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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沖喜王妃之帝寵神偷在線閱讀 - 第74章 沉月

第74章 沉月

    蕭夜潯一直在做著楚涼月跳下懸崖的夢,渾身帶著鮮血望著自己,一直在哭,不斷地說:“為什么你要騙我,為什么,我恨你。”

    再一次被驚醒,蕭夜潯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望了一眼窗外,還是一片黑暗,扶住額頭,有些煩躁得坐了起來,慢慢的下了床,他的腿腳還帶著顫抖,扶著東西緩慢的行走,像是出生的牛犢一般。

    蕭夜潯沒有一刻不厭惡他現在,根本沒有半分的能力。

    打碎了桌子上的茶壺,房門一下子就被推開,池逸焦急的聲音傳入他耳內。

    池逸看到扶著桌子的蕭夜潯,連忙走到他的身旁,想要扶住他,卻被蕭夜潯阻止。

    “不要管我,我自己來。”蕭夜潯有一些賭氣的說。

    池逸不在說什么,只是跟在蕭夜潯的身后,跟著蕭夜潯慢步走出房間。

    如今已至夏末,夜風帶著涼,池逸給蕭夜潯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他的身上說道,“王爺,注意身體。”

    蕭夜潯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叫你們去辦的事情你們辦的怎么樣了。”

    “回王爺,沒有找到。”池逸說道。

    蕭夜潯愣了一下,聲音有些拔高,“你是說,你們沒有找到楚涼月是不是。”

    池逸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太好了。”蕭夜潯很是高興的說,沒有找到,那可能就是說明,現在她沒死,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而已。

    “再繼續找,她一定沒有死,一定還活著。“蕭夜潯有些興奮的說,猛然的咳嗽了起來,池逸剛想要撫一撫蕭夜潯的背,被蕭夜潯制止。

    “我昏迷的這些天,有沒有人問起來。”蕭夜潯沉聲問。

    “沒有,消息已經封鎖了,只是最近好像東陵國的人要來,不知道是為什么。”池逸說道。

    東陵國嗎。

    據蕭夜潯的消息,東陵國現在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只是在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大概幾天會到這里。”蕭夜潯問道,如果東陵國的人來,那么自己一定要進宮,而如今他的這副身體,根本容不得勞累。

    “王爺不要緊張,還有半月之久。”池逸說道。

    蕭夜潯點頭,一陣陰風襲來,蕭夜潯再一次咳嗽了幾聲。

    “王爺,我們還是回去吧。”池逸有些擔心蕭夜潯的身體,歐陽熙已經千叮萬囑,絕對不能再受涼。

    “恩。”蕭夜潯點頭。

    “煙娘,你將楚涼月逼下懸崖太過草率了。”女子的聲音,低沉而帶著凝重,不斷地這黑暗的空間回蕩著。

    燭光沿著一條透明的道亮起,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聽到那女子的話,抬起了頭,露出那一雙杏眼。

    “為什么。”煙娘很是不解,楚涼月這個人是她的心腹大患,而且還是千秋閣的叛徒,讓她死去根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可知道玉面郎君是誰。”那道低沉的聲音說道。

    關于玉面郎君江湖上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就連千秋閣也都不知道玉面郎君的真面目,也不知道玉面郎君原來是千秋閣暗閣閣主。

    “女兒不知。”煙娘老實的回答。

    “哼,說你蠢你就是蠢,那是蕭夜潯,當初不知道是誰死活求著我,放她出來見蕭夜潯,現在本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也不清楚。”那女子冷哼一聲,她向來是不相信感情,感情這種東西完全不能當飯吃。

    煙娘愣了一下,玉面郎君是蕭夜潯,煙娘心里面涌出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想要問,但是那女子就說話了。

    “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苦心經營的這些,都被自己毀了。”女人的聲音滿是諷刺,煙娘整個人癱倒下來,自己的苦心經營,竟然就這么功虧一簣。

    “煙娘,這下你知道你該怎么做了吧。”女子冷聲說。

    煙娘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真的要這樣嗎,可是這樣的話。”

    “蠢貨,你只要控制住他,接下來他不就是任由你的擺布,接下來,你還怕什么。”女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

    煙娘猶豫了一下,說道,“母親,你容我考慮一下。”不管是什么,她都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自己好好考慮,想好了你知道該怎么做。”女子說完,整個空間的燭光就全都熄滅了,空間重新回歸于安靜。

    “哎哎哎,不是這個,是這個。”歐陽冥十分不氣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酒瓶子說。

    楚涼月傷勢剛好,走路還不利索,聽到他想要那個酒壺,心里面暗罵,加快步伐,剛剛拿起那個酒瓶子,歐陽冥又說道,“不要拿這個了,老夫要去煉藥了,你去藥谷給我采藥。”

    說完丟下一個方子,整個人不見了人。

    楚涼月心里面不斷地暗罵,她還以為這老頭是真的讓自己躺半個月,好利索才伺候他,但沒有想到,這個老家伙竟然讓自己剛好一點的人各種干活。

    楚涼月氣悶不已,但是自己已經答應了人家,就沒有辦法不做,只好撿起藥方,慢慢的朝藥谷走去。

    歐陽冥的這個藥谷很大,一望無際,風吹草動,全都是藥香味彌漫著,每一次聞著這些香味,楚涼月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很是舒暢。

    今日的天氣也很好,天朗氣清,微風和煦,楚涼月深深地吸了口氣,才開始找尋藥材。

    楚涼月看了看藥方,仔細的尋找,今天她的運氣很好,一下子就找到藥單上的第一味藥,楚涼月不知道,自己每一天都在藥谷里面呆那么長的時間,聞那些藥香,自己的身體早就被慢慢的滋養著。

    歐陽冥翹著二郎腿,坐在藥房的門口。夕陽灑在大地之上,楚涼月才帶著一大堆的藥,累死累活的來到歐陽冥的面前。

    “你的藥。”楚涼月深深呼了一口氣,把藥籃子遞給歐陽冥。

    歐陽冥笑嘻嘻的接過。說道,“累了吧,坐下歇歇吧。”

    楚涼月有些警惕的看著他說:“你說什么,你竟然叫我休息?”

    歐陽冥一聽這話。橫吹胡子怒瞪眼,很是不滿的說:“你這是什么話,我有虧待你?”

    楚涼月多么想點頭,但是一看到歐陽冥很是不爽的臉色,還是乖乖地搖搖頭,坐在地上。

    歐陽冥得意地笑笑,十分自戀的說:“老頭子可是一個好人,你以為誰都像是老頭子那么好,把人救回來,好吃好喝的供著,感謝我吧。”

    楚涼月翻了一個白眼,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老頭子對自己確實是不錯,除了把自己當做傭人驅使之外,也并未為難自己什么。

    “小女娃娃,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歐陽冥說道。

    楚涼月猶豫一下說道,“我姓沉,單名一個月字。”

    她要和自己的過去做一個道別,今后這個世界上,沒有楚涼月,也沒有殘月,只有沉月。

    “哦,這個名字真不好聽。”歐陽冥十分誠實的說。

    楚涼月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站起來說道,“我去做飯。”

    “把今天打來的兔子rou做了,紅燒的。”歐陽冥說道。

    楚涼月無奈的點點頭,自己算是栽在了這個老頭的身上了。

    很快就是晚上了,鬼王谷經常是滿天的繁星,很少有圓月。

    楚涼月上了樹,坐在樹上,沉思著,歐陽冥在下面喊道,“女娃子,你在上面干什么,下來陪我老頭子下棋。”

    楚涼月十分不甘愿的應了一聲,跳了下來。

    樹下已經擺好了棋盤,擺放的是普通石子做成的棋子,棋盤也只是普通木頭做的。

    楚涼月還記得,當初在榮王府的那棋盤,以及棋子,以及,楚涼月不再想下去,當時她要打敗蕭夜潯,有上千種方法,她的腦海里面存著各種各樣的棋局下法,不管那些人下哪一步,自己總能預測到下一步,只是當初并不想用這樣的公式化來贏取勝利。

    歐陽冥先落子,楚涼月已經在腦海中想到了好幾種可以勝利的辦法。

    “為什么。”楚涼月看著自己所剩不多的黑子,很是驚訝,明明什么都計算好了,不管是心理,還是路線。

    歐陽冥得意的笑了,“小丫頭片子,老夫當年可是贏遍天下無敵手,你以為老夫的名氣是白說的。”

    楚涼月不甘心的說:“再來。”

    不管再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為什么。”楚涼月很是抓狂,自己已經輸了十盤之多,歐陽冥的棋風詭異難測,但是不管是多么詭異的棋風,都能抓到規律,可是現在自己竟然抓不到任何的規律。

    “哼哼,老夫承認你是個聰明的人,可是你要知道,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抓到的,有很多都是沒有辦法去了解的,不管是人是物還是事。”歐陽冥收起那副嬉笑的臉說道。

    “老夫跟你談話,知道你在這外頭一定發生過什么,老夫對你的事情并沒有什么興趣,但是你要知道,能原諒自己的人才能原諒別人,你現在這樣歸罪自己是根本一點用也沒有的,畢竟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歐陽冥的話讓楚涼月愣了一下,歐陽冥的話是對的,自己確實是在怪罪于自己。

    她恭敬地說了句,“謝前輩提點,只是我還沒能想得開。”

    歐陽冥嘆了一口氣,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女娃子你自己還是好好想想吧,來來來,我們繼續下棋。”

    歐陽冥一邊布子一邊說:“其實這下棋啊,也是跟做人一個道理,你不可能什么都看得透。”

    楚涼月沉聲不語,歐陽冥十分巧妙的布了一個局,楚涼月再一次輸了。

    “你看,你一直都想要掌控全局,但是你得到的也只有輸,那么你怎么不去試著放開,這樣的話,你會好受一點。”歐陽冥沉聲說道。

    楚涼月無奈的看了一眼棋局,說道,“我想我還需要時間。”站起身來,就走了。

    歐陽冥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救了一個固執的人。

    楚涼月的活法從以前帶到現在,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要掌控大局,她確認,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歐陽冥的話,無非是在對自己活法的一種否定,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來。

    拿出白玉簪子,沒有沾上血跡的白玉簪子看起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簪子,她用力的握了握簪子,等到半年之約到期,她就要去拿回那黑玉簪子,順便把放冷箭的人找到。

    楚涼月的眸光冷了冷,變得很是狠厲。

    “小女娃子,收拾一下棋盤啊,順便倒茶過來,再拿點點心。”歐陽冥大力捶擊楚涼月的房門,大聲喊道。

    楚涼月將簪子放好,十分不爽的打開門,看到歐陽冥閉著眼睛在那里瞎喊。

    “知道啦,知道啦。”楚涼月沒好氣的說。

    歐陽冥嘿嘿笑了幾下說:“快一點啊,我還等著呢。”

    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楚涼月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