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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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只要字跡能辨,就能找到你要的東西?”項述說道,一手攥著陳星手腕,把他稍稍提高,當(dāng)作燈來照亮手里的竹簡。 陳星:“好歹能找到點線索啊!” 馮千鈞打開一個匣子,說:“你看?” 匣子里,則是一大團粘在一起的硬殼物,馮千鈞掰下一小塊,是紙。紙張在被水泡過以后,糊成了一大團,最后晾干的結(jié)果。 陳星掙扎幾下,讓項述放開自己的手,項述將竹簡扔到一旁,又開始端詳一個空的劍鞘。 “劍鞘上寫的什么?”項述問。 陳星辨認(rèn)劍鞘上的一行古篆字:“生死羂網(wǎng)堅牢縛,愿以智劍為斷除。” 正中央又有一個沉甸甸的鐵柜,柜上有一把黑鐵鎖。 “打開看看?”陳星總覺得這里頭有點不尋常。 馮千鈞示意兩人讓開,正想拔刀時,項述卻伸出手指,一勾,一擰,柜門上連接鎖的鐵片被擰了下來。 陳星正要用光去照那鐵柜時,項述已擋在陳星面前,左手持劍鞘做防備姿勢,右手拉開柜門—— 柜中有面巴掌大小的梳妝鏡,其余全是玉制品,又有白玉雕琢的鎖鏈,重重纏繞著那梳妝鏡,而就在打開鐵柜的一刻,頓時黑霧彌漫。 玉的作用是驅(qū)邪……這是怨氣!陳星當(dāng)機立斷,喝道:“快把柜門關(guān)上!” 奈何這聲喊已來得太遲,柜門一打開,內(nèi)里黑霧轟然噴發(fā)而出,席卷了整個儲物室,將三人裹在其中,項述喝道:“后退!” 陳星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拖著他,將他朝那鏡子的方向瘋狂拉扯,剛一轉(zhuǎn)身,便被旋風(fēng)裹著飛了起來,項述在身后用力推,劍鞘脫手,緊接著被吸進了鏡中! 鐵柜瘋狂震蕩,轟隆作響,如一張怪獸的大口,在狂風(fēng)中開始吞噬周遭的一切東西,陳星扒著儲物室的門邊,一手拖著項述,項述喝道:“放手!別管我!” 陳星回頭,喊道:“進來之前我說的什么?” 馮千鈞吼道:“想辦法把柜門踢上!” 然而陳星已抓不住,手指劇痛,下意識地一松,被黑霧旋風(fēng)卷了過去,那一刻項述馬上環(huán)住陳星的腰,將他一招抱緊,兩人轟地被吸進了鏡中! 馮千鈞吼道:“快來人!幫忙——!陳星!” 馮千鈞一手抓刀,把佩刀卡在門邊,回頭看那詭異的鏡子,再抬頭往外看時,忽然瞳孔稍稍放大,看見暗室外,拄著輪椅,提著燈,戴著一副面具,只遮擋了兩眼,遠遠看著他的兄長馮千鎰。 馮千鎰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無奈搖頭。 馮千鈞不知不覺脫手,連人帶刀,被那黑暗的風(fēng)暴一同卷進了鏡中。 第18章 幻世┃大單于!快回來 陳星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全身劇痛,仿佛在經(jīng)過那面鏡子時,整個人被巨輪碾了過去般,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他聽見項述在耳畔大喊,卻辨不清說了什么,及至一聲巨響,項述抱著他,側(cè)身以背脊撞垮了一整面墻,又是“轟”一聲,垮了第二面,再一聲,第三面。 最后,項述以身體充當(dāng)rou盾,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ピ诹艘幻嬲毡谏希棺_勢,停了下來。抱著陳星,兩人一同滑倒在地。 饒是項述武功舉世無雙,這么高速連撞四下,三道墻壁盡毀,也被撞得嘴角溢血,好半晌才掙扎起身。 陳星起身,不住喘氣。 陳星:“你的胸膛好硬,我都要……被撞散架了。項述?你沒事吧?項述!” 項述呈“大”字形躺在地上,連喘數(shù)聲,嘴唇因染血而顯得通紅。 陳星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此地是一個花園,自己與項述抱在一起,項述以背脊充當(dāng)了阻擋,從不遠處的一所大宅中,摧枯拉朽地直穿數(shù)墻,最后撞在園內(nèi)照壁上,摔了下來。 “這是什么地方?”陳星疑惑道。 項述竭力晃了下頭,努力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眉頭便皺了起來。 陳星趕緊上前,學(xué)醫(yī)的他看在眼中,馬上就知道項述的肋骨斷了至少一根,忙道:“快坐下。” 項述坐在大宅外的臺階上,陳星給他解開那身黑色武袍,讓他袒露上身,摸到折斷的肋骨,為他正了過來。 整個過程,項述一聲沒吭,手臂稍稍發(fā)抖,抬頭望向灰白色的天空。 這是一個陰天,周圍空無一人,到處都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好強的怨氣。”陳星只覺得附近的氣流陰冷森然,就像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殺戮的大戰(zhàn)戰(zhàn)場上一般。 “你身體恢復(fù)得好多了。”陳星接完骨,進那大宅里,也不問緣由,便扯下整面紗簾,撕開,充作繃帶,綁在項述胸腹上。 較之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項述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樣,現(xiàn)在他的肌rou已恢復(fù)了,腹肌猶如搓衣板般漂亮,胸肌薄而瘦削,肩背寬闊,線條極其勻稱。陳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心想這家伙不僅臉長得好看,身材也相當(dāng)好。 包扎過后,項述很快便恢復(fù)過來,穿上武袍,眉眼清冽,卻依舊有點走神。 “有人嗎?”陳星起身,環(huán)顧四周。 這地方太安靜了,靜得不同尋常。 項述緩慢站起,低頭,看見隨自己一同被吸進鏡中,落在地上的那把劍鞘。 陳星走進宅邸內(nèi),穿過被兩人撞破的墻壁,到得第二間屏風(fēng)時,看見側(cè)旁的一幅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是帝輦出行圖,陳星看了一會兒,端詳下面的印章,滿臉疑惑。 再往里走,項述慢慢地跟了進來。 陳星來到一面鏡子前,根據(jù)兩人一路撞倒擺設(shè),磚石飛出的方向判斷,這面銅鏡,想來就是一切開始的地點。 陳星伸手觸碰銅鏡,被阻住了,他用手指敲了敲,銅鏡發(fā)出金屬清脆的聲響。 兩人沉默不語,此地的氣氛竟是如此的詭異。 “太安靜了。”項述說。 沒有鳥叫,沒有蟲鳴與人聲,唯一有的,就是風(fēng)穿過樹,發(fā)出的些微“沙沙”聲響。 “你看屏風(fēng)里的人,”陳星示意項述看,“全是用左手持輦。” 項述停下腳步,也在屏風(fēng)前站了一會兒,陳星從這大宅的正門拐出去,看到樓梯,上二樓,窗閣外是陰沉沉的天空,再往上一層,抵達樓閣高臺,往外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之處,竟是一個巨大的宮殿群! 宮殿雄偉林立,較之苻堅的未央宮竟不遑多讓,宮外,則是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于陰暗天幕下,仿佛人山人海。 項述與陳星一同站在樓閣欄桿前,朝外望去。 “這里是鏡中的世界,”項述觀察建筑,與欄桿上的字,喃喃道,“所有的東西,全是反過來的,那面鏡子把咱們吸到這邊來了。” 樓閣上顯然是納涼之處,擺放著一把團扇、幾件衣服,陳星忽然轉(zhuǎn)身,拿起那衣服,在身上比畫。 寬袍大袖,曲裾深衣。 “漢時的衣服。”陳星心中驀然生出一個奇特的猜測,快步下樓,穿過花園,天上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陳星攤手,接了幾滴雨水,雨水中散發(fā)出一陣隱隱約約的黑氣,轉(zhuǎn)入另一殿內(nèi),各類宮燈、陶瓶、被褥、茶案等擺設(shè),證實了他的猜測。 “未央宮!”陳星馬上轉(zhuǎn)身,喊道,“項述!你在哪里?” 項述說:“如何回去?” 陳星道:“不!跟我走!快!我們到漢時的長安城來了!” 現(xiàn)世長安,松柏居地底暗室內(nèi)。 馮千鎰?wù)旅婢撸瑪R在一旁,拄著輪椅上去,從柜中取出了那面黑氣繚繞的鏡子。寶鏡周遭繚繞的黑氣纏繞著他的全身,仿佛已與他同為一體。 馮千鎰?chuàng)崦^鏡面,口中念念有詞,鏡中開始浮現(xiàn)出漢長安未央宮的景象。 “汪!”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土狗從側(cè)旁沖來,唰地咬住那鏡子,沖了出去。 馮千鎰:“!!!” 馮千鎰竟是忘了這兒還有條狗!當(dāng)即喝道:“回來!給我回來!” 那狗跑得飛快,一眨眼銜住鏡子,已經(jīng)跑沒影了。馮千鎰只得用力推動輪椅,直追上去,奈何竭盡全力,輪椅的速度終究有限,剛上第二層,那狗已經(jīng)帶著鏡子,跑上第一層,他再氣喘吁吁地上了第一層時,狗和鏡子已經(jīng)消失了。 馮千鎰拄著輪椅出來,焦急道:“狗呢?!來人!快給我找狗!那狗叫什么名字來著……”說著終于想起馮千鈞帶狗回家時的稱呼,怒道:“快!將那叫項述的狗給我找來!” 那狗一路搖著尾巴,從松柏居花園的狗洞里鉆了出去,早就跑得沒影了。 馮千鎰:“………………” 漢長安城。 “去哪里?”項述道,“說清楚!須得先想辦法出去!” “先去總署!”陳星答道,“驅(qū)魔司里一定能找到答案!這是過去的漢長安城,所以驅(qū)魔司一定還在!” 根據(jù)沿途擺設(shè)與印鑒判斷,此地應(yīng)是哀帝年間。可萬法歸寂以后,天底下所有的法寶都失去了效力,寶鏡再有神通,也無法發(fā)動,地底的鏡子是怎么把他們吸進來的?馮千鎰那該死的家伙,早就知道這東西! 陳星開始找路出宮,兩人離開未央宮,沿途一個人都沒有,不,甚至未曾碰到任何活物,就連鳥雀蝴蝶也已不復(fù)存在。 項述皺眉道:“你說過,所有法寶都沒用了!那這面鏡子是什么?” 陳星:“按理來說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忽然間陳星的話戛然而止。 等等……陳星又驀然想起,纏繞著鏡子的黑霧……也即是說…… “有人使用怨氣,來驅(qū)動了這面鏡子的神通。”陳星說,“這不是過去,就是鏡中的世界。三百年前,在這面鏡子還有法力的時候,是可以拓印現(xiàn)世的!對了!這件法寶的力量,就是復(fù)制出一個沒有人、沒有任何生靈的現(xiàn)世!” 陳星雖然不知道法寶的原理為何,卻根據(jù)面前的一幕,已大致能推斷出為什么自己穿過鏡子后,就來到漢代長安城的原因。三百年前這面鏡子法力充足,于是能讓驅(qū)魔師們來往穿梭于現(xiàn)世與鏡中世界。但就在萬法歸寂以后,鏡子便隨之失去神通。 而后來,不知道什么人得到了它,再使用人世間的怨氣,對法寶進行重新煉化,于是這件法寶便被怨氣所驅(qū)使,重新獲得了黑暗的法力……但它所拓印的鏡中世界,卻永遠留在了,萬法歸寂那一天的長安城! “太好了!”陳星贊嘆道,“真是太好了……”說著與項述跑出了宮門,忽然感覺像是穿過了一道無形的墻。 “這是什么?”項述也感覺到了,疑惑道。 但未等他回頭,陳星便碰了碰項述胳膊,示意他看,兩人倏然沉默。 “唔,”項述說,“很好,現(xiàn)在我們終于找到這群家伙的來處了。” 滿大街上,全是密密麻麻,人頭攢動、衣衫破爛、散發(fā)著臭味的活尸。整個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民宅屋宇內(nèi),活尸近乎填滿了所有的空間。 聽到響動聲時,所有的活尸紛紛轉(zhuǎn)身,睜著渾濁的雙眼,往兩人所在的方向望來。 陳星背脊貼在皇宮外的高墻上,緩慢挪動,說:“喲,好多魃!哪兒來的這么多魃?真是太神奇了……” 項述手中只有一柄劍鞘,卻絲毫不懼,擋在陳星身前。 “護法,”陳星馬上道,“我們說好的,靠你了。” 項述只得掩護陳星,讓他盡快先脫身,然而兩人剛一動,滿大街的活尸頓時全沖了過來!陳星喊道:“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多……” 項述吼道:“快跑!” 奈何那活尸實在太多,尸山尸海,一瞬間涌來,頓時淹沒了兩人,陳星趕緊抱著頭,躲到項述身后,緊接著只覺面前一空,項述旋身,一招飛踢,將周遭壓上來的活尸一瞬間全部轟了開去! 接著又是一暗,后面的重重活尸再涌了上來。下一刻又是一空,項述將第二撥活尸再次轟退,拖著陳星,開始逃跑。陳星瞠目結(jié)舌,才知項述面對晉軍的輝煌戰(zhàn)績確有其事,此刻他一施展開來,身影頓時如旋風(fēng)一般,眾多活尸重重疊疊,竟是來多少踹飛多少,無法近身。 “打腦袋!”陳星喊道,“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