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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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南城初家,便是豪門中的豪門。 初其風的算盤打得多好啊,他讓初愿過去,就是認定了初一會心軟。他便利用初一這點心軟,為自己牟利。 商人的本性,是利益在前,感情在后。 可惜他沒料到,有人擋在初一面前。 初愿還想說幾句,但是季洛甫的態度很堅決。 初愿到最后氣的直跺腳,她坐進車里,對著手機里的季洛甫破口大罵:“季洛甫你這人心腸也真是有夠硬的。” 季洛甫:“得看面對什么人。” 電話掛斷,季洛甫的視線落在休息室沙發里,初一穿著白色婚紗靠在沙發上小憩,溫柔陽光灑向室內,她側臉溫柔又寧和。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轉頭過來,對著季洛甫展顏一笑。 季洛甫冷毅的臉上抽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出來。 婚禮前,作為伴郎的梁亦封問他,“現在有什么感覺?” 季洛甫擰眉想了想,說:“我小時候臨摹過一首詩。” 梁亦封眼神冷冽,問他:“什么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梁亦封薄唇微抿,聲線冷淡:“所以呢?” 季洛甫笑了,聲音帶笑著說:“不管多難再得,也被我娶到了。” “……” 梁亦封見他這幅得意忘形的模樣有點無語,他伸手扶了扶眼鏡,冷哼道:“不是早就領過結婚證了,這個時候開心,反射弧有夠長的。” 季洛甫對他這種單身老處男冷嘲熱諷的態度表示原諒,畢竟他倆,他求而得之,而梁亦封求而不得。 作為人生贏家,適當的慷慨是可以的。 季洛甫長嘆一口氣,“老三啊,等你到了那天你就會知道,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是一件多值得開心的事情。” 梁亦封眼眸冷淡,嗤笑道:“無聊。” 季洛甫笑了笑,他伸手理了理領帶,繼而走向婚禮會場。 看著自己的新婚小嬌妻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倆的身上,雖然她不愛他,但是他看她的目光終于可以不用躲避遮掩,他終于可以坦蕩的用滿含愛意的眼神看著她。 在場那么多人,他的眼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為他披婚紗,她手上的戒指由他親手帶上,她柔軟的嘴角也只有他能夠親吻。 這樣光明正大的愛,哪里不值得他開心呢? 領結婚證那天萬事倉促,連陽光都不敬業的躲在云翳后頭,兩個人辦公似的領完證回家,沒有一點的新婚夫妻該有的模樣,不像今天。 不像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她披著婚紗,清淡的臉上帶著笑意,雙頰微醺泛紅,像是喝了盛夏梅子酒,酒意涌上心頭,她眼里泛笑,迷離又魅惑,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纏綿愛意。 就這一刻,季洛甫覺得她是愛他的。 愛情有過這么一瞬,對他而言也就足夠。 婚禮到最后,他已然醉了大半。 其實他并沒喝多少的酒,賓客們都是意思意思就算了,而且他身邊的兩位伴郎梁亦封和陸程安頂在前面,兩個人都是千杯不醉,他們喝了有百分之八十的酒。 婚禮結束之后,季洛甫到了樓上房間。 打開房門,房間里空無一人。他往里走了幾步,看到床上擺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氣球飄蕩在空中,桌子上放著兩只倒了紅酒的高腳杯。 他伸手拿起酒杯,晃了晃。 紅色液體在透明酒杯中搖曳。 與此同時,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從洗手間里傳來。 季洛甫坐在沙發上,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 他回神,昏蒙的眼神慢吞吞地看了過去。 初一裹著浴巾,露出白皙肩頸與姣好鎖骨,視線往下,是微微隆起的胸部,浴巾包裹住的窈窕纖細身段,雙腿筆直。 她光著腳站著,有水沿著身體落在地上,地上濕噠噠的。 季洛甫下腹一熱,呼吸亂了半寸。 他眼神移向別處。 初一也沒想到季洛甫在房間里,對上他視線的瞬間,她脊背一僵,全身發麻,踩在地板上的腳趾蜷縮,手足無措極了。 兩個人的視線同時移開。 又同時轉移回來。 四目相對,迸發出噼里啪啦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