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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宮謀(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63節

第63節

    “現在,可以跪安了。”

    所有人惶恐萬分地退了出去,唯有鰲拜在離開前,皇上給了他一句忠告:“朕希望鰲卿輔記得,有些事情,鰲卿輔可以替朕行事,但是有些事情,絕不能替朕做主。”

    鰲拜眼如銅鈴,緊緊盯著皇上:“只要忠心為國,何分彼此?”

    皇上先是一怔,隨即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唇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都是為了身體好,但是嘴是用來吃飯的,魄門是用來排泄的。這一上一下還是要分清得好。”

    鰲拜聽了初時不明,隨即醒過味來自然惱怒萬分,他面色通紅怒目而視,幾乎沒法忍住想要發作,但卻發現皇上早已轉身離去。

    第六十九章 歲月繾綣情如金

    養性齋里,皇上一個人悶悶不樂,臨窗看著御花園中的繁華,心中更是備感凄涼,耳邊一直回響著李進朝帶來的那個消息。

    “柔嘉公主生了,是一位小格格,只是可惜未曾足月,聽說瘦弱得像只小貓,嬤嬤們說怕是很難養活。”

    “太醫說,都是公主平日氣結于胸,血氣不足,所以孩子才會早產。”

    皇上內心中的凄苦無法言表,為什么命運會讓自己和妍姝都這樣坎坷呢?這個時候,妍姝一定十分痛苦。

    “走,隨朕出宮!”他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在跟前服侍的李進朝大氣兒也不敢喘,可是他還是悄悄給夏福遞了個眼神,希望她可以去找到能夠阻止皇上行動的人。

    宮門口,皇上遇到了翠花公主。

    “參見皇上,恭請皇上圣安。”翠花公主恭恭敬敬地請安行禮。

    “是皇姐,快快免禮。”皇上看著翠花公主,只見她的容貌比之前未曾下嫁時還要鮮亮明媚,身穿一件大紅旗裝,繡著一團團金黃的石榴,取自石榴多子之意;粉紅色的領口和袖口皆繡著牡丹花樣,顯而易見取自花王之意。頭圍的鎏金花座上綴嵌著血瑙珊瑚,映襯著她艷麗嬌嫩的容顏,愈加顯得雍容華貴。

    以前在人前人后總是卑微得縮手縮腳、含羞帶怯的皇姐,下嫁之后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光鮮照人,光彩奪目,那樣的華貴耀眼,讓人簡直難以相信這與先前的那個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皇姐一向可好?”皇上問。

    “煩勞皇上寄掛,一切還好。”翠花公主微微有些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面對皇上。

    “訥爾杜,待皇姐還好?”皇上又問。

    翠花公主面色微紅,只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顫抖著跪了下去。“他,實在是個莽夫,又一門心思顧念親情,所以做事不清不楚,如果有逾越之處,還請皇上千萬別跟他計較。”

    “顧念親情?”皇上笑了,笑得十分詭異,他伸手將翠花公主扶了起來,這才注意到她手里一直牢牢抓著一個畫軸。

    “這是什么?”皇上盯著翠花公主問道。

    翠花公主面露慌張之色,立即回道:“是幅畫……是……以前掛在房里的,今兒想帶回府里去,也算是個念想。”

    皇上原本隨口一問,見她神情如此慌張,倒生了疑心:“既是皇姐喜歡的,一定是幅佳作,可否讓朕賞鑒賞鑒?”

    聽皇上這樣一說,翠花公主更是大驚,她怔愣在當場,仿佛毫無準備,內心已是風起云涌,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怎么?皇姐不愿意還是不舍得?”皇上臉上的笑容一點兒一點兒淡去,其實他原本自內心深處可憐這位皇姐,這也是父皇留存在世上唯一一個女兒,可是因為她出嫁以后,與夫家的和睦與變化,而令他心底生厭。特別是在今日,她的幸福更加襯托妍姝的不幸,她的得意更加重了妍姝的失意。同樣是公主,一個嫁得甘愿,一個嫁得委屈。一個因為算計,一個緣于堅守。這讓他心中極為不平衡,也極不舒服。

    看到皇上的神色冷峻起來,翠花公主只得將畫軸呈上,她面露憂慮之色,心下黯然。

    李進朝與隨行侍衛費揚古將那畫軸展開,才剛剛展開一半,費揚古已然暗叫不好,他的英眉微微擰在一處,面露憂色。

    當那幅畫完全在皇上面前展開時,皇上愣住了。

    “這是什么?”他問。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李進朝與隨行的太監宮女,自是看不明白的。

    可是費揚古、明珠等人則心如明鏡,一掃之下即洞悉一切。

    翠花公主已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敢說。

    她只是無言地收斂了一切神色,無聲無息地跪了下去。

    那幅畫兒上畫的是宋太祖趙匡胤與開國勛臣的飲宴圖。

    宋太祖開國立朝是由于部下在陳橋黃袍加身才促成的,他的皇權取自北周柴家,所以非正道,于是登基之后自己也時常擔心這樣的帝權更迭之事會在部下身上重演。同時也為了防止國家再次出現分裂割據的局面,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所以在酒席上對手握重兵的將領們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勸說,以高官厚祿為條件,解除了將領們的兵權。因為是在酒席上做出的決策,所以史稱“杯酒釋兵權”。

    比起歷朝歷代,皇帝對于開國功臣的殺戮與打壓,宋太祖無疑是最平和、最富有智慧的一位,他用這樣的方式不動聲色、不啟刀戈、不見血腥地實現了皇權鞏固,也保全了那些勛臣們,使他們得以善終,得到了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是歷史對于宋太祖的此舉卻是毀譽參半,有人認為他是仁慈而富有遠見的,也有人認為他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的做法帶有對內嚴防的性質,直接造成內政腐朽。在外患強烈的背景下,削奪大將兵權也削弱了部隊的作戰能力,皇帝直接掌握兵權,不懂軍事的文官控制軍隊,武將頻繁調動,致使宋朝與遼、西夏、金的戰爭連連敗北,無力解決邊患,軍事積弱,而國家積貧。

    在這個時候,翠花公主拿著這幅畫出宮,是什么意思?

    是要給訥爾杜還是給鰲拜看的?

    是提醒他們警剔小心?

    是要他們收斂,還是要他們改變一種方式與皇權對抗?

    這里面傳遞的內容太過復雜,也太過詭異,但是無論如何,宮內宮外暗通消息,且這消息涉及政務,這都是皇上所不允許的。

    “這是誰畫的?”皇上用手指輕輕撫摸那畫上的色彩,再看紙張與墨跡,顯然是新作。

    翠花公主緊咬著朱唇,不敢開口。

    “皇姐應當知道這畫里的意思。可否替朕解說解說?”皇上又問,“朕知道,皇姐在幫著朕。”

    他面色異常平靜,平靜得就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真的好像在向自己的jiejie請教問題。

    那一刻,翠花公主恍惚了,淚水悄悄蘊滿她的雙眼,她就傻傻地全招了。“這是宋太祖飲宴圖,說的是杯酒釋兵權的故事。前兒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訥爾杜回家的時候都告訴了臣妾,臣妾惶惶不可終日,總覺得他們為人臣子,做得有些不對,可是一個是夫,一個是叔公,臣妾哪里有勸說的資格。又怕他們繼續鬧下去傷了皇上的心,所以急匆匆入宮來找昭妃娘娘討個方法。”

    皇上點了點頭,面上笑意不減:“是她給皇姐出了這個主意?”

    “是。”翠花公主點了點頭,“先前臣妾也不懂。昭妃娘娘聽了臣妾講的事情,也沒說什么,就畫了這幅畫,她說把它帶給訥爾杜,再讓訥爾杜呈給鰲拜,他們自當收斂。”

    “自當收斂?”皇上笑了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的皮膚像昆侖山里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圣的池水,“哦,多虧皇姐如此解釋,否則朕還以為這畫里隱含的意思是勸人可以學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呢。”

    仿佛是句玩笑,可是在場眾人誰會以為這是玩笑。

    翠花公主原本紅潤的面色突然變得如紙一般慘白,她怔在那里,險些昏了過去。

    “皇姐的好意,朕自是心領了,可是這幅畫,不同的人看了會有不一樣的想法,未免再生波折,還是留在朕這里的好。”皇上說著,便命人將畫收了起來。

    翠花公主呆呆地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回答。

    “皇姐,該出宮了!”皇上眼中似笑非笑,又隱著一層憂慮,里面似乎含著暗暗的警告。

    翠花公主茫然地跪了安,正要向宮門外走去,只聽皇上又淡淡地說了句:“皇姐剛剛下嫁沒多久,還是要好好幫著訥爾杜理家才是,這宮里要是回得太勤了,也怕會惹人生議、徒生事非。”

    “是。”翠花公主噙著淚,顫顫巍巍地上了車。

    車馬啟動,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正在此時,福全急匆匆地趕來,他遠遠地只看到翠花公主上車離去,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來了以后只是一把將皇上摟住,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皇上千萬不要妄動,這會兒是不能出宮去看妍姝的。她原本身子就弱,您去了,不管能不能見成,必惹她傷心。若是又哭上一陣子,實在太傷身體。況且,皇上剛剛親政,那些輔臣和鐵帽子王們正瞪大眼睛盯著皇上呢,千萬別給他們送把柄。”

    皇上輕輕一掙,向后退了兩步,讓自己和福全保持一點兒距離,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兄長:“你呢?你又是受了何人所托,來當說客?”

    福全愣了:“皇上說什么?”

    皇上臉上冷如寒潭,眼中受傷的神色如同原本在草原上跑得正歡卻突然挨了一箭的小馬駒,他指著宮外翠花公主遠去的車駕:“你們,一個是朕的jiejie,一個是朕的兄長,誰來關心關心朕心里的苦?就只會想著替別人當說客。是太皇太后讓你來的吧。朕的一舉一動,是吃飯還是出恭,都在她的監視之下,稍有不滿意,就橫阻豎攔的。你們怎么那么聽她的話,偏偏幫著她來圈著朕?”

    福全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眸中是星河般燦爛的璀璨:“還記得那年皇阿瑪在書房里考問咱們長大以后的志向嗎?”

    皇上沒有言語,但是他是永遠也忘不了的,皇阿瑪懷里抱著小四弟,問福全和自己,若是他百年以后,讓小四弟繼承皇位,福全和自己會怎樣。

    福全說:“愿當賢王。”

    而自己則瞪著皇阿瑪問道:“為什么是小四弟當皇上,為什么我不能當皇上?”

    好像皇阿瑪,并沒有回答自己。

    想到這些,康熙的神色漸漸緩和了起來。

    福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太皇太后不是第一次吩咐福全來阻止皇上,可是福全不傻,福全會想太皇太后與皇上的意見哪個才是真正為皇上好的。所以太皇太后吩咐十次,福全行之五六,就是這個緣故。今日,就算太皇太后不吩咐,福全得了信兒,也要來阻止皇上。小不忍則亂大謀。皇上去看妍姝,除了兩人都添煩惱和傷感,對皇上和妍姝都無益處,那咱就暫時先不要看了。”

    “可是......”康熙看著福全,“朕很自責,也很擔心。”

    “福全會去的,替皇上去看妍姝。”福全面上是極溫和的神情,而他的背脊卻異常挺直,好像盛夏里的白楊樹一樣挺拔,更是蘊含著巨大而堅韌的力量,“她也是福全的meimei,不是嗎?”

    皇上注視著福全,半晌無語,沉寂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二哥。”

    只是這樣一句在尋常人家中再平常不過的稱呼,在他們兄弟間卻是最為珍貴的。

    福全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的眸子里閃過無比的堅定與真切的體諒。“福全這就告退了,我額娘收拾了好些坐月子需要的東西,讓我一會兒一并給妍姝帶過去。”

    “二哥。”皇上的聲音因為感動而微微發顫,“我錯怪你了。”

    福全搖了搖頭:“皇上真拿福全當兄弟,別說錯怪,就是打一架,撕破了臉,又如何呢?打斷骨頭連著筋,還是親兄弟。”

    “等裕親王府建好,就帶太妃出宮吧。”康熙眸中的情緒萬分復雜,有感激、有羨慕,更有nongnong的親情,“讓太妃過些舒心日子吧,這是弟弟唯一能替二哥做的。”

    福全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之上,那意思康熙明白,那就是兄弟之間不言謝,一切皆記在心里了。

    二哥還是一如過去的憨厚樸實,也許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都沒有變,變的只是自己。

    第七十章 一招錯,處處錯

    “皇上為何要曲解臣妾一番好意呢?”東珠面對皇上的指責,感覺十分委屈,確切地說是冤枉。

    “曲解?”皇上冷冷地盯著她,“你視宮規于無物,與外官私相授受在先,已然是難容的大罪。更何況你傳遞的東西又干系朝堂政務,原是你自己不想活了!還敢說朕曲解你?”

    “皇上看了那畫兒,自然應當明白東珠是一番好意。可是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如果皇上做事情總這樣不問來由,一味地由著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別人,那結果只能讓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因為大家都怕你,都不敢接近你。”東珠也失去了往昔的淡定,因為她從翠花公主那里聽來的事情,已經讓她憂心萬分,她不希望皇上剛剛親政就與輔臣們翻臉,她更清楚因為瑪嬤之死,阿瑪再也不可能站在皇上這邊。

    如果鰲拜一意孤行,想與皇上對峙,他一定會拉上阿瑪。

    而不管怎樣,這樣的局面不是東珠想要看到的。

    “你在說什么?”皇上大驚之后便是大怒,他氣得將案上一切物件都推到地上,那聲音讓門外的幾個人頓時感覺到萬分的驚愕。

    顧問行狠狠瞪了李進朝一眼,李進朝很是無奈:“師父,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要昭妃娘娘來乾清宮的。早知道我就想法子把皇上引到承乾宮去問罪了,要砸也是砸那邊的,咱這乾清宮里的物件可都是親政前剛剛才換上的稀罕貨,這下子全完了。”

    春茵聽了,可是不高興了,她嘟著嘴哼了一聲。

    李進朝瞥了她一眼:“哼什么你哼,都是你們這些人沒用,不知道提點主子,這才讓昭妃娘娘犯了大忌,看著吧,這事沒完。”

    而房里,果然應了他的話。

    皇上氣憤難平,將案上、架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他原本以為東珠會來攔他,可是這次東珠只是跳著腳躲在花架子后面,萬分小心地怕一地的碎片弄傷了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要勸阻的意思。

    “你……你……你!”皇上氣得直哆嗦,用手指著東珠的鼻子尖狠狠訓道:“好好一個賢良淑德的公主都被你拐帶壞了,朕真不知道你怎么這樣精于算計!心腸又狠!脾氣又臭!什么道理都跟你講不通!”

    “那皇上還叫臣妾過來做什么?”東珠直愣愣地頂了回去。

    原本就是盛怒之下的皇上,更是氣瘋了,他忍不住揮手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