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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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也是很剛勁的,看得出來字的主人讀過不少書。而且,那些紙張看著也是宣州出的好紙,只是不知為何這兩柄劍看上去平平無奇。” 華陽是陜西境內的州縣,跟官銀的去處倒是合得上。 傅容道:“既然沒有要緊之物,且書信又像是有來歷,那這銀子難不成是被人連著包袱行李一道劫了放在這兒的?若是有主的,不可能放在這里多年而無人問津。” 說著他道:“我猜想是這幫匪徒后來也不知遇上了什么變故,所以才舍了銀子與兇器逃命去了。 “只是不知為什么他們又查到了表兄身上,從前表兄在唐家呆著,他們不敢殺人,如今被收在五城衙門,便打算混水摸魚……正因為是賊寇,想來先前才會撤的那么快,也才不敢把雪娘接走。” “也不是沒有道理,”凌淵沉吟說,“只不過就此認定他們是匪徒還是太早了些。” 楊肅沒有發表意見,他看了看這四處,走出廟來,又看向山下,說道:“去村子里看看。” 雖然時隔四年,但凌淵總歸還記得路途,下山到達當日長纓養傷之處,只見房子門前已經拴了有狗,別的人家已經入住。 一棟屋子而已,委實也看不出來什么,楊肅想起長纓當年就是從此與他分別,心下卻有些五味雜陳。 傅容看著這房子,又看向情緒低落的楊肅:“這房子可是有什么蹊蹺?” 楊肅搖搖頭,最終一言不發地上了馬。 回到城里已經天亮。 佟琪與聞訊趕到的謝蓬先奉命帶唐鑒回唐家去取余下的官銀,而后仍押回五城衙門。 傅容要直接去衛所,在街頭先分道,告別時跟楊肅拱手:“先謝過王爺為唐家的事勞心勞力,在下回府,定然會跟家祖母解釋清楚。” 楊肅還禮:“改日再登門問侯老太君安康。” 凌淵伴著他走了一程,又緩下馬速道:“這事你怎么看?” 楊肅勒馬:“雖然傅容說的有道理,匪類也的確有不露面的理由,但如果是匪類,恐怕是沒耐心從雪娘這邊迂回下手的。 “既然今日可以行刺,那么之前他亦可趁唐鑒外出,或者直接在雪娘處將唐鑒拿下討要。” 凌淵道:“這件事發生在柳兒屯,雖然不一定就真跟鈴鐺的事有關,也不可忽視。” 楊肅沒吭聲。 他無須吭聲,但凡查出來,他自當要讓此人也嘗嘗昔日長纓所受之傷的十倍痛苦! 凌淵最后道:“對方隱蔽得緊,不見得會因為一個唐鑒就露頭,沒有把握的話,我建議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目前并不排除是匪人所為。” 兩廂說畢,也就分了道。 長纓早起便著譚奕送了個信給少擎,告訴他三日后她即歸營上任。 騰驤衛責任雖重,卻不如五軍營下面衛所辛苦,她只需在衙署應卯及調兵遣將,沒有問題。 周梁他們天亮才回,剛剛是她在后園子里活動筋骨過后,問起昨夜的事,周梁便迫不及待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昨夜唐鑒交代過他在柳兒屯—— “就是當初頭兒差我去通州查過的那個柳兒屯,他在那里意外得到過一筆橫財! “后半夜王爺就與侯爺以及顧世子帶著唐鑒往柳兒屯去了,不知后續如何。” 長纓聞知柳兒屯,也是愣了愣。唐鑒跟人斗氣的事看上去跟她被謀害的事,簡直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事情,這怎么…… “那王爺有沒有說打算怎么辦?” “還沒發話。謝大人只說好生看好唐鑒。” 長纓想想,看看天色,就跟紫緗道:“往王府去投個帖子,說我下晌過去拜訪。” 帖子送到王府時,楊肅正與霍家鋪子里請過來的掌柜看衣裳,同在的還有個年老但目光及雙手都很靈活的繡娘。 “這是蘇州絲織的錦緞,看袖口與領口,穿過的次數應不會超過五次。 “看剪裁,前后長短相當,應該是個意氣風發之人,這樣的人里年輕人居多。 “且這寶藍的色澤,也是年輕男子穿著好看。” 繡娘仔細翻看過衣裳之后,以肯定的語氣道,“且此人身量不低,應該屬于出身不錯的富家子弟。” “能看出來這是多舊的衣裳么?”楊肅不動聲色問。 繡娘仔細翻看著,又與我掌柜的對視了一眼,說道:“一件衣裳要舊到這樣地步,少說十年八年。但看這上頭的印子……” “如果是塞在墻洞里呢?”楊肅又問。 “這個看不出來。”繡娘道。 楊肅沉默起來。 長纓進王府的時候與出來的掌柜與繡娘迎面碰上。 進了安慶殿,楊肅正坐在桌后對著件衣裳出神。桌上還有幾錠帶著霉跡的銀錠。 長纓想喚他,他伸手拿了錠銀子在手,等沉思夠了,才側首看過來:“昨夜我去過柳兒屯。” 長纓點頭:“聽說就是那個柳兒屯?” 第265章 “榮叔”是惡霸 楊肅手肘支在扶手上,把事情前后原原本本告訴了她。“我現在懷疑,這個人就是五爺或者是五爺的人。” 長纓環臂沉吟。 線索太少,究竟是不是,她也說不好。但唐鑒這事帶出來的線索,確實蹊蹺。 “不管怎樣,唐陳兩家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系,但如果能確定那銀子與書信的來歷 “如果它們不是被劫的,而是被有意藏匿的,那那批書信以及衣裳的主人,也許就跟五爺有關。” 長纓道:“如果是五爺的人,那這些東西他就未必是知道下落的了,不然他絕對不會留下后患。可如果他之前并不知道在那里,后來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楊肅望著她:“有可能是因為唐鑒的異常?” 長纓問:“你有沒有辦法求證?” 楊肅挑起桌上那件衣服:“只能拿它當餌試試了。” 長纓挑眉。 楊肅靠進椅背里:“你在兵部侍郎府遭過暗算,當時能進入那里的又皆為京師權貴,可見,此人多半是藏在京師,至少他有爪牙藏在京師,而且還有一定身份地位。 “如果這件衣裳的主人在京師,別的人不說,至少制衣裳的裁縫會見過它。這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東西,而且質地做工都講究,一般來講,做它的人,以及熟悉它的人都會有些印象。” “那你的意思是?” “以捉匪的名義放在城門懸賞。” 長纓抬手支頤,凝眉道:“如果無人認領?” “也沒損失。我就從官銀的出處下手再查。可但凡這衣裳有半點閃失,都能說明我猜測的方向是正確的。 “因為放銀子的人,一定不會想讓這件衣服被認出來。他那么害怕暴露身份,那么只要衣裳出了差錯,就至少能說明些問題。” 楊肅的目光透著深意。 長纓心領神會,點頭道:“那就先試試看吧。” 說到這里,秦陸匆匆進來:“稟王爺,祿銀查得了結果,慶熹十八年發去陜西的祿銀共有兩批,一批是給陜西知府的三千兩,一批是撥給華陽縣的兩千兩。 “這兩批祿銀都全數入賬,都有親筆立下的收訖,經查,途中也未曾遇到過劫匪。” 楊肅瞬時凝目,隨后起身:“當年接收銀兩的是誰?” “陜西知府劉暢,以及華陽知縣李知驛!” “去查查這兩個人!” 秦陸稱是,退了出去。 長纓沉氣,望見殿門口慢悠悠踱過去的胖貓,走過去把它抱了起來。 “該剪指甲了。”她道。 “是么,”起身喝水的楊肅扭了下頭,隨后便找了把小剪刀走過來,“我手重,你來剪。” 長纓便把貓給他抱著,捉了只貓爪子在手。 兩人面對面坐著,視線都落在貓身上,斜陽將他們仨兒影子疊成了一片。 …… 下晌五城衙門這邊發布的懸賞通告就掛上了南城門下,自然且掩去了官銀的來歷,只聲明尋找衣裳的主人,提供線索者給予最高百兩銀子的賞金。 但因為不能保證能否釣到大魚,楊肅仍注意力放在線索明確的祿銀上。 長纓這兩日趁著還未歸營,也上城門去溜達了幾圈。 那衣裳雖然慘遭風雨蹂躪,但平鋪在壁上的它依舊版形完美,讓人能想象得出來其主人身段出色,當初穿著它的時候應又是多么俊逸風流。 她回想起她被困時逼問的那些人,個個也非尋常扈從,可京師里權貴如云,究竟誰符合“五爺”身份? 隨著往來的人增多,自然城里也都傳開了,百兩銀子的賞金,怎可能不吸引人? 榮胤擔著校閱總教頭的差事,連日于校場忙碌,準備迎接各路兵馬匯合。 下晌回得早,進城時也望見了城內門聚集著圍觀壁上衣裳的一群人。 那衣裳破破舊舊,皺褶凌亂,卻仍能讓識貨的人一眼看出其不凡的裁剪與質地。 “大將軍也有興趣?” 注目的這當口,身邊有人出聲。 他扭頭,是張眉眼異常亮眼,但又透著些不太友好的臉。 榮胤把目光又轉回衣服上,淡淡道:“搞什么名堂?” 長纓嘴角略扯,忽然笑瞇瞇:“墻上有通告,榮叔自己看唄。” “榮叔”冷冰冰瞅了眼她,看往墻上。 通告里幾乎沒透露出什么信息,一件衣服而已。 他調轉馬頭,穿過人群緩步去了。 長纓望著他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每次看到他,她都會有種被惡霸奪走了小嬌妻的心情,不能把秀秀救出來,終是心頭之恨。 榮胤出了街口,忽然停下交代護衛:“這是五城衙門貼出的告示,看看這跟哪樁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