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書迷正在閱讀:卿是傾國色、捉住你啦、豪門兒子得一送一、被迫穿成反派的嬌氣親媽、等天亮、代號(H)、呼吸決定、折斷安徒生之筆、楽園 //骨科 病嬌、泉客
魏丞:“……” 他翻了翻她做筆錄的小冊子,抬眸看她:“那你現在有什么主意了?” 蘇瑜苦悶地搖頭。 “你今天剛入宮,不著急,慢慢想。” 蘇瑜點頭,她是得好好想想。 突然眼前一亮,她拉著魏丞的胳膊道:“要不然我跳一支舞吧,我的《鳳蹋金蓮》肯定能艷壓群芳。”別的蘇瑜不敢說,但自認這舞嘛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魏丞瞥她一眼:“餿主意。” “這怎么能是餿主意呢……”蘇瑜有些不樂意了,她的舞有那么丑嗎? “總之不怎么樣,你重新想。”他道。 “哦。”蘇瑜乖乖點頭,“那我最近再想些好的。” 他居然嫌棄她跳的舞,這讓蘇瑜心里很不爽。 有點兒失落。 她托腮趴在長案上,拉著臉沒再說話。 似乎發現了她的異樣,魏丞將手里的冊子放下,撫了撫她鬢前的碎發,柔聲道:“怎么還生氣了?” “沒有。”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多幼稚! 魏丞看著她,嘆了口氣,終于解釋道:“太皇太后大壽那日,齊國皇帝會來祝賀,所以不讓你跳。” 齊國皇帝,那就是姜夜? 蘇瑜眨巴著眼睛看他。 魏丞拉著她的手在掌中把玩,又親了親她的手背,低聲道:“我家弄弄的好,不能讓別人看見。” “小氣鬼!”雖然是輕斥,但她面上儼然已經有了笑意。 魏丞拉她起來,捧著她的臉揉上兩下:“不生氣了?” 蘇瑜笑著打掉他的手:“人家都做皇帝了,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說不定早對我沒有想法了。” “這樣最好,他若還敢覬覦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他說著低頭去親她的唇。 蘇瑜忽而想到了之前那個夢,猶豫著問:“三哥,大衍跟齊國日后會打仗嗎?” “會。”他沒有思索,回答的很是干脆,沉寂的眸子里似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閃動。 蘇瑜知道,那是作為帝王的野心。 她神色認真地看著他。 魏丞突然牽起她的手,向著外面而去。 蘇瑜狐疑地跟著他,出了椒房殿,他讓人牽了馬帶她出城,一路狂奔之后,在瑤臺停了下來。 翻身下馬,蘇瑜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被修復的瑤臺,腳下的步子頓了頓。 這個大衍最高的瑤臺,自上回噩夢之后,她已經再沒來過了。 到如今她還能清楚感受到,當初處在這里時的那份惶恐與不安。 不過如今站在這兒,似乎平靜了很多。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么?”她不解地看他。 魏丞依舊牽著她的手:“帶你上去看看。” 瑤臺一如既往的高,不過這一次,魏丞始終都只是牽著她的手,并不曾如先前那般背著她往前走。 見她累了,他會停在原地等她休息,然后繼續帶著她往上走。 等爬到最高處時,推開朱門走至欄桿前,蘇瑜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魏丞笑看著她:“自己爬上來的感覺好嗎?” 蘇瑜看著眼前俯在自己腳下的萬物,整個人有些飄飄然,似乎不覺得那么累了。 上次她被魏丞背著上來,迷迷糊糊間便站在了此處,感覺像是做夢。而如今,是她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真實無比。 如今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天上繁星璀璨,下面百姓們早點了燈燭,也是一片燈火輝煌。 “前朝滅亡之后,國家四分五裂,三十二路諸侯占地為王,攻城略地,企圖統一華夏,名流千古。可是百年間,三十二個國家只剩下六個了。”魏丞突然指著前方模模糊糊的一個點道:“齊國在我們北面,就是那里。還有那邊,齊國與咱們大衍交接的西面,有鄭國,東面有蔡國。” 之后又指著另一面:“那里還有楚國和呈國,在咱們大衍的東南方向。” 蘇瑜有些插不上話,只靜靜地聽著。 “你自幼長在京城,或許不知道這百余年來的硝煙與戰火,給百姓們帶來了多少的苦難。有的國家為了打仗,所有的男子都被抓從軍,農田荒蕪,百姓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兩國相爭,最后苦的都是百姓。” 魏丞扭頭看她:“你聽過觀音土嗎?” 蘇瑜沉默。 魏丞道:“是地下一種可以用來燒瓷的黏土,人吃進肚里可暫時感覺飽腹,但那種東西并不能被身體克化,最后還是會餓死。每遇戰亂,百姓們沒什么可以吃,便只能用它來充饑。我帶兵打突厥之時,咱們大衍邊關的百姓就在吃這個,因為城里的糧食都被突厥人搶走了。你知道,觀音土是什么味道嗎?很苦,很澀,我當時只嘗了一口,卻腹痛的一整晚沒有睡覺。” 時隔快兩年了,這還是魏丞第一次主動提及當初與突厥的那場戰事,蘇瑜腦海中想著那些畫面,胸中頓覺有些憋悶。 魏丞深吸一口氣:“其實不止大衍,齊國,蔡國,鄭國,甚至楚國和呈國,都有很多百姓在吃這種東西。這些災難,便是百余年來的不斷征戰帶來的。所以這個天下必須統一,太平了,沒有戰爭了,百姓們才有真正的好日子可過。我們漢人真正的團結起來,突厥人才不敢在我們中原腹地上肆意妄為!” 蘇瑜仰臉看著旁邊龍袍加身,頂天立地的男人,他雙目炯炯,里面升騰著的是幽潭中沉寂許久的突然迸發而出的能一飛沖天的熊熊火焰。 彼時有煙火竄天而上,在兩人頭頂“嘭”的一聲,于黑暗的蒼穹之上四散開來,成天女散花之勢,火光璀璨,絢爛而奪目。 借著微光,他那張剛毅俊美的五官似乎變得更加立體,昂首抬眸時,鳳目里透著足以振奮人心的洶涌波濤。 蘇瑜只覺心上某處被撞擊了一下,身上毛孔漸漸舒張,一股油然之感充斥了四肢百骸。 “不管陛下做什么,弄弄都是支持的。”她抬頭看他,目光平靜。 魏丞撫了撫她的腦袋,感受到瑤臺之上的涼意,他輕聲問:“冷嗎?” 被他提醒,蘇瑜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過去靠在他的胸膛處:“有點兒……” “都說高出不勝寒,不過咱們兩個一處,互相取暖,就不覺得寒冷了。”她說著,又揚起尖尖的下巴看他,“丞郎不是孤身一人奮戰,弄弄永遠都在你身邊的。” 看著她認真的小臉兒,魏丞眸色柔和許多,他目光掃過眼前的山河,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喃道:“因為有你,這江山才錦繡如畫。” 蘇瑜面上羞紅,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后來小腹傳來隱隱的疼痛,她不舒服地悶哼一聲,眉頭也蹙緊了。 察覺了她的不對勁,魏丞緊張地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蘇瑜感覺到下面似有熱物涌出,一時面容紅的滴血,迎上他關切的目光,她頓時有些難以啟齒。 “我……” 見她這般,魏丞卻更加不解了:“怎么了?” 蘇瑜避開他的注視,小聲道:“我不舒服,咱們先回去吧。” 魏丞點頭,陪她往樓梯下面走。 誰知蘇瑜剛邁開步子下了一階,又有熱物流了出來。她身子瑟縮一下,步子下意識縮回來,格外窘迫。 她抓著樓梯的扶手,再不敢往下走了。 看著她那羞赧的模樣,魏丞似乎想到了什么,低聲問:“可是月事來了?我記得是這幾日。”他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蘇瑜:“……” 她咬唇沉默著,雖然無聲,卻是最好的回答了。 魏丞倒是沒怎么覺得別扭,只是問:“小腹痛嗎?” 聽他自然的詢問自己,蘇瑜卻好生不自在,只輕輕搖頭:“不,不是很痛。” “那就是有一點痛了?”他說著,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見她掙扎,他道,“乖乖別動。” 蘇瑜當真不敢動彈了,伸臂摟住他的脖子,由他抱著一階一階往下面走。 這瑤臺不是一般的高,下去也要花很長時間的,而且如此抱著她更是消耗體力,走至一半時,蘇瑜怕他累著,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成,左右回去也是要換衣服的,不怕搞臟了。” 魏丞沒理她,繼續往下走。 蘇瑜無奈,只好閉嘴。 從瑤臺上下來,蘇瑜分明看到他額頭上出了細汗,頓時有些心疼,拿衣袖幫他擦了擦,輕聲問:“你累不累?” 魏丞輕笑著搖頭:“不累。” 他將她側放在馬背上,策馬帶她回椒房殿。 蟬衣等人見陛下親自抱著自家姑娘入了寢殿,感覺不妙,急忙迎上來,便聽魏丞吩咐:“侍奉你家主子更衣。” 又吩咐碧棠:“去煮紅糖水來。” 幾個丫頭手忙腳亂地收拾妥當,魏丞這才入了內殿去看她。 蘇瑜躺在床上,剛喝過紅糖水,只是臉色仍舊有些發白。 魏丞過去在床沿坐下,柔聲詢問:“肚子疼不疼?” 蘇瑜搖頭:“已經不疼了。” 魏丞這才松了口氣,幫她拉了拉被角:“那你睡一覺,我在這兒陪你。” 蘇瑜心上暖暖的,似乎被幸福填滿,乖乖閉上眼睛,不多時便入了夢鄉。 魏丞在床沿陪著她坐了好一會兒,聽著她酣甜平穩的呼吸聲,他無聲地笑笑,小心翼翼站起來,往著外面去了。 —— 因為月事的緣故,接下來五六日蘇瑜便待在椒房殿里鮮少出門了。她閑來無事便自己琢磨著太皇太后壽宴的事,后來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便吩咐了人開始著手布置。 她搞的神神秘秘的,并不向魏丞透漏分毫。魏丞好奇了便會問問她,她卻總賣關子,一個字也不跟他多說。 每每及此,魏丞總忍不住笑著道:“倒要看看你能搞成什么樣子。” 蘇瑜不理他,繼續忙自己的。 前段日子萊陽和滎陽還會過來幫幫忙,不過這幾日倒是突然沒了蹤跡,蘇瑜不免有些好奇。 青黛道:“奴婢聽聞滎陽郡主幾日前去了侯府,說是向五姑娘賠罪,順便向二公子道謝的。后來不知怎的,聽聞二公子在神策營,滎陽縣主也不在宮里待了每日都往神策營里跑。奴婢瞧著,滎陽縣主是瞧上咱們二公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