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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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誰來過?” “……沒,沒有誰來過。” 榮胤手扶著桶沿,靜靜望著她。 可兒額頭逐漸乏熱,隨后跪了下來:“沈,沈將軍來過。” 榮胤目光微閃,神色有點黯。 …… 在王府時長纓雖未對打擂這事發表意見,但心里卻沒把這事兒放下來。 楊肅打算謝蓬不行再讓佟琪上,但下場若贏了是要擔任指揮使一職的,佟琪武功應該是沒有問題,但他擅長護主卻不擅為官,且如今楊肅身邊也少不了他,他留在王府當左右手絕對要比劃出去任這個指揮使要強,這怎么能算是好的辦法呢? 因為地點選在吉山衛校場,她早早地起了身。 當初帶過去給楊肅的政略共有八本,落在王府的正是五城兵馬兵那本,當時也是綜合京師現狀而寫下建議總攬三城兵馬司的策略。 楊肅采用了她的建議,這很好,但這打擂可是真刀實槍的家伙,不能取巧,還勝負透明,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還沒出門,佟琪就把楊肅去太醫院問過的結果送來了。 “太醫說,那藥是太醫院制的固本護元的成藥,后宮娘娘們常用做經前經后調理之用。對本元有損的女子來說藥效頗好,不是什么毒物。” 長纓聽到是太醫院的藥,立時想到宮宴那日曾見過榮胤與太醫在武英殿見過面。 難不成他見太醫是為給秀秀求藥?可本元有損……秀秀并看不出來哪里不健康,好端端地給她求這種藥做什么? 即便是想讓她懷孕,要用到這種藥是否也太猛? 藥可不是能亂吃的,除非…… 想到這里她心下咯噔,立刻喚來紫緗:“讓秀秀下晌回來一趟。” …… 昨日沒能從榮胤嘴里套出半點消息,夜里他又去了書房,秀秀心里疑云漸重。 收到長纓消息,用罷午飯就到沈家來了。 長纓到吉山衛未久,楊肅也來了。馮少殷伴著他往營地走了兩圈,營地四面都很空曠,周邊遠處有村莊,千戶所百戶所都散布其間。 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長纓要去千戶所,馮少殷因著她是全營的希望,又主動地跟晉王殿下介紹這位年輕的明威將軍,并且邀請他一道前往千戶所觀摩觀摩。 晉王殿下在表示過欽佩之后,欣然受之。 百人團重新選出來,由挑出來的四人領隊,負責到時候擂臺外圍的安全。 長纓不是主帥,再加上宮里還會有金林軍前來,隨同前來護駕的大將也會很多,用不著她掛心什么。 馮少殷有心顯擺,給這位晉王開開眼界,讓長纓著百人團演示了一下。 楊肅眼不錯珠地看完,原本帶著點散漫的姿態也逐漸端正起來。 在湖州幾個月,還曾在長興共過事,他不是不了解她。 但看完這里,他覺得長纓在湖州一定是隱藏了實力。 因為眼前的明威將軍,絕沒有一點南康衛時期左鄰右舍眼里老好人的感覺,也看不出來一丁點會容忍黃慧琪與蘇馨容那樣的人的隨和,她這活脫脫看上去就是個靠刀戟吃飯的將領。 楊肅凝望了校場半晌,逮了個空子問長纓:“馮少殷他成親了沒有?” 長纓瞥他:“成了呀?你還想給他說媒不成?” “哪里,我得祝他夫妻永結同心才是。” 不然真是不放心…… 衛所里人多眼雜,長纓也沒法跟他多說,他走后,她在衛所用過午飯也回了府。 到家秀秀就來了。 長纓把藥的結果直接告訴她:“俞氏回娘家這么久,又想著給榮璧如買衣料,榮胤把你屋里的人給換了,結合種種,我猜想應該是俞氏暗地里對你做過什么,而這件事可能跟你三年未孕有關。” 其實她還猜想榮胤大約是真對她有些心思的,不然不會把俞氏趕回娘家。 但這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他心里有秀秀,那她終歸是個妾,就算他們將來可能會有孩子,那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庶子女。 長纓自己當然不會對庶子女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可這世情如此,倘若庶子女不必比嫡子女低人一等,又何必分什么嫡庶呢? 榮胤哪怕對秀秀有那么點真心,她也終歸要在俞氏面前伏低做小。 秀秀聽完果然有一陣恍惚。 她拿著那藥呆呆看了半晌,說道:“我以為他只是不管俞氏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連這種事情都還要替她遮瞞。他這是怕我跟俞氏過不去么?” 長纓道:“你沒有犯傻吧?” 她害怕她對榮胤動情。 秀秀靜默半晌,道:“沒有。只不過我若有孩子,不也是他的孩子嗎? “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還幫俞氏瞞著,把我傻乎乎蒙在鼓里,以為是自己的原因生不出來?” 長纓聽得心里難受。她道:“你不要難過,我來想辦法對付他。” 秀秀扶桌起身:“我先回去問問他。” …… 在沈家用了些點心秀秀就回了榮家。 可兒看她神色不對,也不敢多話,夜里早早地侍候她上了床。 秀秀睜眼望著紗帳,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榮胤進房來的時候以為她睡著了,躺下來將她上身輕輕抬起,手臂枕在她頸下后方準備歇息。 秀秀攥了下拳,坐了起來。 榮胤睜眼望著她,頓了下:“沒睡著?” 秀秀道:“俞氏回俞家這么久,你為什么不去接她回來?” 枕上榮胤目光深深,隨后也坐了起來。 “你把我屋里的人換了,又把她遣回俞家,是不是她對我做過什么?”她接著又道。“她對我做過什么?” 第238章 他有把柄么? 榮胤眉頭緊皺,沒有吭聲。 秀秀伸手,自枕下把那藥瓶拿出來:“這是補償?” 她望著瓶子,道:“老爺可真是抬舉我了,當初我跟著你,是因為想救鈴鐺,不是我真賤,貪圖富貴,想要走這條路。 “我既然是為鈴鐺走的這條路,自然不后悔,但這火坑有我跳下來就夠了,犯不著再生下孩子陪著我。 “這點,我還是拎得清的。從前是順其自然,以后是連順其自然也不會了。” 說到這里她把藥瓶放在床上,接著道:“你也是太小心,我不過是個妾,她是你名媒正娶的太太,就算她對我做了什么,又怎樣?您們夫妻情深,我還能為著這個跟她尋死覓活不成? “這藥是多余的,我不打算生,老爺就是不給,我也不會怨。” 果然鈴鐺訓她訓得很對,他給她什么她都受,對他一點提防都沒有。 鈴鐺說她近來臉色比從前紅潤了,原來不過是因為從前俞氏一直在暗害她。 榮胤定望著她,目光愈加深黯。 秀秀只覺諷刺,嘴角微扯,又道:“我自認安份守己,不敢跟正房爭長論短,在你面前也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一心只圖著大家太平。 “沒想到這份太平終究還是求不到,往后這樣的事你們不妨直說,你也忙,犯不著為了我還費心忙來忙去,說出來賤妾照做就成。” 她又覺得可笑。 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他不是她一個人的丈夫,她也不是他的妻子,他們壓根就是不平等的。 談公平,不是可笑么? 但不說出來,心里又實在是憋得慌。 榮胤沉默半晌,垂眼拾起藥瓶。 秀秀心口如同堵了團草。 當初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眼下卻氣怒憋屈她當然不后悔,她只是自覺太蠢了。 倘若沒有鈴鐺,這件事情她根本連知道都不可能會知道。 俞氏只是提防她懷孕,又沒有真正害到她的孩子,榮胤送俞氏回俞家這么久,也許于他而言已經夠對得起她了。 現實真是給了她個大耳刮子,其實當初決定跟他的時候,早已經把什么壞結果都想過,之前三年也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事情臨到這份上又生出諸般不忿? 果不其然,得到教訓了。 她心灰意冷,只覺已無話可說,也沒有必要再說,重新理著被褥準備躺下。 榮胤卻道:“沈瓔告訴你的?” 她跪坐在床上,背朝他道:“我倒是希望是我自己知道的。” 她倒寧愿自己有鈴鐺一半的敏銳,而不必被他們合著伙當成傻子愚弄。 “你跟她說,你想走?”他又道。 秀秀垂首整理枕頭:“你若能大發慈悲放了我,我來世自當結草銜環,報您的恩德。” “我若不呢?” “那我自然還是恪守本份,侍候老爺太太下去。” 榮胤看她半晌,忽然間起身下了地:“你倒是想得明白。” 停在簾櫳下,他又道:“你對沈瓔就這么忠心?” “她于我有恩,我自然該于她有義。” 榮胤轉身:“她這個于你有恩的人,可是害死了她的親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