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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死亡停車場在線閱讀 - 第209節(jié)

第209節(ji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遇到苗疆的人了。這下麻煩大了。”安長河低聲說。

    “苗疆的人?”我微微一愣,連忙問:“安大哥,你說的是苗疆的蠱師嗎?”

    “十有八九。”安長河低聲說:“當然,不一定是蠱師一個人,可能還有其他的幫手。沒想到,苗疆也投靠六道門了,這下六道門變得更難對付了。”

    我說:“六道門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讓天下的術(shù)士都紛紛投靠他們。”

    安長河苦笑了一下:“很簡單,因為天下的術(shù)士,本來大半就是六道門的一部分。就連月老門,也是六道門分出來的。特別是南方的術(shù)士。”

    我想了一下,當時六道門最興盛的時候,建立了太平天國。

    而太平天國是從兩廣地區(qū)開始,一直打到南京,建立了都城。所以,南方的術(shù)士,基本上都歸順了六道門。

    北方的術(shù)士,稍微好一點,并沒有全部歸順六道門。

    苗疆,毫無疑問屬于南方,那里的苗族,盛產(chǎn)黑巫師和蠱師。巫師十分的神秘,我很少聽說過。但是蠱師,卻是聞名遐邇,出了名的難纏。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次來的敵人,似乎不僅僅只有蠱師。

    “噓——”、

    安長河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我保持安靜,然后用手指著船板。

    我也不說話了,仔細聽著船板的動靜。

    一聽,我的心里打了個突,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船板下面邦邦的敲著。那是一個鑿子在一下又一下的鑿船板。

    有人想要將船給鑿沉!

    河里面布滿了奇怪的水草,里面藏著魚鉤和水蛭,我們?nèi)绻铝怂欢〞查g喪命!

    我壓著嗓門問:“是人?”

    安長河搖頭:“不會,是水鬼,除了蠱師,還有養(yǎng)鬼的人。”

    我聽了安長河的話,立刻就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船板旁邊,右手捏著斬孽古劍,然后聽聲辨位,狠狠一劍刺了下去。

    嗚嗚!

    我聽到船板下面發(fā)出一聲哀嚎,抽劍上來一看,劍鋒上沒有血跡,只有黑色的污漬。

    安長河說的沒有錯,鑿船的不是人,而是水鬼。

    剛剛的一劍,我已經(jīng)將水鬼殺死!

    我又靜靜的聽了一陣,船板下面的敲擊聲消失了。

    安長河松了一口氣,對我悄悄豎起了拇指。

    在對付鬼這件事上,我是當之無愧的專家,安長河就算是拍馬也趕不上我。

    船不轉(zhuǎn)動了,奇怪的敲擊聲也消失了,穩(wěn)穩(wěn)的停在水面上。

    水面上又是一片寂靜,似乎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是我和安長河的心中,卻并不平靜。

    我們兩個很清楚,六道門的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

    “水陣還沒破。”

    安長河指著那些濃霧。

    我看到,現(xiàn)在還是看不到岸邊。

    安長河告訴我,這種水陣叫做鐵鎖橫江,除了墓子夕,沒有人能施展出來。

    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六道門的人攻上來。

    安長河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可能是他們投鼠忌器,畢竟你現(xiàn)在名聲在外。連陳清風都死在你的手底下,他們不敢貿(mào)然進攻,想把我們困住,等援軍過來。”

    我問安長河:“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熬。”

    安長河說了一個字:“鐵鎖橫江,很難破,但是天一亮,自然就煙消云散。我們現(xiàn)在睡覺,養(yǎng)精蓄銳。”

    說完,安長河就鉆進船艙里面,背部靠在船艙上,閉目養(yǎng)神。

    我還好也進了船艙,呆坐起來。

    其他的水手,則是直接躺在甲板上,腦袋后面墊一個枕頭,身上蓋著單子抵御江面上的寒氣。

    我閉著眼睛,但是心里卻惶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多久過去,應(yīng)該還不到一個小時,忽然我聽到一聲水手的慘叫。

    第253章 枕頭

    我和安長河一起睜開眼睛,朝著慘叫的方向跑過去。

    船上本來有四個水手,有兩個水手已經(jīng)是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指著身后的兩個水手。

    那兩個水手,正搖搖晃晃朝著我們走過來,我看到他們的模樣,頓時覺得頭皮發(fā)炸。

    這兩個水手的臉上爬滿了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蟲子,整張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而且這些小蟲子,正從他們的眼睛、鼻孔、嘴巴里面跑出來。

    我不怕鬼,但是看到這兩個水手的面孔上,爬滿了小蟲子,只感覺到渾身都在哆嗦。

    這是銘刻在人基因里的一種恐懼,我的大腦很清楚,可是身體卻無法阻止顫抖。

    得得得,得得得。

    我聽到安長河的牙齒也在打戰(zhàn)。

    我心里奇怪,安長河曾經(jīng)跟一群盜墓賊廝混在一起,而且還跟已經(jīng)死去的妻子和兒子睡了三年,什么樣的尸體沒有見過?他為什么會跟我一樣感覺到反感害怕?

    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安長河并不是害怕,而是因為生氣,所以才氣的牙齒打顫。

    “真的死人了。我真的不應(yīng)該帶這些水手來。我本來以為,六道門的人會守規(guī)矩,術(shù)士間的爭斗,不去連累那些無辜的普通人,但是沒想到,他們連著這個最基本的規(guī)則都不遵守。”

    安長河用力捏住拳頭,指甲狠狠的刺入到rou里。

    我的心里,也很憤怒。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空有一腔怒火,卻是無處發(fā)泄,只覺得心里憋屈的要命,忍不住想要仰天大吼。

    這時候,那兩個身上布滿了小蟲子的水手,已經(jīng)是搖搖晃晃走到我們的面前。

    安長河也不說話,眼底露出一抹陰霾,手中捏著姻緣線,一伸手就將兩個水手給纏住,綁了起來。

    水手雖然不動彈了,但是他身上皮膚的毛孔里面,不斷的往外冒著黑色的小蟲子,像是潮水一樣,朝著我們彌漫過來。

    我覺得安長河的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提議說:“安大哥,他們兩個已經(jīng)死了,身上都是蟲子,不如推到江里去,斷了源頭。”

    安長河搖頭,斷然說:“不行。江里有魚,尸體落入到江里,會被當成魚飼料,轉(zhuǎn)眼就啃的精光。我把他們帶出來,至少要把他們的尸體給帶回去。否則,我沒法交代。”

    我見安長河說的斬釘截鐵,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也不好再說什么,心里只是痛恨六道門,隨隨便便殺人,真是喪盡天良。

    安長河的臉色很難看,從口袋里面拿出紅色的粉末,告訴我是朱砂,然后灑在兩具尸體的周圍,形成一個圈,將尸體給圍住。

    尸體里面的黑色小蟲子,被朱砂困住,再也爬不出來。

    然后,我們就準備將甲板上剩下的小蟲子處理掉。

    可是,讓我和安長河納悶的是,明明兩具尸體被控制住了,但是甲板上的小蟲子仍然是越來越多,我們甚至沒有地方落腳了。

    剩下的兩個水手嚇壞了,蜷縮在船艙里面,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一句話都說。

    安長河皺著眉頭說:“沒有道理啊。源頭明明被控制住了,為什么蟲子越來越多。而且,這種小蟲子,沒有翅膀,不會飛,也不會游泳,是怎么上得我們的船?”

    “可能是蠱師?”我低聲說。

    安長河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蠱師施術(shù),也需要媒介,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咱們的船上一定有媒介。”

    安長河去問兩個活著的水手,那兩個人死的時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兩個活著的水手牙齒打顫,話都說不利索,只說什么都不知道,醒來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臉上都是蟲子,十分的恐怖。

    安長河問:“蟲子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

    一個水手比較年長,稍微鎮(zhèn)定一些,說道:“最早是從他們的耳朵眼里鉆出來的。”

    安長河讓兩個水手去休息,點了一支煙,問我:“兄弟,你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jīng)]有。”

    我說:“有。這兩個水手為什么沒事。這里面肯定有原因。”

    安長河皺著眉頭,忽然眼神一亮,又去問兩個水手,這次問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們的枕頭,里面放的是什么。”

    水手說:“枕頭里面能放什么,當然是放棉花啊。”

    另一個水手說:“不知道,我是從家里隨便拿的枕頭,里面可能是真絲棉吧。”

    安長河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這就對了。”

    我依然茫然,問安長河:“安大哥,什么對了?”

    安長河對我招手:“兄弟,你跟我去把源頭給治了。”

    安長河到駕駛艙里面,在一個大白桶里面,弄了一碗汽油,然后就帶我到甲板上,剛剛水手睡覺的地方。

    這里的蟲子最多,密密麻麻的,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每一步走下去,就能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是蟲子的甲克被踩破的聲音。

    有兩個地方的蟲子最多,是那兩個死掉的水手,睡覺用的枕頭。

    小蟲子源源不斷從枕頭里面涌出來。

    安長河讓我用劍將枕頭劃破。

    嘩啦!

    枕頭里冒出一大群黑色的蟲子,還有一些黃色的顆粒,那是大豆。

    安長河在枕頭上潑灑汽油,然后用火柴點燃。

    哄得一聲。

    一股黑煙冒出來,空氣中浮現(xiàn)出焦臭的味道。

    源頭被制住,我們兩個拿來大掃帚,很快就將蟲子掃進河里面,甲板也干凈了。

    我問安長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長河告訴我:“兩個水手的枕頭,就是媒介,被蠱師給利用了。這是兩個老水手,他們睡覺用的枕頭,里面放的是生黃豆,里面還有蟲卵。蠱師讓蟲卵孵化,趁著他們睡覺的時候,蟲子從他們的耳朵眼鉆進去,吃空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