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因為身份原因,時暮從來不上學校的廁所,大小號都留在宿舍解決,今天情況特殊,又和宿舍相隔甚遠,就算不想上也必須上了。 進入廁所,看著門上的男女標志,時暮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推開了男廁的門。 左邊是便池,右邊是蹲坑,時暮選了最里面隔間。 她脫下褲子,又半解開假丁丁,然后拆開內褲里面的小口袋,從里面取出一張衛生護墊。 這口袋是時暮自己縫的,原主生理期不準,為了避免這種突發事件,她要每天帶一張護墊應付,隨身攜帶不安全,放在鞋里又很臟,思來想去,時暮只想到了這個辦法,內褲前邊縫個小口袋,又安全又干凈,就算不小心被發現,她也能說藏錢用,那個年代,不少人的零花錢都是藏在內褲兜兜里的。 時暮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每個月第一天的量都不是很多,這張小護墊足夠應付一上午了。 貼好后,把外撕包裝揉碎丟入馬桶,按下沖水,這才放心起身,重新套好褲子。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伴隨而來的還有幾個男生的嬉笑聲。 第23章 他們噼里哐啷踹著廁所門,一間一間往過踹,動作瘋狂,像是再找什么人。 時暮皺皺眉走了出去,自顧自到洗手池前洗手,不予理會幾人。 突然,他們走過來。 “你是那個時暮?” 時暮往過瞥了眼,他們是一班的,臉上笑嘻嘻的,眼里卻寫滿了不懷好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沒說話,甩甩手上的水漬后,繞過他們準備出去。 “別走啊。”后領被拉扯住,時暮被抵在了墻邊,周圍幾人過來團團把她圍住。 時暮臉色陰沉:“放手。” 對方像是沒聽到她話一樣,嬉笑著說:“哎,聽說你那天去貝靈宿舍了?今天體育課還和她動手動腳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時暮語氣不善:“關你屁事。” 啪得聲。 一把揮開了對方的手。 這個動作立馬激怒了對方,收了笑,惡狠狠道:“你他媽一個小白臉也學別人撩妹,也不看看你配嗎?!” 神經病。 心里低低唾罵句,時暮蹙著眉心推開了幾人。 “你囂張什么啊!”頭發一把被人扯住,仗著身高,對方肆意打壓著她,“聽說你還主動搬去了傅云深宿舍,你知道傅云深什么人嗎?他是個殺人犯,他殺過他媽,他就是個瘋子,精神病,你和他攪和在一起,估計也不是什么好鳥吧!就你這樣子,還想勾搭貝靈?” “那你信不信,殺人犯現在就能殺了你。” 身后,少年的聲音冷冷冽冽的,幾人怔愣,回頭看去。 傅云深雙手環胸站在門前,下巴微揚,瞳眸漆黑一片,臉上只剩下危險之氣。 啪。 他關了門。 傅云深隨手撩起根掃帚把子,疾步上前,反手捅向了男生腹部,對方呼痛,立馬弓起了身子,傅云深毫不松手,使勁力度扯著他肩膀撞向洗手臺,好看的眼里淬了寒冰:“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對著我的人指手畫腳。” “你給老子……” 話音未落,傅云深有力的大手捏起他下巴,稍稍用力,他疼的只哼唧。 傅云深笑的很冷,“你要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這學校孤魂野鬼多得是,不介意再加你一個。” 其他人想上來幫忙,可都不敢,這學校沒人敢惹傅云深,除了周植和他不對盤挑釁過幾次外,其他人連靠近都害怕,也只敢在背地里議論幾句是非。 時暮吞咽口唾沫,生怕他惹出亂子,急忙出手制止:“傅云深,算了。” 傅云深松了手上力度,“你要是男人,就光明正大和別人比,要是再敢背地里動這些下三濫的手腳,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行啊!” 男生揉著酸痛的腮幫,“晚上放學,敢不敢和我們比籃球,我們贏了,你們十五班裸奔跑一圈,還有你。”他指向時暮,“你給我離貝靈遠點!” 傅云深有些不屑:“那你們輸了呢?” 男生說:“我們要是輸了,就脫光在全校師生面前做廣播體cao!” “……” 這什么和什么啊。 沒且等兩人說話,廁所的門再次被撞開,沖進來的是十五班的幾個男生。 他們在外面聽了很久,半天沒敢進去,這個時候才沒闖進來,嘴里高喊著:“行啊!比就比,我們十五班還怕你個一班!” “你們輸了也不用光著做廣播體cao,辣眼睛,直接磕頭認我們做爹!” “傅云深,是爺們就答應他!!” “垂死病中驚坐起,誰敢反悔誰是狗!” “答應!答應!來戰!來戰!” “……” 于是,一場校園暴力莫名其妙變成了兩個班級的戰事。 引發這場風波的時暮表示很懵逼。 一班和十五班要“約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整個學校,傳到最后,謠言突然變成“新生時暮為追一班女生貝靈,愿迎戰一班蘇天磊。” 真是莫名奇了妙了。 這事兒貝靈自然也知道了,譚琳沖她笑的特別猥瑣:“哎,靈靈你可能不是一廂情愿哦。” 貝靈眉頭緊蹙,表情并沒有她們想象中那般開心。 她搖搖頭:“時暮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才不會那么幼稚的為了一個女孩子和別人打架。” “……啊?” “肯定是蘇天磊逼著他做的,蘇天磊真不要臉。” 語氣中的厭惡很濃。 貝靈長得好看,精通鋼琴繪畫,學校一大半男生都追求她,其中蘇天磊是最狂熱的一個,她一來看不上蘇天磊,二來不想早戀,于是第一天就干脆利落拒絕了,結果蘇天磊不放棄,還把給貝靈遞情書的男生都打了一頓,這么一來,貝靈更加討厭他了,為了不讓人免受牽連,她都很少和男生走得近。 “是有些囂張。”前座的李薇薇努努嘴,“不過你想想,如果這次十五班贏了,可能會磨磨他銳氣,十五班那邊有傅云深,就算他輸了不甘心,估計也不敢做什么。” 貝靈眼睛一亮:“說的也是,那我們去給十五班加油!” 幾個姑娘打好注意,又召集了幾個玩的好的,臨時組建了一支拉拉隊,這讓一班的男生們羨慕的不輕。 下午放學,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校外籃球場。 看著周邊人群,被強拉來的時暮更懵。 “好消息好消息,十四班的周植說要加入我們隊伍!” 十五班的體育委員興致沖沖跑了過來,“真沒想到周植要幫我們,哎,傅云深,你擅長打哪個位置?大前鋒行不行?” 話音說完,體育委員的臉色立馬蒼白,以他為中心,方圓同學齊齊陷入詭異的沉默。 他、他竟然和傅云深說話了,還給傅云深下命令,完犢子!要被錘死了! 哪成想傅云深只給了一個不咸不淡的表情:“都行。” “暮哥,深哥!!”后面,周植躍開一群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傅云深身上。 “我來幫你們打中鋒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傅云深眸色冷淡:“松手。” 周植笑的和一只傻乎乎的二哈一樣。 避免周植被錘,時暮火速把人拉了下來。 她看向體育委員:“既然周植來了,人也夠了,我就不用參加了吧。” 時暮倒不是擔心自己技術,畢竟她籃球玩的很好,大學時還代替學校參加過比賽,只是……時暮很怕比著比著血崩,畢竟她這“薛定諤的生理期”充滿了不確定因素。 “不行,事情因為你起的,你走了算什么事。” 時暮哭喪著一張臉:“大哥,他們廁所暴力,不關我事。” 體育委員問:“他們校園暴力誰?” 時暮回;“我。” 體育委員:“那怎么不關你事了!蝴蝶效應知道不?曉得不?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懂不?” 時暮:“……” 時暮:“道理我都懂,可后者和前者沒啥關系。” “屁話少說,滾去比賽,贏了可樂炸雞,輸了下海做鴨。” 看這樣子是跑不了了。 時暮煩躁的揉揉頭,不情不愿到了隊伍中間。 一群人早就在宿舍換好了運動衣和球鞋,時暮還穿著t恤黑色長運動褲,看起來和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時暮,你不換衣服?穿這個不好打吧。” 時暮擺擺手:“衣服和技術沒什么關系。” 這逼裝的好,讓她的形象一下子變得高大上了起來。 傅云深哼笑聲,微微貼近她耳邊:“不聽我的話,惹上麻煩了吧。” 他聲音微啞,入耳瘙癢,隱約帶著柔和的笑意。 時暮呼吸一窒,雙腿竟有些發軟。 在難堪的同時,時暮又開始痛恨這該死的體質,魅蠱還沒出來就這樣,要是解除了封印,豈不變成了浪蕩女? 不想還好,一想起,愈發痛恨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