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你放……”面對著老黃眼神,周植硬生生把下面那個屁字吞了下去。 “你呢。”面對著時暮,他表情明顯柔和不少,“先說你叫什么。” “時暮。”她站的筆直,大眼睛乖巧水盈,看著就是個聽話的主。 “你也插手了?” 時暮搖頭:“這人叫他小弟打傅云深,是他先挑事的,和我們沒關系。” “你別胡扯,你動手了!” 老黃被吵的頭都大了:“那你倒是說他怎么動手嘞。” 周植也顧忌不了那么多,當下就說:“他、他使用jian計。他是沒插手,可他插我襠了!” 老黃呼吸一窒,這、這么刺激? 面對著幾人怪異的表情,周植也意識到話里不對,臊紅著臉就是改口:“他猴子偷桃捏我蛋,我是我們家獨子,要是我以后不能人道斷子絕孫了,你們能賠起嗎?” 聽著這席話,時暮眼角微垂,笑瞇瞇看向他:“我不介意多你一個弟弟。” 周植腦子笨不機靈,半天沒反應過來話里意思,旁邊傅云深最先聽懂,他微垂著頭,忍不住輕笑一聲,就是這一聲讓周植意識到被耍了,可惜腦袋轉了半天都沒想出反駁的話來。 事情差不多都弄明白了,老黃擺擺手,有些不耐繼續(xù)聽他們插科打諢,皺眉道:“你們今天打架嚴重影響到了學校風紀,就罰你們清理舊器材室,七天內把里面打掃干凈嘍,包括器材都擦的干干凈凈,不準叫人,聽見沒有!” 聽到掃器材室,周植臉色都變了:“不、不了吧,聽說那里頭鬧鬼。” “鬧你個雞毛螺旋飛天鬼,從明天開始,你要是敢偷懶,等著家長過來吧。” 周植臉色比剛才還蒼白了幾分,比起鬼,他更怕魔鬼一樣的爹。 “最后……”老黃目光停在了時暮身上,“你留下,我要特別交代你幾句。” 等傅云深和周植離開后,老黃小心翼翼把房門反鎖,他摩拳擦掌,忐忑走到時暮身邊,為她搬過來一把椅子來:“坐。” 時暮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的坐下,雙手平穩(wěn)放在腿上,靜靜等候老黃開口。 老黃撓撓頭,干巴巴笑了兩聲后,試探性的問:“小老弟,你還記得我嗎?” 時暮點頭:“記得,你呼嚕我一袖子鼻涕眼淚。” “……” 老黃表情凝固幾秒后,又說;“我就知道你當初騙我,看你那小胳膊小腿兒就不像十九歲的,小老弟,咱倆能商量一個事兒嗎?” 時暮眨眨眼,清亮的眸中倒映著他不安的眼神,時暮抿唇,輕聲道;“我不是長舌婦,不會亂說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老黃先是一愣,跟著長呼口氣。 他就怕這孩子年紀小把不住嘴,把事情全抖摟出去,現在聽他承諾了,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那幾日和時暮相見多是在黑漆漆的酒吧,他只記得那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屬實好看,如今湊近了,發(fā)現時暮比記憶里的模樣還要精致,說不上來的精致。 作為一個顏控受,老黃就愛長得好看的男孩女孩,看著時暮的目光愈發(fā)變得慈善起來,他拍拍時暮肩膀:“剛才我看你一直為傅云深說話,招了吧,你就是為傅云深過來的吧?” 時暮眉梢一揚,心頭重重跳了幾下。 老黃嘿嘿笑著,一副我懂的表情:“你放心,你的事兒我也不會說出去。我雖然是你老師,但私底下我們可以當哥們,你要是不嫌棄,就認我做個大哥,以后誰欺負了你,誰讓你不痛快了,你就告訴我,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成不?” “……”時暮知道那事兒是解釋不清楚了,她僵硬點了兩下頭,從牙關擠出一個“成”。 聽后,老黃臉上笑開了花兒。 “就算我是你大哥,我也不能徇私舞弊,你該受的還要受,明天晚上還是要好好打掃器材室啊。” 舊器材室里面很多東西都還能用,老黃覺得擱置著太過可惜,不如借此機會讓這幾個小兔崽子把里面整理出來,又懲罰了他們,又空出了器材室,豈不是一舉兩得。 “對了。” 時暮正要起身離開,老黃鬼鬼祟祟湊到時暮耳邊:“你們還是學生,凡事不要做過火,那傅云深可是個刺頭兒,你別用強的啊。” “……” “………???” 這老哥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忘記他們還是高中生,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可是犯法的!! 再說了…… 就算是強,也是傅云深強她,她瘦胳膊瘦腿兒,哪能搞得過傅云深。 默默在心里嘆息聲,時暮低垂著腦袋出了辦公室。 門外,傅云深靠著欄桿,微瞇著細長的眼,他似笑非笑,聲音中帶著玩味:“黃頭發(fā),很壯實,嗯?” [那天去里面是找我一個親戚,黃頭發(fā),很壯實……] 腦海中,錯不及防響起了自己不久前說過的這段話。 她覺得自己胃開始疼了,傅云深應該是屬雙魚座的,不然不會聯(lián)想到黃毛身上。 她眼皮子跳了兩下后,耷拉著肩膀徹底認命:“好吧,我就是去gay吧了,你能把我怎樣?” 他轉身,只留下輕飄飄幾個字:“回去換宿舍。” 嗯? 嗯?!!! 反應過來的時暮猛追上去,一把拉住他袖子:“傅云深,你不是吧,這都21世紀了,你還這么膚淺封建啊?” 傅云深目視前方,全然無視了身旁鬧騰不已的時暮。 * 下午課程結束后,傅云深找到宿舍管理員,提出讓時暮更換宿舍的要求,舍管皺眉,有些苦惱,“現在只有你們宿舍還空著床位,其他都已經滿了。” 傅云深面無表情道:“415那間不是還空著嗎?我可以一個人搬過去。” 聽到415,舍管臉色刷的變了:“415可是死過人的,就算你敢住進去,估計學校……” 415原本是四人間,某一天晚自習,住在里面的四個學生集體自殺,他們死后,那間房上了鎖,除了打掃的人員外,再也沒別人進去過。 傅云深打斷她:“只要學校那邊同意,你就答應讓我住進去?” 舍管一愣,說:“啊嗯,你要是沒意見,我這邊自然同意。” “好。”傅云深微微頷首,“等著吧。” ……等著吧? 舍管定定看著他,這小子還真準備住那間宿舍? 作者有話要說: 時暮: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第11章 估計是傅云深給當官的表叔打了電話,第二天一早,他便卷著鋪蓋拿著行李搬到了空置已久的415。 時暮很憂愁。 她想不通傅云深為什么搬走。傅云深為人冷淡,漠視周遭,就算她是gay,因此討厭她,也不會主動躲避,最多不靠近,無視她。 如果是討厭她本身,那更不可能了,她長得又不丑。思來想去,一個念頭突然踴躍腦海,難不成是傅云深害怕繼母的鬼魂傷害到自己?所以才主動選擇離開? 時暮覺得很有可能。 傅云深現在還沒經歷日后的打擊,還保持著一顆善良純潔的心,她相信傅云深也想交朋友,也想和同齡人接觸,只是一直圍繞著他的困擾讓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決定了!等晚上去打掃器材室,就和傅云深說個清楚,然后再搬到415! 晚七點,吃完晚餐的時暮第一時間來到了七樓器材室。 器材室在樓道最里間,窗簾拉著,防盜門有些破損,四處透露出的凄涼昭示著這里已經很久沒人過來。 老黃已經提前把鑰匙給了時暮,她沒敢先進去,靜靜在門口等著其他人過來。 十分鐘后,傅云深和周植姍姍來遲。 周植雙手插兜,吊兒郎當走在傅云深后面,他緊皺著眉頭,表情看起來非常不樂意。 “開門。”到時暮面前,傅云深冷漠說了兩字。 她取出鑰匙,緩慢將房門打開。 推開防盜門的一瞬間,一股潮濕的惡臭味撲面而來,很是難聞。傅云深蹙了下眉,推門而入。 周植后退幾步,袖口遮住口鼻,“難聞死了,老黃什么毛病啊,讓我們過來打掃這地方!” 時暮白了他一眼:“廢話真多,過來打水。” “就你這小個子還敢指使老子?” 時暮視線下滑,瞥向他雙腿中間,微微一笑:“我為什么不敢。” “……”周植的蛋有些疼。 就算心里不情愿,周植還是乖乖跟上了。 這個時間的學生們都在上晚自習,整個學校顯得寂靜無聲,七樓是頂樓,不屬班級區(qū),幾間屋多是檔案室和文化室,除了老師外,學生鮮少過來。 水房在六樓,兩人的腳步徘徊在空寂的樓道之中,忽閃的燈光下,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看著走在前面的時暮,身后的周植壞心眼一笑,彎腰湊到她跟前:“時暮,你是剛轉過來的,對吧。” “嗯。” 進入水房,她拿起桶接水。 水聲嘩嘩啦啦,加上時刻飄忽的燈光,略顯詭異。 周植靠著墻:“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個很出名的‘七大不可思議’嗎?” 時暮:“啥?” 周植壓低聲音,故作玄虛:“其中最出名的是‘哭泣的紅舞鞋’。” 時暮還是一臉茫然。 周植小聲說:“傳說有個高三學姐很喜歡跳舞,可是家里人不同意,覺得她荒廢了學業(yè)。于是學姐在放學后,每天偷偷跑到七樓器材室跳舞。紙包不住火,不久后家人知道這個消息,來到學校沖入器材室,狠狠辱罵了這位學姐,這位學姐遭受不住壓力,竟從七樓跳了下去!” 他猛然抬高的音量驚的時暮一個哆嗦,這個反應讓周植不禁得意起來,表情愈發(fā)恐怖猙獰,“結果……你猜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