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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做貞節婦在線閱讀 - 第20節

第20節

    岳氏得了消息立時就扶著丫頭趕了過來,她住著的地方遠,等著她到的時候,死對頭廖賤人早已經到了,帶著她那個小孽種,正守在蕭老爺床前,哭得要死要活,倒不像是老爺昏倒了,瞧著倒似要一命歸西了一般。

    岳氏見得廖姨娘自來是沒好臉的,多年的仇人,當下就扯下臉皮尖聲尖氣地喊道:“你這是哭喪呢?家里又沒死人,你哭成這模樣,是專門兒給咱們蕭家惹了晦氣來的嗎?來人,把廖姨娘給我拉過去,沒得老爺好端端的,再叫她給哭出了事情來。”

    已經十三歲的廖明澤立時護在了母親面前,看著這個向來張牙舞爪,再不曾好言好氣兒過半句的嫡母,怒道:“母親這話卻是冤枉了姨娘,姨娘不過是心疼父親受苦,這才哭了起來,母親自來是知道的,姨娘性子軟綿,又好哭,母親又何苦故意曲解了她,大家伙都鬧得不安生!”

    岳氏最是見不得這臭小子一天大似一天的,長得和那負心漢愈發的一模一樣了,又見他膽敢同自己橫眉冷眼的,立時惱道:“好呀,咱們家學問最是了不得的蕭三爺也要不講孝道了啊,和嫡母粗聲粗氣耍脾性,倒不知魯先生知道他教出了這么個玩意兒,又該是個什么模樣!”

    廖明澤雖是在廖姨娘膝下養大的,可七八歲時候,便被蕭老爺送去了東山書院識文斷字。因著自身的天分聰慧,被院長魯先生看中,收于門下,行了拜師禮。

    魯先生可是齊州出了名的大儒,能夠被他看中,這于泥腿子出身,驟然暴富的蕭家來講,實在是件難得的,了不得的大事情。

    蕭老爺當時可是瘋癲了一般,大筆銀子花下去,置辦了好幾個商鋪,全都給了廖姨娘。為著這個緣故,岳氏對廖姨娘的恨意便又深了幾層。

    可無奈何,誰叫她膝下的兩個男丁,都不是讀書的料子。而且那個大的,小時候看著倒還孝順,一旦翅膀硬了,立時就振翅高飛,不認她這個當娘的了。

    好在小兒子山哥兒很是爭氣,早早兒就跟著蕭老爺做生意,如今都能獨當一面了。

    可到底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岳氏每每想起自己的孩子注定要比那賤人的小雜種低了一等,心里就不痛快。

    蕭明澤雖是養于婦人之手,起先對著嫡母,那也是百般的頂撞不客氣。可自從去了東山書院,一年回家的日子也不多,受了廖氏的影響到底還是少了許多,又被魯先生掰回了性子,如今被岳氏如此羞辱污蔑,雖是書生意氣惱得胸前起起伏伏個不停,到底不似小時候那般,一惱便要張口罵人。

    對著岳氏彎腰作揖,直起身,蕭明澤漲紅著臉道:“母親,孩兒并非是要故意頂撞了母親的,可姨娘她實在是性格所致,非是故意哭嚎惹了晦氣。父親躺在了床上人事不省,便是哭上兩嗓子,到底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若非是蕭明澤在場,廖姨娘自有百般手段,將那岳氏氣得癲瘋,還要無話可說。可孩子大了,又和小時候的性子不太一樣,每回回來,待她雖是敬重有加,到底不似小時候的依賴親近。

    廖姨娘終究還是心里頭忌諱著,怕得孩子嘴上不說,心里頭再對她有些非議。只是那岳氏實在是欺人太甚,竟敢罵她的孩子什么玩意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廖姨娘蓮步輕移,上前盈盈一拜,提起衣袖嚶嚶泣道:“是奴家不好,奴家不該忍不住眼淚,就要叫太太看了心煩。奴家這就不哭了,太太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就都是奴家的罪過了。”

    這是廖姨娘自來玩兒慣了的手段,以退為進,看似委屈示弱,實則卻是狠狠的敗壞了岳氏的名聲。

    如今滿府上下,誰人私底下不念叨一句,姨太太真是溫柔賢淑,偏命不好,碰上了個母老虎一般的正房太太。也怪道老爺寵她,誰不愛溫柔似水的女子,腦仁夾了,才會喜歡暴跳如雷的母老虎。

    岳氏只要瞧見了廖姨娘賤妖妖柔兮兮的模樣,她就想要上前給她幾巴掌。一想到就是她這幅嬌媚賤樣兒,把個老爺迷糊的連她是誰都不認識了,每日里只寵著這個賤人,心里眼里都看不到她,岳氏就心里發恨。

    冷冷一笑,岳氏譏諷道:”果然是風月場里的出身,到底和我這種良家婦人不一樣,真真是一管的好嗓音,就像那黃鸝鳥兒一般好聽,怪道老爺喜歡你,為了你,不惜糟踐了我這個糟糠之妻。“蕭明澤的一張臉,登時憋得漲紅。

    第037章

    蕭明山便是這時候, 帶著郎中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一瞅見屋里的狀況, 眉峰一挑, 立時不耐起來。

    這情形他見得實在太多了,從小到大,這后宅子里的女人們爭風吃醋的事情就層出不窮, 真是看也看膩了。

    蕭明山只當做是沒看見,笑瞇瞇請了郎中去給蕭老爺搭脈。

    因著有了外人, 屋子里的人都暫時消停了, 轉而緊張地看著那個郎中。

    郎中摸著山羊胡, 慢條斯理地摸了一會兒脈,說道:“并無大礙, 只是急怒攻心,老夫開一張方子,之后悉心調理一番即可。”

    等著送走了郎中,又派出了人去抓藥, 蕭明山轉回來就看見了蕭明澤站在廊檐下,雙眉微鎖,面露憤然。而屋里頭,正傳來廖姨娘軟軟綿綿楚楚哀哀的求饒聲。

    這就又鬧上了?

    嘆了口氣, 蕭明山走上前, 拍了拍蕭明澤的肩頭,親切問道:“在書院一向可好?功課重不重?先生可否嚴厲?”

    蕭明澤雖是不喜歡嫡母, 但卻一直喜歡這個大他八歲的哥哥,忙恭敬地站好, 笑道:“在書院很好,功課還吃得消,先生雖嚴厲,但是嚴師出高徒,弟弟愿意吃苦求學問。再者先生自來幽默,弟弟很喜歡。”

    蕭明山笑了笑,還不及說話,就聽得屋里頭傳來了岳氏尖利的叫罵聲,而廖姨娘委委屈屈的嗚咽聲,也隨之傳了出來。

    蕭明澤臉上的笑立時消失不見,眼中兩團小火苗簇簇而起,看得蕭明山心中一嘆。若不是這孩子早早被爹送去了東山書院,還不知道要被廖姨娘教成什么樣子呢!偏自己親娘那一點就著的脾氣,看著氣勢怪盛,每回都沒落得好處去,白白叫人怨恨!

    蕭明山伸手攬住了蕭明澤的肩頭,等他的眼睛望過來,才鄭重道:“明澤,咱們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的,心胸自然要比女人廣闊才是。”

    聽著屋子里還是一聲高一聲低的喊著,蕭明山撇撇嘴,嘆道:“這女人嘛,不分老少,平時日里吵吵鬧鬧,爭風吃醋,都是常有的事情。”

    又去盯著蕭明澤的眼睛,笑瞇瞇道:“你若是覺得聽得耳朵疼,以后就學學二哥,只娶一個心儀的女子,屋子里清清靜靜的,真是耳根子清凈極了。”

    蕭明澤本是一肚子的火氣,倒是一瞬間消了不少。他雖是深恨嫡母出言傷人,可他姨娘的作為,小時候他大約是看不明白,可如今大了,也是瞧出了問題來的。看似是退了幾步,其實以弱克剛,姨娘這些年,不就用著一副柔弱的樣子,占盡了爹爹的寵愛嗎?

    嘆了口氣,再去聽里面兩個女人鬧得熱火朝天,蕭明澤搖了搖頭:“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以后,弟弟也就學了哥哥,就娶了一個心儀的姑娘,也省得后宅子里不安寧。”

    蕭明山笑了兩聲,說道:“你回去溫書吧,這里交給我,不必擔心。她們倆吵了這么多年,也就是嘴皮上過把癮,不必理會。”

    蕭明澤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然后退了兩步,抱拳深深一拜。

    他不是傻子,他姨娘這些年,可是爬到了他嫡母的頭上很多次了,雖說商門戶嫡庶不甚分明,可到底是嫡庶有別,他這個嫡出的哥哥,真是個有肚量的人。若是換了其他的,看著自己母親被欺負了,只怕是要把他和他那姨娘恨死才怪。

    深深拜了一揖后,蕭明澤鄭重其事地看著蕭明山:“多謝二哥,等著回去,我會找姨娘勸她的,叫她以后,莫要去招惹母親。還請哥哥在母親面前,好生勸慰母親,莫要叫母親太過生氣了。”

    眼見這個弟弟也終于知事兒了,蕭明山抿唇笑了笑,頓覺心中寬慰。這些年的忍讓,終究沒有被辜負,還是得到了好報的。

    這廂蕭老爺剛一醒,耳邊便不得安寧。

    他閉著眼睛,聽著他那正妻愈發氣急敗壞的咒罵聲,還有他那愛妾,看似軟綿,實則綿里藏針的那些話,腦子里疼,心里頭煩,忽的睜開眼,咆哮道:”都給我滾出去。“他心愛的女兒遭受了那樣大的委屈,這時候,他才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兩個女人,無休無止的你爭我吵,真是煩透了!

    蕭明山剛一進來,還未出口勸止,便被蕭老爺的話給嚇了一跳。然后他便看著廖姨娘陡然蒼白的臉色,而后顫巍巍福了福,捂著帕子便嚶嚶哭著走了。

    再看自己娘,卻是瞪著眼睛喊了一句:”喊什么喊,下回你便是死了,我都不來了。“說著一甩帕子,重重踩著鞋子怒氣沖沖的去了。

    心中登時無奈起來,是個男人都愛溫柔,娘親你這樣子潑辣,爹爹不待見你也是正常啊!

    蕭明山無奈地看著岳氏很快消失了的身影,轉過身走回去,便看蕭老爺睜著眼看著他,一張口,便說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得替你姐出氣。“在床沿上坐下,蕭明山默了一會兒,說道:”姐說不要,依我說,還是按著姐的意思吧!總是現在姐已經回來了,我瞧著她的意思,也是希望再嫁人的。這回咱們在近處看看,找個離家近,人口簡單的人家,便是了。“蕭老爺沉默地看著帳頂,到底沒有吭聲。他的女兒他知道,性子倔得很。怕是知道了他逆了她的意思,對他更生氣了。

    自從岳氏知道蕭淑云的去處后,每天都要廚房送蕭淑云以前愛吃的點心水果去。送了兩次后,就開始有回禮了。

    把個岳氏開心得不得了,打開了盒子一看,正是自己愛吃的白糖糕,捏了一塊兒放在嘴里,一嚼,岳氏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這白糖糕,正是她女兒親手做的,這么些年了,再沒有人能做出同樣的味道來。她的閨女,心里頭到底是想著她的。

    岳氏一面落淚,一面吃糕點,心里頭,也不是不后悔,當年行差踏錯了那么一步。結果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她是得到的多一些,還是失去的,要多一些。

    而蕭淑云也坐在屋子里,看著案幾上的盒子,伸手拿起一塊兒馬蹄糕,放在唇里,眼圈便紅了。

    綠鶯瞧不過眼,一邊兒勸道:”都是自己的親生爹娘,哪里有了隔夜仇的,要我說,娘子就是太過分了,老爺太太到底做錯了什么,娘子就賭氣,就不肯見他們?“蕭淑云慢慢嚼著口中的糕點,軟綿,清香,卻沖不淡她心中的苦澀。

    她猛地閉上眼睛,長長嘆氣:”正是因為他們是我的爹娘,在我心中尤其重要,我才不能忍受,他們竟然——“他們竟然合謀殺死了,那個在血緣上,她該喚一聲伯父的男人,就只為了,他們不該產生的不倫戀情,還有她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冤孽之女。

    眉頭深深皺起,蕭淑云睜開眼,眼中慢慢溢出深深的痛苦來。”我無法面對他們。“蕭淑云放下手里的半塊兒馬蹄糕,垂下眼睫,輕輕說道:”看到他們,我就會覺得,自己就是罪惡的化身,這種感覺不好受,我心里,一直都很煎熬。我是個無能的人,無法接受,又不能做些什么,讓良心安寧。我只能逃避他們,才能心安理得的,繼續茍且活著。“綠鶯聽得糊里糊涂不明白,可她卻隱約覺察出了自家主子的絕望來,默默走過去將桌上的茶杯倒滿茶,綠鶯緊閉上嘴唇,再不肯多話了。

    因著蕭老爺從蕭明山那里知道了,蕭淑云要開店鋪的打算,自然的,暗地里少不了各種幫助。

    蕭淑云無法拒絕來自爹娘的恩惠和關切,可心里,卻是和出嫁之前一般模樣,每日里都活在無盡的掙扎中。

    想要去見爹娘,承歡膝下,可心里卻始終過不去那道坎兒。殺人償命,可殺人者是自己的父母親呢?

    大義滅親做不到,視若無睹也做不到,她的良心每天都活的掙扎,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坦然一點。

    而遠在碧溪鎮的林榕,卻是這時候,終于知道了,蕭淑云和離后離開了林家的事情。

    腦子立時就亂了,好在理智尚存,林榕寫了書信交給傳信的小廝,信中只道他要見祁氏,若是祁氏不肯安排,他便直接回林府去了。

    祁氏無可奈何,只得安排了時間,和那林榕見面。準備出門前,又一次交代了下人。”務必要把二姑娘用過東西收拾干凈,她還要的就都送到東院兒去,不要的,拿了火盆燒了,便是那灰燼,也要拿出西院兒遠遠的埋了。”

    交代完,祁氏一面往外走,一面同秦嬤嬤抱怨道:”這么個喪門玩意兒,早知道她的命竟是如此之硬,竟能把我的松哥兒都給克病了,當初出生時候,就該拿去溺死,也不會白白叫松哥兒病了一場,受了這么些的罪。“林嬌好看嘴巴又甜,高嬤嬤心里很是喜歡的,瞥了一眼祁氏那刻薄的模樣,難得沒有出聲附和,笑了笑,說道:“太太消消氣,總是二姑娘已經去了東院兒,便再也克不到四少爺了。”

    祁氏笑道:“是啊,總算還算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她不是命硬嗎?就讓她去東院兒,最好克死那個賤女人!”

    說著又皺起眉:“我真是想不明白,咱們二老爺分明是個濫情多情的人,怎的生出的兒子,倒是個癡情種子。人都走了,走就走了,竟還惦記著。找我做甚?問我要人嗎?真是可笑!”

    第038章

    祁氏坐著馬車, 很快便到了邊郊的莊子里。

    這處莊子, 是她當初拿了蕭氏的嫁妝出去放印子錢, 得來的銀子,置辦下來的。

    那蕭氏可惡,當初和離離開林家的時候, 竟是半兩銀子的虧也不肯吃。當時又事態緊急,她是拿了林家庫房里的銀子, 補全了那些虧缺的。

    可后來, 那該死的林棟, 竟真個兒逼著她,叫她把林家賠進去的那些銀子, 都給添補了回來。不然,就要把她休了,還要去告官,說她娘家偷了林家的錢。

    無奈之下, 她只得把這些年辛辛苦苦折騰出來的積蓄全都拿了出來,又叫娘家賣了幾處田地,才總算是補全了那些虧空,堵住了林棟的那張臭嘴!

    祁氏悶悶不快地下了馬車, 抬眼就瞧得門口處來來回回, 渾身寫滿了焦急的男人。眉眼間登時飄過一絲厭惡,然而也不過一瞬, 便揚起淡淡的笑,迎了上去。”榕哥兒怎的不去院里, 卻在門口站著做什么?“這幾天她都想好了,既是蕭氏已經和離走了,倒是要好好計劃一下,怎么才能讓林榕認回本家。

    只要林榕認了回來,洪家的女兒還能不認她這個婆婆不成?到時候林家和洪家的姻親關系一定,以后再求著洪家給林松鋪路,豈不是更加方便容易。

    祁氏滿腦子都是以后的算計,可林榕的心里,卻是燒著一團熊熊的怒火。

    他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太多的憤怒委屈積壓,叫他在這一瞬間,疾奔上去后,竟是忘記了他這么些年,做了這么些本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能夠在祁氏這里,能得上一個笑臉,或是一句溫情的話。

    可眼下祁氏雖是對著他笑了,可他卻歡喜不起來,甚至,連注意都不曾注意,不過一眼瞟過,瞬時間就拋擲去了腦后頭。

    一把抓住了祁氏的手腕,林榕被怒火和悲傷沖昏了頭腦,只雙目圓瞪,憤怒道:“母親,你答應過我的,我同意去洪家做上門女婿,云娘就會好好呆在林家,可如今云娘卻走了,母親,你食言了。”

    祁氏還不曾見過林榕如此模樣,被他雙眼中的戾氣所駭,登時嚇了一跳。然而很快,便用勁兒要扯回手臂,扯了幾下,見得抽不回來,惱道:“你這不孝的逆子,同自己親生母親大喊大叫,還要動粗,你是要逼著我去衙門告你一個忤逆不孝嗎?”

    面對祁氏的怒火,林榕有一瞬間的怯弱,然而很快,眼睛里卻又充滿了怒火,并不肯松開祁氏,繼續厲聲逼問道:“告我忤逆不孝?母親,這么些年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孝順你,叫你歡喜?可你呢,你答應我的,可曾做到過了。你貪了云娘的嫁妝便罷了,卻為何要逼走了她!”

    祁氏也惱了起來:“什么是我逼走了她?是她想走的。她春心思動,守不住空房寂寞,想要歸家重新嫁人,我又能攔得住嗎?當初若不是我使了心眼兒,你以為這八年她就能守得住?只怕是早就走了。不過是個商門戶的卑賤女子,不比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你還當她真是個貞烈婦人不成?”

    林榕見得祁氏巧言令色的模樣,心中既是悲憤,又是傷心,卻也沒功夫和她無攪蠻纏糾結這種事情,只憋著氣,冷冷道:“這些我都不管,我只問母親,你可能把云娘接了回來?”

    祁氏呵呵嘲諷地譏笑:“你怕是腦子被驢踢了,傻了不成?那和離是她自己提的,林家也是她要死要活非要離開的,你當她還會回來不成?”又翻了白眼,氣呼呼道:“你以為我樂意?要知道,她可是拿走了一大筆錢,把林家都要掏空了去!”

    林榕被自己母親的無恥所震驚了。

    林家的錢?還不是云娘的嫁妝,于是憤怒地看著祁氏:“就是母親的貪婪逼走了云娘!”林榕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都怪我,若是大伯母來尋我的時候,我就去見云娘一面,和她好好說說話,怕是她也不會就如此冷心絕情的走了。”

    祁氏一聽,忙扯住了林榕的衣袖:“你說什么?東院兒的那個女人去找了你?”瞬時警惕起來,厲聲道:“她找你做什么?”

    林榕卻是一反常態,并沒有和以前一樣,什么都和她說。只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衣袖,板著臉,轉過身進了院子里,牽了馬就要走。

    祁氏跟著一路追了上去,拉住林榕,惱道:“你要做甚去?”

    林榕回頭冷冷看著她:“你答應我的,云娘不會離開林家,會好好在林家的。你食言了,你把我的云娘弄丟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祁氏先是一愣,后氣急敗壞道:“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樣子和你的母親說話?”

    林榕傷心地看著祁氏:“我忤逆不孝?為了你,我有家不能回,有妻子不能相聚,去了洪家做了個卑微沒地位的上門女婿,備受冷眼,連洪家的下人都能看不起我。我過得什么日子,你可曾關心過?不,你不曾關心過。你只在意林松,只要我能為林松的前途鋪路搭橋,至于我是死是活,你根本就不在乎。”

    說著轉過頭去,嘆了口氣,林榕翻身坐上了馬背,也不曾去看祁氏,只冷冷說道:“兒子已經夠孝順了,既是母親怎么也要對兒子不滿意,那兒子也沒法子。”說著抖抖韁繩,就要驅馬前行。

    祁氏忙抱住他的腿,急聲問道:“你要做甚去?”

    林榕道:“去找云娘!”說著腿上一用勁兒,祁氏就跌倒在了地上,登時大呼小叫起來,可林榕面不改色,視線都不曾瞟過去一下,韁繩一抖,馬匹就奔跑了起來。

    祁氏萬不曾想過,這個自來孝順有加,再不曾違背過她任何意愿的兒子,竟然會有這么一日,對她的話視若罔聞,對她的憤怒,毫不在意。

    沖著林榕的背影,祁氏尖聲喊道:“你敢去找她,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