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什么也不管，那個乒乓球看起來很好吃，像是個蛋蛋，拿起來就往嘴里放，呀，好苦，這什么玩意？

    球球舔了酸溜溜的燈泡，放下后對著虎子叔叔大喊：“傻瓜。”把虎子氣得只能干瞪眼。

    雙喜最后在爸爸鼓勵下?lián)炱饌€玻璃彈珠，一舔辣的，這個味道在他幼小的心靈曾留下深刻的印象，趕緊呸呸呸，小娃哭喪著臉看偷笑的爸爸，你害我。

    何笑循循善誘，告訴娃娃們這些東西不但不能吃，而且都很危險，虎子叔叔因為過于魯莽吃了個酸溜溜的燈泡結(jié)果被他們最怕的醫(yī)生打了針。虎子叔叔沒吃好，面色蒼白，懼怕打針的形象很生動，孩子們都信了。

    再接再厲，被“重金”請來的老師傅，揮著木偶猩猩給孩子們演了場精彩的木偶劇——有一只傻乎乎的猩猩（虎子）見什么都想往嘴里放，結(jié)果吃盡苦頭。

    這堂課太成功，孩子們心中警鐘長鳴，不但長鳴還一直鳴。有天吃完晚飯大智在擺弄自己的古幣，把兒子抱過來要給他講解，雙喜把鼻子捂住：“臭的，不看。”

    大智被他這一出搞蒙了，突然想起來，何笑那天把一分錢硬幣涂上臭豆腐汁讓三個小家伙嗅，為防止他們吞硬幣，煞費苦心，結(jié)果造成了另外一重效果。

    “兒子你這樣以后怎么當(dāng)大總裁掙大錢。”

    何笑收拾好廚房進屋，正好聽到大智的話，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指著捏著鼻子拿嘴喘氣的傻兒子：“他嫌錢臭，視金錢如糞土。”

    “……”

    育兒真是一門大學(xué)問，有點矯枉過正，那就再扳回來，大智給雙喜定做了個跟他屬相一致的陶瓷小豬豬儲錢罐，告訴兒子，硬幣雖然臟臟的不能放到嘴里，但是可以儲存起來，因為錢可以用來交換，給了他一分錢，專門帶他去胡同里的食雜店，用一分錢買了一塊橡皮，橡皮可以把自己畫在本子上的鉛筆印都擦掉，對雙喜來說這件事是一件特別神奇的事情。聰明的小娃娃問爸爸，他怎么樣才能有錢買更多的橡皮。

    爸爸mama給他制定了積分獎勵計劃，雙喜如果按照要求不把自己玩具亂丟、幫助收拾可樂哥哥的貓玩具就獎勵他硬幣。爸爸還說只要有足夠多的錢，商場里數(shù)不清的東西都能買回家，雙喜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孩子，堅持了一個月，爸爸獎勵了他十個一分錢硬幣。

    小孩天天一早起來就去搖自己的小豬豬儲錢罐，聽到里面硬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瑥澠鹦∽炜┛┛┬Τ雎暎X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大智跟媳婦看到后，心里有點異樣，男人目露遲疑：“媳婦，你不覺得咱兒子這形象特別像一個文學(xué)人物。”

    “幼年版葛朗臺。”

    ……

    姥姥今天要去給大姨幫忙，姥爺把小哥倆帶著一起去上班。要說全家里兩個小魔頭最怕誰？當(dāng)然是嚴(yán)肅的姥爺排第一。

    兩個小孩進了辦公室被安排到沙發(fā)那畫畫玩，姥爺在不敢亂動，乖乖地趴茶幾上在本子上亂涂。雙喜從mama給做的小豬筆袋里拿出自己的橡皮，跟哥哥顯擺：“我可有錢了，這個橡皮就是我買的。”

    球球很捧場，接過橡皮擺弄：“你真有錢，我都沒有錢買。”

    “那等晚上回家讓爸爸帶我去商店也給你買一塊，用我自己的錢買。”

    “弟弟，你對我真好。”

    大智知道會欣慰，他錯了，他兒子一點也不葛朗臺。

    姥爺聽到小孫子跟小外孫的童言童語，常年板著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小孩子真有意思。

    何遠方聽取了女婿的意見，前幾年從南方考察回來后，決定轉(zhuǎn)大部分產(chǎn)能做集成電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見成效，廠里的這幾年的效益一直很好。

    正忙案頭工作，秘書的敲門進來，進來的秘書臉上有點興奮又帶點意外，匯報說：“剛剛接到輕工業(yè)局的一個電話，說是有個港城來的商人想上門拜訪我們談合作，剛從他們那出來人一會就到。”

    何遠方也很意外，但來者是客。囑咐兩個小孩在辦公室里老實待著，他去對面的會議室接待來訪的客人。來者年齡跟他差不多，雖說是頂著港商的名頭來的，人其實是當(dāng)年跟隨老蔣去寶島的那一批，是燕京本地人，對故鄉(xiāng)很懷念，借著雙重身份的便利北上重游故地，主要目的是想在家鄉(xiāng)投資。

    會議室里的眾人越談越投機，兩個小娃娃有些坐不住，翻看自己的小包包找東西吃，雙喜欣喜地在自己包包的隔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硬幣，應(yīng)該是mama偷偷獎勵給他的。有錢特別想花，那就找姥爺花錢去，搬了凳子，把門打開，兩個小娃娃溜出了辦公室，又悄悄把沒關(guān)嚴(yán)實的會議室的門推開一條縫。

    會議室里的來客這些年港島兩處奔忙，也是做電子生意，這次的來意是想跟何遠方的電子儀器廠合作，他直接投資一條生產(chǎn)線。好倒是挺好，不知他們要付出多大代價，何遠方有些躊躇，廠里離退休職工多，財務(wù)負擔(dān)很重，雖說這些年有點留存，但是不多，如果對方合作條件太高，他們會很吃力。

    他一向有一說一：“洪總經(jīng)理，我們廠不富裕沒有錢，不知道……”

    沒錢？雙喜只聽懂這個，興奮地小臉都紅了，他有啊。把門給推開，蹭蹭跑到桌子邊，沒桌高的小娃娃，特別豪氣，抻直小胳膊往會議桌一拍，“姥爺，我有錢，我給你買。”

    小胖手松開，一枚一分錢硬幣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第83章 剽竊

    白嫩小娃娃挺著小肥肚子, 亮如星子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自己姥爺, 我有錢我自豪。姥爺?shù)哪贻p秘書忍不住先笑出了聲, 在眾人的笑聲中姓洪的商人鄭重地把一分錢硬幣撿起來，俯下|身認真地對雙喜說：“好, 我接受你的出價，生產(chǎn)線賣給你了。”說完向雙喜伸出自己的大手, 握手他會, 雙喜愉快地伸出自己的rou爪，一大一小兩只手交握, 合作成功。被秘書領(lǐng)出去前雙喜還回頭叮囑人家：“錢拿好了, 別丟了呀。”

    何遠方哭笑不得直搖頭，“小孩瞎胡鬧, 咱們接著聊。結(jié)果那個洪總開口道：“我剛才是認真的，合作要有誠意, 生產(chǎn)線我可以半買半送, 一分錢出價我也可以接受。”陪著一起來的輕工業(yè)局的人先驚得站了起來, 原來不是哄小孩？

    晚上一起來接孩子的大智跟何笑從家人嘴里得知他家雙喜今天做了一件大買賣的事, 也跟著一頓笑, 這一分錢購買力可真大，大智問兒子：“雙喜, 花錢開心嗎？”

    雙喜猛點頭：“開心，”又低頭掰著小手算：“我還要給mama花錢，給哥哥、姥姥、小舅舅、大姨、大姨夫、青青jiejie、大舅舅、大舅媽花錢。”他家兒子統(tǒng)共豬肚子里就十個鋼镚，給自己留一個, 剩下都有了去處，真大方，花錢如流水。

    不對呀，怎么沒有他？“兒子，怎么不給爸爸花錢？”雙喜搖手指：“爸爸掙錢給我花。”……這么小就知道啃老，富二代包袱真重。

    大智又跟老丈人聊了聊，其實洪姓商人就是拿生產(chǎn)線作為初始投資，當(dāng)然可以不要錢，機器設(shè)備折舊期一過，賬面金額歸零，送才能顯出他的誠意。

    老丈人因?qū)Ψ礁鷮Π队嘘P(guān)系有所顧慮，大智這點倒不擔(dān)心，如果沒記錯，明年春晚上臺灣帥哥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火遍了大江南北，小蔣解除戒|嚴(yán)的具體時間他不清楚，但肯定是在今年，要不也不會有對岸的人上春晚。將來兩岸的交流會越來越頻繁，臺資企業(yè)也會越來越多。

    有一點他還想提醒老丈人：“這個合作不賠，他有國外的訂單資源，很快就能見到效益。但是自主研發(fā)這塊您也不能放棄，給人做加工畢竟只是人力輸出，處在產(chǎn)業(yè)鏈的末梢，利潤薄還容易受上游企業(yè)影響。”何遠方點頭，大兒子他們科學(xué)院最近的電子芯片研發(fā)有了進展，看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或者買斷專利。

    改革浪潮中，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光提醒老丈人，大智也時刻提醒自己切莫自滿冒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一年之計在于春，搞地產(chǎn)也跟耕地一樣，春天播下希望，深耕細作，才能結(jié)出豐碩的果實。大劇院項目關(guān)系國家的臉面，他們只負責(zé)圖紙跟進，承建這塊會有大型的國有建設(shè)單位接手不會交給他們這種民營機構(gòu)，何況大智這些年本著靈活精簡的原則并沒有成立專門的建筑公司，一直跟現(xiàn)在重新改組成大型集體企業(yè)的街道施工隊合作。

    沒有大型項目他們就做小型工程，一口氣接了三個綜合辦公樓，一萬平米左右的建筑施工量，想要做精也需要花費不小的心思。

    今年國家又提高了存貸款利率，銀根收緊，社會短期流動資金緊缺，公司、個人手中的不可兌現(xiàn)的短期國庫卷收購價可以適時的往下壓一下，他們公司賬上還算充裕，撥了一部分錢給許群讓他現(xiàn)在開始運作收購事宜。至于修繕隊伍今年又接了個錫市的園子，一回生二回熟，老師傅們都樂此不疲，南北交流，邊干邊斗技格外讓人開心。

    安排好了工作，大智終于可以喘口氣，可有人起幺蛾子不想讓他把氣喘勻乎。起因跟津市民國一條街的一座大型仿古建筑的設(shè)計招標(biāo)有關(guān)。

    中標(biāo)結(jié)果公布那天，大智帶著孟白羽一起去現(xiàn)場聽講，兩人對中標(biāo)很有信心，他們的設(shè)計不一味地順承現(xiàn)有的老建筑風(fēng)格，做了很多功能性跟外觀改進，不突兀又能凸顯與眾不同，很容易打敗對手。這個項目如果得以中標(biāo)，公司就能快速打入津市，作為與燕京毗鄰的直轄市，市場廣闊，他們不可能放棄。

    兩人坐在會場很放松，孟白羽眼皮都沒抬，跟睡著了似的，大智在合計一會開完會去給兒子買點麻花甜甜小嘴。結(jié)果建委那位負責(zé)人嘴里念出的中標(biāo)公司并不是他們，而是盛輝設(shè)計公司，一家燕京新成立才一年的設(shè)計界新秀。

    大智跟孟白羽對視，竟然被打敗了？他們不服，不是他們吹噓，不說設(shè)計，就是售后技術(shù)支持這塊就沒人能超過他們，敲開了剛剛那位負責(zé)人的辦公室的門，那人倒是很好說話：“小林，市里經(jīng)費有限，你們兩家的設(shè)計差不多，可他們的出價是你們的三分之二，討論了很長時間我們最后決定選他們。”

    “主任，什么叫設(shè)計差不多？”

    那位主任的目光透過眼鏡片在大智臉上搜尋片刻，最后斟酌著開口道：“我們只是綜合比較，不探討設(shè)計根源，這句話我本不該說，你們兩家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后你不甘心可以自己去查。”

    話雖然沒說透，大智秒懂，媽的，他們這是被人抄襲了！膽子真夠大的，還有他們自己公司少不了還有個接應(yīng)的內(nèi)鬼。孟白羽一聽，也不瞌睡了瞬間坐直，他娘的，這個項目是老子第一次作為主設(shè)計師牽頭弄的，欺負人欺負到老子頭上了，等找著人，看老子不拿毒蟲子咬死你。

    回去后，大智叫來順子跟前兩天才入職的順子的戰(zhàn)友大同，“你們倆去查查這個盛輝設(shè)計公司，”公司的內(nèi)鬼好查，最大的可能是設(shè)計室那幾個，不急，先看看犯賤那人是誰。這事也提醒了他，圖紙這塊防范意識太松，以后要加強。

    順子幾天后交了資料過來，看大智的表情有些幸災(zāi)樂禍。“你這是什么表情？”大智不解，拿起資料一眼看到附在上面的一個人的近照，原來是這樣。

    這個盛輝設(shè)計公司的負責(zé)人叫李盛輝，也是學(xué)設(shè)計出身，在滬市上的大學(xué)，在單位干得不愉快，出來開了個公司，剛開始干自然接不到什么大活，不知怎么把主意打到他們公司身上，這些都算平常，關(guān)鍵這人的長相……跟他有五分相似，說兩人是兄弟也勉強可以。媽的，山寨他的設(shè)計，臉也山寨他的臉。

    想到這里大智勾唇冷笑，公司的內(nèi)鬼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傾慕他這個真身不成，反而在山寨品身上找安慰的小蓮藕呢？

    “你帶著大同去盯著于書文，看她下班后一般都干什么去了？”順子看到照片后也想到了，已經(jīng)讓大同去盯了一天。但他們運氣不太好，兩人都挺謹(jǐn)慎的，這段時間很敏感，他們并沒有見面。

    不見面？那就制造個機會讓他們見一見。資料上還有個有意思的事情，李盛輝是個有婦之夫，媳婦在津市政府機關(guān)工作，要不也不會知道民國一條街設(shè)計招標(biāo)的事，兩人平時分隔兩地，做周末夫妻。山寨貨應(yīng)該很喜歡這種安排，招搖撞騙沒人管，多自由自在。

    周五大智故意拖著全公司一起加了會班，大同跑了回來：“智哥，李盛輝去車站接了他媳婦，兩人去了我們常吃飯那家羊蝎子店。”

    “好極了，咱們也去吃羊蝎子。”小蓮藕到底變沒變節(jié)當(dāng)場一測就知道。

    眾人踴躍參加，最喜歡這種戲劇場面，一定不要讓他們失望啊。

    大智親自去了設(shè)計室，因為競標(biāo)失敗，設(shè)計室氣氛最近有些低迷，他在門口吆喝：“多大點事啊，既然競標(biāo)就要做好不中的準(zhǔn)備，走，晚上公司聚餐，喝頓酒出出郁氣。”

    羊蝎子店大堂不小，周五晚上人也不算少，特意讓老板留了靠近李盛輝夫妻附近的桌子。大智他們呼呼啦啦一群人涌了進來，特別招眼，李盛輝看到他們進屋，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盡量低著頭，臉都要埋在醬碗里了。

    越怕什么就來什么，那伙人竟然坐在他旁邊桌子，呼呼啦啦坐了三桌，把他整個包圍了。做賊心虛，總覺得這三桌人都在不懷好意的瞅著他，難道是來報仇的？剛剛沒敢細看，不知道那個人跟沒跟著一起過來？要是跟過來，那他真要玩完了。

    越想越害怕，李盛輝緩緩抬起點頭，拿眼悄悄在大智他們中間找人，也許那對充滿懷疑、失望、憤怒的眸光太過明顯，兩人的目光很快隔著火鍋蒸騰的水氣相遇了，偏偏這時坐在對面的李盛輝的媳婦，隔著火鍋摸上他的嘴角，動作親昵又自然：“瞧你，跟個小孩似的，吃個東西也能吃得滿嘴都是。”

    糟了！那個目光的主人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于書文快步走向李盛輝夫妻那一桌。知情人都興奮了，果然是她，太刺激了，飯還沒吃呢，就有人給熱場，小白握緊拳頭，恨不得喊出聲：“打啊，使勁打！”

    于書文這些天并不好過，知道公司這次津市項目沒中標(biāo)，她就知道自己可能被耍了。

    因為出國熱，大家學(xué)英語的熱情特別高，她跟李盛輝就是年后在使館區(qū)附近的英語角認識的，李盛輝主動找她搭訕，兩人都是學(xué)設(shè)計的，很有共同語言，關(guān)鍵是他的長相跟……很像，雖然早就放下了心里那點傾慕，看到李盛輝的臉?biāo)€是忍不住想親近，兩人關(guān)系進展迅速，雖然沒有捅破最后那層紙，但她自認為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

    那今天這個女人是誰？短短幾步路不用幾秒就走到了兩人身前，女人在這方面相當(dāng)敏感，李盛輝的愛人目含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于書文極度地憤怒過后，現(xiàn)在心情出奇平靜。

    “我是他愛人。”

    “不在本地工作？”看對方點頭，于書文臉上浮起一絲譏諷：“我真是傻，什么周末在辦公室畫圖，不方便出來，原來是分身乏術(shù)。”

    李盛輝急得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先安撫誰：“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就是想成功，利用個女人怎么了，又沒有占她便宜。

    于書文看他著急辯解的樣子，可恥的嘴臉讓人惡心至極。鬼使神差地當(dāng)初在何笑家后園燒烤時，何笑說過的一句話此時浮現(xiàn)在腦海，“遇到這種事情要從源頭上阻斷”。

    對于李盛輝來說，吸引自己的源頭是什么？

    于是出現(xiàn)了讓大智他們這群大男人感到刺激過頭的一幕，于書文爆發(fā)了，她薅著李盛輝的脖子把他的臉摁在了火鍋里。

    第84章 打臉

    李盛輝媳婦嚇哭了上前去拉：“瘋女人趕緊松手！”她沒于書文力氣大, 根本拉不動。渣男被強行涮頭, 在于書文手底嗷嗷叫喚猛烈掙扎。

    大堂里吃飯的眾人都被這一出嚇著了。

    “艸, 這女的太牛逼了。”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

    “女的狠起來真可怕。”

    大智最快出手，雖然他也恨不得那張山寨臉最好被燙成爹媽都不認識的鬼丈夫臉，可一旦真燙成那樣，于書文這女的就徹底毀了, 故意傷害罪不是鬧著玩的。她雖然偷拿了公司的設(shè)計, 但是也不至于讓她在牢里待七八年。

    虎子還想攔著, “再看會, 真過癮。”

    “你這法盲，多十秒多出一年刑期。”

    好在李盛輝梗著脖子跟于書文頂牛, 臉沒全浸在熱湯里扎猛子。最關(guān)鍵鍋里的羊蝎子還冒著尖, 實物不像蒸汽跟水溫度那么高, 等大家把于書文拉開, 李盛輝下半張臉只是有些發(fā)紅，腦門嚴(yán)重點，燙出兩個亮晶晶的大水泡, 還挺對稱，一般大。

    《西游記》今年拍完一半, 聯(lián)播十幾集，是現(xiàn)在最熱門的電視劇。李盛輝這一形象，特別像劇里面的龍王。虎子他們笑得不行：“哈哈哈，鼓了兩個犄角。”

    “龍宮里的水晶球長腦袋上了，水晶球犄角。”

    李盛輝要氣炸了, 回身要打于書文。于書文雖然對公司不義，但他們也不能讓一渣男、剽竊犯打女人，拉開李盛輝，大智開嘲：“你這充其量也就是個輕微傷，為了點小傷就打女的，原來你這么愛惜臉面。”臭不要臉的剽竊范。

    有食客去旁邊派出所報警，警察很快過來，鬧成這樣確實現(xiàn)在是于書文理虧，大智讓設(shè)計室的幾個人陪著。

    小白半天沒回過神，“本來想看熱鬧，結(jié)果看了場面部炮烙之刑，太刺激了。”

    大新子也拍胸口：“這女的太彪悍了，你們注意沒？她干這事臉色一點也不猙獰，特別平靜。”

    小白想起早前的調(diào)侃：“胡文兵他們說她氣質(zhì)像大學(xué)里教導(dǎo)主任，果然一樣，都是寬以律己，嚴(yán)以待人。

    她以后結(jié)了婚，男人要是對不起她，估計她能面不改色地下毒。我覺得她比何笑厲害。”

    晚上回去跟何笑匯報，何笑也被震得一愣，想到跟于書文很少的交集：“你說不會是我那次燒烤現(xiàn)場教學(xué)，效果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