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珩淡淡應(yīng)一聲，“他有企圖！”

    陸珩說得直截了當(dāng)，程宥寧卻愣住了，疑惑地看著他。

    “這個人，目前身世成迷。”陸珩偏頭點了一支煙，“我讓項子風(fēng)查過，他年少并不出名，四年前布朗先生在業(yè)內(nèi)宣布lf是他的養(yǎng)子，再加之他的設(shè)計才一鳴驚人，躋身世界服裝設(shè)計師前列。”

    程宥寧還是沒聽懂。

    陸珩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fā)：“他在美國的名氣很大，在歐洲也受推崇，可是這樣的人，偏偏要去中國發(fā)展，寧熙集團請過他，卻被他一口回絕，反而選了m，”他的聲音緩慢低沉，“丫頭，你覺得是為什么？”

    有些事情，程宥寧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她想不透就不想了，現(xiàn)在陸珩逼她思考，她試探地回：“他有別的目的……”

    她揉了下眉心：“他在針對誰么？程先生？”

    可是為什么呢？他如果不喜歡程明遠，為什么要提攜她？

    “總之，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之前，離他遠一點！”陸珩沉聲道。

    一陣沉默，程宥寧眼睛被吹的有點疼，她手也很涼，搓了搓：“那你呢？”

    “當(dāng)初你要和我約定的原因是什么？”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好久，她一想到lf有目的，心里更加不安。

    陸珩沒說話，吸了口煙，眼睛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水，情緒復(fù)雜難辨。

    她有點后悔問這個問題了，陸珩可能在回憶過去不好的事情，總之他臉色有些難看。

    “當(dāng)我沒問好了！”程宥寧扯了扯嘴角。

    陸珩熄滅煙，帶她坐車回去，始終也沒再說話，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告訴她，有事找老彼得，他會安排。

    第二天醒來，還挺早，出去老彼得正在她門前站著，他低頭問道：“太太，現(xiàn)在吃早飯么？”

    程宥寧點點頭，反問：“先生呢？”

    “已經(jīng)走了。”

    “什么時候？”

    “凌晨一點。”老彼得跟著程宥寧到餐桌旁，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程宥寧突然沒什么心情吃了，草草了事。

    吃完，程宥寧抽出紙巾正在擦嘴，老彼得又低頭問道：“太太要出門么？車和向?qū)б呀?jīng)在外面等候。”

    “嗯，”程宥寧頓了一下，“不用了，ptr伯伯，我就在附近逛逛，中午就回來！”

    “可是太太……”老彼得顯然不同意她這樣的做法。

    “沒事的，放心吧，ptr伯伯。”程宥寧回房間拿了微單，出了門。

    她不愿意有人左右她的行程，寧愿自己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腳步是自由的，心也會自由。

    剛走了沒一會兒，電話響，竟然是lf，她本能的不愿意接，但是他們昨天才見了面，不接電話也挺奇怪。

    “l(fā)f先生？”

    “嗯，今天出來了么？”lf問她。

    程宥寧“嗯”了一聲。

    “在哪？”

    “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程宥寧沒有明說。

    “一個人？”

    程宥寧還在想怎么回答，lf已經(jīng)說：“今天有畫展，來看吧！”

    “l(fā)f先生……”

    還沒等她拒絕，lf就又說道：“都是現(xiàn)代畫家的作品展，應(yīng)該會有收獲。”他頓了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程宥寧蹙了蹙眉。

    “那好。”lf直接報了地點。

    程宥寧坐在出租車里，眼睛卻看著窗外，如果lf也是針對程先生，那是為什么？果然她腦細胞不夠用了，程先生怎么得罪這么多人？！

    程宥寧剛下車就看到了lf，她淡笑著打招呼，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熱。

    lf也不在意，帶著她進了展廳，程宥寧一向喜歡參觀畫展，特別是當(dāng)代畫家，是獲取業(yè)內(nèi)動態(tài)消息最直接的方式，還能認識不少同道中人。

    “我看了你在美國刊登的關(guān)愛流浪動物的作品，”lf進門很多人都打招呼，他好不容易走出來到了程宥寧旁邊說道，“以陸先生為原型？”

    程宥寧點了點頭。

    “人物構(gòu)造不錯，但是細節(jié)處理有問題，”他繼續(xù)說，“而且那是個什么刊物？沒有影響力！”

    “l(fā)f先生，我并不是想出名，”程宥寧站直身體，“不過，你的意見我接受，我會更努力的！”

    lf沉默了一會兒，陪著她繼續(xù)看展覽，一邊看一邊和她解釋，程宥寧可以確認，他學(xué)過繪畫！

    他解釋每一位畫家的畫風(fēng)，師承何處，最近的發(fā)展，剖析長處和弊端，甚至比她的老師講的更加深入易懂。

    少年成年在繪畫界很常見，程宥寧沒那么大的雄心，她就是想畫自己想畫的東西，所以即使當(dāng)初很被看好，她的作品也很少，除了一開始有點名氣，后來也漸漸被遺忘。

    她感謝lf，但是他越是這樣越讓她惶恐。

    lf見她興致不太高，停了下來。程宥寧繼續(xù)往前走，眼睛掃到一幅畫上，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停下腳步，眼睛盯著這幅畫，畫作者用的手法很奇怪，也很高超，介于抽象和現(xiàn)實中間，程宥寧的感受就是，這個人的身影已經(jīng)刻入他的心里，但是他卻畫的很模糊，有種猶豫，不能畫不敢畫又忍不住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