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書迷正在閱讀:傾世紅顏、一代罪妃:王爺輕點愛、全網盛傳我和前夫的緋聞、[綜武俠]我自傾城、穿成修仙大佬的親閨女[八零]、軍醫穿越:紈绔太子妃、七零白富美在文工團、帝國第一藥劑大師、艷后難求、民國女神探
八成是提起熱流大師把他漏掉的事了。 但奧斯塔那也不知道在長篇大論講著些什么,鐘亦聽著聽著就再次打起了哈欠,眼睛都合上了:“長話短說吧,想睡了。” 又是人在旁邊,又是想“睡”的,很懂的奧斯塔那瞬間閉麥了,心里對鐘亦不避諱的認識程度又上一個臺階:“那就按咱們先前擬好的文案發?” “嗯,不要擔心那些沒譜的事奧斯塔那,除了你們自己圈里的人,外面真沒幾個關心你們是不是多弄出來了一個熱流大師。”說著,鐘亦終于是耐性到了頭,再一次強硬地打斷了那頭的話,道,“短期內我都不想再去紐約了,要請飯自己飛中國來請,掛了。” 張行止一通電話聽下來,明知他們談論的就是自己最想知道的事,但鐘亦掛完電話就把臉上的眼鏡摘了,當真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看著身旁人眼下濃重的黑影,張行止終于還是把嘴邊的問題咽了回去,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疑惑。 按理說,以鐘亦回來的時間是完全有時間睡一覺的…… 張行止現在已經不懷疑鐘亦有沒有好好睡覺了,他懷疑的是鐘亦到底睡不睡覺。 而且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辦到的,張行止其實早在上課的時候就很在意了——自己的劃痕都還好好地待在脖子上,這人至少留一個禮拜的吻痕卻是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張老師:所以是為什么多出了一個? 第10章 到達目的地時,張行止停車停地很仔細,鐘亦靠在副駕駛上睡得無知無覺,再睜眼,是被口袋里震動的手機吵醒的。 看著屏幕上碩大的“梁思禮”三個字,鐘亦睡眼朦朧地沖身邊人問:“怎么沒叫我?” “感覺你很累。” 車廂里很安靜,男人醇厚的嗓音一出口就能充滿整個空間。 “在你車上睡得意外的香。”鐘亦莞爾,“下次困了還找你睡覺。” 電話一接通電話,梁思禮聽到的就是鐘亦這句話。 梁思禮:“?” 梁思禮:“鐘亦你人都還沒回來就開始想著下一次了?” “你管我。”鐘亦白天的氣還沒消,張嘴就懟了回去。 雖然張行止和鐘亦見了三次面別的沒干,凈聽他接電話去了,但鐘亦拿這樣親昵的口吻跟人講話他還是第一次見。 梁思禮:“約我晚上見的人不是你?” 鐘亦正要回話,就瞟到了某個從公寓樓棟里出來的人,一時間到嘴邊的話立馬變了樣,他按下手邊的車窗口吻不善道:“自己玩完就記得來找我了,梁總算盤打得挺好啊。” 一聽這話,摟著身旁男孩的梁思禮頓時抬頭四處找了起來,剛和不遠處副駕駛上的人對上視線,耳邊的電話就被掛了。 不再搭理窗外的人,鐘亦扭頭沖身邊始終安安靜靜、沒什么存在感的人問:“你平時課多嗎?” 張行止如實回答:“我自己的課在禮拜三、禮拜五晚上,但姜院長出差了,所以他禮拜一下午的課暫時也給我了。” 鐘亦點頭:“除了上課,平時還有別的事需要忙嗎?” “沒什么了。” “行,那你把你課表發我吧,我看下個禮拜一能不能抽時間去聽你的課,然后下課一……” 鐘亦話沒說完就被忽然插進來的梁思禮打斷了:“我就說是我眼睛出了問題,還是我虧了幾個億的股終于漲了,我們精貴的鐘老師竟然肯坐副駕駛了,敢情是邊上陪著個這么帥的小朋友。” 說話時,梁思禮就站在車邊微微彎著腰,嘴上話是對鐘亦說的,一雙眼卻直勾勾地盯在張行止身上。 副駕駛? 副駕駛怎么了嗎? 如果張行止沒記錯的話,鐘亦第一次坐他的車,讓他送去機場坐的也是副駕駛。 但被打斷的鐘亦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兀自對張行止把自己的話補充完:“然后下課一起吃頓飯,聊一下上課的問題,你ok嗎?” 張行止看了看鐘亦,又看了看他身后車窗外的男人,剛點下頭就聽那人又道:“什么上課?這是姜鐸鐸院里的學生嗎?你現在連學生都不放過了啊鐘老師。” 張行止隔著一個人都聞到酸味了,鐘亦也還是只把他的話當耳旁風,抬手就把自己微信二維碼放到了張行止跟前:“掃我。” 梁思禮看著加微信的兩人嘖嘖直搖頭:“你早說你喜歡這樣的,我可以幫你介紹啊。” 通過好友申請,鐘亦沒好氣看他便要推門下車,示意他滾遠點站,別擋路。 結果梁思禮一動,一直乖乖待在他身后的人就看到了張行止的臉,楊幼安當即驚呼出了聲:“張老師?!” 張行止、鐘亦、梁思禮:“?” 張行止看楊幼安:“你認識我嗎?” 鐘亦看梁思禮:“你到底哪來的臉說我?” 玩大學生的到底是誰? 但饒是如此,梁思禮也還是露著一口白牙笑的一如既往,反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鐘亦身上,對張行止恭維的一點沒有誠意:“原來是我們幼安的老師嗎?張老師真是好年輕,看著跟我們幼安差不多大啊哈哈哈。” 鐘亦一收下他的外套就受不了地把人推開了:“梁總,喊別人名字的時候不要挨著我。” 聽到這里,本就將兩人所有互動盡收眼底的張行止,終于是忍不住收緊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他是怎么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將視線從鐘亦肩上那件屬于男人的外套上挪開,看的梁思禮直挑眉。 唯有完全沒覺出現場氛圍不對的楊幼安還自顧自羞恥地臉紅著,其實他剛一出聲就后悔了,畢竟就他脖子上連nongnong夜色都蓋不住的痕跡,任誰都能看出他跟梁總的關系,還是在老師面前…… 但他轉念一想,就算現在不知道,到了上課也還是會知道,索性是破罐破摔了,嗓音發緊:“張老師……我、我是19表演一班的,平時是姜院長給我們上課,但他出差了,說從下個禮拜一一直到他回來都是您帶我們……” 張行止哪能看不到眼前孩子脖子上的痕跡,但他在意的點卻完全不在這里。 同樣是短袖,這人怎么不把外套脫給他一口一個“幼安”的小孩,反而脫給了鐘亦?鐘亦還不拒絕? 不是馬上就要夏天了?晚上有涼到需要外套的地步? 楊幼安一通自我介紹出去沒得到回應心里正虛,就聽梁思禮狀似不經意地問:“表演班也要學攝影啊?” 梁思嘴上這么說,其實一點沒想得到回應,手上已然托著小情兒的背將人推到了張行止車前,笑道:“本來準備幫幼安打車回學校,但既然正好碰上老師了,要不就麻煩張老師順路把我們幼安捎回學校?安全,我也放心點。” 在這樣對他們關系心照不宣的前提下,楊幼安本就怯生生的,這下一聽金主的話頓時挨不住了,望向男人的臉上全是哀求:“梁總……” 但梁思禮的惡趣味一下就上來了,看著張行止便按著楊幼安的肩在他耳廓落下了一吻,成熟俊朗的面上全是揶揄的笑,眼里閃著挑釁的光:“說了,叫親愛的。” 始終狀況外的楊幼安登時從臉蛋紅到了脖根,羞愧的耳朵都要滴出血,頂著張行止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打個洞鉆進去,結結巴巴道:“我、我自己打車回去吧,張老師不一定回學校的……不用管我……” 然后張行止就見梁思禮先是后撤半步做了一個探望他車標的動作,隨后禮貌謙和地意有所指道:“是嗎,我還以為一般你們年輕的大學老師都會住宿……” 但張行止根本沒等梁思禮暗示完便越過他看向了他身后的楊幼安,打斷道,“上來吧,順路。” 旁觀已久的鐘亦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帶著困意的嗓音啞啞的,和著夜風一起送進眾人耳朵里。 “原來我們張老師還是有脾氣的呢。”鐘亦彎著眸如是笑道,“真是……搞的我都有點舍不得了。” 第11章 但梁思禮沒給張行止接話的機會,一句敷衍的“那就麻煩張老師了”便將楊幼安一把塞進了他車里,留下兩人在車里齊齊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雖然那男人第一次挨上去摟鐘亦被推開了,但張行止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沒走幾步,那人便再次攬上了鐘亦的肩膀,偏頭挨過去說話的姿勢很是親昵,鐘亦也沒再推開他。 “他們是……住在一起嗎?”張行止是醞釀了好半晌才把“同居”咽回去。 但楊幼安根本沒往上下層跟住一間屋的區別上想,只垂著眼瞼點了點頭,道:“梁總和鐘老師關系很好……” 說這話時,張行止從他臉上看到了顯而易見的落寞,那過分白皙的肌膚跟他頸間殷紅的印跡擺在一起,意味赤裸。 楊幼安:“本來我不該過問老師的事,但張老師跟鐘老師……應該也是那種關系吧?” “嗯?”張行止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身邊人抬眸小心翼翼地將視線聚焦到他脖上的抓痕才回神。 雖然張行止也不確定楊幼安指的那種關系是只包含rou體關系,還是其他更多,但自己“撞破”了他被人包養的事,要是這個時候否認了,孩子肯定會很不自在。 實情也確實是副駕駛上忐忑不安的楊幼安直到得到張行止肯定的回應才徹底放下心,他低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吶吶開口:“鐘老師長得真好看……” 張行止看著頭頂的紅綠燈下意識就應了:“嗯。” “氣質也很棒。” 紅燈還有十秒,張行止:“嗯。” “張老師應該也很喜歡鐘老師吧?” 八秒,張行止:“嗯。” 六秒,張行止:“……嗯?” 張行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了什么,但他一扭頭便對上了楊幼安晶瑩的眸子,澄澈且真誠。 三秒、兩秒、一秒…… 張行止默默放下手剎,重新扭頭看了前方,沒回答,楊幼安卻從他微微發紅的耳根處得到了答案。 就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楊幼安立馬笑開了:“張老師是害羞了嗎,說出去大家肯定不信哈哈哈。” 張行止微微抿嘴,岔開話題道:“你們不是我的學生也認識我嗎?” “當然!”楊幼安笑道,“張老師長得是真的很帥啊!每次去蹭課的人都很多,我以前也跟風蹭過一節,還因為是個男生很不好意思來著……” 直到這里,楊幼安羞怯怯的眸子才終于染上神采,一把清脆的嗓音淺淺回蕩在車廂里,坦誠地告訴張行止雖然他知道梁思禮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不要他了,但他是真心實意地很喜歡那個男人,交換秘密的樣子徹頭徹尾就是個孩子。 “為什么?”張行止問的很平和,起碼在楊幼安聽來沒有一絲輕蔑。 楊幼安纖長的眼睫顫了顫道:“其實梁總先前那么說您沒別的意思,如果您不高興了,我幫他給您道歉。” 男人看車標大概就跟女人看包品牌一樣,再加上他又內涵張行止這種年輕的大學老師多半沒錢買房,只能住宿舍,這前前后后下來,饒是不諳世事如楊幼安也看明白了。 但張行止只淡淡地問:“你為什么要幫他道歉?” “只是不希望張老師您討厭他,他可能就是……不太高興您跟鐘老師走得太近……”說著,楊幼安的聲音再次低了下去,只是跟前面不同,這次盡管他面上有苦澀,但張行止看到更多的卻是甜蜜。 小孩垂著視線時眸子里也閃著光,從嗓子里出來的第一個音調就已訴盡了傾慕:“梁總其實人很好,就跟對鐘老師一樣,對所有站在他身邊的人都很好,很溫柔,很紳士,很有人格魅力……對我也很好……” 然后張行止便安靜地聽他說了許久梁思禮如何對他好,本是不忍心告訴他這些不過是在那個男人還喜歡他的時候,但聽到后面,張行止發現這孩子自己心里其實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但要一直站在梁總身邊真的太難了,這么多年也只有鐘老師一個。”這是今天下午鐘亦離開以后,梁思禮摸著他的臉蛋對他說的話。 “我們幼安得再努力一點才行啊,這么可愛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就厭倦了,畢竟這些年身邊來來去去竟然只剩下了一個鐘亦。” 張行止皺眉:“他們兩個……” “很嫉妒吧。”楊幼安眉眼恬然地牽了牽嘴角,“梁總說鐘老師今年三十三,但他們倆已經認識十年了,當時鐘老師才剛畢業不久,還只是立博項目方一個小公司的普通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