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日宜喜歡、所有重生者都被我救過、你是一顆甜牙齒、被炮灰的天命之女[快穿]、成為備胎之后我被反派和男主同時盯上了、不秀恩愛就得死、小寡婦種田記、媵妾、重生成日本高中生、步步為營:教授老婆請入甕
楊肅把桔子一瓣瓣去了絲放在盤子里,然后道:“不知道世子與唐公子可熟絡?與這雪娘之前可謀過面?” “我與唐鑒幼時一起讀書,情份算好的,事實上我這位表兄正因為自幼端正好學,也頗得家祖喜愛,我們老太太時常念叨他。 “至于這位雪娘,我有耳聞,卻未曾謀面。究竟唐鑒如何會為之妄為至此,我也不知。 “怎么,可是這雪娘有什么問題么?” 唐家這事因為周梁黃績都在五城衙門,長纓也算了如指掌,但她始終未曾對外透露過任何細節,包括傅容。 眼下楊肅并未回避,而是直接起問,傅容少不得正色回應起來。 楊肅交叉著十指,凝眉道:“不知唐家是怎么拜托世子的?唐家又可曾前往陳家私下疏通過?” 第261章 衙門里出事了 傅容沉了口氣,神情更顯出些凝重:“來求我們老太太的是唐鑒的母親,也就是我表叔母,據說我這位叔母也是著人去過陳家的,但唐家這邊不肯低這個頭—— “其實在下也認為我表兄這事做的出格,唐家不愿為他低頭,在下也是理解的。 “但終究家丑不便外揚,叔母私下里來尋家祖母,唐家未必不知,只是睜只眼閉只眼而已?!?/br> “那世子可能有些事情還蒙在鼓里?!睏蠲C道,“不瞞你說,前兩日我見過孫燮孫大人,也是想從中斡旋,但他拒不肯撤訴,理由是雪娘死因不明。 “人不是他們殺的,他們不想背這鍋,因此要告個水落石出,也情有可原。 “后來我又想,按照孫家的想法,告人既是對的,那么唐家也該上告才是,可為何唐家不但不告,反倒又要以放人為目的呢?” 傅容身形略頓,看了眼長纓,又問他:“王爺意思是?” 楊肅望著他,沒有直接回答:“不是小王不給世子面子,而是我怕稀里糊涂地放了人,回頭反倒要連累世子落身不是?!?/br> 陳家不肯背鍋,因此作為陳雄姐夫的孫家執意要替他們告到底,唐家既是正經人家,不肯告,而只求放人,就顯得有鬼了。 傅容冒然來請楊肅放人,而楊肅若抹不開面子又答應放人—— 孫燮是順天府尹,也是個強吏,他不依不饒之下若是查出來唐家什么,到時候豈非他與傅容都難堪了? 傅容聽完神色復雜,片刻道:“王爺可否明示,這中間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恰在這時佟琪進來在楊肅耳邊說了句什么。 楊肅點點頭,而后看向對面道:“我在與孫燮交談的過程中,發現了這案子里的一些疑點,后來就查了查,也有所收獲。 “謝蓬帶著卷宗過來了,我先讓世子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話罷,門外謝蓬就拿著份卷宗進來了,同時拿在手上的還有自雪娘屋里找到的那些物證。 彼此見過禮,傅容就接過卷宗及證物看起來。 一輪茶后,他就抬起頭來了:“照此來看,這個雪娘是很有些問題。不知唐鑒這邊又交代過什么?” “暫且沒交代出什么來。”謝蓬道。 傅容沉吟:“既然是有內情,在下自然不能貿然行事。不過,倘若后面有什么進展,還請王爺及時告知一聲?!?/br> 楊肅道:“按法例,都察院那邊受理,我這邊就得把人挪過去。人挪過去,跟我五城衙門就沒什么相干了?!?/br> 唐鑒有功名,孫燮是順天府尹,卻讓陳家直接將唐鑒告去了都察院,其決心可想而知。 之前為難的地方在于傅容要放人,而孫家要支持陳家告人,五城衙門夾在其中少不得為難。 如今傅容也明白了事由,不再堅持放人,五城衙門這邊壓力自然解除。等到把人挪去都察院,便是鬧個天翻地覆也不關楊肅事。 “王爺言之有理。只不過我想,王爺應該不會那么快答應挪人吧?”傅容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深意。 而楊肅扶杯淺笑,未置可否。 能夠轉給都察院的事,原本完全可以拋開,但唐家又或者是唐鑒的秘密令他有了興趣,再加之雪娘背后的金主,以及謀殺她的兇手,這些都成了他往下挖掘的動力。 所以傅容說的對,這案子,他目前還真就沒有打算盡快甩手。 “唐鑒這邊,我遲些看看有什么說法?!彼K是看向傅容。無論如何,傅家這個面子他得賣。 傅容點頭,看了眼吃著桔子始終未插話的長纓,笑道:“既然在這兒聊上了,索性把惜之也請來,今兒晚飯我做東,如何?” 長纓看向楊肅,楊肅笑道:“世人都說傅貽芳驚才風逸,小王雖居鄉野,卻仰慕已久。 “做東就我來,聽說東陽伯世子與世子及惜之兄亦是好友,不如佟琪這便去請侯爺及東陽伯世子至鶴鳴軒碰面,我與世子這便過去,回頭一起聚聚?!?/br> 傅容與馮家兄弟這幫人,楊肅早有結交之意,但他沉得住氣,知道他們這些人心高氣傲,擂臺上站在他們的立場幫他長長威風可以,卻不見得會就此站隊。 因此,事后楊肅也只是甚有分寸地著秦陸依次登門致禮,而未曾就此親自登門顯示親近。 就連今日請吃飯,也不能拿答謝校場之事做由頭,否則傅容與馮少殷定然會表明立場而拒絕。 總之既是傅容開了這個口,楊肅自然沒有不借機而上的道理。 傅容和凌淵都來了,馮少殷也不可能不來,這便讓他一不小心把人給掄全了。 長纓從旁把楊肅這家伙心思摸得門兒清,既然是有免費的宴席可蹭,她自然悶頭跟著就是了。 到了鶴鳴軒,凌淵與馮少殷果然已結伴到了。 凌淵落座時不經意看到了長纓指上涂得如鬧著玩兒似的蔻丹,又看了眼楊肅。 上位坐著的楊肅雍容自如,按品級來,他左首是凌淵,右首是馮少殷,傅容坐在凌淵下首,剛好就與長纓挨著了,長纓這邊則是謝蓬。 楊肅看了一圈桌上,和顏悅色說道:“謝蓬跟世子換個位置,讓世子挨著侯爺來,咱們好喝兩盅。” 凌淵和謝蓬目光都嗖嗖地瞅了他一眼,隨后謝蓬起身。 傅容笑了下,招呼長纓:“鈴鐺也挪過來。讓謝大人陪著少殷也敘敘?!?/br> 長纓不可能不挪。于是變成了一邊是傅容,一邊是謝蓬。 楊肅笑吟吟地,牙齒白極了。 凌淵愉快地舉杯:“來,我先敬王爺!” 有酒就好說話,一輪下來,彼此間話也多了。 長纓惦記著公務,琢磨著這幾日便該銷假歸營了,高訴明和趙駿她自然都是要鏟除的,騰驤衛擔綱宿衛之職,必須保證隊伍齊心,否則來日出了事,可都是她沈長纓的鍋。 “冬月里就該下雪,屆時可約。” 以目前的關系,桌上幾人自然也不可能議政。無非說些詩酒武功,以及游歷見聞。 不知誰提到楊肅去“狩獵”的事,凌淵便提議,改日幾個約出城去小獵一把。 正說著,管速忽然帶了個五城衙門的人匆匆進來,到了楊肅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楊肅神色微凝,側首看向傅容:“出事了。” 傅容頓了下:“何事?” “有人行刺唐鑒?!?/br> 第262章 一筆橫財 滿座氣氛瞬時凝固。 傅容起身,走到管速身前:“唐鑒怎樣?” 管速躬身施禮:“因為有防備,故而雖受傷,卻無性命之礙,只是受了刺激,十分激動?!?/br> 凌淵站起來:“已經吃完了,就先散吧?” 眾人沒意見,馮少殷不像他們,他與楊肅無瓜葛,推說還要去岳母家接妻子,就先撤了。 長纓因為要早歇,遂跟馮少殷同路。 傅容自然得跟去看看,凌淵陪著他,一行人起身下樓。街口分了道,楊肅他們便直往五城衙門來。 衙門里已經點亮了燈火,牢獄設在西側,已然來了不少人,黃績周梁聞訊趕過來的,正率領衙役圍護四面。 院中傳來帶著驚恐的呼喊,不必想,那便是才受過驚嚇的唐鑒。 立時有負責宿衛的副指揮使過來稟報:“來的只有兩人,一個行事,一人望風,看身手都不錯,使的是劍,直奔唐公子而來。事發后他們撤走的也快,并不曾拖泥帶水?!?/br> 說話間大伙已停在唐鑒面前,唐鑒坐在地上,背靠墻壁,面無人色,大夫正在處理他身上傷口。 楊肅看了下他的傷,傷在肩上,劃了道長口子,猜想應該是剛下手時已經被發覺,因此失了手,不過傷口并不深。 “得虧是在牢獄里,若是放了回府,今兒這命就沒了?!敝芰貉哉Z里透著慶幸。 楊肅想了想,跟他道:“把他帶到房里來?!?/br> 衙役燒了水,沏了茶上來,這邊廂唐鑒已被帶進來。 楊肅也給他設了座,等他情緒穩定了些,而后拿出幾張紙給他:“這是唐公子兩間鋪子的入賬記載,以及尊夫人開出的收訖。我想知道,唐公子給雪娘二十兩銀子的嚼用,是從哪里出的?” 唐鑒腰背抻直,剛剛才經歷過刺激的情緒明顯又有了起伏:“是,是……” 張了嘴,話卻又總是說不完整,讓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唐公子有話最好直說,方才兇險你也應該看到了,倘若藏著掖著,不定還會有什么禍事等著你?!敝x蓬支著扶手說道,“或者,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殺你?” 傅容也看了過來。 唐鑒喉結滾動,目光凌亂而無神。 隨后他抬頭,伴著急促的喘息快速地道:“我不知道有誰要殺我,但是我幾個月前去通州,遇到點事!” “通州?”楊肅瞇了瞇眼。 “對。通州?!碧畦b道,“準確地說其實是通州與京師地界交界之處! “唐家在昌山鎮有莊子,我與幾個同窗去莊子里賞花吃酒,那日沿著山路走,到了座叫做柳兒屯的村莊。 “上山后我們找了處破廟歇息,我進廟后頭方便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后院墻角拿衣裳塞住的一個洞” “慢著,”聽到這里楊肅出聲打斷他,“你剛才說柳兒屯?” 唐鑒抬頭道:“是柳兒屯。那村子就距驛道不遠,我們這些京師里長大的子弟,多是在京郊及通州一帶有地產的,打小哪里沒去過? “更何況那地方距離我唐家莊子挺近,我記得清楚!” 楊肅迅速與凌淵對了下眼神:“你既然熟悉燕京地形,那可知附近有幾個柳兒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