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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臣養成攻略(重生)在線閱讀 - 第50節

第50節

    謝翎點點頭:“是。”

    他說完,不再多話,徑自走向大門,一個老人還站在門邊,見了他來,不免又望了望那殷朔,嘴唇動了動,看上去想說點什么?

    卻聽謝翎不慌不忙地拱手問道:“胡老,敢問夫子是否回來了?我們幾個有問題想要請教他老人家。”

    胡老見他沒有道破,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先生還未歸來。”

    他說著,借著袖子的掩飾,以微小的動作朝后面指了指,謝翎目光微凝,心中了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改日再來。”

    胡老連連點頭,道:“好,好,幾位慢走。”

    于是謝翎就領著不明就里的楊曄,以及似有所覺的晏商枝、錢瑞二人,與殷朔打過招呼之后,便離開了。

    等看不見那殷朔之后,謝翎又帶著三人拐到宅子的后門處,楊曄還在奇怪地問晏商枝道:“你不是說夫子已經回來了嗎?怎么胡老說夫子還未回來?”

    晏商枝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時候你來拜訪我,我就是在家,也不會給你開門的。”

    楊曄這下氣惱,憤憤道:“你以為我會去拜訪你?哪一天我若是敲你家的門,就自己打斷自己的腿!”

    謝翎聽著他們譏諷來譏諷去,毫無反應地伸手敲門,不多時,便有人來應門,果然是胡老,他伸頭看了一眼,問道:“那人走了吧?”

    謝翎謹慎地答道:“已經走了。”

    胡老松了一口氣,側身讓開,等他們進來,才把門合上,忙道:“先生在書齋,你們隨老朽來。”

    一行人跟著胡老穿過后院,謝翎不動聲色地問道:“胡老,方才那人是來拜訪夫子的?”

    胡老答道:“是,但是先生叮囑了,不讓他進來。”

    “他是夫子認識的人?”

    胡老道:“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他,大概是從前認識的吧,先生他從前是在朝廷做大官的,認識的人可不少。”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說著:“前些年先生來了蘇陽城,沒叫人知道,清靜了一陣子,后來時間長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們是不知道,逢年過節的時候,哎呦,好多人來,一撥一撥的,我每天開門都開煩了。”

    謝翎恍然大悟,難怪了,董夫子不常來書齋,恐怕是擔心那些拜訪的人得知他在,轉而又找到書齋來,打擾了學塾的學生們。

    不多時,書齋便到了,董夫子家的書齋,謝翎他們幾個之前都來過一兩次,比淵泉齋還要大,上頭掛了一張匾額,寫著洗墨齋三個大字,字跡古樸周正,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幾人一進門,就聽見一陣琴音傳來,謝翎下意識看過去,只見在北窗榻上,有一個身著深色衣袍的老人正盤膝坐著,背對著眾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董夫子,他仿佛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低頭撫弄著古琴。

    窗邊放置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裊裊青煙繚繞而起,隨著那琴音低一聲,高一聲,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窗外竹影婆娑搖曳,應和著叮咚如泉泠的琴聲,令人聞之便心頭暢快不已。

    過了片刻,董夫子的動作停下,琴聲也隨之停了下來,胡老上前道:“先生,學生們來了。”

    董夫子應了一聲,將古琴放下,然后從榻上下來,幾個月不見,他的頭發仿佛又花白了些,只是精神氣還在,一如謝翎初見他那般,氣質卓然。

    董夫子一招手,笑道:“都站著干什么?難道是因為夫子的琴技太過高超了么?坐,都坐。”

    謝翎幾人紛紛入了座,胡老捧了茶上來,董夫子便道:“我不在這兩個月,你們讀書上可遇到了什么問題?”

    于是幾個學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意思是誰先來?最后錢瑞起身拱手施禮道:“夫子,弟子有惑。”

    “欸,”董夫子擺了擺手:“有惑等會再解。”

    錢瑞:……

    那您方才問什么?

    當然,他是不敢說出來的,董夫子一向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遂只能無奈地坐下了。

    董夫子問道:“君子明五德,習六藝,你們有誰懂琴理?”

    幾個學生頓時面面相覷,謝翎和錢瑞都不懂琴,又去看楊曄,楊曄抽了抽嘴角,他長這么大,連琴都沒有摸過的,更別說懂琴理了。

    最后幾人又望向晏商枝,只見他稍稍欠身,道:“學生略通一二。”

    董夫子聽了,欣慰地捻著胡須,道:“一二足矣。”

    他說著,又轉向謝翎三人,問道:“你們呢?”

    謝翎等人答道:“學生慚愧。”

    就是對琴理一竅不通了,董夫子也不惱,道:“不通也無妨,學一學就通了。”

    于是幾個學生愈發面面相覷了,尤其是錢瑞,更是一臉茫然,眼看會試在即,他們夫子不急著指點他們功課,反而讓他們去學琴,這是什么道理?

    謝翎卻知道董夫子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遂答道:“學生明白。”

    楊曄和錢瑞也跟著答應下來,董夫子這才問起功課學問上的事情來。

    這一問一答,一個上午晃眼就過去了,董夫子留了飯,直到下午時候,謝翎幾人才告辭離開,走的時候,每人懷里都抱著一把董夫子送的七弦古琴,還有一本琴譜。

    楊曄愁苦著一張臉,抖了抖那薄薄的琴譜,道:“夫子這回是去了哪里?怎么突然想起這一出來了?”

    錢瑞雖然也不明白,但還是道:“夫子這么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明修,你覺得呢?”

    晏商枝聽了,收起面上的若有所思之色,唔了一聲,答道:“是,不過是每日撥一撥琴弦罷了,夫子又沒叫咱們學伯牙嵇康,有什么犯難的?”

    楊曄雙眼頓時一亮,錢瑞也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讀書累了,閑暇時候學一學,倒也是可以的。”

    謝翎抱著董夫子送的七弦古琴去了懸壺堂,殷朔沒來,施婳正在給一名病人抓藥,等事情做完之后,一眼便望見了謝翎懷里抱著的東西,即便是隔著琴套,她也能認出來,訝異道:“這是古琴?”

    謝翎答道:“是。”

    施婳疑惑道:“哪里來的?”

    謝翎左右看了一眼,不見殷朔的身影,這才答道:“夫子送的,說是讓我們學一學琴理。”

    聽了這話,施婳默然片刻,道:“你們夫子好雅興。”

    再有兩個月就會試了,竟然這時候讓學生學琴,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既是夫子叮囑的,學自然是要學,吃過晚飯之后,謝翎便抱著琴去了閣樓,小心將它擺放在書桌上,然后拿過那琴譜,仔細看了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輕輕撥動琴弦,認真地聆聽琴音的變化,錚錚琴聲自寂靜的夜色中傳遞開來,樓下的施婳停下腳步,仔細地聽那聲音。

    久違的,令人聞之便發自內心覺得愉悅的琴聲,一下一下,穿過空氣,送了過來。

    施婳這才恍然記起,她從前,也是極其喜歡琴的。

    第 79 章

    寂靜的夜里, 琴音一聲一聲的, 透過閣樓的窗扇,絲絲縷縷地飄散開來,這一夜, 施婳忽然又做起了夢來。

    她猶記得自己第一次接觸到古琴的時候, 那年她才十四歲, 一年前待的那個戲班子倒了,她被班主賣到了歌舞坊, 那是整個京師最大的歌舞坊, 叫做瓊園。

    十四歲的施婳跪坐在竹席上,周圍有十來個與她一般年紀的女孩兒,大多是如她一樣被賣進來的,有著各種各樣的苦難身世,相同的是,所有的女孩兒都有一張漂亮的臉, 在這個豆蔻年紀, 已經綻放出驚人的美麗。

    古琴上刷著光亮的桐油,七根細細的琴弦,觸感雖然冰冷, 但是觸碰時會發出極其沉靜雅致的聲音,施婳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一樣樂器, 在此之前, 她已學過了琵琶,長笛, 和錦瑟、箜篌等樂器,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能給施婳帶來如古琴這般的感受,如同靜水深流。

    教她們練琴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氣質傲然若冰雪中盛放的梅花,她原本叫什么沒有人知道,女孩們只知道稱她為梅娘。

    施婳對梅娘的印象很深,她雖然生得美,卻很少笑,施婳在瓊園的第一次挨打,就是來自梅娘。

    練琴原本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日復一日地練習,撥弦,練曲,那些原本聽起來優美的琴音也似乎變成了一種折磨,時間一長,梅娘教琴的時候,女孩們也漸漸懶散起來,走神都是常事,唯有施婳,每回都是極其認真地對待,梅娘彈的每一首曲子,她都用心聆聽,并且默默地記背下來。

    直到有一日,施婳無意中路過她的房間,聽見了一首極其優美而哀傷的曲子,她就這么怔怔地站在廊下,在料峭的春寒中聽完了整首曲子,整個人不由淚如雨下,從此魂牽夢縈,一心一意想彈出來。

    然而,當施婳真正彈出來的那一刻,她看見了梅娘急劇驟變的臉色,恍若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猛地轉頭看過來,劈手就是一巴掌,把施婳給打懵了。

    緊接著,還未等施婳反應過來,她便抓起那張七弦古琴,狠狠往地上砸去,砰地一聲,琴裂弦斷,發出一聲凄慘的哀鳴。

    直到如今,施婳也還記得她當時說的話,誰給你的膽子敢彈這首曲子?!

    施婳驚得睜圓了眼,望著她慢慢轉過頭來,彎下腰,將她的一雙手握住,女子肌膚細白如凝脂一般,將少女纖細的手捧著,明明如此溫柔的動作,施婳卻覺得那雙手仿佛冰冷的蛇。

    她柔聲道,下次再叫我聽見你彈,我就讓大娘子,把你這雙漂亮的手給剁了,聽見了嗎?

    施婳嚇得不敢說話,連連點頭,梅娘伸手撩起她的鬢發,溫柔地道,乖孩子,說話。

    施婳只能竭力抑制心中的恐懼,顫聲回答,知道了,梅娘。

    別怪梅娘嚇你,這首曲子,可是能害死很多人的。

    自此以后,施婳對于古琴的便不再那么熱衷了,起碼在表面上看來,梅娘教什么曲子,她就彈什么曲子,就像其他的女孩兒一樣,但是唯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施婳才會悄悄爬起來,取下她的古琴,開始一首一首地彈自己喜愛的曲子。

    她再也沒有彈過梅娘的那首曲子,直到如今,施婳也不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只是那哀傷的琴音,一直在夢里回響著,清晰而渺遠。

    施婳醒過來時,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她有些驚奇地輕輕拭了一下眼角,不明白自己為何竟然哭了,今天的夢里難得沒有李靖涵,也沒有那一場刻骨銘心的大火,只是一些久遠的往事而已,算不得噩夢。

    施婳擁著被子坐起來,寂靜的夜里,萬籟俱寂,唯有風聲在窗邊呼嘯而過,她又想起了方才夢里的琴音,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沖動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沖動了,重活了一世的施婳,一向都是冷靜的,但是現在,她只想再去彈那一首曲子。

    施婳披衣而起,點起燭臺,推開了門,外面一絲光亮也沒有,此時大概是三更時候,謝翎的屋門緊閉著,想是已經睡下了。

    施婳舉著燭臺,摸索著上了樓梯,進了閣樓之后,她一眼便看見了書案上的古琴,用琴套包裹著,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被人奏響。

    燭臺昏黃的光芒輕輕顫動著,一如施婳此時的心境,她幾乎是懷著欣喜而忐忑的心情,打開了琴套,整張古琴便這么暴露在她的面前。

    施婳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劃過琴弦,悅耳的琴音傾瀉流出,她細細地感受著琴弦微小的顫動,然后將右手放了上去,輕輕一勾,優美的琴音在深夜里流瀉開來。

    此時樓下,緊閉的屋門輕輕被打開了,謝翎站在門口,望向樓上那一扇小小的閣樓窗戶,昏黃的光芒在夜色中顯得溫暖無比。

    琴音裊裊,如泣如訴,縱然優美,卻太過于哀傷了些,謝翎就站在門口聽著,眉頭緩緩地微蹙起來,夜風吹拂而過,寒涼沁骨,他卻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一般,就這么站著門口聽完了一整首曲子。

    直到樓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閣樓窗口的燭光漸漸消失,黑暗籠罩上來,施婳下樓了。

    謝翎退了一步,將門悄無聲息地合上,然后站在窗前,耐心地等待著,看那一點昏黃的光到了對面的屋子窗前,停下,緊接著被吹熄滅了。

    不論如何,這一夜都很快過去了,第二日一早,施婳起來的時候,謝翎已經熬好了粥,催促她用早飯。

    院子里到處都是白色的霜花,在朝陽下顯得晶瑩剔透,施婳深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進入了肺腔,令人不由精神一振。

    施婳將水潑在地上,回了屋里,謝翎依舊把粥盛好了,配著幾樣不同的醬菜,兩人吃了一會,謝翎忽然道:“我昨天看見殷朔了。”

    施婳的筷子頓住,疑惑地抬眼,道:“怎么?你在哪里看見他了?”

    謝翎答道:“在夫子家門口。”

    他放下筷子,沉吟片刻,看著施婳道:“我想他大概是來找夫子的。”

    “你們夫子……”施婳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你們董夫子的名諱是什么?”

    謝翎道:“夫子姓董,名緒,字仲成。”

    施婳覺得這名字頗是耳熟,但是怎么個耳熟法,她卻一時想不起來,這也不怪她,她上輩子活得不長,被賣到了京師之后,從九歲開始,她就呆在戲班子里學戲,學了四年,成了他們班里半個臺柱子,還沒來得及成為大腕,戲班子就倒了,她又被賣到了瓊園,在瓊園里待了四年,她就進了太子府。

    施婳十七歲進太子府,一直到她死時,短短的六年之間,她都沒有離開過那個牢籠,她全部的所見所聞,除了戲班子和瓊園,就只剩下了那個小小的太子府,還有太子李靖涵。

    不過一旦施婳都覺得這名字耳熟了,那么就一定是聽說過這個人,聽謝翎平日所說的來推斷,這董夫子約莫不是一個喜歡流連于風雅場所的人,大概就是從太子李靖涵口中得知的了。

    雖然推斷了這么多,但是在施婳的腦中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她沉吟片刻,便道:“你們董夫子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