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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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為什么打我?”鄂布爾很是委屈。 “你又為什么要打他?”東珠指著站在角落里已經(jīng)看傻眼的福全。 鄂布爾沒說話。 東珠又說:“因為他眼睛不好,你們就仗著自己比人家有力氣,比人家強勢,你們就欺負(fù)人。我打你就是想告訴你,千萬別瞧不起人。你厲害,自有比你更厲害的人。若是仗著自己比別人強就隨意欺負(fù)人,自己也會受報應(yīng)的。” 東珠說完又走到福全面前:“你也是的,你眼睛不好,又不是腿腳不好,別人欺負(fù)你,你就任人欺負(fù),這樣長大以后也是個無用的。你要學(xué)會保護自己。眼睛雖不好,可這又不是你的錯。但是若你事事膽小退讓不知進取,往后成了一個無用的人,就是你的錯了。” 這番話,從來沒有人對自己說過,偏她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說出來,讓福全一時難以消化,只怔愣在當(dāng)場。 那一日,當(dāng)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他躲在浮碧亭下的假山后面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哭過之后,他便立誓,這一生,他不會去欺負(fù)別人,但也絕不再懦弱膽小、任人欺負(fù)。 從那日過后,他比健康的三阿哥玄燁還要努力學(xué)習(xí)摔跤、練習(xí)騎射,雖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她說得對,自己的手腳還是好的,不能自暴自棄、甘心當(dāng)個殘廢。 “爺,走吧。明兒一早還要跟皇上去奉先殿祭祖,接下來還得給太皇太后和各宮請安賀年呢!”小六子的催促聲打斷了福全的回憶。 看到站在雪地里凍得縮手縮腳的小六子,福全趕緊解下自己的皮大氅披在小六子身上,小六子受寵若驚:“這怎么使得?爺,這怎么使得?” 福全沒再說話,只快步向乾東五所走去。 雖然天寒地凍,雪花紛飛,但是他并不覺得冷。 咸安宮寧太妃殿里。 柏姑姑自外間入內(nèi),放好了棉簾子,悄悄走到炕邊原想給寧太妃掖掖被子,誰承想冷不丁被寧太妃抓住手臂。 只聽寧太妃聲音發(fā)顫:“秋葉,你說福全,會不會犯糊涂啊?” 柏姑姑愣了愣,趕緊安慰:“太妃這是怎么了?您遇事一向沉穩(wěn)淡定,如今怎么無端緊張起來?” 寧太妃索性坐了起來:“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踏實。自從昭妃到了咱們咸安宮,我就覺得福全的心思跟原來有些不一樣。原本還只覺得是我自己瞎嘀咕,可是……你可記得九月里,蘇麻喇姑來咱們這里,對我說的那些話嗎?” 柏姑姑坐在寧太妃的炕沿上,撇了下嘴,哼道:“她那樣說,您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dāng)是一陣風(fēng)吹過也就散了。什么年輕叔嫂要避嫌?咱們爺一向沉穩(wěn)自不必說了,那常寧才多大點?根本還沒成人呢,那些話哪能當(dāng)真啊。依奴才看,慈寧宮的太皇太后也真是閑得太久了,總要生出些事情來。好端端的,又要瞎折騰。” “噓,你輕聲點。”寧太妃制止。 “怕什么,咱們都是身處冷宮的人,她還能怎樣?”柏姑姑眼中漸漸浮起一絲水霧,“主子,不是我不懂規(guī)矩,自打當(dāng)年從朝鮮千里迢迢來到大清后宮,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宮中的事,秋葉怎能看不明白?秋葉是想,您和王爺一味地忍讓,一味地作小,苦熬了這么些年,好不容易盼著王爺封了爵,又在外面建了府,只等王府一建好,你就隨王爺出宮去。就這么個當(dāng)口,她又整這些個事讓您心煩,不僅讓蘇麻喇姑來提點您,還把咱們王爺在寒冬時節(jié)派到北邊老城去弄那個苦差事。你說咱們招她、惹她了?這欺負(fù)人,也太過了!” 寧太妃聽了,也是一個勁兒地?fù)u頭:“我害怕,我真是害怕。想想當(dāng)年貴太妃,十一阿哥博果爾也是才剛十四就封了王,在宮外分府單過,貴太妃跟過去沒享兩年清福,便惹出那樁事情來,博果爾生生被逼死,貴太妃也瘋了。我真怕,我的福全會走博果爾的老路!” 柏姑姑越發(fā)沉了臉:“太妃甭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奴才冷眼瞅著,那昭主子跟當(dāng)年烏云珠可不一樣,烏云珠一味地委曲求全,最后害人害己。昭主子可是極有主見的。再說了,奴才看著,她對咱們王爺絕沒有那個心思。” 寧太妃嘆息連連:“話雖如此,可是福全?你沒看福全這么些年,他何曾主動和女人說過話。當(dāng)年柔嘉公主、翠花公主、端敏格格可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每每見了面,他也是一低頭就過去了,看都不看一眼。可現(xiàn)如今,你沒見他每次來到咱們這里,那后院就跟勾了他的魂一般,總要找個由頭過去看看。” “太妃別擔(dān)心,許是皇上有交代,咱們王爺幫著皇上去看的也說不定。再說了,奴才還有個主意。”柏姑姑想了想,“今年開春,新一屆的秀女就進宮了,奴才托人早早去打聽打聽,看這一屆的秀女中,哪家的姑娘性子溫良本分,您便去求了太皇太后給咱們王爺賜婚。這樣一來,也表明了咱們的心意,太皇太后那邊的疑心也可以消了。咱們王爺有了福晉管束,自然就好了。” “真的?若真能如此,當(dāng)真最好。”寧太妃點了點頭。 “太妃放心!”柏姑姑越發(fā)肯定。 (《清宮謀》中 完) 清宮謀(第三冊 ) 第一百零一章 明惠被害命將絕 后海園子在北海的北邊,據(jù)說在元朝時這里還是著名的港口,曾經(jīng)繁華至極,在水面上每日往來的南北商船熙攘如織。正是“十里藕香連不斷,晚風(fēng)吹過步糧橋”,兩岸也是店鋪彼鄰,宛如江南秦淮。但后來隨著通州碼頭的開通,便漸漸繁華不復(fù)。 原來寬闊的水域與周圍獨特的景致被王孫貴戚們看中,紛紛用來建園,所以亭臺樓閣、堆山水池甚多,是觀景的佳處。大清開國以后,這里連同北海、西海、前海等一并被劃為皇家園林。冬日冰嬉,夏時賞荷,春季觀柳,秋時落纓,一年四季皆有美景。 然而,此時此刻,這里對于重癥纏身的納蘭明惠來說,并不是一處休養(yǎng)調(diào)息的好居所。 園子水域北面,有幾處用來觀景的亭臺,這里四面開窗皆可觀景。亭臺之上,向北可觀紫禁城高大的宮殿,景山、北海也清晰在目,朝南則可看清那一汪碧水。然而此時正值隆冬,水面已凝結(jié)成冰,人還未近身,撲面而來的寒氣便讓人瑟瑟發(fā)抖。 就在觀景亭臺西側(cè),有一處很是狹小的院落,院內(nèi)正房只是一明兩暗的三小間,東西兩側(cè)一排小屋盡是灶臺,這原是預(yù)備后宮游幸時,讓宮人們歇腳和為主子準(zhǔn)備膳食的地方。而此時,納蘭明惠就被安置在這里。 躺在硬生生的床榻上,看著屋里沾著灰塵的幔帳,還有那不斷將冷風(fēng)透進來的窗紙,納蘭明惠的心越發(fā)冷了。 隱隱地聽到竹韻又在小聲抱怨:“這地方能住人嗎?他們也太心狠了,放著北海園子那么多寬敞潔凈的殿宇不讓咱們?nèi)プ。x了這么個地方。這里又陰又潮又腌,沒病的人也能住出病來。” “你且省省吧。我看他們是認(rèn)準(zhǔn)了咱們主子好不了了,那北海園子當(dāng)然比這里好得多,每年夏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要去住上一兩個月避暑,就是皇后也喜歡把宴席辦在那里。所以自是不愿意咱們主子在那兒咽氣。而這兒,他們幾年也不來上一次,想來自是無礙的。”蕊香一邊說,一邊往里看了一眼,見納蘭明惠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便又嘆了口氣,“從宮里帶來的藥也已經(jīng)吃完了,還是不見好。這樣下去,可怎么辦呢?” 竹韻進了里間,給納蘭明惠掖了掖被子,見她的面色似比平日要紅潤,不由得伸手在她額上摸了一把,這一摸倒好,把她嚇了一跳,立即嚷開:“天哪,這怎么又燒起來了!這可怎么好!梁太醫(yī)說過,若是燒起來,就怕是不好了。” 蕊香聽了趕緊進屋,也在納蘭額上摸了一下,自然心驚:“這屋里太潮,這被子又硬又濕,都能擰出水來,好人也經(jīng)不住啊。你快去,看看眉兒那邊火盆攏好沒有,趕緊端進來。我去宮里找人。” 見蕊香急匆匆地出了屋,竹韻趕緊去叫眉兒,在納蘭明惠床前擺了兩個火盆,又是燒了熱水倒了茶,可是這個時候,納蘭明惠怎么也叫不醒了,茶才灌進去便順著嘴邊流了出來。 “主子不會是已經(jīng)不成了吧?”眉兒見了,嚇得直哭。 竹韻伸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別胡說。你快去把咱們帶來的那幾件厚衣裳拿出來,都給主子蓋上。” 眉兒一邊抹著眼睛,一邊趕緊翻開箱子,拿了兩件棉大氅給納蘭明惠蓋好。 竹韻看了看時辰,嘴里嘟囔著:“蕊香怎么還不回來?真是急死人。” 眉兒道:“這里離宮門還有好大一截,蕊香jiejie就算進了宮,還要去太醫(yī)院,等請了太醫(yī)再來,怕是還要等上好一會兒。” “真是急死人!”竹韻急得直跺腳。 “竹韻jiejie,要不您在這里盯著,我出去看看出了園子,這附近有沒有醫(yī)館。”眉兒說。 “有醫(yī)館也不頂用。”竹韻不耐煩地說道,“主子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封號,但位分還在,宮中的女人,是不能讓外面的醫(yī)生看的。” 眉兒愣了,她是三等粗使宮女,進宮時間不長,并不知道這許多的規(guī)矩,聽竹韻這樣一說,也再沒有半分主意了,只得蹲在榻前小心翼翼看著火盆。突然,眉兒說道:“jiejie,我見柴房柴火、木炭甚多,不如我們燒上一大鍋水,給主子泡個熱水浴,這樣會不會好些?” 竹韻想了想:“也好,主子也好些日子沒沐浴了,你去燒水吧。” 眉兒立即下去忙活,一邊燒上水,一邊在廚房里撿了一個大木盆,也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只認(rèn)真沖洗干凈。 竹韻則將門窗關(guān)嚴(yán),又把衣裳和帕子將窗紙破的地方擋好。 這才掀了被子,替惠貴人除去衣裳。 可是剛剛動手,便驚叫了起來。 “天哪……我的天!”眉兒聽她大叫,也立即到跟前一看,當(dāng)時便嚇呆了,兩只手捂著嘴,“血……” “不成,你在這里看著,我得去……我去找侍衛(wèi)營,我去找明珠大人。”竹韻的聲音帶著哭腔,朝外跑了出去,才剛跑出院子,正同蕊香撞在一處。 “蕊香,你回來了,太好了,太醫(yī)呢?”竹韻看了又看,沒見蕊香身后跟著人,又見蕊香兩眼通紅,似是哭過了,“這是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 蕊香一臉無奈:“好不容易進了宮,可是太醫(yī)院里的人說了,咱們主子已遷出宮來,算不得正經(jīng)主子,若要請醫(yī),得先去回了管事嬤嬤,再請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再傳到太醫(yī)院這里,他們才敢出來應(yīng)診。” “這是什么混賬話!咱們主子的事情,誰不知道,又不是突發(fā)的病癥,還用走這個勞什子的規(guī)矩。再說,出宮前高嬤嬤不是說了,咱們雖到了這里,太醫(yī)還是會定時來看診的。”竹韻越發(fā)氣憤,“想是天寒,太醫(yī)們懶惰不想出來,你沒去找高嬤嬤說清楚啊?” 蕊香聽了,搖了搖頭:“我連高嬤嬤的面都沒見著。說是正月里,連著大宴,今兒正趕上各王府的福晉、格格們在慈寧宮陪著太皇太后看戲,高嬤嬤自然是跟著皇后前去侍候。所以,我連人都沒見著。” “既如此,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我去侍衛(wèi)營,找納蘭大人!”竹韻說罷,就要往外走。 蕊香趕緊拽住竹韻:“可是急糊涂了嗎?咱們宮女怎么能私自結(jié)交外臣?再說納蘭大人雖與主子有親,但主子以往不是說過,這層關(guān)系還是隱著些,不要……” “都什么時候了?你可知咱們主子又見紅了?這樣下去,根本活不到明天了。”竹韻目光凌厲,對上蕊香的眼睛,“蕊香,你我都明白,若是主子這樣去了,你我二人連同眉兒都沒有好果子吃,不是殉葬,就是要被發(fā)去守陵,那可再無出路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主子,還是為了咱們自己,都得放手一搏!” 蕊香心下黯然,竹韻說的她何嘗不明白?并非這宮里的奴才天生都是忠仆,而是這些規(guī)矩讓大家不得不甘心為主子效忠,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從來就沒聽說過哪個主子倒了,奴才有好去處的。罷了,蕊香松開了手:“你去吧,萬事小心。” 竹韻點了點頭,趕緊出了院門,一路往南,直奔皇宮而去。 乾清門外,西南角有一排廂房,正是侍衛(wèi)營的執(zhí)事處。當(dāng)值的侍衛(wèi)在換班的時候,便在此處歇息。費揚古退了班,原想出宮回府休息,卻被剛進來的明珠拉住。原來明珠這一班,還要等上一會兒,等皇上歇完午覺再去當(dāng)值,中間空的時間不短,明珠便要費揚古同他下盤棋。費揚古想到自己一個人,回去也是無聊,便應(yīng)了。 兩人剛剛擺好棋盤,沒走出幾步,便有人進來傳話,說是有宮女來找明珠。 明珠一愣,對著費揚古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既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正好乏了,就此出宮。”費揚古起身。 明珠卻拉著他:“那你與我一同出去,看看到底是誰來找我。我想定是訛傳,你正好可以給我證個清白。” 費揚古還未表態(tài),便被明珠拉著一并出來,才出了院子,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墻根底下站著一個身著二等宮女服飾的女子,見他們出來,立即迎了過來。 “奴婢竹韻,是惠主子身邊的人。”竹韻趕緊行了禮,“奴婢給納蘭大人請安。” “既是惠主子身邊的人,怎么到這兒來了?”明珠納悶。 “求大人救救我家惠主子!”竹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是怎么了?你先起來。”明珠看了看費揚古,費揚古便要告辭,明珠死死拉住,“我的事,沒有防你的,你不要急著走,一起聽聽!” “我家惠主子因冬至那日在北海冰場冰嬉時,所乘的冰車翻了出去,身子便受了寒,養(yǎng)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好。前兩天,又因為犯了忌諱,所以便遷到后海園子。可到了那里,缺醫(yī)少藥越發(fā)不好了,今兒身上燒得guntang,還……見了紅。”竹韻一邊說一邊哭,最后一句,面上像火一樣燒了起來。 明珠聽了,嚇了一跳:“怎么到了這個地步。我前些日子也聽人說了,可是問了乾清宮皇上身邊的人,說是有皇后娘娘派太醫(yī)照料著,沒說這么厲害啊。” “惠主子的身子自那天一直就沒好……怕是……還請納蘭大人想想法子,找位太醫(yī)到后海園子給惠主子診治診治吧。”竹韻一個勁兒地哀求。 明珠當(dāng)下心思百轉(zhuǎn),納蘭明惠是納蘭家族與皇上年齡相仿的女子中最出色的,當(dāng)日自己也是使了法子走了門路才使得她在秀女大選中被太皇太后看中。若以納蘭家的門檻,無論如何是不能與鈕祜祿東珠、佟佳錦珍、博爾濟吉特烏蘭這樣的滿蒙貴族千金一道,成為皇上繼皇后以外第一批庶妃中的一位。 費了那么大的勁,想不到剛剛得寵,就遇到這樣的事。 明珠當(dāng)下有些吃不準(zhǔn),若是天命如此,自己還要再費心思幫她籌劃嗎?想想自己如今在皇上身邊雖然越來越受重視,但是如今的御前侍衛(wèi)中,自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索額圖以下,索額圖的哥哥咯布拉是皇后的親阿瑪,還有佟圖賴、佟國維兩兄弟,是皇上的舅舅、仁妃的阿瑪和伯父,余下一等侍衛(wèi)六十人,都是上三旗貴族子弟,其中不乏有能力的。 就是與自己還算交好的費揚古,也是先端敬皇后的弟弟,十四歲就封了爵位的。 這樣的情形下,自己不能行差一步,否則便再沒有出頭之日。 想到此,明珠嘆了口氣:“惠主子不好,你就應(yīng)該回了管事嬤嬤,由她們交代太醫(yī)院派太醫(yī)出診。找到我這里,我也使不上勁啊。” 竹韻聽了,越發(fā)著急:“奴婢們找不到高嬤嬤,現(xiàn)在主子們和有頭有臉的管事們都去了慈寧宮侍宴,惠主子……真的不行了……求納蘭大人想想辦法,若再晚了,惠主子真的沒救了!” 明珠一臉無奈,兩只手焦急地搓著:“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正在當(dāng)值,我是不能擅自離開跟你去太醫(yī)院的,這可怎么辦?” 費揚古在邊上聽了,原不想多生事端,但見竹韻哭得可憐,又想著自己與太醫(yī)院的孫之鼎這交情也非比一般,便說道:“既如此,我就替納蘭兄走一趟,去幫這位姑娘請醫(yī)。” 明珠頓時感覺如釋重負(fù),緊緊握著費揚古的手:“如此最好,我再放心不過了。好兄弟,你的情義,明珠記下了。” 竹韻也立即朝著費揚古拜了又拜。 “不必多禮,我們這就往太醫(yī)院去。”費揚古說道。 不多時,費揚古與竹韻來到太醫(yī)院,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就像商量好的似的,大家都說自己正在當(dāng)值,沒有上邊的旨意不敢私自外出。 費揚古便與竹韻商量:“這位姑娘,如今太醫(yī)們都不肯擅自出宮給惠主子診治,不如我們出宮另請良醫(yī)。在下知道城東鶴年堂有位大夫的醫(yī)術(shù)也是極精湛的。” 竹韻連連搖頭:“咱們主子的病不能讓外面的大夫看的。否則就是看好了,也是犯了宮規(guī),再難入宮服侍皇上了。” 費揚古聽了,一時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