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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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確定,但至少也得十幾日吧?!鼻鷲偮犓Z氣不對, “怎么了?” 九荒為難道:“六娘, 太久我走不開,不然你喊著絕代風(fēng)華或者飲朝夕陪你去吧。” 正準(zhǔn)備推門進(jìn)屋的曲悅停下動作, 將小木偶托起來, 盯著他的眼睛:“怎么了?” 九荒支支吾吾:“我正陪葉承錫重建劍峰, 就快建好了……” 曲悅打斷:“說實(shí)話。” 九荒眼神閃躲。 曲悅板起臉:“一、二……” “是溫子午?!痹偎龜?shù)到三之前, 九荒老實(shí)交代, “他幾日前讓童子送了一顆金色的丹藥過來, 說讓我試一試, 瞧瞧對我的毒有沒有效果, 我將那顆丹藥吃下去以后……” “身體出了毛???”曲悅提了口氣。 “說不清楚?!彼木o張,看在九荒眼里成了嚴(yán)肅,令他神經(jīng)緊繃, “昨天早上我出去砍樹,葉家小劍修們正在晨練,我路過練武場時,那些劍齊刷刷脫手,朝我扎了過來?!?/br> 曲悅詫異:“這是怎么回事?” 九荒道:“我服用那顆丹藥之前,葉承錫將丹藥拿去歸海宗,讓藥峰峰主檢查過,說里頭含有金龍蜥的內(nèi)丹成分?!?/br> “金龍蜥?”曲悅在稀有獸種圖譜上見過,極為罕見。 “葉承錫說,我丹田里正在形成一個金屬性的靈氣漩渦,這些小劍修雖然靈根各異,但劍是金屬性,他們修為低,壓制不住?!本呕恼驹谇鷲偸中睦?,指指小木偶的腹部,“但我丹田內(nèi)這個靈氣漩渦,一直在膨脹,估摸著稍后不只小劍修控制不住,大劍修也會失控。” 曲悅稍微有些懂了,九荒的毒是歸于木屬性的,金克木,溫子午是想在他丹田內(nèi),造一顆金屬性的內(nèi)丹,用來壓制著毒。 真的是很有想法,也有能力,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抓一只金龍蜥,估摸著是去了一趟山海世界,合道大佬就是不一樣。 “我可能會給你添麻煩,所以不能陪你去了?!本呕穆曇艟趩?。 “這是好事,那你就乖乖留在葉家,不要四處跑了?!鼻鷲傉Z調(diào)輕快,唇角上揚(yáng)。 咦,她開心這個做什么。 毒被壓制之后,他武力值會大幅下降,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唯一的好處就是…… 臉頰微微發(fā)燙,曲悅管控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那我去做事了,回來再聯(lián)系你。” “我可以這樣陪著你?!本呕南虢o木偶脖子拴個繩子,讓她掛在脖子上。 “你才吃過丹藥,還是多注意點(diǎn)身體的變化吧?!?/br> 何況這種意識轉(zhuǎn)換,不知道對他有沒有損傷,所以曲悅這段日子即使偶爾會想他,也不會將木偶拿出來。 勸服九荒,將木偶收回去之后,曲悅折返回主屋,敲門:“二哥?!?/br> 好一會兒才聽見曲宋道:“進(jìn)來。” 曲悅走進(jìn)去,見他面色不虞,傳音對符燃燒的只剩下一個角,在半空飄著。 她微微皺眉:“讓風(fēng)槐跑了?” 符箓里傳來陸滇辯解的聲音:“天上地下,天羅地網(wǎng),他真的是突然就不見了,見鬼了!” 符箓里又傳來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莫非,他破碎虛空傳送走了?” “不可能,儀器顯示沒有任何靈氣波動,憑空消失的。我猜,是有人出手救了他,且這力量超出五行,我們的儀器感知不到?!?/br> “超出五行???” 曲宋與曲悅對望一眼,估摸著是神殿里那位凝霜姑姑,又使用了某種秘術(shù)。 曲悅心里無奈,同等資源條件,凝霜各種給風(fēng)槐開外掛,母親卻不聞不問的,這可怎么打哦。 “對比一下,我都有些替爹不值。”曲悅?cè)滩蛔饕舯г挂痪洹?/br> “怎么,你認(rèn)為凝霜姑姑做的對?”曲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少歪曲,我沒這個意思,只從感情層面來說?!鼻鷲傆欣碛蓱岩桑赣H之所以生死看淡,甚至態(tài)度消極,是因?yàn)槟赣H的態(tài)度。 倘若大祭司先前的戀人,真的是假死脫離了天人族,母親未必不可以。 但母親不是這種人,她并非因?yàn)楦赣H的緣故,不得已才進(jìn)入神殿。成為大祭司是她的目標(biāo),而父親只是個割舍不下的意外。 所以夫妻倆聚少離多,并不是迫不得已。 父親即使合道成功了,也只是可以進(jìn)入天人境,爾后偷偷摸摸去神殿見見她。 所以父親對合道看的極淡,成也行,敗也行。 成了可以繼續(xù)守著兒女們,敗的話,愛人暴露的風(fēng)險(xiǎn),便又少了幾分。 曲宋淡淡然:“父母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議論。” “誰議論了?!鼻鷲偘l(fā)個牢sao而已,看向那快燒盡的符箓,“謝師兄?!?/br> 符箓里那溫和的聲音應(yīng)道:“怎么了?” 此人正是符器宗的少宗主謝無意,曲悅在異人學(xué)院念書時的師兄。 符器宗不僅是特殊部門的大金主,技術(shù)部成員基本都是符器宗的弟子。 曲悅手里許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也是出自謝無意之手。 曲悅道:“既然風(fēng)槐跑了,謝師兄現(xiàn)在有空,陪我去一趟天煞星島吧?” 他雖只有六品,但在那龍蛇混雜之地,作用比請個九品陪著更大。 符箓里謝無意答應(yīng)的爽快:“好?!?/br> 曲宋意外:“不找九荒陪你去?” “他沒空?!鼻鷲偛欢嗾f,轉(zhuǎn)身有往外走,“謝師兄,部門見?!?/br> “待會兒見?!?/br> 符箓里陸滇的聲音:“那我呢?曲老二,我是不是帶人撤了?” 曲宋道:“先守著,讓魔種在池子里降降溫,隨后打撈出來,我再告訴你送去哪里?!?/br> 陸滇:“多久。” 曲宋:“等著就是。” 符箓?cè)紵炅酥?,曲宋從床上起身,開門走出去,站在廊下。 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四下靜謐,微微仰頭看著天幕。 不只曲悅,他心里對寒露其實(shí)也頗多不滿。 他性子雖像寒露,可他是曲春秋手把手養(yǎng)大的,說曲春秋最不喜歡他,也是相較于兄妹幾人。 所以,這也是曲宋至今不去考慮娶妻之事的原因,他像寒露,所以他應(yīng)該不會是個好丈夫,如同寒露不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一個樣子。 “曲前輩?!贝白哟蜷_,皮皮踩著椅子,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 “恩?”曲宋回過神,朝她望過去。 “這本書皮皮看完了。”皮皮伸直了短短的手臂,將書遞過去,沒有刻意的恭敬,甜甜笑著,像熟人似的。 “都記下了?”曲宋走過去,又取一本進(jìn)階版本的給她。 皮皮開心的接過來,又眨眨眼問道:“我聽先生說,進(jìn)異人學(xué)院得有人推薦,尤其是異界妖修,需要非常有身份的人作保,是么?” 曲宋知道她在刻意討好他,也知道她的用意,往后想去異人學(xué)院念書,求他寫推薦信。 這小鶴心機(jī)重,卻不討厭,因?yàn)榍螐乃砩?,多少看到點(diǎn)曲悅孩童時期鬼精靈的模樣。 …… 曲悅回到房間,取出琵琶仍床上,從琵琶回到天羅塔。 剛出塔,來到部門一層,就瞧見已經(jīng)裝扮成“古人”的謝無意。 長身玉立,氣質(zhì)溫和,在學(xué)院時憑誰見到都要夸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就像誰見到曲悅也會贊一聲她秀美的容貌和恬淡的氣質(zhì)一樣。 然而,稍稍一接觸,很快便會知道,這兩人是學(xué)院歷年來當(dāng)之無愧的兩大魔鬼。 “我記得你去過那里,技術(shù)部應(yīng)該有陣盤吧?”謝無意微笑。 “有,咱們直接上樓。”曲悅笑著打招呼。 謝無意邊走邊問:“去做什么?當(dāng)年那個案子莫非也出了狀況?” 曲悅不滿:“怎么用‘也’字,我辦的案子,就只有九荒這一樁出了岔子?!?/br> 謝無意莞爾:“需要帶大殺器么?” 曲悅趕緊搖頭:“不用,我在島上有個熟人,別被認(rèn)出來了?!?/br> “那樁案子的目標(biāo)人物?” “對。” * 九荒的意識從小木偶里回來,身在即將完工的劍峰上。 葉承錫正與器峰峰主耿愷商量事情,沒注意到坐在路邊的九荒。 “賞劍大會雕皇應(yīng)該不會來了。”葉承錫抱著手臂道,“聽說他即將合道。” “返祖之后,直接合道?”耿愷有些為羽人族擔(dān)心。 “那就不知道了,估摸著也是得了什么合道機(jī)緣,令他頓悟了吧?!比~承錫道。 “我看我也要買一套雕皇的書了?!惫饑K嘖嘴,忽然想起,“對了老葉,藍(lán)鈞怎么還沒回來?” 葉藍(lán)鈞是葉承錫的二兒子,九荒的弟弟。 葉承錫愣了楞:“哎?是啊,我最近忙得都忘記了。” 耿愷服氣的豎起大拇指。 葉承錫擺擺手:“阿鈞野慣了,不必管他。” 現(xiàn)在沒什么比他失而復(fù)得的大兒子更重要,心里想著,眼睛便看向九荒,見他神情焦慮,不由走過去問:“兒子,怎么了?” 九荒站起身:“爹,你們歸海宗有去天煞星島的陣盤沒?” 從本世界破碎虛空去往異世界之后,類似這種大宗門,通常會保留陣盤,方便下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