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背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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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不過一刻,他看清了男子與姑娘的面貌,得了,是認識的人,頭頂一下子被澆了一盆冷水。 回到堂里,陸平歌不上座,倚在柱子上問:“犯了何事,如實招來?!?/br> 蒼遲與衛賜互不相看,眉南面北,緘口不言,腰板站得筆直,態度很不凡。陸平歌沒提讓他們跪下,公人便也沒去管,他們盯著那個粉淚灑滿腮的小姑娘,滿堂都是小姑娘哽咽的聲音:“嗚嗚,師爺,沒犯事兒呢。” 陸平歌沒見過蒼遲,努嘴問:“你是何人?” 蒼遲開口就是東海二字,小鶴子一個機靈,在蒼遲的余言里趁嘴:“蒼遲大人是東海的漁夫,他救過小鶴子,是個好人,喬喬也認識蒼遲大人的呢?!?/br> 衛賜此時開口,暗諷:“呵,是啊,愚夫?!?/br> 漁夫?蒼遲茫然不知何意。 陸平歌不喜歡區處相識人的事兒,比命案棘手,本想問幾句再罰點銀子了事,聽到小鶴子的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問:“喬meimei也認識?那你們二人是什么關系?朋友還是情人?” “情人……”蒼遲躊躇地吐出話,“人”字拖著長長的音。 在場之人倒吸一口氣,氣還沒咽下,他的“人”字終于收起,緊接著后面還有一句問:“是什么意思?” 公人:“……” 果然人無完人,賜傻兒一副威嚴儀容,碧翁翁好心善。 陸平歌搦著眉心,痛心道:“可憐爺的喬meimei,一個沒有物欲的姑娘,怎的碧翁翁如此不厚道,她認識的人怎都是些查哇的德性,可憐可憐?!币粨]衣袖,將三人放行。 一出衙門,仨人巧遇虞蠻蠻和完工回家的喬紅熹。 喬紅熹才然干完活,衣裙有泥,臉龐也沾泥,鼻尖都有一點泥,實在可愛。虞蠻蠻當個小跟班,跟在身后幫她提了一袋工具。工具重,兩個肩頭都壓低了些。 蒼遲口似涎非涎,癡道:“嬌嬌可真好看。” 有楚女腰肢越女腮,穿著粗布麻衣也掩不住姿色,衛賜羞得話說不出口,點頭附和蒼遲的話。 喬紅熹漠視蒼遲,公人見到她,一個勁點頭哈腰:“喬姑娘,許久沒來了。” “您家師爺在嗎?” 喬紅熹單刀直入問道。 “分什你的我的,可不在里面嗎?”公人眼里全是戲,瞟來瞟去的。喬紅熹徑入衙門,蒼遲兩腳控制不住也想跟過去,可被公人的水火棍給攔下了。 陸平歌還在為喬紅熹感嘆命運,喬紅熹迎門兒后才拽扎情緒,展眉相迎。喬紅熹拿出今早修墻掙來的銀子遞過去,道:“上回借你的銀子,今日可算能還上了?!?/br> 陸平歌輕接過,上下一瞧喬紅熹,臟兮兮的,是剛干完活兒回來的樣子。 不停歇干了一個上午的活,喬紅熹“哎喲”一聲,坐到地上,伸直膝蓋捶腿。裙下的褲管露出一角,全是泥濘,依稀辨出原來的顏色的蔥綠的,陸平歌看了心酸澀,拿個美人拳送過去,道:“讓你享福,非得去干累活?!?/br> 喬紅熹看看美人拳,再看自己的拳頭,覺得還是拳頭好使,沒有伸手去接:“我今日去李家修墻了,也不知他家的墻是不是遭地鼠精鬧了一場,一堵墻二十來個洞,他家的墻用的泥石工料特別,和泥時用水得精確,多一滴太稀少一滴太綢,若用平時的泥石工料填上去,只能填個一晝一夜,次日那泥石會自行掉落,是一堵有脾氣的墻。在他家修了一早上,可累死姑奶奶我了?!?/br> 李家墻總出現問題可不是什么鬧怪事了,那些圬工用非一致的工料去填,全然續不上去,橫費工料還鬧出了一場烏龍。不過李家人講信用,人也善良,看她干活細致,大方地給了她一筆錢,道:“若明日墻不毀,吾則再給一筆錢?!?/br> 先給的一筆錢拿在手中沉沉的,打開一看,恰好夠還陸平歌的債。喬紅熹謝絕了第二份錢,道:“若墻毀,我會還錢,墻不毀,我也不收錢了?!彼行判膲Φ降诙眨踔镣蠖际呛玫模x開朱家后直往官衙來。 欠著債,心里怎么都不能安分。路上遇到了想吃饅頭的虞蠻蠻,虞蠻蠻的渴望寫在了臉上,她心一軟,買了三個饅頭,然后她就成了自己的小跟班。看著嬌嬌小小的,原來兩臂藏了力氣。 陸平歌聽了前因后果,陰陽怪氣道:“為何別人給多銀子就收,爺給,你卻不收?嫌爺的錢臭?” 喬紅熹不給他面子,笑回:“是啊,誰知道你的錢是不是別人給的賄賂呢,我可不要?!?/br> “呸!”陸平歌訕筋地呸一聲,“爺有香火鋪,需要收賄賂?你個嘴壞的小圬工。” “不說了,我要回家,你扶我一下,我腿好酸,起不來了?!痹诘厣献?,喬紅熹起來得靠人扶,腿酸不止是因修墻久蹲,還因昨日蒼遲鬧了半宿。 陸平歌擺一副嫌棄的臉色扶她,道:“給你雇頂轎子?” 起身后,陸平歌識趣松了手,喬紅熹原地活絡一忽兒腳踝與膝蓋,道:“姑奶奶我這輩子讓人抬著走,只能是成婚那日了,嗯……也許是進棺材那日,婚都不用成了。” “哈哈哈,不愧是喬meimei?!标懫礁璞欢盒α?。笑完,立刻變成肅然的樣子,“別說這些話,爺這輩子滴酒未沾,就等著喝你的喜酒?!?/br> 喬紅熹笑回:“不是有句古話嗎?‘生命無期度,朝夕有不虞’,誰知道呢?!?/br> 喪氣話不斷,陸平歌拍惜她頭一頓,哂笑:“再說爺就生氣了。” …… 喬紅熹進官衙一刻,蒼遲和虞蠻蠻就在鹿角前,打地灘兒了一刻,衛賜怕羞,先一步開溜。小鶴子把龍角捂出了汗,龍角怕熱,自己縮了回去。 “誒,縮回去了!”小鶴子手臂抱酸了,龍角縮回去便高興地跳下地。 她沒有一點自知之明,腿甚短,跳地的時候險些摔了個倒栽蔥,蒼遲手疾眼快扶住,才幸免出現頭破血流的場面。 虞蠻蠻蹲在蒼遲影子后面,小鶴子在地上站穩,跑到虞蠻蠻影子上蹲下,仨人蹲成了一豎。喬紅熹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有仨丐兒在乞討。 她行動極緩地下臺階,蒼遲耳朵動了動,轉過頭看到想念的人,一顆心顫掉,膝蓋打直了就跑過去:“嬌嬌!” 當街隨處羅唣嬌嬌倆字,喬紅熹頭疼,冷眼蜇他,因走急了些兒,分了一縷神,腳步出岔子向前打滑,她失色喊:“姑奶奶命休矣!” 蒼遲能讓小鶴子不摔個頭破血流,自然也不會讓喬紅熹命休矣,橫一臂攔腰抱穩了往前撲的人。 “還以為命喪今日了。”喬紅熹額上的汗珠子一顆顆滾下來,且走,口里且唧噥著哈話。 蒼遲把臂拖回精神混沌的喬紅熹:“且都說你往后的命歸我管,命怎會休?” 被蒼遲一把拽回,累得在心里打干噦的喬紅熹哀求道:“我好累,你松開我,我要回家了?!?/br> 太累了,喬紅熹的生就有的驕傲之氣都減去太半。 蒼遲松開手,在她面前緩緩蹲下:“我背嬌嬌回家吧。” ————————————— 【生命無期度,朝夕有不虞】出自魏晉阮籍《詠懷八十二首》 【查哇】傻氣 ————————————— ——【繼續斷更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