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九公主:“那陵哥哥,我們吃這個豌豆黃好不好?” 宋陵又對蕭列站著的方向瞥了一眼,還不過來? 蕭列搖搖頭:“這九公主怎么就是這么不開竅呢,吃咸的吃甜的有什么重要,宋陵根本不想搭理你。” 這品味和品味之間的差距,差了不止一點點啊! 更何況九公主的任性是出了名的,蕭列他都忍不了,更何況他宋陵。 蕭列走過去:”九公主藏著什么好東西,也給我嘗嘗?” 蕭列與宋陵有幾日不曾見面,他對著他擠一擠眼睛,放心。 九公主高燕皺眉,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在和陵哥哥說話,世子爺搗亂什么?” 蕭列對著九公主高燕行了一禮:“倒是我來的不巧,做了這個萬惡的討人嫌,我可是壞了九公主會情哥哥的好事了?” “世子爺!你胡說什么!我說的是陵哥哥!不是。” 九公主高燕害臊得面都紅了,跺了跺腳,偷偷還瞥了宋陵一眼:“不理你們了。” 九公主提了裙子就跑開了。 蕭列和宋陵騎在馬上并肩走在官道上。 蕭列不滿的說道:“我送帖子到宋國公府,你倒好給我推脫了。” 宋陵勒緊馬繩子:“你那府上都是些什么人,還好意思喊了我去。” 蕭列想這宋陵的眼光比他還高,一般的小娘子還真入不了宋陵的眼,更何況那些個歌舞伎的了,也是,連他都不耐煩看了。 蕭列想到此處一嘆息:“可嘆,都是些胭脂俗粉。” 這會子功夫,這個宋陵老夫子倒是和他說起女人來了。 果然去了趟揚州,人就開竅了不少。 蕭列:“揚州的小娘子如何?” 宋陵:“差強人意。” 這意思不是說比他府上的強嗎? 蕭列憋嘴:“哼,欺負我沒去過揚州不成?” 他就想起了沈府里的那位陳姨娘,還真是讓人心勾勾纏,惦念得緊。 “不過,我最近倒是見過一人,還挺特別。”蕭列說。 “切。”宋陵像是看透了蕭列那些花花腸頭似的:“你的話,鬼都不信。” 男人之間私底下也是愛相互比較的。 宋陵剛才的一眼明顯就是帶著三分的嘲笑意味,這還得了! 宋陵不相信蕭列的眼光是小,傷他臉面是大。 蕭列想他房中那些是些胭脂俗粉是不值一提,但這位可真是特別,他看中的東西,向來是不許人說一個不字的。 蕭列:“你還真別不信!等你瞧過了,也就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了!” 元宵賞燈,上京城里窩了半月的貴公子們都紛紛出動了,一時間街道上是人擠人,格外的熱鬧。 當然,這一切熱鬧和陳赟這個新寡的寡婦是沒有什么關系的。 陳赟早早的吃了飯準備睡下,那外頭的忽然有人來通報說:“元宵佳節,陳氏的家眷想見她一面。” 可以出去,陳赟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派人去問了沈老太太,沈老太太一句隨便,陳赟差點樂開了花,她當然不是想找陳氏家眷敘舊,只是想出門采個風而已。 陳赟她換了身云白如意紋的裙衫,外頭罩一件狐貍毛的小襖,從里到外的素凈,就差在頭上簪白花,不說也知道是個小寡婦。 陳赟她看著鏡子里的人影顯得清秀娟麗,陳赟看了看覺得不錯,她對著身邊的丫鬟平兒說:“既然是陳府的家眷,你認不得就不用跟著去了。” 丫鬟平兒:“那我就在府上等陳姨娘回來。” 陳赟就這么坐著小轎子被人帶了出來,外頭果然很熱鬧,賣冰糖葫蘆的,賣冰粉的,她的鼻尖都能那甜沁的香味。 沈府的轎子在一家酒樓面前停下。 已經有小廝在樓下候著了,他給陳赟行了禮卻不說話,很是規規矩矩的帶陳赟上樓。 木質的樓梯,踩上去吱吱呀呀地響動,雅間在二樓,小廝笑著說:“人就在里頭。” 陳赟走了進去,她環視四周哪里有什么陳府的女眷? 雅間分了里外兩間,由著紫色的珠簾隔著,那珠鏈一動,蕭列從里頭走出來,笑得一臉黑心腸:“本來是有事尋你,借口難尋,只好借著陳府家眷的幌子來唐突陳十二娘。” 蕭列回頭去喊:“快點!人都來了,躲在里面孵蛋嗎?” 隔著一層簾子,那頭是還有一個玄色的人影在動。 紫色的珠鏈被一雙修長的手指拂開,陳赟心里一跳,這里除了蕭列還有別人? 宋陵冷道:“他想見你,和我無關。” 陳赟:“……” 這位玄色衣裳的公子爺倒是實誠,可也賊精。 蕭列被宋陵戳穿了真面目,不好意思起來,嚷嚷:“天地良心!莫不是你想見?” 宋陵不屑的冷哼一聲:“呵。” 他哪句說了?不是那蕭列這廝屁顛屁顛的求著來來見? 陳赟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這兩個大男人什么意思? 這位玄色衣裳,又是哪位? 蕭列對著陳赟介紹道:“這位是宋國公府上的公子爺。” 宋國公府? 陳赟記起來了,這位就是她的熱鍋子,小六爺啊! 陳赟大膽的往那宋陵身上瞧,冷眉星目,不怒而威。 陳赟對著宋陵見禮,云白如意紋的裙衫微動,婷婷裊裊,秀美細膩。 蕭列撞了撞宋陵的肩膀:“如何,我說的沒錯吧?” 宋陵:“旁人過年穿紅,她穿白,是挺特別。” 陳赟,無語。 她是新寡,不穿白的,穿啥? 蕭列聽到宋陵如此評價,心情大好,湊過來去問陳赟:“好幾日沒見你,你怎么越發的瘦。” 你試一試每天清水白菜會不會掉rou。 陳赟有些明白了眼下的境況,這位不靠譜的蕭列,外加模樣冷峻的公子爺,他們是沒事逗她玩兒呢! 火大。 陳赟對著蕭列福了福,不說話轉身就要走。 蕭列想上來拉陳赟:“別走啊!十二娘,你才剛來。” 陳赟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地看著蕭列,這個色中餓鬼! 府里都有這么多姨娘了,還偏拉著她不放,甚至還借著陳氏家眷要見她的幌子,來誆騙了她出來,他怎么不去上天呢! 陳赟沉了一張臉:“世子爺,自重。” 這上京里頭拒絕蕭列的小娘子,這位還是頭一份。 宋陵看那巴掌大點臉,肌膚細膩瑩白,長得什么模樣沒見清楚,只覺得眼前的人年紀小的像顆青葡萄。 這蕭列也忒不是東西,眼前小娘子才幾歲?他好意思下得了手? “小娘子,你可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兒可是正經喝酒的地方。” “我家小姐可是陳府的嫡女,你這個小廝亂喊什么!” 小廝賠禮道歉:“原來是陳府的嫡女,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陳倩道:“我聽聞蕭世子也在這里吃酒,特意過來請安。” 蕭列一聽這說話的就是個相當溫柔的女人,長得估計不差,不過這個當口,蕭列可沒這個心思想女人,叫道:“不好,有人上來了。” 還不止一個人! 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木樓梯被踩得響炸天,把陳赟嚇了整個人一個哆嗦,不能被外人看到她和蕭列在一起! 藏起來,快點藏起來。 陳赟小走幾步一回頭,這才發現宋陵和蕭列都在看她? 蕭列對著陳赟笑了一下,不太自然的側身對宋陵說:“這個陳倩定是聽到了你從宮里出來的消息,特意來尋你,小六爺您真是艷福不淺。” 宋陵淡淡的撇開頭,收回目光:“世子爺,說笑呢?我如何比得上你。” 蕭列跳腳:“宋陵!你今天不擠兌我,心里就不爽快了是吧?” 這兩人還有心思拌嘴吵架! 是不是有病啊! 瞧著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近。 陳赟她都快哭了,咬緊嘴唇:“世子爺,您這是想妾身死嗎?” 陳赟一出聲,壓抑著哭腔凄凄瀝瀝的好似雨滴落屋檐。 這聲音,很耳熟,宋陵聽得愣了神。 他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位? 蕭列心里疼不得了:“你別哭,你別哭,我哪舍得讓你死,疼都來不及。” 陳赟臉色一陣慘白,嘴里捂著帕子,猶如風中柳絮飄零,真正是可憐見的。 宋陵皺起清俊的冷眉忖,女子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習慣,可真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