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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邏輯美學在線閱讀 - 第105節

第105節

    里奧被逗樂了:“你是狗鼻子嗎,這都聞得出來?!?/br>
    他雖然沒正兒八經爬過阿爾尼邁的山,但這里的建筑風格跟摩洛哥比較類似,里奧跟他哥原來路過這里拍過一次跑酷視頻,多少知道那么一點,笑道:“是rou,這邊喜歡煎、烤、炸,口味偏辛辣,牛、羊、雞鴨什么的比較常見,因為這里信奉伊斯蘭教,不吃豬rou那些。”

    季皓川一聽就受不了了,抓上組里小jiejie分下來的房卡就要拽著里奧往樓上沖:“快快快,我已經看到烤羊排、煎牛排在向我招手了,還有炸雞、烤鴨cao!”

    房間都是按連號發的,張行止就是有心離鐘亦近點也無法,因為梁思禮跟鐘亦一到酒店,最先就把房卡拿了,然后是導演、編劇、主演,主創團一直排到最后幾個把楊幼安輪完,張行止才終于拿到房卡——薩沙就在他隔壁,里奧的房間,則是被季皓川厚著臉皮找jiejie插隊磨到了他旁邊。

    張行止從車上的時候就很在意,是無論如何都想找鐘亦聊聊。

    眼下沒了機會,只得隱隱加快回房間的步伐,想趕緊放好東西,盡快下樓去餐廳找人,結果等他帶著薩沙下來,掃描了大廳一整圈也沒能從人群里看到鐘亦。

    薩沙一頭淺咖的發色在燈火通明的頂燈下閃著微光,他一面從面前的食物里挑選中意的放進自己餐盤,一面用那雙淺綠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張行止問:“dy你在找誰嗎?感覺你一路都很著急的樣子?!?/br>
    “嗯?!睆埿兄挂膊环裾J。

    薩沙是他叫來的人,他當然不能甩在一邊不管。

    但張行止現在沒找到人,堵在心里的那口氣就順不下去,索性是端著自己的餐盤,就坐到了跟丁潤年他們一桌吃東西的梁思禮身邊,開門見山道:“鐘亦呢?”

    聽著耳邊不再是尊稱的一聲“鐘亦”,薩沙熱情洋溢地同各主創打過招呼后,無法自抑地又朝張行止好了好幾眼。

    對于張行止的問題,梁思禮挑著眉回答道:“鐘亦在房間里沒下來,他嫌現在時間太晚,吃了長胖,也沒什么胃口,不想吃?!?/br>
    開啟吃瓜模式的丁潤年和華安只見梁思禮話音還沒落,那攝影師輪廓深邃的眉宇間便深深地皺起了一個“川”,口吻有些沉:“他一天沒吃了?!?/br>
    梁思禮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表示:“張老師你知道的,我就沒說贏過他。”

    張行止一張薄唇抿得死緊,心里思索著鐘亦是因為生氣不想見自己,才不下來的可能性有幾分。

    華安跟丁潤年也是人精,這個俄羅斯帥小伙來的時候他們沒在場,但后來全聽季皓川給他們補過了課,眼下見張行止面色凝重不似假,半開玩笑半認真便委托了起來:“不然張老師去試試吧,找服務員打包點東西上去,鐘老師在1303,說不定張老師比我們管用。”

    “好。”

    張行止想也沒想就應了,應完才記起還有薩沙。

    但他一雙眼才剛看向身邊人,華安就又說了:“不用擔心薩沙,是吧丁導?”

    丁潤年欣然點頭:“薩沙中文很好,我也會點俄語,正好能溝通一下拍攝上的事。”

    “謝謝?!睆埿兄拐f的很誠懇。

    如果到這里,他還看不出這一桌人是在幫自己,這輩子基本也就告別追鐘亦了。

    但薩沙以為張行止怎么著也是吃完了才上去,哪想到身邊人應完就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自己說了他上去找鐘亦有點事,反觀邊上幾人卻是一點沒有意外。

    梁思禮只在最后叮囑了一聲:“我看那邊有長得像羅宋湯的東西,給鐘亦拿點上去,剛坐完大巴,他估計不太想沾油膩的?!?/br>
    “好?!?/br>
    張行止跟鐘亦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了解鐘亦的口味,其實不算清淡,但一天沒吃東西,猛地一下還是不能太由著性子來,本來腸胃也不好。

    今天出門之前他還特地檢查了一遍鐘亦行李箱里的胃藥、消食片云云是不是全部齊全,出門在外,跨國買藥到底還是不方便。

    怕鐘亦不耐煩,張行止自己在自己行李箱里也帶了很多常備藥。

    他的房間跟鐘亦隔了兩層樓,張行止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自己房間拿一趟東西再過去。

    順便洗個澡。

    站到鐘亦門前時,張行止敲門敲了很久,久到他就快要肯定鐘亦是真生他氣,故意不給他開門、不回他消息了,里面才傳出聲響。

    鐘亦來開門的時候腳上連拖鞋都沒穿,一身黑底白鶴的絲綢睡衣,長袖長褲齊齊整整地套在身上,雖然緯度低,但阿爾尼邁夜里比國內涼不少。

    “怎咳、怎么了?”說話時,鐘亦嗓音很低,眼罩就推在額頭上,擠地劉海很亂,整個人明擺著都是一副被吵醒的樣子,房間里漆黑一片。

    這下反倒讓拿著打包盒的張行止有點哽住了,嗓音都不自覺輕了下來:“你……剛剛在睡覺嗎?”

    “是啊……”鐘亦一開門就聞到這人手里的飯菜香了,懶懶扭身往自己床上過去,頭也不回地哼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生氣了,不想見你,才專門跑一趟的吧?”

    被精準戳中心事,“老實人”張行止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道:“沒有,我就是想你了?!?/br>
    鐘亦笑的慵懶,踩在地上柔軟非常的地毯便重新爬回了床上,一點不買他的賬,嗤笑道:“你又想我,你每天都想我,半個小時前才見過就想我,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真是越來越沒邊了哦,張老師?!?/br>
    張行止這回不反駁了,只說:“吃了再睡?!?/br>
    那鐘亦不管,就兀自縮回被窩里繼續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怎么著都得跟薩沙綁一起,怎么還有工夫管我,人沒找你過夜嗎?”

    透過黑暗,張行止站在床邊靜靜看了鐘亦好幾秒,終于還是把手里的包裝盒放下了。

    結果才剛準備靠過去,就聽床上人平和道:“別碰我,今天不想做,我連澡都沒洗?!?/br>
    張行止心里一堵,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別生氣了?!?/br>
    鐘亦直接一翻身拿后腦勺對他,抬手便戴回了眼罩,根本懶得爭辯:“你又不是沒提前告訴我,我就是困了。”

    梁思禮他們都覺得張行止肯定沒給他提過還有薩沙這號人喜歡他的事,但其實從一開始找到這個人給里奧做替補,張行止就已經老實交代過了。

    張行止:“那車……”

    鐘亦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出聲打斷了:“車上的話是梁思禮自己說的,跟我沒關系?!?/br>
    但話音落下,身后一時卻是沒了動靜。

    蒙著眼睛,聽覺會變得格外敏銳,可等鐘亦再感知到張行止在他房間里的存在時,張行止已然無聲無息地貼了上來,有力地臂彎就隔著被子禁錮在自己的腰身上,濕熱的鼻息打在后頸。

    鐘亦難得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又一次強調道:“我沒洗澡?!?/br>
    張行止卻道:“我洗了,不臟?!?/br>
    男人醇厚的聲線就砸在耳旁,鐘亦從耳垂一直到心尖都是酥酥麻麻的,但他依然很鎮定:“你還沒吃晚飯。”

    “明天跟你一起吃。”

    “……不餓?”

    “餓?!?/br>
    “…………行?!?/br>
    “晚安。”

    鐘亦沒應聲了,但半晌靜默后,張行止很快捕捉到了懷里人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的舉動。

    他立馬會意脫掉衣服鉆了進去,伸臂便將自己的胳膊塞進了枕邊人微微抬起的腦袋下面,任其蜷起一點身子,腦袋抵在自己肩窩里。

    整個過程除了鐘亦嘀嘀咕咕的一句槽他嬌滴滴的嫌棄,其實什么話都沒有,擺好姿勢就是一覺到天明。

    張行止在云縣生病那次鐘亦可是記憶猶新,他放張行止進被窩,就是不想再費那個勁去照顧人了。

    但就在張行止差點真的信了鐘亦沒生氣時,次日睡醒耳邊人對他講的第一句卻是:“等下見到薩沙記得告訴他我沒唬他?!?/br>
    “沒唬他什么?”張行止就是隨口問的一句,根本沒往心里去。

    他抬手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驚訝自己竟然陪著鐘亦一直睡到了大中午,要知道上一次睡到這個點還是因為吵架,他平時的生物鐘幾乎雷打不動。

    張行止正琢磨著自己最近有點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就聽鐘亦啞著嗓子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沒唬他這家酒店單人間的床確實很大,兩個人睡綽綽有余?!?/br>
    “親測有效?!?/br>
    張行止:“…………”

    還說沒……

    鐘亦:“我沒酸。”

    張行止哽了一下:“……好,你沒酸?!?/br>
    結果鐘亦還不滿意:“你怎么承認的這么勉強?”

    張行止:“?”

    “我逼你了?”

    “…………沒?!?/br>
    “然后呢?”

    “我咳、嗯,我是自愿的?!?/br>
    第101章

    空氣靜了一秒,然后兩個人都笑了。

    張行止摟住人傾身過去想親,卻被抵住了胸膛:“我沒洗澡?!?/br>
    這已經是張行止第三次聽到這句話,索性抱著人一個用力就從床上站了起來,道:“那就現在洗。”

    原本為了減少嫌疑,兩人計劃好是一前一后錯開下樓的,結果在浴室一個沒留神,洗著洗著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總之就是胡鬧上了,不過沒有做到底,本來已經不早了,以張行止的程度,真鬧下去肯定得把人家餐廳開放的飯點整個錯過。

    雖然最后還是沒能留出錯開的時間,兩人還是一起下去的就是了。

    看著時間,鐘亦以為餐廳里應該已經沒什么人了,結果跟張行止剛一下去就收獲了一眾熱烈的問候,就連華安都在。

    昨天坐了一天的飛機,人都過來了,沒必要搶這點時間,所以今天上午是自由活動調整時差的修整時間,組里不少人都睡了懶覺,下來的晚,撞了個正正好。

    眼下見他們鐘老師和張攝來了,大家紛紛送上容光煥發的招呼。這段時間這幫小姑娘看張行止長得帥,早一下兩下地把張行止老底摸清了。

    其實就是人淡定了點,長得又高,總沒什么表情可能就看著嚇人了點,但其實一點不難接觸,相反,比他們鐘老師好說話,人如其名,甜得很。

    有時候怕挨罵死的太慘,他們有什么想法不敢直接給鐘亦說的,甚至會優先告訴張行止,先考個摸底考試再去鐘亦那里接受處刑。

    雖然張行止是不懂他們專業上的東西,但能給出大體思路上的指導,比如他可能說不出鐘亦喜歡什么,但他一定知道鐘亦不喜歡什么,態度、敘述方式,甚至是大體邏輯漏洞,他都能作為受眾視角的旁觀者,把最真實的感受告訴你。

    但凡按照張行止改的,不說體體面面、完完整整從鐘老師那走出來,起碼也能留個全尸。

    第一個試水的一發現有奇效,立makou口相傳,把這個新秘訣分享了出去,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奇怪為什么鐘老師總跟攝像指導待在一起了。

    組里還有比張攝更懂鐘老師的人嗎?

    沒有了,不存在的,梁總那個草包也不行。

    就很真實。

    這餐廳里什么膚色的人都有,但到底比起他們的人數還是少。

    鐘亦是個對“變化”很敏感的人,組里突然多出一張陌生的外國面孔,他走進餐廳第一眼就從他們劇組一撮人里把薩沙看到了,他正坐在梁思禮、丁潤年和華安邊上。

    小伙幾乎是一聽著聲就把腦袋扭過來了,鐘亦正準備擠兌張行止兩句,邊上就有美術組的過來找他商量置景了。

    每一場戲,置景和燈光是最先進組開始干活的,這兩樣不到位,誰也開不了工,鐘亦只能讓張行止先去取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的原因,自從薩沙這號人出現以后,他跟張行止不可告人的氛圍愈發像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