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乖龍發怒,惹來托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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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鶴子叫來的信天翁,它飛到小鶴子第二次被帶走的地方,輪眼四顧也沒尋到小鶴子的身影,卻撿到了小鶴子常戴的鹿角珊瑚,缺了一角,急得原地啄自己的羽毛。 蒼遲借著一星點兒感應找喬紅熹,不敢飛太快,慧眼運開,細細尋找喬紅熹,飛出城外的時候天黑透了,僅有的一點感應也在一瞬間驟然斷開。 城外黑燈瞎火,沒有一掐亮光,那只信天翁快把自己的羽毛啄禿了,蒼遲降到地面,看見信天翁腳邊的珊瑚,鼻頭動動,喬紅熹與小鶴子留下的氣味未散盡,還在周遭飄著。 他問信天翁:“你為何在此?” 信天翁拍翅亂叫,掉了幾根羽毛。 蒼遲之前說過自己懂鳥語,非是隨口胡扯,信天翁嗷嗷亂叫,落到他耳朵里是清晰無比的字詞:“小鶴子叫俺來,可是俺來了她卻不在。” 有了信天翁的回話,蒼遲敢肯定喬紅熹她們經過這兒,他望著天上升起的明月發愣,摸著忒忒的胸口:“嬌嬌,搖一搖撥浪鼓兒罷。” 蒼遲苦尋了許多日,朝夕不輟,逆風順風,在天上飛來飛去,龍鱗內都沾了一層灰。 陸平歌派出去的公人,每每廢然而返,喬紅熹的一絲蹤跡也沒尋到。 兩個大活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虞蠻蠻得知喬紅熹和小鶴子被人捉走,愧入肌骨,哭著擔干系,道:“若不是那日蠻蠻執意離開,jiejie和小鶴子也不會出事兒。” 龍王廟走火是人為的,為的是引蒼遲離開,好下手抓小鶴子她們。衛賜好不容易抓來的那兩名男子便是縱火者,送進衙內,但他們訓練有素,嚴刑拷打也不吐一詞。 龍王廟燒不燒陸平歌不在意,在意的是他們是上回劫走喬紅熹的人,他大發雷霆,直說要將他們抓去放風箏。 最后他們真被捉去放風箏了,陸平歌親自放,饒是如此,二人還是不肯道出一個字。 陸平歌氣得抓耳撓腮,抄起鏟子到墓地上挖坑,又說要活埋了這二人,罪名就是縱火燒廟。 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公人用盡口舌來勸:“爺,您再忍忍,消消氣,我們再審審,人死了就真的不知道嫂嫂去哪兒了。” 公人一語點醒了怒火當頭的陸平歌,暫熄了怒火。 衛賜沒日沒夜地尋找喬紅熹,尋到后頭兩下里著急,偷偷在樹下偷落淚,說:“近日的櫻桃可好吃了,喬喬再不回來就要壞了。” 喬紅熹消失的第八天,便也是小鶴子被丟盡丹爐里的那天,撥浪鼓兒一搖,蒼遲心頭咕咚不停,渾身血凝住,眉睫一交,帶起一陣風沙飛向京城的方向。 …… 小鶴子在爐內被火燒了幾個時辰毫發無損,無人懷疑是衫子有異,只以為自帶仙氣護體,尋常火攻不入。 有仙氣可難辦了,僧人面露愁色道:“既為仙體,必有元丹,剖腹取用之,亦可入藥。” 僧人另做打算,拿來一把鋒利的刀要剖小鶴子的腹,忽然有個人道:“且慢!這姑娘肚子有異!” 喬紅熹昏了半日,醒來的時候,四梢都被綁,嘴巴被膠,上身只著了一件心衣,及肚的心衣被掀起,白膩的腹部暴露空氣中。 一個五官挺立的僧人拿著一把小刀逼近,喬紅熹見刀,小栗子爬滿了四梢,一掙扎,額上的汗皆下。 僧人兩眼放光,手指在她肚皮上比劃著,按著,納悶從哪兒切入才不會傷了肚子里的結的龍膏。 他脈出喬紅熹肚中有孕,孕有二月,既與龍有首尾,肚子必是與龍結合物——龍膏。 龍膏未成型,雖說血不純了點,不過也得得天地之靈氣,亦能讓人活命。犧牲一條凡人的命,罪孽總比殺一條龍的輕。 僧人偏著刀尖,輕輕地在肚皮上劃出一條線,僧人打帳待會沿著這條線切開。 皮損rou未損,那條線發了紅,喬紅熹剔開眼兒,在心里喊蒼遲的名兒,她感應蒼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僧人銜哂:“姑娘眼有神氣。” 她們還在暗室里,喬紅熹無聲喊著,沒能讓刀子停下來。生生的刀尖陷rou中,血如注流出,血有些濃,流的速度不快。 小鶴子被綁在柱子上,見血掉態,掉人之態,換魚之形,脫開了繩子,墮著珠淚跑向喬紅熹,竭力嘶啞:“不要,不行,不可以!” 僧人動作不停滯,繼續滑下,血再次涌出,小鶴子想也沒想,用手抓住露在外面一截的刀子,道:“我讓你住手!” 皮rou之手,怎敵開刃之刀。 小鶴子的手小,皮rou也嫩,那刀快碰著了骨頭。刀扎進rou里,從手心流下來的血緣著刀子流下,與喬紅熹的血混在一塊。 二人血的融合,血紅得扎人眼,僧人眼睛一疼,松了手,忙用二指熨眼睛。小鶴子哪管手心里赤津津鮮血流,以頭搶僧人胸窩,用較勁之力一頭把僧人撞飛。 小刀立在皮rou上,喬紅熹負疼拔去,刀子拔出來的時候,皮rou又被割了一次,索性傷口不深。 喬紅熹心下不曾沉吟,全然不顧火爐guntang,張個眼慢,使出從班子里學來的勢子,翻身打個箭步至煉藥的鼎旁,趁手將其推倒,她的掌心立刻被燙出了密密麻麻的燎漿泡,里頭的東西一托頭掉出。 總提醒虞蠻蠻要小心,不要燙出燎漿泡,結果自己燙出燎漿泡。 真的好疼,疼到骨頭縫里去了。 喬紅熹的動作一氣呵成,沒人看清她的動作,當年能救下險些腦袋開花的陸平歌,全憑她的速度與膽量。不想過去了十來年,速度與膽量一分不曾弱下。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她提起一口氣著小鶴子往暗道出口跑。 喬紅熹跌在魏晏如腳邊時偷了鑰匙,她看清了魏晏如的一舉一動,暗道門開與合都通過這把鑰匙來控制。 魏晏如被鼎中倒出來的東西燙到雙足,身體栗栗而動,一時站立不住,偏倒在墻上,喬紅熹如風般逃離,他始覺不對,不管腳疼拔腿去追:“快捉住她們。” 小鶴子摟住喬紅熹的脖頸,哭道:“喬喬你流了好多血,怎么辦,嗚嗚嗚。” 喬紅熹兩下里負傷,腳踝上了枷鎖似的越來越沉,手心的疼蓋過了腹部的疼,她道:“我快抱不動你了,你變成一條魚吧,我會輕松些。” “小鶴子往后一定少吃一點。” 小鶴子嗚嗚說著,變成了一條魚。 快至出口,后面的腳步聲也匆匆逼近,喬紅熹掏出鑰匙,插在孔上一旋,不可動搖的石門再度劈心里慢悠悠分開。 開的速度太慢了,魏晏如不過幾步就要追上,喬紅熹先把小鶴子丟了出去。 僧人道:“快把鑰匙搶過來,沒有鑰匙我們都得死在里頭。” 小鶴子再地上彈了幾跳,跳著跳著就變成了姑娘樣兒。 她趴在地上道:“喬喬你快出來。” 來不及了,總之今日是總得死個人,喬紅熹腦子膽戰心搖,志意甚堅,鑰匙再旋一度,分開的門又慢悠悠合起,拔出鑰匙從將合起的門丟了出去。 小鶴子意識到什么,心里火發,流紅不止的手狂拍移動的石門:“不要不要,不要關上。” 喬紅熹轉過身面對慌張朝前跑的人,挺直了腰板,把弓扯滿,把嗓子也開,對小鶴子道:“看著地圖出去,今回還被抓到,我就不再是你喬jiejie了,告訴你哥哥,往后得替我……” 話還沒說完,門重重一合,門內門外,瞬間如陰陽隔絕那般死寂。 小鶴子最后看到了一幕,便是喬紅熹被人掐在壁上艱難地喘氣,在外頭哭也沒用,叫也沒用,拿出喬紅熹給的地圖,跟著上方所畫而逃。 伏雙手把手教她的認字與知識,她平日學不精,伏雙也不強硬逼她,只說勉強能用就好。喬紅熹提筆匆匆畫下的地圖,有的地方清楚有的地方模糊,小鶴子憑借自己方才的一些記憶與地圖所繪,只逃到了那處水池,地圖也只畫到了這兒。 水池與外頭的府道相通,小鶴子往里頭一扎,觸水變魚,借問水池里紅的紅,白的白的鯉魚,府道往哪個方向游。 水池里的鯉魚與河里的鯉魚同然,修為低下,只能以目相指。修為低,心也善,最后怕小鶴子迷了方向,甩尾帶她去府道。 烈日如焚,只見水池鯉魚成群,往同一處地方游,紅紅白白的顏色繚亂人眼,如錦繡一般。 一直游到郊外的宮道,方才的烈日被密云所遮,耳邊颼颼有龍飛行之聲,小鶴子心頭大喜,變成姑娘冒出頭,朝天叫道:“蒼遲哥哥,蒼遲哥哥。” 蒼遲龍耳捕捉到小鶴子的聲音,眼睛覷得小鶴子的身影覷得親切,降地就問:“嬌嬌可也在此?” 提及喬紅熹小鶴子痛哭不已,下著眼淚縷述顛末。 這般這般,那般那般,讓人絕望無比。 蒼遲依頭縷當,雖為親眼看見,卻猶在眼前發生過,聽訖呆在原地,好似百事皆廢,口中念喬紅熹之名。 過了一個呼吸,一陣狂風驟起,蒼遲飛踞在空中悲鳴了幾聲,龍尾一甩,屋子傾倒成灰,龍嘴一張,周遭火焰騰騰。 府中人不知就理,瓦片掉落,以為天作惡,是颶風來襲,但朝天一望,云黑風凄,竟是一條巨龍壓天,巨龍兩目紅焰閃閃,嚇得他們如寒蟬,半晌開口不得,縮作一團喊救命。 瓦片掉落,地上的人兩眼一翻,倒在地上鮮血迸流 伏雙和虞蠻蠻趕來,狂風吹來,他們毛骨一陣悚然。蒼遲發了狠摧毀王府,伏雙吃驚,安頓好虞蠻蠻與小鶴子,此時天上來了一道白色的靈光,黃巾力士下凡來了。 黃巾力士是玉皇大帝的親兵,除了玉帝與王母,對待其它神仙他們不需觸事卑微。蒼遲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玉帝定然知道了,想到王母的話,伏雙尋個空隙飛到蒼遲身旁,勸道:“蒼遲,住手,若想留下個囫圇尸首,立刻給我就住手。” 蒼遲不肯,嘶吼一聲,幾乎震碎耳膜,他將王府毀了一半,甩開伏雙,滴溜溜地飛那處暗道里。 伏雙抓住龍尾,跟著他一起去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