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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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滾滾,于未央宮頂上一收,現(xiàn)出尸亥身形。 尸亥沉聲道:“陛下,想清楚了么?還是將長安留給您,慢慢斟酌罷。” 項述驀然望向苻堅,苻堅眼里竟是有少許躲避神色。 “拓跋焱!移駕阿房宮!”苻堅喝道,“先不管此處了!” “不行,”項述沉聲道,“這么多魃,若從長安逃走,散向整個中原,誰來負責?” 苻堅說:“就讓它們?nèi)ツ戏健匀挥械氖侨藢Ω?!?/br> 尸亥手托魔矛一振,五名魃王同時得到命令,聚集起長安那浩大魃軍,竟是要破城而出南下。 陳星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尸亥——!” 尸亥轉(zhuǎn)頭,陳星喊道:“你見過這個么?” 接著,陳星祭起白虎幡。 天地靈氣滔滔而來,被吸入白虎幡中,幡面光芒一閃,白虎化作虛影飛出,踏空奔過魃群上空,二十余萬魃頓時不受控制,脫離魃王,朝著長安城西門沖去。 尸亥:“我的魃!” “走!”陳星說。 項述上馬,將陳星一摟,讓他坐在前面。陳星手持白虎幡,項述縱馬,沖出了長安城西門。 尸亥手持魔矛,勃然大怒,飛過天空,轉(zhuǎn)眼追了上去。 “你的魃!”謝安朗聲道,“哈哈哈哈——!” 尸亥:“……” 那二十余萬魃軍在白虎幡的力量下,竟是沖出官道,沿著項述計劃的路徑朝著阿房宮跑去,場面浩浩蕩蕩,相當壯觀。其后則追著五名魃王,再后面追著飛來的尸亥,仿佛自家的羊群受驚逃竄,不得不四處吆喝追趕。 魃軍背后,又追著率軍前來圍剿的慕容垂等人。 苻堅吼道:“你們想做什么?!聽我一言!” 項述轉(zhuǎn)頭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陳星舉著白虎幡,喊道:“別光看著!解決一點是一點啊!” 謝安與馮千鈞、肖山縱馬疾馳,繞到項述與陳星身后,各自釋放法術。馮千鈞朝清河公主道:“你來控馬!” 清河公主一抖馬韁:“駕!” 眾人不時釋放閃電,飛沙走石,馮千鈞則被清河公主帶著,于外圍繞過一個碩大的圈。 只見項述與陳星帶著魃軍沖向阿房宮,皂水畔秦軍等候已久,投石機射出火油。 馮千鈞出森羅萬象,劃過外圈,轉(zhuǎn)來,漂亮一收,大地上荊棘飛躥近丈,形成包圍圈,封住了群魃去路。 陳星收白虎幡,再一抖息戰(zhàn)法寶騶虞幡,魃群頓時潰散。 “平陽太守到!” “慕容沖來了!” 地平線上,慕容沖率領平陽銀騎滾滾而來。 “每次出場都這么大張旗鼓?!标愋青馈?/br> 苻堅來到包圍圈外,只見流火紛飛,圈中已成火海,數(shù)十萬魃,再次被項述與陳星盡數(shù)解決,慕容沖加入了戰(zhàn)團。 尸亥追到阿房宮前,自己苦心籌備的魃軍全部被陳星騙走燒掉,唯剩五名魃王,終于明白到不是陳星的對手,只得放棄不再追來。 陳星抬頭望向空中,緊接著尸亥化作一道黑火流星,飛向西北面。 五名魃王平地而起,跟隨尸亥飛走。 “鳳凰兒!”苻堅喝道。 慕容沖率領大軍,在戰(zhàn)場外圍等候。 阿房宮前仿佛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祭典,火焰沖天滾滾而起,皂河兩岸滿是遠觀的士兵與百姓。 “被克耶拉跑了,”項述朝身前的陳星說,“你要的劍沒有奪回來?!?/br> “沒關系?!标愋菗牡貑?,“你的手怎么樣?” 陳星回頭,看項述手掌,項述攤手,手上并無傷痕,當他化身武神時,身上傷口只現(xiàn)于頃刻,便飛速愈合。 “這得重新想辦法了。”陳星略帶焦慮道,“居然認主了!該不會認尸亥為主吧!” 苻堅被熏得滿臉黑灰,煩躁地出了口氣,眾將領來到。 “陛下!末將救駕來遲!” “陛下!” “罷了!”苻堅不耐煩道,“述律空!” 項述正與陳星低聲交談,聞言朝苻堅望去。 苻堅道:“既有指揮魃軍的辦法,原可不殺,為何不聽朕的命令!” 陳星感覺到了危險,聯(lián)系到尸亥那句“慢慢斟酌”,該不會是王子夜說動了苻堅?上一次,王子夜是如何讓苻堅就范的? “命令?”項述抬眉,帶著疑問朝苻堅道,“命令誰?氐族族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與誰說話!” 項述一聲震喝,周遭人等竟是不易察覺稍稍后退。 苻堅頓時怔住,神情復雜地看著項述。 慕容沖帶著兵馬前來,林立于項述身后,諸胡騎兵紛紛開始集結,剎那阿房宮前,出現(xiàn)了壁壘分明的兩大陣營。 苻融上前,低聲與苻堅說了幾句話,平原上野火漸熄,化作席天卷地的灰燼,在苻堅與項述身前飄揚。 項述朝一名胡人道:“馮千鎰送走了么?” “大單于,已經(jīng)送走在路上了?!蹦侨舜鸬馈?/br> “狗?”項述問。 “狗在這里?!蹦侨伺趿岁愋堑墓愤^來。 陳星心道項述實在太英明了,馬上接過狗。 苻堅聽完苻融回報后,怒氣沖沖地說了幾句,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苻融吩咐道:“將清河公主帶下去,大單于請回阿房宮!陛下另有事相商?!?/br> 馮千鈞忽然朗聲道:“苻堅!清河自十四歲那年便國破家亡,被你擄進宮中。屈辱備至,一言難以蔽之。她確實曾有心殺你,奈何族人在你手上,俱為人質(zhì),不敢妄動。如今王子夜一而再再而三讓她謀害你,她始終沒有答應。她不愛你,卻也未曾害過你!過往恩仇,一筆勾銷!” 清河公主顫聲道:“千鈞……” 馮千鈞又道:“大單于已特赦清河公主及我兄長馮千鎰之罪,陛下若再無吩咐,就讓他們走罷!” 慕容沖頓時色變,望向?qū)γ婺饺荽?,慕容垂做了個不易察覺的動作。 苻堅駐馬,眾人一時紛紛看著苻堅背影,直到他復又轉(zhuǎn)過身來。 “述律空,”苻堅說,“我看不如換你來當皇帝?” 項述說:“算了,沒興趣?!?/br> 苻堅怒不可遏,吼道:“拓跋焱,慕容垂!將他們?nèi)拷o我拿下!” 剎那項述背后胡人大嘩,陳星與謝安卻絲毫不意外,以敕勒古盟、秦廷這等關系,這一天似乎注定了會到來。 慕容沖喝道:“誰敢動手!” 苻堅喃喃道:“鳳凰兒?” 慕容沖道:“陛下,你若鐵了心要殺我jiejie,慕容沖奉陪到底!” 霎時兩邊對峙,項述說:“好自為之罷,苻堅,告辭。” 項述一聲口哨,平陽軍頓時分成兩邊,項述帶著陳星,一騎當先沖了出去,緊接著謝安等人隨后,再是雜胡,最后是慕容沖,浩浩蕩蕩離開了皂水平原。 怨氣消散,碧空如洗,晴天萬里,盛夏之時沿道一片翠綠。 胡人們駕著馬車,等在路邊,里頭載著提前逃出阿房宮的馮千鎰。 陳星回頭看去,只見項述的十六胡族人、謝安、肖山、馮千鈞、清河公主,外加慕容沖與平陽軍,在長安北上的官道上一眼看不到頭。 轉(zhuǎn)頭時,陳星與項述呼吸交錯。 項述只低頭看了眼陳星。 “人好像比上次多了!”陳星看見馮千鈞把司馬瑋塞上馬車,與馮千鎰躲在馬車里,于是朝馮千鈞笑道。 馮千鈞檢查了兄長狀況,再次翻身上馬,笑道:“對啊!” 肖山問:“現(xiàn)在回敕勒川了嗎?” 項述詫異,問:“你也是敕勒川人?” 肖山看了眼項述,再看陳星,沒說話。 陳星說:“今天不唱歌嗎?” 項述茫然道:“唱什么?” 陳星笑道:“敕勒川——” 肖山跟著唱了起來:“陰山下——” 眾人縱馬,一個比一個快。馮千鈞搶在前頭,追上清河公主,清河公主婉轉(zhuǎn)的歌喉唱道:“天似穹廬,籠罩四啞。” 項述也唱道:“天蒼蒼,野茫?!?/br> 在他們背后,是數(shù)萬人的遷徙隊伍。 “風吹草低見牛羊——” 狗被塞在馬鞍袋里,呼哧呼哧地吐舌頭,隨著奔馬一顛一顛,好奇地看著四周。 鳳凰展翅飛來,飛過隊伍最前。 長城屹立于天的盡頭,千年風雨,終如往昔。就像這天幕的圍欄、大地的院墻,墻外刮著亙古壯闊的風,卷起草海清新的氣息,飛進關內(nèi)。 而在那灰色遠古巨墻的背后,則是綿延萬里猶如神龍般的群山、波光粼粼堪比大海的湖泊,與珍珠般散在草毯上的羊群。 在那穹廬般籠罩四野的星空之下,足跡閃爍著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