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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泉客在線閱讀 - 三十一 忘情

三十一 忘情

    宋淵氣息稍定,低頭看了看被他抱在懷里的沈魚,只見她兩腮生暈,雙睫低垂,似是已睡了過去。

    宋淵見此,便小聲喚她,“jiejie?”然而語畢只聽得她嗯了一聲,卻未轉醒,宋淵便又喚道:“晈晈?”此前他並未叫過她小名,如今叫來心中既覺陌生又覺甜蜜。宋淵如此想著,兀自笑了笑,明知沈魚睡著了,卻仍喚了幾聲晈晈。未幾,沈魚似是聽見了,竟隨手扯了宋淵手臂壓在自個耳上,又把頭埋進了宋淵心口。

    許是宋淵方才xiele一回,心猿香藥力減了,他抬起手來已覺多了些力氣,便扯了衾被蓋在二人身上,抱著沈魚睡了。

    到了翌日,樊徐二人因受了葉婉蘿的蒙汗藥均是遲遲未醒。眾人中惟宋淵起得早,他一醒來,便給沈魚擦洗了。因他知曉沈魚昨晚醉得厲害,遂又去備了解酒茶同一些早點方回去叫她起來。待他回轉沈魚屋里時,卻見沈魚已是起了。

    宋淵同她打了招呼,卻見她皺著眉輕輕敲著腦門,便問:“頭痛得厲害?”

    沈魚長成至今從未嘗過宿醉滋味,一時只覺十分難受,便只嗯了一聲應他。

    宋淵見此,忙走到沈魚身旁坐下,又攬了她肩膀道:“先用碗解酒茶吧。”

    沈魚朝他手上的碗里看去,見里頭烏漆抹黑,像苦藥一般,便推了推宋淵的手道:“不喝。”

    宋淵看著她皺著鼻子的樣兒笑了笑,挨近她耳邊道:“我帶了些蜜餞來,你喝了茶便給你。”

    因宋淵貼得近,他說話時熱息便直撲沈魚耳上。沈魚察覺,驀地推開他,捂著耳朵道:“你……俺不是講過說話不可以靠那么近了嗎?”

    宋淵見她如此反應,皺了眉道:“這算近么?昨天夜里,”他說著,頓了頓,又問道:“昨晚的事……你都忘了嗎?”

    沈魚聽得,回想了一下,卻覺頭痛欲裂,“這……昨夜俺喝多了,然后你送俺回來的,不是嗎?”沈魚說罷,抬眼看向宋淵,只見他臉沉如水,便問:“這﹑這是怎么了嗎?”

    宋淵卻只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沈魚想著,又伸手敲了敲腦門。

    宋淵見了,嘆了口氣道:“別敲了,敲傻了怎辦?”說著又把那解酒茶送到她嘴邊。

    沈魚偷眼看向宋淵,見他目光沉沉,一時莫名心怯,便依他把那解酒茶飲盡了。等她吃了茶,宋淵又捏了顆蜜餞放到她嘴邊。

    沈魚嚼了嚼蜜餞,但覺口舌生津,不似剛起身時那般難受,便問宋淵:“昨晚怎的了?”

    宋淵聞言,默了默方道:“昨晚……葉婉蘿不慎曝露了身份,是你把她打走的。”

    沈魚聽得,啊了一聲道:“這﹑俺怎地半分記不得?阿蘿又是甚么身份?”

    宋淵聽了這話,心中想道:自己總不好說昨晚因中了春藥,又乘她醉酒便同她做了這樣那樣的事。于是便道:“這事等兩位師兄弟醒來,我們一道說了吧。”宋淵說罷又細細打量了沈魚臉色,過了會方道:“你先用些早點,他們起來了,我再來尋你。”

    沈魚雖察覺宋淵今日行止有異,但她還犯著頭痛,便胡亂應了。后來許是那解酒茶起了作用,待她用過早點,人便精神了許多。她在屋里歇不了一會,宋淵便過來喊她,沈魚聽得應聲道:“俺洗洗手便下去了。”

    沈魚下樓去后,便見隱仙三師兄弟都到了。待沈魚落座,便問宋淵:“阿淵,你適才說阿蘿的身份是甚么?”

    宋淵聽罷便同三人講了昨晚的事,只略去了中春藥一節。

    沈魚聽他講完,說道:“這偃月大使聽著很是厲害……只阿蘿的功夫……”

    宋淵聽了她的話,接著道:“葉婉蘿的功夫及不上你,只怕也打不過我。至于那偃月大使的名頭……”

    這幾人之中,徐見山算得上久病成醫,對道門中的歧黃之術便比眾人多幾分了解,“這偃月指的是人下丹田之處。然而在爐鼎派中又別有說法,有說陰爐名偃月爐,陽爐為朱砂鼎。她名為偃月大使,想必是某人練功用的陰爐。”

    宋淵聽罷,又道:“她既為四陰之身,便是可遇不可求的爐鼎,自然是供那悟真教主之用。”

    沈魚在一旁聽著,不禁啊了一聲道:“你們說過,女子被采補過度輕則體衰力歇﹑重則……”

    徐見山聞言點了點頭,又偷眼看了看宋淵,“為免成了棄鼎,她便要去尋些男子來吸取元陽吧。”

    眾人說至此,心中各有所思,均是一陣沉默。

    未幾只聽得宋淵道:“只這次從她口中得知申靈都與悟真教確有勾連,也算有所得著。待去到龍門教,便把這事稟報王掌教吧。”

    幾人說罷昨夜一事,又商量著在客棧用過午膳便離開此處。因以說過話后,便各自收拾去了。沈魚回得房中,把隨身之物收進乾坤袋后,又試著回想昨夜之事。然而思前想后,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半點印象也無。

    沈魚想得嘆了口氣,正起身去洗了洗手,卻又聽見宋淵來尋她。

    宋淵推門入內,見她又在洗手,抬了眉問:“你今日怎地總是在洗手?”

    沈魚得他一問,始察覺自己一早上似乎已洗了幾次手,她皺著眉想了想方道:“……總感覺摸過臟東西。”

    宋淵聽罷,臉色沉了沉,把她打量了一番又問:“……你真的都忘了?”

    沈魚聞言,點了點頭,過了會又問:“……俺昨夜打阿蘿打得重不重?”

    “你昨夜先是用荼盞打了她心口,又搧了她一巴掌,后來還把她打翻在地上。”

    沈魚聽得啊了一聲,“竟打得﹑打得這么重?”

    宋淵卻冷哼一聲道:“這算重么?你倒沒砍她手臂。”

    沈魚知他指的是從前的事,笑了笑道:“咱們對可愛的女孩子總得寬容些。”

    宋淵聽了,一時為之氣結,“你有心寬容,她卻未必。往后若再碰著她,你可不許對她處處手下留情!”

    沈魚見他惱怒,側首看他,笑著問道:“怎么啦?你恨得這么厲害,昨天夜里是不是真被她占了便宜,吃了大虧?”

    宋淵方才見沈魚洗了幾次手,疑心她已把昨晚的事記起來卻佯裝不知。只眼下見她一臉無知,終究嘆了口氣道:“可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