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大紅花? 厲琰沉默,駱白之前提過幾次大紅花,他就知道以其詭異審美,絕對不會放棄大紅花。 . . 駱白期待了很多天,沒人送他大紅花。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見了面還很給臉的哈哈大笑。 駱白很郁悶,不好受。 直到厲琰說要來見他,心情稍微放晴。 駱來寶用小剪刀剪朵紙花,涂成紅色,拿根繩子串起來找到駱白:“寶哥,我送你大紅花。” 望著那丑到炸的低配版紅花,駱白露出笑容,接過來:“小寶,還好有你。” 他還能怎么樣呢? 生活的嗟磨、親朋好友的不理解,已經摧毀他那放縱的驕傲。 哪怕是低配版,也能夠安慰到受傷的心。 駱白嘆氣:“自古天才無人懂?!?/br> 駱來寶趴在窗臺上:“漂亮小哥哥來了哦,在門口?!?/br> 駱白下樓:“我去開門。” 大門打開,外面是厲琰的車,而他就在門口站著,見到駱白便招手:“送你個禮物?!?/br> 近來收到許多中考禮物,駱白沒有太大的驚喜感。 “送什么?你剛出院吧,身體沒好,別老奔波?!?/br> 厲琰面色不改,沒接這話題,而是指著后備箱:“在里面,你打開看?!?/br> 駱白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打開后備箱,被團團簇擁在一起的,精致又俗氣的大紅花震驚到。 驚喜來得太快,請問應該怎么走程序? 先哭還是先感動? 駱白:“厲琰,你果然懂我?!?/br> 不愧是傾蓋如故的好朋友!知音! 他立刻就往胸口上套了兩朵大紅花,胸前背后,美滋滋的。 駱白轉身問:“好看嗎?” 厲琰淡淡撇開目光,頷首:“紅色襯你?!?/br> 駱白抬頭挺胸,那被打壓的驕傲再次放縱,肆意撒野。 厲琰:“車借你,敞篷的,帶你轉一圈怎么樣?” 駱白驚喜:“真的嗎?” 厲琰:“嗯,這不都得打馬游街?做天才還是低調點,少刺激到普通人,所以游村就夠了。” 駱白:“你說得對?!?/br> 他蹬蹬跑上開了蓋的敞篷車,迎著颯爽的風兒,胸前紅花微微顫抖。 心情的激動無以言表,駱白回頭邀請厲琰:“一起吧,我的榮耀分你一半!” 厲琰不著痕跡后退一步,輕聲拒絕:“你的榮耀留在我心里,我在這里看著你就已經足夠了。去吧,早點回來。” 最后一句話,是對兼職司機的助理說的。 助理雙眼含淚,神情麻木而呆滯。 他想問老板,為什么這么對待他?他一直兢兢業業不是嗎? 但最終,他什么話都沒說,開著車,繞著村子,為寶哥揮灑他的榮耀而默默耕耘。 厲琰目送遠去的車,決定回去后就讓這車留在車庫里,別開了。 ——回去的話,還是乘坐公交車吧。 丟不起這臉。 駱來寶站在他身側,目露艷羨。 她也好想戴大紅花游村哦。 . . 夙愿得到滿足的寶哥,和厲琰的友情蹭蹭往上漲,再度熱情邀請他過夜同睡。 而胸前佩戴的兩朵大紅花,則是留在房間里,當成勛章般裱在墻上。 駱白:“對了,我已經收到一中錄取通知,被分到實驗班,而且還要住宿。不過住宿的話需要晚自習,辦起事來不方便,所以打算在外面租房子?!?/br> 厲琰:“我也一樣?!?/br> 駱白:“要不咱倆合租?” 厲琰想了想:“可以?!?/br> 駱白:“那得租個大點的,能塞得下我這拔步床?!?/br> 駱白沒忍住,又摘下大紅花戴在胸前,端坐在拔步床床沿,說這話的時候正巧抬頭,眉眼都是笑意。 他膚色很白,是那種健康的象牙白,五官也好看。 不是厲琰那樣兒漂亮到凌厲,跟把刀似的。 而是較為溫柔、無害的長相,讓人看了就心生好感,無法討厭。 厲琰之前說過,紅色襯他,確實沒錯。 短袖襯衫和寬松長褲,搭襯胸前大紅花,竟然看不出半點俗氣。 反而好看得緊,坐在床沿的模樣,像在等著誰一般。 偏偏還是婚床,不正像極古時候的新娘? 恰也是豆蔻枝頭的年紀吧。 厲琰眉心跳了下,撥弄佛珠的速度稍快了瞬,移開目光說道:“塞不下,我買了套房,兩室一廳。房間有點小,把床挪進去的話,可能活動不開。” 駱白既驚訝于厲琰買房的速度,又遺憾無法將床挪過去。 “我可能會睡不著,認床。” 厲琰緊閉嘴唇,沒將心頭冒出的那句‘要不打通兩個房間’說出來。 他側耳聽著,樓下有些熱鬧,于是提醒:“伯父、伯母回來了。” 駱白漫不經心回應:“回來吃飯吧?!?/br> 厲琰走到窗前,推開窗,吹著風,扭頭又看了眼床沿邊的駱白,心緒不明。 . . 駱金在期末考結束前,偷摸和藝星城簽下藝人合約。 因為是藝星城里唯二的藝人,所以陳星大方給了行業內條件最好的a級約。 一旦開拍,需要離開長京市,去往影視城拍攝。 所以駱金這頭思索如何跟家里人說,至于陳星,尚在制定合同,企圖不被駱白坑到。 . . 郭通達將外河城食糖制造的李老板的態度帶到,彼時駱白也在場。 “北方路不通,他們這邊也有自己組織、正規的農副產品模式,所以聽到合作社時,大都沒興趣?!?/br> 駱父、駱母以及周永利對此沒有太多失望的感覺,畢竟受到挫折很多,習慣了。 他們連附近的村民、市內部分企業都談不攏,遑論只有過一次合作的北方外河城。 駱白:“其實開始我就不太贊同郭叔你到外河城去,北方畢竟離得遠,就算成功說服他們入股合作社,于交通、溝通上都不方便?!?/br> 如今還沒有后世構建起來的交通網絡、電子信息網絡,南北相距又遠,本就不適合。 郭通達對此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看好外河城,也想過在外河城扎根,所以至今也沒放棄。 駱白:“不過,”他敲著桌,若有所思:“也不完全是壞事,或者說,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如果于此時,在北方也有了個合作社據點,那么后期發展不會過于困難。 一旦合作社強大,勢必有人能見到其中利益,模仿自也會很多。 屆時,想要在北方開拓市場絕不容易。 南方種植業發達,北方則是畜牧業更為發達。 南北作物不同,市場也很廣闊,此刻的開頭很難,但要是真的打開了,反而有利于后期計劃的進行。 駱白:“如果我沒記錯,那位李老板在甘蔗種植、制造食糖以及糖類生產都有所涉及,但糖類生產幾乎是靠模仿起家的,對吧?” 當初那位李老板上過電視,基本背景有過了解。 北方外河城被譽為糖都,所以食糖產業向來發達,大多數企業規模屬‘一體會經營’。 即從原料、加工到銷售,由同一企業完成。 實際上,這就跟合作社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位李老板所經營的企業就是以種植甘蔗、生產食糖以及加工各類糖類產品為主,銷售雖有固定市場,但其實也屬于被動地位。 李老板主要經營他的糖類產品加工企業,旗下品牌是各類糖果,諸如奶糖、巧克力、棒棒糖等。 品牌全國知名,也因味美價廉而十分暢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