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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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輕推了黃建德一把:“那霍將軍英挺俊美,看著比徐將軍還要英武些,大姑娘眼光獨到,嫁給他當填房夫人有什么不好?” 說完又堆著笑與黃慧祺道:“大姑娘可得抓緊了,我看這位霍將軍家底也不薄,穿的用的都是好東西,來日只怕您要享福了。” 繼室也就名頭比妾好聽些,黃慧祺當了人家填房,看她來日又還怎么在她們面前鼻孔看人? 黃建德還在猶豫。 早不耐煩等下去的黃慧祺卻站起身來:“總而言之我已經決定了,父親必須盡快想辦法把我調過去!” 說完她再瞪了兩眼周姨娘,出來了。 等她來日有底氣有勢力了,頭一個要整死的就是這姓周的賤人! 家里不在了幾個人,沈家顯得格外安寧。 少擎不在家,平日里常來串門蹭飯的將軍們也不怎么登門了。 長纓沐浴完,吳媽就端了飯菜進來,說:“隔壁蘇家大太太今兒白日往徐家串門去了。我下晌在巷子里見到了她們,徐夫人倒是個有福氣的,笑瞇瞇的,看著也和氣。 “蘇家大太太就顯得精明很多。” 長纓邊吃飯邊看著文書,心不在焉地嗯著:“本身家世就不同,自然氣度也就不同。” “我看這蘇家太太此番來的目的不一般呢,只怕不全是為著蘇家二房的事來的。”吳媽又說。 長纓也覺得是。但她并不關心。“管她為什么來的,反正不影響咱們就成了。” 吳媽便也就不說什么了。 看她還在邊吃邊忙,便走過去輕輕壓住了文書:“這可不像是個大小姐了,若是太太看到——” 說到這里她戛然止住,將后面半席話咽下去,把文書抽走放在了一旁,而后替她妥起湯來。 長纓筷子也停了一下,說道:“若是姑母看到了,自然又要罰我背功課了。” 吳媽可不敢順著她把話說下去,給她幫湯盛滿,便就喚盈碧來給她鋪床。 盈碧來說:“姑娘,徐將軍著人送了一籃枇杷,還有一盒香料來,說是徐夫人自金陵帶過來的。” 吳媽立在門檻下看過來,長纓也是凝眉頓了一頓。 吳媽道:“姑娘身為晚輩,都沒曾送什么去給徐夫人呢,徐將軍怎么反倒先送起來?這不合規矩。” 盈碧把籃子提了提:“可來人說這果子是徐夫人帶給徐將軍的,將軍吃不完這么多,才勻了些過來。” “就我有還是都有?”長纓問。 盈碧搖頭:“奴婢沒問。” 吳媽斥道:“不問清楚,東西怎么能亂收?這要放在從前,也該逐出去的了!” 如今雖然淪為了長纓的廚娘,但當年沈大姑娘身邊嬤嬤的威嚴卻還在。 盈碧肩膀抖瑟,可憐巴巴地往長纓看來。 長纓想了下:“先去打聽看看。” 盈碧連忙去了。長纓與吳媽道:“行事是還不夠老練。回頭好好教教她們這些道理。” 出了凌府之后她身邊總共也只有吳媽秀秀和紫緗等幾個親近人了,尤其是帶病南下那段路程,以及初初到湖州又只得三人相依為命,倘若不是吳媽和紫緗拼死照顧,她早就不知死了幾回。 一路走到今日,她將她們倆視如親人,是有道理的。 盈碧他們幾個還算誠懇忠心,就算有些道理不懂,閉著眼日子也能過下去,畢竟整條南風巷里能強得過她們的下人也不見得有多少。 但是不講究就容易掉坑,就如徐瀾這籃枇杷和這盒香…… 倘若只送了她一個人,這么貿貿然收了,那么就算她不會與徐夫人有什么交集,終究要落個沒教養禮數,在長輩面前拿大的壞名聲。 也不是沒法子補救,但關鍵是補救的話她就得親自去回禮才像話,而這卻是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了。 盈碧一刻鐘后回人,這次就清晰多了:“還送了譚將軍和霍將軍,李將軍府上也送了。譚夫人回了兩罐親手做的柚子蜜,李家回的也是果子。 “霍將軍那里因為是徐將軍親自送過去的,目前不知道回的什么,但想來也應差不多。但是……” “但是什么?” 盈碧捉著衣角囁嚅:“徐將軍只給姑娘一個人送了香……” 第090章 打起來了 長纓木著臉坐了半日,末了又還是擺擺手讓她退了下去。 自己選的丫鬟,能怎么辦? 她吩咐吳媽:“明兒好好蒸幾籠點心,再捎點茶葉什么的,你去趟徐家吧。那盒香還回去。” 徐瀾獨獨只給她送了香,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但她并不覺得自己去這一趟能改變什么,在她看來,這也不過是他徒勞的掙扎罷了,她不可能跟他有將來,徐家也不可能因為她讓步。 吳媽遇的事多,也沉得住氣,有她去自己也放心。至于合不合禮數——既然都篤定日后不會有交集,又何必瞻前顧后? 吳媽深深點頭,說道:“奴婢定當把事情辦好。” 徐瀾這個人是不錯,過往這么長日子,幫過她們不少忙,他這么做也許沒有惡意,不過是想讓徐夫人也見識見識長纓的魅力。 但是長纓若真去了就成了送上門被相看了,長纓若是有意,有這個機會也是好的,徐家門第不算低了。 可關鍵是她沒這個意思,自然就犯不著去放低身段。 長纓把這事撂下,然后把幾上的文書又攤開來。 文書是黃績打聽回來的河道官吏的名冊,她歸納出來了幾個嫌疑大的,包括錢韞在內。 她不知道霍溶對錢韞有什么想法,今兒一整日也沒有機會跟他聊上兩句——其實如果這人若真是錢韞,事情反倒不那么好辦。 錢韞后頭是柳爍,柳爍又是緊跟著總督樊信的,要拿錢韞,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是交由監察御史,從如今朝局看來,也動不到他們筋骨。 別的不說,就太子跟倭寇勾結那事,證據擺在眼前,皇帝都沒辦法廢他呢,何況這點事兒? 可是如果不順著這口子往下撕,他們想要跟漕運司爭權爭地盤,會更加艱難。 不過,如果真是錢韞的話,他又是否太高調了些? 徐瀾在霍家坐的不久,吃了杯茶,簡單說了幾句公務就走了。 霍溶飯后在書房里看佟琪帶回來的茶葉與絲綢。 “這錢韞因為是靠夫人發的家,卻與程嘯不同,此人頗為能屈能伸,對夫人柳氏百般遷就,聽說府里不但沒有侍妾,而且每每外出回府都皆要捎些小禮回去。 “柳氏愛綢緞首飾,錢韞又愛茶,屬下便自城里找自家商號臨時取來了這些。” 霍家商號遍布大江南北,不說處處城鎮皆有,至少如湖州這樣的地方是少不了的。 霍溶拿著看了幾眼,說道:“今夜里可有人在船上?” “有。”佟琪道:“先前天將擦黑,屬下便已經派了兩人潛入船上。” 霍溶點點頭:“去準備準備,明兒去他船上看看。” 佟琪頜首將茶葉和絲綢抱了下去。 霍溶起身出了珠簾,看到正擱在桌上的枇杷,拿了兩顆在手里瞧著,忽然問左右:“徐家還送了誰?” 護衛上來道:“方才瞧著往譚府李府都去了,還有人往巷子那頭去,不知道是去蘇家還是去沈家。” 霍溶想了下,勾起唇來:“徐夫人跟蘇夫人結伴自金陵來的,徐家怎可能還送到蘇家?” 護衛搔了搔頭。 他把枇杷剝了,吃了半個:“去打聽看看,還送了沈家什么?” …… 翌日早起,吳媽早早地把盈碧他們幾個喚起來立了規矩,交代了大小各項行事禁忌,以及賞罰制度,然后便挎著籃子到了徐家。 徐瀾看到籃子的時候將要出門。 他拎著站了會兒,又拿起里頭原封未動的香看了兩眼,問:“吳媽還說別的什么不曾?” “沒了,只說特意做了兩籠點心,趕早送來給太太嘗嘗,并且還謝過爺和太太的饋贈。” 徐瀾坐在廊欄上,沉吟了會兒,然后把枇杷賞了給護衛們,走了。 長纓到衛所的時候蘇馨容和邢沐他們已經到了,徐瀾說要議事,大伙便到了他公事房。 “船塢那邊也不必時時盯著,你們自己安排好當差的人,保證時刻都有人值守,并且不出差錯就成了。我這兩日要跟一跟商船的事,不一定會時時在碼頭。有什么事情可以請求要霍將軍和李將軍協助,不著急就等我回來再說。” 徐瀾面上一派如常,長纓自然也坦坦蕩蕩。 蘇馨容道:“你要去幾日?” “說不準。”徐瀾道,“多不過三五日,少則一兩日。” 蘇馨容點點頭。 余下說了幾句日常公務,隨后便散了。 長纓打算去碼頭找找霍溶,剛準備著人去牽馬,忽然遠遠地駛來一騎,到了門前不遠下馬,竟直接走過來,原來是衙司里的部下馬允。 長纓以為碼頭有急事,不料他卻道:“將軍,提舉司的王照在鎮子上賭錢,跟人起了沖突,打起來了,黃績讓屬下來告訴將軍!” 聽到是提舉司的人,蘇馨容也跟著停了步。 馬允喘了口氣說:“黃績昨兒不是就跟著王照么,船塢開了工,也不關提舉司什么事,他清閑了,于是去衙門里應了卯之后就上鎮子里來了。 “原來他平日竟然還有著幾個常聚的賭友,今日尚早,便約著出來吃茶,剛才不知道什么事,就吵起來了。” 長纓只知道王照是個紈绔,卻并不知他還賭錢。 “前面帶路。”她跨下石階。 蘇馨容瞧著,也了跟上來。 馬允說的茶館是在鎮子東頭,鎮子離城里還有十來里路,離碼頭卻只有幾里,也是自湖州城里到碼頭的必經之路。 王照家在城中,居然在這鎮上結交起了一幫賭徒,可見沒少在這地方混。 長纓到了地方,遠遠地就見茶館里人聲鼎沸,夾雜著幾道聲音特別高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