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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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s://o18txt./novel/23971/0./bc/94/708958/articles/8266385/202004170036241.jpg" >" 沈魚聽聞樊見純說鬼差已收了徐見山的八字,問道:“如此……徐師弟便要替俺走無常了?” 樊見純聽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不知這走無常甚么時候開始?” 徐見山聽了沈魚所說,笑道:“凡人壽數(shù)乃系天機(jī),鬼差若用到我了,便會借我生魂,至于何時何地卻是不知。” “那……你的生魂被勾了會如何?” 樊見純聽了,搭話道:“聽聞走無常的人被勾了生魂時,便如假死一般,待生魂歸位便會’復(fù)生’。” 沈魚聞言心驚,啊了一聲方道:“這﹑這……”她說著走到徐見山面前施了一禮道:“俺欠你一個恩情。” 徐見山見此,虛扶了她一下,“這走無常也是功德一件,于我有益無害,沈女郎不必多想。” “既如此,俺先欠著你的恩情。以后你若有事用得上,但說無妨。” 徐見山聽得笑道:“一定。” 宋淵在旁看著,過了會方道:“想來這恩情今晚是還不上的,還是早點(diǎn)各自回去歇息吧。”接著又拉了沈魚的手說:“我送表姐回去吧。” 此時沈魚還沒忘了日頭的事,遂撇了撇嘴說:“不用你送。” “這香還燒著,表姐不怕路上還有旁的孤魂野鬼沒走干凈嗎?” 沈魚剛扭頭喂了一聲,卻聽得徐見山道:“要不我來送吧,勞煩見源師兄陪見純師兄收拾一下。” 樊見純聽得,也應(yīng)了一聲,“是,這大半夜的,我們趕緊把東西收好吧。” 沈魚知宋淵素來敬重樊見純,這些微小事斷不會違逆他。她難得讓宋淵碰了根軟釘子,心里正偷著樂,便同徐見山一同走了。 徐見山難得與沈魚獨(dú)處,心中正有不少話想問,卻先聽得沈魚道:“記得你說過阿淵學(xué)硬鞭皆因有個仇人是使劍高手……那﹑他可有同你們說過那仇人是誰?” “不曾。見源師兄雖好說話,但從前的事卻很少提起。是以當(dāng)日聽得你說是師兄的遠(yuǎn)房表姐,我同見純師兄都很是驚訝。” 沈魚聽得嗯了一聲,“我與阿淵也是……許久未曾見面。那你上次說他愛財(cái)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在山上修道可有銀錢花用?” 徐見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觀中的道士每月都能領(lǐng)得單費(fèi),品階愈高,單費(fèi)自然愈多。初入教中的小道士都是’鬼卒’,所領(lǐng)單費(fèi)自是不多。只日常在觀中修道﹑習(xí)武﹑學(xué)道法,原來也沒有甚么地方需得花用。” “難道一年中就沒有甚么下山的機(jī)會嗎?” “有的,只機(jī)會不多罷了。一般道觀收入自是香客的香油錢。然而好似隱仙﹑龍門這種百年大教,原就有許多田地私產(chǎn),因而并不經(jīng)常開放道觀。只在秋收之時,一些小道士便會被師父趕下山去幫忙做農(nóng)活,有時也會被派去鎮(zhèn)上采買,或是隨師父師兄去辦事。因獨(dú)自下山的時候不多,若尋得機(jī)會,我們定然托旁人買些零嘴或是小玩意上山。然而見源師兄卻從不買這些的。” 沈魚聽得,不禁想到宋淵小時候也是個金尊玉貴的郡王世子,在蓬萊雖是不愁三餐食宿,但聽起來日子也甚是清苦。 她想得心中莫名酸澀,默了會卻聽聞徐見山道:“因隱仙教準(zhǔn)許教人婚娶,觀中便住了些零散的火居道人,逢年過節(jié)他們便會離開道觀回家團(tuán)圓。” “你也是嗎?” 徐見山嗯了一聲,“我一年中若莫有三﹑四個月在代州……是了,你之前不是說過未曾來過南方嗎?說起來代州就在三清附近,以后倘有機(jī)會,我?guī)闳ゴ萦瓮嬉环绾危俊?/br> 此時沈魚心中有事,聽得這話只胡亂應(yīng)了。末了,徐見山又問:“我一直喚你沈女郎未免有些見外,我以后……叫你小魚可好?” 這一路走來時日雖然不長,但所遇的事卻是不少,幾人之間也有些熟悉了。沈魚聽得,也覺這般稱呼有些見外,便點(diǎn)頭道:“那我叫你見山便是了。” 二人如此說著,不一會便到了沈魚屋外。沈魚回到屋里,卻還是想著徐見山適才那番話。自她與宋淵重逢,見他不只人長得好好的,更多了許多本事,便覺著他這七年在蓬萊應(yīng)是過得不錯的。然而此番聽來,始知在蓬萊修道的日子甚是克苦。思及此,沈魚又對送他上蓬萊的事生了不少愧疚。是以到了翌日,她便想著不與宋淵鬧別扭了。 因他們已到了三清山所在的上饒縣,走無常一事又已經(jīng)了了,樊見純便與沈魚說道,今日他們?nèi)龓熜值鼙闵先迳饺ァ?/br> 此前沈宋同他們說道沈魚從泉州到此是為了探親的,故而宋淵便趁機(jī)說:“待我送了表姐,再回來與你們一起上山。” 樊見純聽得自是應(yīng)了,二人見此便回屋里把行李收拾了。 待回得屋里,沈魚便問:“俺該去哪走親戚啊?” “我待會把你送去別家客棧。龍門教的布道大會不過三日,三日后我便下山來尋你。接著我們便一同回密州。” 沈魚聽了,忽地想道自她下山以來已許久未曾一個人四處走走,遂笑道:“俺以前也是一個人跑來跑去的,你不必?fù)?dān)心甚么。” 宋淵聽罷,斂了神色說:“這里不比密州民風(fēng)簡單,你切勿隨意亂走,也莫要走得太遠(yuǎn)。”他說著又從懷里摸了一個錢袋出來,“這些你帶在身上。” 沈魚見得卻搖手道:“俺此番下山師父是給了盤纏的,”她說著給宋淵看了幾錠銀元寶,“你不必給俺銀錢。” “你這些都是銀元寶,地?cái)傂〉瓴灰欢ㄊ芰耍惚隳弥@些碎銀吧。” 沈魚聽得他如此說道,也不再推卻。二人如此邊走邊說,不一會便到了客店門口。此時二人卻聽得徐見山喊了一聲小魚。 沈魚應(yīng)聲回頭,問道:“怎么了?” 徐見山見宋淵在旁也不避諱,只與沈魚說:“上饒縣便在代州附近,是以布道會完了,我會趁此回代州一趟。昨晚你不是應(yīng)了我一同去代州游玩一番嗎?不若……你便與我一起去代州吧?” 宋淵聽得臉色一沉,“表姐。你貿(mào)貿(mào)然去代州,不必知會你師父一句嗎?” 沈魚聞言一怔。 徐見山見了雖心中有些失落,但也覺得如此相邀有些唐突了,便道:“嗯,只離我們下山尚有些時候。這幾日里你不妨想想,我們游完代州,我再送你返回泉州也是可以的。” 沈魚聽罷,想到自己還欠著徐見山一個恩情,便道:“俺再想想吧。” ?附圖:路癡福音.《大周輿圖》 ?因?yàn)楫嫷娜艘彩锹钒V,大家就隨意感覺一下好了,切勿仔細(xì)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