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柳余恨:“……” 吹完之后,他又很興奮地拍了拍柳余恨的肩膀,“啊啊啊!” 言下之意,叫他趕緊去追千歲憂。 柳余恨十分復雜地看了洪七一眼,身似飛燕,已經(jīng)朝前方掠去。 喬峰正在丐幫大智分舵,大智分舵原本的舵主是全冠清,后來全冠清被蜂群蜇傻了,又以下犯上,已經(jīng)被逐出丐幫。如今大智分舵的舵主是大義分舵的副舵主,姓蘆。 蘆舵主原本在蔣舵主手下做事的,他跟蔣舵主一樣,對喬峰都有著盲目的信任和崇拜。 如今喬峰有事情找上門,蘆舵主自然要盡全力。 聽喬峰說了帶走千歲憂的是一輛布滿鮮花的馬車之后,馬上就找了丐幫的弟子去打聽消息。要帶人走,勢必得出城。 每個城市的城門,都有丐幫的弟子在蹲點,不可能會錯過。 果然,半個時辰之后,丐幫弟子就已經(jīng)有消息了。 蘆舵主:“根據(jù)幫中兄弟所言,晌午之時,確實有布滿鮮花的馬車從城西出門。喬幫主,既然用的是馬車,走的想必不會是小道,要找應(yīng)該并不困難。” 喬峰:“可能打聽到馬車是駛往何處?” 蘆舵主:“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繼續(xù)追查,應(yīng)該很快會有音訊。” 喬峰微微頷首,然后一雙不怒而威的目光看向蘆舵主。 蘆舵主被喬幫主那么一看,反射性地正襟危坐,神情十分凝重地看向喬峰,“喬幫主,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喬峰見狀,不由得莞爾,“蘆舵主,別緊張。喬某是契丹人,早也不是丐幫的幫主了,你何故還要稱呼我為喬幫主?” 蘆舵主聞言,正色說道:“喬幫主不管在不在丐幫,在蘆某心中,您便是幫主。若有一日喬幫主查明身世,愿意重回丐幫,兄弟們定然是十分歡喜的。” 自從喬峰離開丐幫后,丐幫的幫務(wù)一概由幾位長老一同主持。并不是不想另選幫主,而是不管選的是哪位幫主,都無法服眾。 在丐幫弟子的心里,依然幻想著有朝一日,喬峰會重回丐幫。 喬峰哭笑不得,但看蘆舵主一副執(zhí)拗的模樣,也不與他爭辯,只是笑道:“蘆舵主不如直接稱呼喬某為兄弟?” 蘆舵主愣住了,他何德何能可以稱呼喬幫主為兄弟? 喬峰:“蘆舵主不愿意,莫非是嫌棄我?” 蘆舵主被喬峰一說,頓時急了,“這、這、這當然不是的。我怎么會嫌棄喬幫主呢?!” 喬峰墨眉微挑,“既然不嫌棄,為何不能以兄弟相稱?” 蘆舵主沒轍,“喬、喬兄弟,唉,不過是個稱呼,何必如此在意?” 喬峰微微一笑,看向窗外沒說話。過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向蘆舵主。 蘆舵主被喬峰一看,又反射性地挺直了腰板,“喬兄弟,是否還有什么事情?” 喬峰點頭,“其實除了那輛布滿鮮花的馬車,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zhí)J舵主幫忙。” 蘆舵主拍著胸口,說道:“你盡管說,大智分舵一定全力以赴。” 喬峰失笑,“沒那么嚴重,我就是想蘆舵主讓兄弟們幫忙看一下城中是否有一只小神雕游蕩。” 千歲憂和小洪七都很喜歡那只小神雕,天天抱著就跟個寶似的,要是他們回來發(fā)現(xiàn)小神雕丟了,那豈不是很難過。 喬峰雖然不想麻煩丐幫太多,但光靠他和木婉清,要找小神雕有些困難。丐幫弟子到處都是,要找一只走丟的小神雕應(yīng)該不是難事。 蘆舵主卻有些懵逼:“什么小神雕?” 那是什么玩意兒,能吃嗎? 喬峰:“白色的,長得毛絨絨,母雞般的大小,模樣很討人喜歡。” 蘆舵主聽得有些怔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訕笑著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喬兄弟竟然也會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小東西。” 喬峰:“……” 第033章 千歲憂和洪七到了金鵬王的宮殿, 上官丹鳳在宮廷廊道上七繞八繞地將她們帶到一個小院子中。 院子環(huán)境倒也清雅,流水潺潺, 溪上還有小橋橫跨。 就是院子中種著的那些花, 許多花枝被剪下, 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朵掛在枝頭。 千歲憂:“我總算知道你馬車上的那么多花, 是怎么來的了。” 上官丹鳳只是微笑,并未與她多解釋些什么,“花滿樓就在隔壁的院子里,你要是想認識他,自己過去就可以。如今你們都在這兒,相信陸小鳳很快就會來。” 千歲憂:“你真有自信,可我覺得陸小鳳不會來的。” 上官丹鳳看向她。 千歲憂沿著溪邊小路走到院子的木廊道上,夕陽正好,柔和的陽光灑落在此間, 無憂無慮的小洪七正蹲在小溪邊看有沒有魚在水里。 千歲憂看著小洪七, 笑著說道:“如果我是陸小鳳, 聽說有人抓了我的孩子,我一定會拔腿就跑,頭也不回。” 上官丹鳳:“為何?” 千歲憂側(cè)頭, “因為他是一個風流的男人,他既愛美酒也愛美人, 所以他跟美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會格外小心,否則, 豈不是每天都有美人帶著孩子找上門要他負責?” 上官丹鳳:“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會相信你的。” 千歲憂聞言,看向上官丹鳳的眼神很是同情,語氣也很同情:“我其實都告訴你真相了,小洪七真的不是陸小鳳的孩子。你現(xiàn)在將我和小洪七怎么帶來的怎么送回去,一切都來得及。” 上官丹鳳咯咯笑了起來,她跟千歲憂說道:“我有個小表妹,她叫上官雪兒。她跟你一樣,長得挺招人喜歡,可總是滿嘴胡話。” 千歲憂:“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了。” 上官丹鳳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千姑娘,既來之,則安之。你只需要安分地待在這兒,乖乖等陸小鳳來找你,難道不好?” 千歲憂瞥了她一眼,“挺好的。” 上官丹鳳聽了,十分欣賞千歲憂的識相。從龍翔客棧到此間,上官丹鳳覺得千歲憂都表現(xiàn)得十分識相,雖然偶爾仗著她還要靠陸小鳳幫忙,有些目中無人,但都還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圍內(nèi)。 上官丹鳳轉(zhuǎn)身,扔下一句,“等天黑了,會有人來送飯給你們。” 千歲憂奇道:“你將我們請來,竟然不讓我們?nèi)ヒ娔愕母赣H?” 上官丹鳳頭也不回,“我的父親又怎會是你想見就能見得,要見我父親,得等陸小鳳來。” 千歲憂無語,這時小洪七已經(jīng)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仰著頭看她。 迎著稚兒天真無邪的眼神,即便是周身戾氣,都會瞬間消散。 千歲憂蹲下來,跟小洪七平視,她抬頭捏了捏小洪七的鼻尖,“jiejie帶你去探險,好不好?” 洪七瞪大了眼睛,然后咧嘴笑了起來。 他上前兩步,雙手抱著千歲憂的脖子,“八、八八。” “你想找小八?” 小洪七點頭。 “不行哦,小八還在客棧里。走,等jiejie將這兒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去找小八。” 千歲憂說著,站了起來。 她伸出一只手,小洪七十分自覺,抬手緊緊握著千歲憂的一根手指。 每次被他那樣握著一根手指,心中都會生出一種被依賴和被需要的感覺,千歲憂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她甚至有些喜歡。 她帶著洪七走出院子,院子外,被削掉半邊臉的柳余恨正守在門口。 他見到千歲憂和小洪七出來,也不阻攔她們,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后,像是一個隱形人。 千歲憂也不在意他跟著,上官丹鳳既然放心將她和小洪七放在這地方,又怎會不派人跟著呢。但即使柳余恨跟著,千歲憂也不在意。 上官丹鳳說花滿樓就在她隔壁的院子里。 花滿樓喜歡鮮花,上官丹鳳要留花滿樓在這兒做客,肯定會留花開得最好最多的院子給他。 上官丹鳳出門要撒花瓣裝逼,千歲憂剛才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路上的鮮花都被摘得差不多了。如果有剩下鮮花沒被摘的,那只可能是花滿樓的院子。 夕陽下,一襲紅衣的少女牽著稚兒的手,順著鋪滿了鵝卵石的小道往前走。 在離他們兩丈遠的地方,跟著一個劍客。 他既不靠近,也不遠離,就那么不遠不近地跟著,確保兩人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千歲憂見到花滿樓的時候,一襲白衣的公子正坐在開滿鮮花的院子之中。 小洪七見到了花滿樓,好奇地“哇哦”了一聲。 花滿樓聽到聲音,轉(zhuǎn)頭,面朝門口所在的方向,“誰在外面?” 千歲憂知道花滿樓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善良,而且溫柔似水。可她沒想到花滿樓會長得這么好看,同樣是一身白色的衣裳,段譽是翩然公子,可花滿樓卻一身仙氣。 千歲憂站在門口,歪頭看著花滿樓,由衷地贊嘆:“你長得真好看。” 少女的聲音悅耳,令花滿樓微微一怔。 他微微側(cè)頭,“姑娘,你怎會到這兒?” 千歲憂牽著洪七走進去,笑問:“你呢?你怎會在此?” 花滿樓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少女的語氣俏皮,十分活潑的模樣。他站了起來,與千歲憂相對而立,徐聲說道:“朋友邀請我來此做客,所以我就來了。” 千歲憂:“真巧,我和弟弟也是被邀請來的。我叫千歲憂。” 偏偏白衣的公子朝千歲憂抱拳,“在下花滿樓。” 千歲憂笑了起來,“我的弟弟叫洪七,你喊他小洪七或者小七都行。” 花滿樓一愣,“小洪七?” 被千歲憂牽著的小洪七聽到花滿樓喊他,興奮地嗷了一聲。 花滿樓不由得莞爾,笑道:“真是個聰明可愛的小兄弟。” 千歲憂聞言,嘻嘻一笑,“那是,上官丹鳳可說了,小洪七是陸小鳳的孩子。既然是陸小鳳的孩子,必須得聰明可愛!” 花滿樓:“……” 千歲憂看著花滿樓那無語的模樣,忍不住笑。她走進去,然后問花滿樓:“我可以坐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