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山就站在程福萬家門口，連rou帶湯分得干干凈凈。

    姜興磊饞得直啃手指頭，一口也沒吃上啊，他扯扯文生：“文生，你饞狗rou不？好香啊。”

    文生：“好狗是朋友，不能吃，壞狗是壞蛋，我才不稀罕吃！”

    第51章 無期徒刑

    吃過晚飯, 姜琳已經(jīng)活蹦亂跳跟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她聽姜興磊繪聲繪色地講程信達被抓的事兒，詫異道：“他小小年紀(jì), 居然這樣歹毒？”

    程如山：“不稀奇，我比他還歹毒。”

    姜琳乜斜了他一眼, 輕輕地揪揪他的耳朵, 不許他胡說。

    程如山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沒說什么, 他小時候也想過很多歹毒的手段啊, 不過他一個也沒用，因為那需要填上自己做代價。他不能把自己無謂地填進去, 他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姜琳：“那你們打算怎么處置程信達？”

    他還未成年, 這年代就算沒有未成年保護法, 小孩子犯了錯估計也不用受到處罰。

    就當(dāng)?shù)芈犝f的，有小孩子做了什么壞事，都是家里賠禮道歉、賠錢、打一頓或者如何如何的, 反正公社和大隊下來人調(diào)節(jié)，一個提要求一個還價, 最后終究能達到一個和解的狀態(tài)。如果一直不滿意, 最后也不可能如何。

    就比如后面有個村, 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子帶著一個小男孩去洗澡, 玩鬧的時候給小男孩淹死了。公社和大隊干部各種調(diào)解、賠償，死者母親接受不了, 不肯原諒, 結(jié)果最后干部不再管, 少年父母正好賴掉不肯賠償，最后死者母親瘋瘋癲癲的。

    還有南邊一個村，十三四歲的少年強了一個12歲的小姑娘，鬧一通之后少年家陪一筆錢，最后大跌眼鏡的是兩家結(jié)了親。大家都覺得這是好事兒，因為有的女孩子被強，不但沒賠償，反而被指責(zé)。甚至還有女孩子被j殺，傷害她們的那些男人，也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處罰。這其中，就有一些十來歲的男孩子。

    所以，姜琳對程信達的處置并不抱什么期待，反而想趁機把程福萬給擼下來，讓他再也不能當(dāng)干部。

    程如山安慰她，“這事兒交給我，總會有個交代。”

    姜琳：“咱們以后不能大意?！彼龑Υ髮毿毜溃骸澳銈z以后都不能自己出去玩兒，必須和爺爺嫲嫲一起。”她可沒想到程信達一個小孩子那么歹毒，這要是長大那還得了？如果看到小孩子落單，給綁架去也夠害人的。

    大寶小寶：“mama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注意的?！?/br>
    文生：“娘你放心，以后我會保護你的?！?/br>
    時候不早，姜琳讓他們都去休息。

    她一身汗便去浴室洗洗，回到屋里上炕歪在炕柜上看領(lǐng)袖詩詞，背了幾行字眼睛忍不住追著程如山跑。他怎么那么好看呢？寬肩窄腰、長胳膊長腿，舉手投足都帶著迷人的氣息，簡直就是行走的雄性荷爾蒙嘛。

    她可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這樣全心全意地喜歡一個男人，不僅僅是為了結(jié)婚、組建家庭，關(guān)鍵還是她以前不喜歡的類型。

    所以，人的審美也會變的嗎？

    程如山把衣服分類疊起來，把他倆的內(nèi)衣放在炕柜里。

    當(dāng)他把胳膊伸到炕柜里的時候，她纖細(xì)的手指搭上他結(jié)實的手臂，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程如山心頭一跳，卻保持淡定主動把臉遞給她，“給你親一下?！?/br>
    姜琳不親，反而用腳撓他的腰，“替你撓癢癢。”

    程如山握住她纖細(xì)的足弓，“媳婦兒的邀請，我收到了?！彼岩m子之類的往旁邊一丟不管了，一手握著她的腳，一手在炕沿上一撐就爬上來，把她扣在身下。

    她一雙澄澈的眸子蕩漾著甜甜的笑，笑得他心里癢癢的，熱熱的，將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要笑化了。

    他攬著她的腰翻個身，躺下，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姜琳盯著他的眉眼認(rèn)真地看了一會兒，好像要印在哪里似的，“程如山，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程如山眼睫抬了抬，眸光卻帶上兩分慵懶，“咱家你說了算，十章也行。”

    姜琳戳著他的臉頰：“不是咱家，是咱倆之間的事兒?！?/br>
    “咱倆？”程如山幽深的雙眸立刻笑得火熱起來，“咱倆只有一件事兒?！?/br>
    他不老實起來。

    姜琳哎呀一聲，按著他的肩膀撐起身體，“老實點?！?/br>
    程如山把唇移開一點，“好。你說?！?/br>
    “在咱倆婚姻存續(xù)期內(nèi)，你不許出軌……當(dāng)然，我也不許?！?/br>
    程如山：“出軌？”

    姜琳：“就是你不許背叛我找別的女人?！?/br>
    程如山驚訝地看著她，“我讓你覺得不忠誠了嗎？”

    姜琳：“不許打岔?！?/br>
    程如山閉嘴。

    “你以后如果喜歡別的女人，你要跟我講，我會主動和你離婚，絕不糾纏。反正你絕對不要想吃著碗里瞧著鍋里，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br>
    改革開放以后，經(jīng)濟越來越發(fā)達，程如山這樣有想法又能干的人肯定會闖出一番事業(yè)，他這樣的好相貌再有身份地位，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前赴后繼。

    哪怕他現(xiàn)在對她好，也許以后膩歪了，三年五年七年十年，出現(xiàn)更好的難保會動心。

    想到這里，她心針扎一樣。

    八九十年代多少洗頭房、洗腳房多少那個區(qū)的，專門為這些離家在外的男人們服務(wù)的，不要太周到！

    他長時間在外跑運輸肯定會寂寞了有需要了……如果他敢去一次，她就不原諒他！

    她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篇文章，說愛情讓人自私，讓人恐慌，一旦愛上誰，就會想要了解更多，掌控更多，限制更多，就會擔(dān)心有的沒的，患得患失。她希望自己不要變成那樣的人，所以她要和他說清楚，這是底線不能踩，一旦踏過不管她多愛他，她也會踹了他！他別想像別的男人那樣，以為出去玩玩不當(dāng)真，過日子還是和家里老婆，不行的!

    程如山幽暗的眼睛里有光，寫著他的不滿，他只注意她想跟他離婚。

    離婚？你休想。

    “你都不說你肯定不會！”姜琳瞪他，他居然不吭聲。

    程如山委屈：“你讓我不許打岔?！?/br>
    他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被子上，吻得她眸光如水，再也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

    當(dāng)她抵受不住的時候，他咬著她的唇輕聲道：“琳琳，你看咱倆的事兒，只有面對面或者我抱著你你靠著我，永遠(yuǎn)沒有我背對你的時候?！?/br>
    她已經(jīng)說不出完整的話，眼角都無意識地沁出淚珠，找不回自己的理智。

    “我只對你有需求，不管身體的還是感情的。除了母親媳婦兒和女兒，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和男人沒區(qū)別。我對她們既不會有感情的需求也不會有身體的需求。年輕氣盛的時候如此，以后自然也如此。而你——”

    他頓了頓，卻不說，只是用行動告訴她他有怎么迷戀她需要她。

    他現(xiàn)在甚至都不確定，如果她背叛他，做到什么程度，他才會真的生氣，因為他設(shè)想了很多情況，他已經(jīng)無法對她絕情。

    他不懂什么是情，卻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用情已深，這是一種無法用理智解釋的事情，他也只好順其自然。

    反正她是他的女人，再怎么愛，再怎么寵，也不過分。

    只是他太放縱自己的感情，無法抵擋她對自己的吸引力，最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她扯著他的耳朵跟他又求饒又威脅，“程如山……咱們一輩子還長……長得很……”

    “今天稍縱即逝……咱們要珍惜每一天……”

    姜琳：……每一天，你做夢吧！

    ……

    第二天一早程如山起來，閆潤芝和程蘊之已經(jīng)起來準(zhǔn)備做早飯。

    閆潤芝：“冬生，寶兒娘徹底好了吧？”雖然昨晚上姜琳表現(xiàn)就很正常，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

    程如山點點頭：“沒事了?！?/br>
    閆潤芝一塊石頭落了地，“幸虧好了，要是寶兒娘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去和他們拼命不可。哼！”

    程如山揉揉她的肩膀，讓她不要生氣，又看看西間，問：“文生沒事吧？”

    閆潤芝：“沒啊，好好的，我瞧著更懂事呢？”

    現(xiàn)在文生說話，讓人覺得他像個十歲孩子。

    程如山：“這是好事，你們多留意著他，有什么變化告訴我和琳琳?！?/br>
    “你放心吧?！?/br>
    雖然昨晚很累，姜琳一覺醒來卻神清氣爽，當(dāng)然還要忽略腰酸腿軟。

    姜興磊趴在門縫，“姐，你沒事了吧？”

    姜琳打了個哈欠，“沒事，我有什么事兒？對了，你別告訴爸媽這事兒啊?！?/br>
    “為什么不告訴??？你都嚇成那……好吧?！?/br>
    姜琳瞥了他一眼，被嚇成那樣光榮嗎？她還覺得丟人好吧，軟在大街上走不動，傻乎乎的，多沒面子。

    文生和大寶小寶也跑過來，紛紛搶著說早安。

    姜琳笑起來，“早安早安，你們快去洗漱，我也要起來啦?！?/br>
    姜興磊領(lǐng)著文生出去，大寶小寶也牽著手出去，體貼地給姜琳帶上門。

    姜琳麻溜地穿衣服，一身清爽地下地洗漱吃飯。

    吃過飯程蘊之繼續(xù)帶孩子們?nèi)ド戏钦接t班，不過大寶小寶很想陪著姜琳。

    姜琳表示自己沒事的，不用陪。

    文生：“我大了，不用上育紅班，我陪著娘。”

    大寶小寶看看文生，之前明明和他們一樣大，甚至比他們還小，這會兒好像真大了呢？好奇怪啊。怎么他能一夜之間長大，而自己……小哥倆看看自己的胳膊腿腳，還是這么小呢？

    真的好想一夜長大??！好羨慕哦！

    文生看著姜琳，很認(rèn)真道：“娘，從現(xiàn)在開始，你出門我要陪著你?！?/br>
    只要她出門他就跟著，這樣才能保證她不被壞人壞狗壞什么的欺負(fù)。

    姜琳看他很認(rèn)真很執(zhí)著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道：“你不和大寶小寶一起嗎？”

    之前小哥仨可形影不離呢。

    文生：“大寶小寶和爺爺嫲嫲一起，出門就和我們一起。如果他們上學(xué)，娘要出門，我就和娘一起。”他想了想，又對程蘊之道：“爺爺，我需要一件武器，遇到危險能保護娘的?！?/br>
    程蘊之：“什么武器??？”

    文生：“一把寶劍！咱家有把寶劍的，你把它傳給我吧。”

    程蘊之：那是你爺爺收藏的，被抄家的時候早沒了。他道：“那把劍已經(jīng)獻給公安局，專門打壞人去了。”

    文生很嚴(yán)肅道：“我和爹說要回來，給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