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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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述卻不易察覺地擋住了陳星。 “現(xiàn)在沒空找你麻煩,慕容垂,給孤王老實點?!表検隼淅涞?。 陳星心神不定,剛出殿外,便知道此事一定難以善罷,哪怕能洗清清河公主一事,慕容垂為報仇,也不會放過自己。 項述一巴掌拍在陳星背后,陳星被震得差點吐血。 “你干嗎?” 項述嘲諷道:“你怕慕容垂?” 陳星收斂心神,朝拓跋焱道:“馮大哥情況如何?” 拓跋焱示意跟他走,馮千鈞正安然無事,被軟禁在阿房宮半山腰的一座偏殿內(nèi),陳星進入時,雙方同聲驚呼。 “太好了,你沒事?!标愋堑?。 馮千鈞疲憊不堪,聽完經(jīng)過,說道:“這下無論做什么,都再無法挽回了,但我終歸得去親手阻止大哥?!?/br> 陳星嘆了口氣,征求地看項述,項述卻說:“大致經(jīng)過雖已理清,卻仍有許多疑團,馮千鎰……他是從哪里得到轉(zhuǎn)化‘魃’的技巧的?” 房中,項述與拓跋焱、馮千鈞、陳星四人席地而坐,現(xiàn)在這等情況,越是十萬火急,就越是需要鎮(zhèn)定,必須先找到對付馮千鎰的辦法,否則貿(mào)貿(mào)然回到長安城內(nèi),只會大伙兒一起送死。 陳星自是有恃無恐,反正有歲星加護,人生從來就有驚無險。但對項述而言卻絕非如此。 陳星想了想,說道:“驅(qū)魔司中按道理不會有驅(qū)使怨氣的法門,以及將死人用這種情況復生的邪術(shù)。我可以肯定,這些絕不是他從地底下挖出來的?!?/br> “也就是說,”馮千鈞道,“大哥是從別處學的?!?/br> 項述說:“興許還另有其人,教給他這些邪術(shù)?!?/br> 陳星插口道:“也可能是他因緣際會,得到了某些秘卷?!?/br> 項述朝馮千鈞問:“那廝平日有什么異人朋友不曾?” 馮千鈞自小與兄長分開,偶爾上京見面也不過寥寥兩三載,兄長平時在做什么,近乎一無所知。 馮千鈞搖了搖頭。 “記得咱們在隆中山里碰上的妖人么?”項述說。 陳星想起來了,昨日黃昏時,馮千鎰臉上也戴著一副與那夜神秘人相似的面具。 拓跋焱道:“也即是說,背后尚有人主使?!?/br> 項述稍一點頭,沉吟道:“此人極有可能,就在宮中?!?/br> 陳星說:“也許是清河公主身邊的宮女?雖然我也在懷疑,這面鏡子究竟是怎么又從宮里回到了馮千鎰手中,但眼下情況,這點反而不是最重要的?!?/br> 項述卻道:“不,這很重要。” 拓跋焱微微皺眉,陳星便朝他大致講述了隆中山之事的經(jīng)過,四人開始尋思,推測,大致拼湊出了一個雖不完整,卻勉強能說通的故事。 “有人掌握了復活尸體、制造魃的邪術(shù),”馮千鈞喃喃道,“授予我大哥,并說服了清河公主,至少目前看來,公主、我大哥,以及隆中山內(nèi)那神秘人,俱是這一伙邪術(shù)組織內(nèi)的黨羽?!?/br> 陳星頓時如夢初醒,這么說來,反而更說得通些!畢竟馮千鎰雙腿不能行動,又長時間待在京城,四處搜集怨氣來煉化陰陽鑒,再將數(shù)十萬活尸全部輸送到鏡中世界里,明顯不太合理。 但隱隱約約,他又察覺出項述仿佛還有許多話未說。 “項述?”陳星碰了碰項述的胳膊。 項述剎那便轉(zhuǎn)了眼神,略帶防備地看著陳星。 “有什么就說出來罷,”馮千鈞苦笑道,“你看我兄長都成這樣了,該說的不也得說?” 項述沉吟良久,久得陳星想開口說“算了算了”的時候,項述終于開始回憶。 “五年前,還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項述道,“敕勒盟中,來了一名大夫,名喚克耶拉?!?/br> 陳星:“……” 陳星有預感,認識項述以來,最大的懸案,也許就要真相大白了。 第25章 逆襲┃死亡,永遠不是結(jié)束 “那年我父親諸病纏身, 痛苦不堪, ”項述淡淡道, “若將養(yǎng)著,還能活個三五年。” “我聽說過,述律溫大人晚年常受戰(zhàn)傷困擾?!蓖匕响鸵蚕肫饋砹? 說道。 項述點了點頭,說:“克耶拉為我父親看過病后,留下了一味藥, 傳說是能治愈百病的靈藥?!?/br> 陳星幾乎是馬上抓住了關(guān)鍵點, 詫異道:“他長什么模樣?!” “蒙面,”項述說, “裹頭,身上有股氣味, 是名漢人,卻用了胡人的名字, 雙足行動如常?!?/br> 陳星:“……” 項述:“他與父親談論諸多生死之事,父親十分信任他,最終喝下了他所交付的藥。其后, 他便南下離去, 而父親在七日后的一個午夜,也安然辭世。” 陳星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問,項述卻說:“但就在第二天中午,他的身體發(fā)生了尸變, 那會兒我還不知道‘魃’是一種妖怪,眼睜睜看著他死而復生,成為一具活尸…… 陳星不由得背后發(fā)涼。 “幸而尚未完全成妖,”項述說,“便已被族中長老們送與天葬。料理完此事后,我始終放不下心,離家南下,追蹤此人蹤跡。于是在遼河南岸,發(fā)現(xiàn)了整村皆成活尸的瓦倫奴部?!?/br> 原來如此……陳星總算知道項述為何如此在意魃的來歷了。 馮千鈞說:“我們不妨假設(shè)一下,這名大夫,就是指點我哥的幕后主使?!?/br> 項述點了點頭。 陳星心中盤算,也就是說,最初的“魃”,應當是喝下某種溶藥,在死后進行變化的。但這數(shù)十萬活尸,總不至于每一個都喝了這種藥,否則光是配藥都累死了對方。 無論如何,項述所言雖不能解決燃眉之急,卻讓他們有了目標。 拓跋焱說:“天馳,你提及交戰(zhàn)時要當心不能被抓傷或咬傷,卻是為何?” “尸毒,”陳星說,“魃身上都帶有尸毒,一定要非常當心?!?/br> 馮千鈞問:“被抓傷會怎么樣?” “會死?!标愋钦f,“越是久遠不腐的活尸,身上的毒性就越猛烈,千年魃甚至能借助身上的尸毒來形成瘴氣,也即是古墓中常說的尸瘴。” 項述忽然道:“中毒之人,不久后也將成為一具活尸?!?/br> 陳星倒是不知道毒性入體后,還會再次產(chǎn)生變化,項述卻說:“我親眼看見瓦倫奴部中,有兩名幸存者,尸毒發(fā)作,數(shù)日之后,化身為魃?!?/br> “還能這樣?”陳星喃喃道,但這么想來,竟是完美地詮釋了,鏡中世界里的數(shù)十萬活尸究竟從何而來! 項述:“非但如此,黑影武士與將領(lǐng)的武器上亦帶有尸毒,須得非常小心?!?/br> 拓跋焱頓時變了眼神,下意識地別過頭去,右手按在左臂上。 此刻外頭傳來響動,苻堅不待通傳,便已推門而入,拓跋焱與陳星便起身,唯獨項述依舊坐著,馮千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苻堅只朝項述說:“斥候回報,長安城中,涌出了大量你們所言的‘魃’,正越過西門,預計半日內(nèi)將來到阿房宮?!?/br> 項述沉默不語,苻堅說:“此來只為交代你們一事,無論何時回長安,都必須拿到清河公主與馮氏是為同黨的證據(jù),否則慕容家朝你尋仇,朕沒有證據(jù)在手,服不了人心。就這樣,朕預備打仗去了?!?/br> 項述嘆了口氣,隨手拄劍,起身,苻堅冷冷道:“述律空,你還想與朕動手不成?” 陳星待要阻攔,項述卻道:“死人是不會造反的,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料理?!?/br> 苻堅怒道:“慕容垂正帶兵抗擊東來魃群,大單于,你若陣前斬我保家衛(wèi)國的大將,就是與天下人為敵!” 陳星馬上按住案上的劍,是時又有禁衛(wèi)匆忙來報,喊道:“陛下!大事不好!宮后皂河西岸圍地,有妖怪了!” 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馬上起身,快步到得高地上,苻堅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忙下了宮內(nèi)角樓。 遠方,供百姓休憩的圍地中發(fā)生了一場sao亂,禁軍正在外圍守衛(wèi),疏導百姓逃離,并手持武器,上去斬殺怪物。 尸變了!陳星馬上轉(zhuǎn)頭,朝拓跋焱道:“把百姓帶出來!不要再讓任何人被咬到了!” 項述則只是看了一眼,就說:“沿皂河兩岸全部封鎖,筑起防御工事?!?/br> 拓跋焱前去下令,示意三人在此等候,他匆匆下得高臺,到得河畔,除去肩甲,露出有力的臂膀。左側(cè)上臂,于河水中倒影清晰可見,在刑場中被斬破的傷口上,帶著rou眼可見的紫黑色。 不多時,遠處竟是起火了,火箭飛射,火油爆開,陳星頓時震驚了。 “苻堅!”陳星難以置信,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一部分百姓逃離圍地后,苻堅竟是令人放火,把那些受傷卻未死的,甚至還有不少躲避尚完好的人,一并全部燒死!東風裹著烈火,吞噬了整個阿房宮一側(cè)的圍地,剎那烈焰沖天,哀嚎四起,四面八方大軍嚴陣以待,堵住了圍地出口。 陳星已不知該如何評價,項述卻一手按住了陳星眉眼。 馮千鈞頓時破口大罵道:“這混賬!混賬!” 項述沉聲道:“走,抓緊時間?!?/br> “稍等,我有個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拓跋將軍!”陳星見拓跋焱正站在河畔,忙喊道,“我們出發(fā)了!你要一起嗎?” 拓跋焱忙轉(zhuǎn)身過來。 長安城,未央宮中,馮千鎰已登上了大殿,坐在苻堅的龍椅上,一身黑火熊熊繚繞。 黑鎧將軍帶領(lǐng)一眾影子武士,林立于含光殿內(nèi),場中一片死寂,馮千鎰?chuàng)崦^膝前通體漆黑的森羅刀,喃喃道:“如今,你也大可報仇了……” 黑鎧將軍摘下頭盔,緩緩單膝跪地。 馮千鎰低沉嘶啞的聲音說:“等這一天,等了實在太久?!闭f著抬起頭,望向殿外的虛空,朗聲道:“吾主,駕臨罷!我們正恭候著您!” 然而在陰沉的天幕之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凡人不過是一群愚蠢的廢物,”馮千鎰的嘴唇不斷哆嗦,仿佛不易察覺地激動起來,“唯有您的力量,方能千秋萬世——” 陳星帶著三人出現(xiàn)在了長安城的西門處。滿城的活尸已人去樓空,全部被馮千鎰放了出去,撲向阿房宮了。 長街上空空蕩蕩,是時只見含光殿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影子武士,看那架勢,足有近兩萬人。 項述想了想,說:“這就分頭行動罷?!?/br> 四人在來前就已商量好稍后的計劃,陳星點點頭,項述說:“若抓不住,就直接殺了,不用強求留活口?!?/br> 說著,項述又一瞥馮千鈞,絲毫不客氣。馮千鈞也懂項述是在警告他,絕不可有絲毫心軟,只得按捺住火氣,答道:“放心,只要找回森羅刀,我不會放過他。” “我盡力而為,”陳星說道,“怕就怕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動手。” 項述說道:“你與馮千鈞單獨出現(xiàn),他不會馬上動手,何況你的運氣不是很好么?” 陳星一笑,端詳項述,說:“大單于,你好聰明。” “動手?!表検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