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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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六天,等于一切上了軌道。熬過了最難熬的頭幾天,大家的饑餓和困意都漸漸消減。但只有蘇聽還是適應不來。 清晨五點時,她在房內靜坐做早課。不餓帶著豆芽還有幾個徒弟過來了,一一照看每位來禪修的學員。 豆芽提醒蘇聽說:“師妹,在這里修行,得疊被子。這里一切得靜而有序,不能亂。” 蘇聽紅著臉趕忙去疊被子。 不餓笑瞇瞇的,沒有說什么。 明海從后而來,將她的被子拆開重疊,方方塊塊的一小格,像一塊豆腐。他垂眉斂目,聲音淡淡:“疊成豆腐塊。” 蘇聽眨了眨眼睛。這男人在拿逗貓捧逗她呢! 這一天,不餓讓大家自由修禪。 蘇聽去了無夢堂,也不進堂里,就坐在堂門口的樹下靜思。 她倚著樹,看見樹上標牌寫:無夢樹。 她盤腿而坐,心全放空,看光影流動,自晨至昏;感受天地大美,時間靜定,心中那股郁氣,輕輕一呼,好像都出來了。 不餓走了過來,問她:“這幾天可有悟出什么道理來?” 蘇聽驚醒,睜開眼睛,歪著頭想了想答:“學會了自省,厘清了很多事,知道什么是重要的,而什么是無所謂的,無所謂也就不必再在乎了。” 這一次,她用嘴說了出來,字正腔圓的英語,沒有停頓,一氣呵成。 不餓點了點頭,走了。 已是下午六點,太陽下山了,她莫名地覺得餓。 一只手遞了過來,她一看,他寬厚的掌心里是一小堆無花果。 她接過,放進嘴里慢慢含著,微酸微甜,很好吃。 “我帶你去一處地方。”明海說。 她跟著他走過木佛堂,只見許多木佛在廊道下或倚或坐,嘴角眉梢似笑非笑。她就說:“這里的佛不太慈眉善目。” 明海只是嗯了一聲,“和中國的大肚彌勒是有不同。” 他在一排黑色銅鐘前停下,說:“許愿鐘。你有什么愿望,對著鐘敲一下許愿吧。” 蘇聽搖了搖頭,“我沒有什么愿望。” 明海看著她,沒說話。 但為了應景,她敲響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口鐘。鐘響那一刻,她覺得內心一片平靜。 *** 回到房間時,豆芽師兄等在那里了。 蘇聽還是有些驚訝。 豆芽將她護照遞過來,說:“師傅說,你已經領悟,可以離開了”然后將剩余九天課程的錢一并給了她。 蘇聽問:“不戒在這里的修行還沒有結束嗎?” 豆芽說:“師兄的修行早結束了。一般也就三個月。他只是喜歡留在這里繼續領悟。他是來去自由的。” 蘇聽有些驚訝。這么苦的日子,一個正值妙齡的青年居然甘之如飴,難道他就沒有欲嗎? 豆芽沒有離開,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呀,胖豆豆?”蘇聽捏了把他可愛的小圓臉:“不舍得我?” 豆芽從袋里取出一封信給她。 蘇聽看了,居然是不餓讓她帶豆芽還俗,讓他出去讀書,一切費用寺院承擔。 帶著一個小孩,是很大的責任。 等她看完書信后,不餓親自來了,并讓豆芽到門邊一會兒。 倆人單獨談了。 “豆芽還小,他應該出去見識世界。如果成年后,他還愿意回來,就回來。你能先帶他出去,再幫他找一家寄宿學校嗎?他自理能力很強,你不必擔心。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唐突但……” 不餓的話,被蘇聽打斷。她說:“我沒有親人,我帶著他吧。” 不餓笑了:“不用如此。你總會結婚有自己的家,這是世間常人的幸事。你知道嗎,就連神佛其實都是羨慕凡人的。因為我們時間有限,所以每一分每一秒才過得更為精彩。而佛的時間,是無窮盡的。你把豆芽帶出去就可以。”說著將一張銀/行卡交給了她,“密碼是你進寺修行的日期。” 蘇聽接了,說:“我帶著他,我很喜歡他。”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請禪師稍等幾天,我去一去就回來接豆芽。” 禪師若有所思,點一點頭轉身走了。 在門外,不知道他對豆芽說了什么。豆芽進來時眼里還有淚光。蘇聽抱著他哄:“你要理解不餓師傅的一番好意,你不出去經歷,又怎么知道如何普渡眾生呢,是吧?”心里卻暗戳戳道:等你還了俗,見到了可愛姑娘,就不想回來了。 豆芽淚眼汪汪看著她說:“師妹,不用說了,我懂。” 蘇聽反而樂了,又說:“出去了,你不能再叫我師妹。在外面,我是你長輩,你得叫我小mama。” “不,你是我jiejie。”豆芽rou乎乎的小手抱著她,聲音軟軟的,太可愛了嘛!蘇聽在他臉上啵了一記。 “我可以當你mama。” “你太年輕了。”豆芽紅著臉反對。 蘇聽更樂了,說:“我大你16年,在古時這個年紀真的當得起你媽了呀!” “不要!”豆芽扭著胖胖的小身體,從她身上跳了下來,跑了。 *** 蘇聽打聽了,明海不住寺里,住在清凈堂。 她下到半山時,已是月上中天。 他家院落沒有鎖,她悄悄走了進去。 明海坐在柜臺后,在做木雕。 她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在雕佛頭。 她的發滑落,墜在他頸間,癢癢的。 他一抬頭,唇在她唇瓣上擦過…… 明海僵了僵。 “生意怎么樣?”蘇聽笑瞇瞇的,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不太好,畢竟要臉的人還是很多的。” 蘇聽聽出他揶揄。過午不食,要偷跑來買食物的人會被鄙視,所以大家都還是要臉的。 “餓了?”他問。 蘇聽點頭,特別乖巧。 她身上那些刺,被妥善地收起來了。蘇聽想,暫時的。 他轉身進廚房,說:“給你下面。” 蘇聽黑溜溜眼珠子轉了轉,說:“我看到后院有幾只野雞。” “想都不要想。”明海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等她面也吃完了,就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明海眸色深了起來。 她坐到了柜臺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聲音壓得低,沙沙啞啞的在夜里聽來是一種誘惑。她說:“我在你這里住幾天。” 明海身體又是一僵,然后說:“跟我來吧。” 鎖好院門后,他帶她走了一段山路,到了一處隱在半山腰里的小別墅。 “你家挺富貴。”她的手按在門把上,剛好觸到他的手,一觸就松開了。 明海垂眸看了她一眼,說:“是我舅舅家。他去旅行了,我幫他看門。” 蘇聽點一點頭,跟著他進去了。 一樓有一處陽臺,是自由進出式的,連著一個小花園。那里還置有打坐的地方。擺設也極具東南亞風情,客廳里擺有幾個佛頭擺件。花瓶里養著的花,也是素雅的花。 他帶她上了二樓,經過一個房間,那里的擺設禪意味道十足,還有香爐,隨意一看,桌面上置有經書,墻壁上掛有宗教色彩的掛毯,一看就是禪修的凈室。 他將她安排在最里那間房,然后說:“我房間在你旁邊,有什么問題叫我就可以了。” 那一晚,她睡得很香,踏實,一夜無夢。 醒來時,凌晨四點,她是聞到花香才醒的。赤腳走下床,她來到陽臺上,一眼望去,樓下是盛開的曇花。 美極了。 蘇聽換了衣服,拿了錢袋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她遠遠就看見明海在給花澆水,曇花又合起了。 她沒有走正門,反而走到圍墻邊,爬了上去。她坐在一米半高的圍墻上,搖晃著腿,說:“你家不防盜。” 明海糾正:“我舅舅家。” “這里是佛國,清邁本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治安好,圍墻只是為了隔絕外人視線,不是為了防盜。”明海說。 他留意到她手里的油紙袋。 蘇聽笑瞇瞇地打開了袋子,他聞到了rou香。 她拿出了一只雞來,雖然只是白水煮的,白rou也香。尤其是一年多未曾吃rou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誘惑。 “你居然敢?!”明海生氣了,垂著雙手仰著頭看她,嘴角壓下,神色冷峻。 蘇聽笑:“我在山下帶回來的,不是后面那幾只。你要吃嗎?” 明海的心受著誘惑,不是那塊白rou,是帶rou來的人。 他微瞇起眼:“你在誘我破戒?” “你不是不戒嗎?又有什么是需要戒的呢?而且你早離開寺院了,你還守著那些規矩干什么?”蘇聽說,“我來問你,如果每個人都入寺院當和尚尼姑,這個世界會怎樣?” 原以為,他會抗辯,或沉默,但他說了一個,“亂。” 是呀,陰陽失衡,人類不再繁衍生息,不是亂是什么。人類會絕種呢!而且都進寺廟了,誰還來工作生產呀! “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出家了,你還是會回到現實中來呀!你現在就已經身處紅塵之中了!”蘇聽笑瞇瞇的,繼續誘惑他。 蘇聽掰了一只雞腿,吃了起來。 唔,雞rou的香氣滑過唇齒,白水煮的也是人間美味。 rou香,要人命。尤其是對餓了許久的人來說。 見他動心了,她還要騙他:“和尚還能吃三凈rou呢!來,小jiejie賞你rou吃。” 蘇聽將雞拋給他,他接住了。她雙手合十說:“不見為我殺,不聞為我殺,不疑為我殺,是為三凈rou。吃吧!我還你三頓飯的人情。” 明海一把上前揪住了她的腳,“你要走?” 作者有話說:好啦,下章有小rourou吃哦。可愛的作者要去醞釀怎么燉rourou了,所以要你們寵愛啊!你們寵愛,才更有勁去燉rourou啊!先從小rou開始,以后還會有大大大盤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