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毛……毛?” 時暮耳根子很紅:“就是,我男朋友……是個白虎。” ……白虎。 購物員又懂了。 “有的有的,您算是來對時候了,我們這邊剛進了幾幅仿真腋毛和肛毛。” 時暮扶額,這個就不用說的這么清楚了吧? 之所以買……嗯……毛是她深思熟慮后的決定,萬一、萬一有時候去公共廁所或是其他場合被人看到,沒有那個啥多奇怪,一看就很假,說不定會把她認成什么變態。 “請問您需要猛男肌rou裝嗎?” 時暮眉頭一皺:“那是啥?” “就是那款。”購物員往架子上一指,“硅膠材質,胸肌 六塊腹肌,不管是cos還是床上用,都很舒適哦。” 那衣服很戳時暮的點,但她還是搖了頭,夏天長時間穿太悶熱,也很假,不如自己練的好。 環視圈,時暮又選了兩件材質舒適,大小合身的運動束胸衣。 “這些一共一萬,給您打了個折,共付9880。” 時暮眼皮子一跳:“太、太貴了吧。” “客人,我們為了追求真實和顧客舒適感,選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質,所以請您理解。” 好吧。 時暮rou痛的付了款,也還好和那個蘇天磊打劫了三萬,不然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感謝您購物,這是我們送您的小禮物。” 購物員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送到了時暮手上,她看也沒看的直接丟到了購物袋里,壓低帽檐匆匆離開。 現在快11點,從購物街離開的時暮接到了周植打過來的電話。 “暮哥,你一大早跑哪兒了?” 時暮摘下口罩長呼口氣:“出來找房子,有事?” 周植小心翼翼瞄了眼沙發上眉目陰沉的傅云深,咕嚕聲吞咽口唾沫,“那、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下午吧,差不多點兒我就回了。” “喔。”周植聲音更低了,“我還想著今天一起出去玩呢。” “明天也一樣。我先掛了,中午你們就隨便吃點吧,我回去估計很晚了。” 周植掛了電話,看向傅云深:“暮哥說很晚回來。” 他沒說話,抬腳踹了下面前茶幾。 周植努努嘴,心里慫的很,也不知道他吃錯什么藥了,一早上到現在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唉,早知道就不過來了,難捱。 “深哥,我們要不去游戲廳玩兒吧?那里有幾個可漂亮的妹子呢。” “不去。” “不去?”周植瞪大眼,“那你做什么?” 傅云深:“做作業。” 周植一臉絕望:“哥你不是吧,大好休息天你就做作業?” 傅云深嗯了聲,竟真的當周植的面掏出了作業本。 周植翻了個白眼,狠狠揉了把頭發后,只能不情不愿從書包里翻出了近乎嶄新的數學書,跟著傅云深做了起來。 * 中午,馬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她隨便吃了個漢堡,坐在路邊休息椅上犯起愁來。 手上東西那么多,總不能就這樣帶回去,要去找酒店吧也不劃算,她苦惱鼓了下腮幫,起身直接去了街對面的房屋中介。 大廳很空,正中的公告欄上貼著租房信息,時暮一頁一頁掃過,最后將目光在角落處停下。 那個單子顯然貼了很長時間,紙頁泛黃,邊角已裂開。 上面寫著:東城23號,兩室一廳,獨棟帶小院,月租1000,水電全免。 這也太便宜了吧? 正當時暮要扯下那單子時,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先她一步撕下了單子,揉作一團,準備丟到垃圾桶里。 “等一下。”時暮急忙叫停。 “您有什么需要嗎?” “那個……”她指著對方手上的租房信息,“這個已經租出去了嗎?” 工作人員一愣,隨后無奈搖頭:“這棟已經掛了一年了,但都沒人要,就算有人去看了,也都退回了。”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工作人員左顧右盼,見人沒注意到這邊后,俯身小聲說:“這是一座兇宅,屋里鬧鬼,凡是進去的都被趕出來了,就連屋主都不敢去呢。” 鬧鬼。 時暮眼睛刷的亮了。 鬧鬼好,她就喜歡鬧鬼! 時暮眼冒餓光,聲音鏗鏘有力:“這棟屋子我要了,麻煩馬上幫我聯系屋主!!立刻!現在!馬上!” 月租1000,水電全免,環境安靜,自帶小院,還供口糧! 天啊擼,這么好的地方竟然讓她找到了!真是造了八輩子的福! 第37章 她神色亢奮,工作人員眼皮子狠狠一跳,“您、您確定嗎?” 時暮用力點頭:“確定,非常確定,快些,最好今天就辦理好手續。” 見她執意,工作人員無奈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的去聯系屋主,她就靜靜坐在休息區等著。沒多久,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邊接電話一邊從外面進來。 “有人愿意要我的房子了?” 男人抹了把臉上的汗,順便掛斷了手機。 “孫先生好,這位是時暮先生,他想去你的屋子看看。” 孫先生點點頭,看向工作人員:“我的情況你和他說過了嗎?” 沒等工作人員說話,時暮便說;“我都清楚了,沒關系,我不介意的,因為現在急需用房,如果行的話,今天我就想搬進去。” 竟然這么大膽? 孫先生表情驚愕,喉結上下滾動兩番后,走到時暮跟前,彎腰貼近她耳邊說,“年輕人,我先和你說好,我那房子真的鬧鬼,不然也不會這么便宜租出去,你、你可想好了,要是出什么事……” “帶我去看看就行了。”時暮眼神從容。 孫先生嘴唇囁喏,眼神中的猶豫很是明顯,一方面他很想把那老房子脫手,一方面又怕人住進去發生什么亂子。想到那鬧鬼的祖宅,孫先生內心重重嘆息。 “行吧,我開車帶你過去,小王你就不用來了,要是確定好了,明天過來簽合約。” “好的。” 時暮跟著孫先生上了他開過來的銀色大眾汽車。 路上,孫先生很是沉默。 “您能和我說一下那邊情況嗎?” 不問還好,一問起,他眉頭死死皺緊,語氣中滿是愁緒:“那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家產,后來分給了我父母,我父親那邊還有個弟弟,叔叔他體弱多病,我爸見他可憐,就把宅子給他住了,幾年后,叔叔成家,有了三個孩子,為掙這老屋,三人成天打架,逼著叔叔立遺囑。 他那三個兒子沒一個省事兒的,整天游手好閑,就惦記那點家產,我叔叔也是個不好惹的倔脾氣,有天喝醉酒,四人又鬧了起來,我叔叔撩起一把殺豬刀,把三個孩子全砍了,后來吊死在門口的老槐樹下跟著走了,可憐我嬸子,一回家看見老公去了,孩子也沒了。” 說到這兒,孫先生的語氣格外難過:“那片兒小區都是老胡同,拆不了,我們家本來想把房子賣了給嬸子存些養老錢,沒想到買主一聽鬧過命案,就都不干了。后來我想著租出去,但是怪事兒就來了,只有人進去,就會聽見吵架聲,到了晚上,客廳家具摔的咣咣響,要不就能看見有人在樹上上吊,我尋思著那是我叔叔和表兄弟的魂兒回來了,他們不甘心,死了也還在吵。” 快到胡同了,孫先生車速放緩:“小伙子我先和你說好,這白天沒啥事兒,人都能進去,晚上指不定會發生點啥,事兒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你要是想住我也不攔著你,但要是真發生了啥,可和我沒什么關系的。” 時暮掐著手指頭數了數,笑了:“你是說里面可能有四個鬼?” 她笑的很歡,這讓孫先生老半天沒緩過神。 時暮期待的搓手手:“太好了,可以吃四頓了。”???? 啥?這小伙子再說啥? 終于到了房子,在胡同最里面,兩邊的住戶房門緊閉,顯然已經很久沒人回來過了。 “這片兒住的都是老人,一年前,鄰居被兒子接到國外了,地理偏,更難租出去。” 說著,孫先生掏出鑰匙開了鎖。 時暮跟在他身后。 入眼的小院子已長滿了雜草,正中的老槐樹遮天蔽日,顯得凄涼陰沉,左邊建有小偏房,緊鎖著,正房的窗戶沾滿灰塵,看不到屋里樣貌。 把公文包夾在腋下后,孫先生開了近乎生銹的鎖。 咯吱。 門開了。 撲面而來的塵土有些嗆鼻,他伸手揮了揮,上前打開窗戶通風。 時暮在里面四處打量著,兩室一廳的設計,家具全有,八成新,顯然是為了早日租出房子新換的家具。她進入主臥,一眼瞥到了墻壁上早已干涸的血跡。 注意到她眼神,身后的孫先生說:“你要是愿意住,下午我就找工人把墻壁重新刷一下。” 時暮搖搖頭:“不用,我也不長住。” “你不長住?”孫先生有些意外。 時暮點頭:“我還在上學呢,周一到周五都住校。” 孫先生更加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