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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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沒等她說完,突然撒手一鞭子抽在她身邊石桌上,那啪地一聲震耳欲聾,俞氏渾身rou都跳了起來! “你干什么?!”俞氏顫抖地道,“你不過一個四品武將,還想對我行兇不成!” “不好意思,看來榮夫人御下無方,這院子不夠干凈,蚊蟲比較多。”長纓自鞭子上取了只蚊子尸體伸到她跟前。 “不過我四品武將還能站在這里稱你聲夫人,已經夠客氣的了。”長纓接了帕子擦手,又道:“榮將軍的誥命在吳夫人身上,你除了榮夫人的身份之外,敢問還有什么?” 俞氏臉色一白,沈長纓這話戳中了她的短處,朝中官眷誥封的確只傳嫡母或者傳嫡妻,榮胤少年成名,誥封早就給了吳氏,她是沒有誥封的。 榮璧如哈哈笑起來。 “榮夫人若不肯帶路,那敢問我姐夫呢?”長纓挽起長鞭,再度木著臉直視俞氏身后正房。 榮璧如那個瘋丫頭從前常到凌家來,她們倆熟得緊,就她眼下把俞氏的臉按到地下磨蹭這樣的行為,那瘋丫頭自然高興,但如今她并不想搭理她。 “什么姐夫?!沈瓔你比我們老爺還低了一輩,你哪里來的臉!” 榮胤在朝中頗受尊敬,地位也高,俞氏雖然自知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出身的夫人,但素日也沒少被人尊著敬著,可謂夫榮妻貴。 沈長纓竟敢當著這么人的面闖到榮家揭她的底,居然還敢當著她這正妻的面直稱姐夫,她豈能忍得?! “秀秀不過是個妾!她有什么資格當老爺為丈夫!” “喲,瞧不起妾呀?”長纓睨著她,“我要是沒記錯,榮夫人也得在吳夫人靈前執(zhí)妾禮吧?” 俞氏渾身一抖,整個人都發(fā)毛了。 她幾曾見過這等處處堵死她生路的做法? “對對對!”榮璧如搖著扇子,“每年都要的,畢竟我們家是個有規(guī)矩的人家。” 長纓道:“榮姑娘,令尊呢?” “他不在!”榮璧如扇子指過來,“人是她打的,你找她!” 俞氏好歹還要出去見客,還不至于跟榮璧如一樣不顧臉面。 沈瓔來勢洶洶,她也怕她真為了秀秀跟她鬧出個好歹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便咬牙道:“來人!帶她去秋桐苑!” 秀秀早就被前面動靜驚動了,慌得下了床,要出來。 長纓邁步進來,伸手架住她,將她扶回床上。捋開她褲腿一看,兩只膝蓋已經紫青,腫成了大饅頭。 紫緗趕緊取了藥要過來擦。 秀秀連忙按住,說道:“別忙了,好容易來了,說說話吧。” 長纓猜想她身上還有別的傷,想起此刻榮胤不在,也不能跟他立時做交割,便且忍了。 想問問她因由,又因為聽紫緗說過大概,再重復也不過徒添心酸,索性也不問了。 看看這屋里四處,倒是該有的都有,也還有幾件貨真價實的官窯。 但這又如何?終究這不是她該過的日子。 長纓不知道榮胤原本挺講究一個人,為什么偏偏會任憑內宅鬧成這樣? 他就不嫌丟臉嗎? 不過也對,連她的秀秀都可以覷覦,他還要什么臉呢? 秀秀把可兒喚了出去,與長纓道:“你不要為我動氣。這也沒什么,你自己別去理會那些閑言碎語才是。如今這日子掙來不容易,來日你前程似錦呢。” 長纓未置可否,只問:“榮胤去哪兒了?平時俞氏欺負你,他真就不聞不問?” 秀秀默然片刻,道:“他在府的日子也極少。”說完這句便不多說了。 長纓心里暗嘲自己。她進這牢籠因著就是幫著她逃出京師,所以又怎么會跟她訴苦呢? 也不問了,起身道:“藥我留下,回頭你自己擦。下次——”想說下次她別那么傻了,又覺得不應該讓她有下次,又戛然而止。 秀秀點點頭,眼眶一熱,目送她出去了。 可兒把長纓送到大門口。 長纓停步想了想,自荷包里掏出兩張五兩銀票塞給她:“你主子說你侍候得好,你就好生照顧她。有什么事情就來告訴我。” 可兒推托不收。紫緗勸道:“你收著吧。”她這才沒推了,磕了個頭,進門來。 回到秋桐苑,把銀票呈給秀秀看:“將軍給的,讓奴婢好生侍候您。” 秀秀微默,隨后道:“你收著吧。” 可兒便收下了,捋起她褲管,拿起長纓留下的藥來給她抹著藥,一面道:“既然將軍給我留下話了,那我就直說了。 “你下回就別頂嘴了呀,不然回頭吃虧的還是自己。你看這身上……這得有多少日子不能服侍老爺了。” 秀秀忍著痛道:“我總不能任她編排鈴鐺的不是。服侍不了就找別人服侍,有什么要緊。” 又道:“對了,下次這種事,別動不動跟紫緗說了。” 第207章 有沒有想過站個隊? 榮胤官位到底比長纓高,雖說他不見得會跟長纓計較,終究她不想看到長纓被她拖累。 “你糊涂了?”可兒注意力都在要緊的上,“原配太太留下了大姑娘,太太又有二爺傍身,老爺也還年輕,又夠招人的,回頭再納個回來,你怎么辦? “你不但要侍候,還要侍候好,不但要生,還一定要生個小公子出來才能有出路啊。” 秀秀靜默半日,道:“懷了也保不住,費那心思做甚。” 這榮家她自是不留戀,生孩子的事她卻是想過的。 即便她將來出去了,她也不想再嫁,那么身邊留個兒女,自然也是好的。 但這種事豈能由她決定? 莫說榮胤留在她這里的次數并不很多,就算是真有了,那是他榮胤的兒女,他還能容她帶走不成? 所以還不如不懷呢,省得走了還惦記。 可兒望著她:“其實我覺得老爺還是疼你的,你看你,每次跟老爺頂嘴,他就從來不說你。 “你老是往外跑,正房里不知告了你多少狀,他也沒管。 “他行武出身,按說不是什么體貼的人,可閨房里頭從未跟你動過狠勁。這都三四年了,每次老爺出來,你身上連丁點青印子都沒落下過呢。” 秀秀臉紅如血:“你別說了。” 可兒閉了嘴。又恨她頑固不化,擦藥的時候便難免用了點力。 …… 長纓回到府里,想起榮家情形,問紫緗:“榮胤跟俞氏關系究竟怎樣?” “也就那樣吧。”紫緗端了杯茶給她,“當初榮胤娶俞氏,不是老侯爺做的媒么,很多人都說俞氏不管哪方面都高攀了,也不知道這門親事怎么會成。 “但這些年也沒聽說過他們之間起沖突,榮胤要拿捏俞氏是輕而易舉,就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沒那么做。” 長纓想起說凌晏當初給榮胤做這媒,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正因如此凌夫人才會帶著她去榮家勸和。 榮胤若與俞氏貌合神離,會想納個妾倒也不奇怪……但關鍵是他納了秀秀又并不曾善待她。 當初說是看上了秀秀才跟她談那條件,結果接回去之后又任她在俞氏和榮璧如的夾縫里求生存。 還連兒女都沒讓她落下一個,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相信他是個善始善終的人了。 …… 榮胤回到府里,直接去了秋桐院。 睡在腳榻上的可兒被驚醒,他擺擺手,可兒連忙躬身出去了。 榮胤撩開簾帳,床上人兒背對外頭睡著,他彎腰掀開被子,撩起她衣裳看了看。 秀秀終于有了察覺,側過身來,對上背光里他的臉。 榮胤凝望著她半晌,將衣裳放下來,又把她被子覆好。 俞氏被長纓那般打臉磨蹭,心頭也略有些發(fā)虛。 前些年沈瓔自凌家出來后倉惶凄慘的模樣她印象深刻,只當她即便是當上了將軍,此番回來定然已變得畏畏縮縮明哲保身。 卻不料她居然張狂尤勝當年,當年她還顧忌著她是世家嬸嬸,見面有禮有節(jié),如今卻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心里自然是氣的,卻又不知該怎么跟榮胤說這事才好。 翻來覆去沒睡著,丫鬟又進來說老爺回來了,于是再次爬起。 榮胤踏進屋里,馬鞭隨手拋在桌面上,提著袍子緩緩坐下來。 “這是第幾次了?” 他略略抬眼,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看上去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俞氏攥著拳,說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連訓個侍妾的權力都沒有嗎?!” 榮胤望著她:“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是我的妻子?” 俞氏臉色一白,攥著拳的手顫起來。 榮胤坐半晌,起身走到她面前,自懷里掏出枝金釵往她鬢間一插,聲音如同從冰窟里鉆出來:“不要再碰她。” …… 翌日早上,秀秀聽可兒說榮胤昨夜里在正房過的夜,還送了枝金釵給俞氏,也松了口氣。 俞氏被榮胤哄過了,怕是也不會再計較昨夜里長纓給她沒臉的事了吧? 長纓這里則準備見榮胤一面,但是紫緗說她基本上白天都不在府里。 “他成天不著家,都在外頭都做些什么?”她問紫緗。 他堂堂一品將軍,雖掌著龍虎衛(wèi),但眼下非戰(zhàn)時,手下又大把悍將,哪來那么多事要忙? “務公訪友,風花雪月,無非這些。有時候也會去城東老宅。”紫緗掰著指頭數。 長纓料她是瞎猜,但也沒再說什么。 “你讓人盯著點兒,看榮胤什么時候在?我去找他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