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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說好的龍鳳胎呢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我許了他一個諾,此事過后無論他求什么,我都會滿足他。所以……如果他求我賜婚,我也會答應(yīng)。”

    蘇瑜大驚:“三哥怎么突然許他這樣的諾言,那他要求娶忍冬呢,還不知道忍冬愿不愿意呢。”

    魏丞道:“當(dāng)初我為了離間他與賈道,讓忍冬去接近他,才有了后來的那些事。此事若他一輩子不知道也便罷了,如今既然知道,心里難免會有芥蒂。為君者最忌諱的便是臣子有異心,為防萬一,三哥必須安撫他。何況,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三哥想改革,想有一番作為,只靠我孤身一人怎么能成?必須得有他這樣的人鼎力支持,從旁相助,方可讓這天下越來越好。弄弄明白嗎?”

    “三哥這么說我自然是明白的,古往今來,哪位明君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締造的盛世,善待臣子是必然。只是忍冬她……”蘇瑜有些發(fā)愁,其實她也不知道忍冬是怎么想的,不過從她的語氣里,似乎沒有想嫁蘇澤生的意思。如果她沒這份心,一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魏丞看她一眼,突然笑了:“蘇澤生年紀(jì)輕輕便是當(dāng)朝副相,有朝一日官拜尚書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是個癡情種,難道還委屈了她不成?她既然默默收著蘇澤生的玉佩,可見不是完全沒感情的,既然如此,你又何須為她擔(dān)心?”

    三哥這么說也對,忍冬或許就是看不透自己的心,又覺得自己虧欠蘇澤生,覺得與他不匹配。三哥如今貴為皇帝,到時候如果真下了圣旨賜婚,逼一逼她,興許她就看明白了。如此一來,三哥安撫了蘇澤生,她也算給忍冬尋了個好歸宿。

    掠過此事不提,魏丞又撫了撫她的側(cè)臉,溫聲道:“再過幾日就是二月初九了,你的生辰,弄弄打算怎么過?”

    蘇瑜想了想,苦笑道:“我都又大了一歲,今年都十九,還沒嫁出去呢。今年的生辰還是不過了吧,多糟心。”

    他點點她的鼻子,寵溺道:“如今你是有孝在身,椒房殿也在重建,這才不適宜婚假,怎么算得上嫁不出去?三哥巴不得早些看著你鳳冠霞帔,跟三哥一起受百官叩拜,巴不得陪你看遍山河萬里,共賞這帝業(yè)江山錦繡如畫。”

    聽他這么說,蘇瑜心里暖暖的,像只小貓兒似的往他懷里蹭。

    魏丞摟著她,捉住她纖細(xì)白皙的柔夷在掌中把玩,嘆息道:“弄弄知道嗎,于三哥而言,這江山皇位,因為有你才有意義。”

    “嗯,我知道。”她翹起了唇角,心上是因為被格外珍視,而帶來的強(qiáng)烈的滿足,“所以三哥以后可得對我好些,多疼著,多寵著,這樣我就不會離開你了。”

    耳畔傳來他的低笑聲:“好,以后三哥寵著你,護(hù)著你,疼著你,咱們倆永遠(yuǎn)都不分開。”

    “三哥你還困嗎?要不要再睡一覺?”她枕在他的臂彎處,輕輕地問。

    他應(yīng)了聲,打了個哈欠:“三哥許久沒睡好了,需要補(bǔ)個覺。”

    “那三哥快睡吧,只是以后真不能再如此勞心費(fèi)神了,多傷身體。”她說著,琢磨一會兒又問,“三哥,上回我按照廖先生的話為你用鹿血酒做的驢蒸,你吃著可還行?如果覺得對你補(bǔ)身體有用,我還給你做。”

    魏丞身形明顯一滯,抬眸看著懷里一臉無辜看著自己的美人兒,目光變得渾濁了些,他附在她耳畔用極喑啞的聲音問:“鹿血酒,弄弄知道用來做什么的嗎?”

    第74章

    “鹿血酒……”蘇瑜有些困惑, 頓了頓才道,“補(bǔ)身體的啊, 廖先生就是這么說的。”她對廖啟的話深信不疑,心里已經(jīng)在琢磨等明日給三哥送午膳時要不要再做一次驢蒸了。

    看她睜著一雙澄澈無辜的桃花目,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深深凝視著,眸色逐漸變得復(fù)雜, 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蘇瑜漸漸覺察出不對勁來, 下意識便往床里側(cè)躲了躲, 誰知剛有此動作, 卻被他追了上來,倏然翻身傾壓過來, 作勢便要親她。

    蘇瑜頓時慌了, 羞惱著將臉偏了過去:“三哥這是做什么?”

    魏丞一手輕柔地?fù)徇^她的臉, 指腹在她櫻桃一般的唇上停滯須臾, 悠悠道:“三哥告訴你,鹿血酒是做什么用的……”他說著, 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幾句。

    蘇瑜靜靜聽著, 一張臉漸漸漲的通紅,嬌羞的似能滴出血來, 最后咬了咬下唇,心中暗罵:廖啟這個混蛋!

    她尚因為被騙有些生氣,熟料魏丞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俯首在她耳畔嗅了嗅, 溫潤的眉眼里含著深情繾綣,呢喃著喚她:“弄弄……”

    蘇瑜頓時心跳加快,生怕他不理智對自己做出什么來,猶豫著用力將魏丞從身邊推開,匆忙坐了起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這個廖啟太可惡了,我去找他算賬去!”說著逃也似的下了床,從他的內(nèi)殿溜走了。

    出了御書房,她倚在門框上喘著氣,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三哥方才那眼神,太危險了,她以后還是盡量不要跟他躺一起了吧。

    青黛見她出來,迎上來問:“姑娘出來了,咱們回平寧殿嗎?”

    蘇瑜緩和了一會兒,想到廖啟的事,她搖頭:“不回,去御醫(yī)院找廖啟。”這人如此可惡,她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蘇瑜到了御書房才知道廖啟并不在那兒,如今仍住在都督府里頭住著。她心想著自己也好幾日么出宮了,便又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去往宮外。誰知到了皇宮門口,侍衛(wèi)們將她攔了下來,說沒有陛下的手諭她不能出宮。

    看著前方阻攔自己的侍衛(wèi),蘇瑜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對于廖啟的事沒多生氣,如今火氣卻全涌上來了,氣呼呼瞪著那些人:“你們都給我閃開,我奉陛下的口諭找廖先生,若是遲了陛下怪罪下來,可沒人替你們求情!”

    侍衛(wèi)一時間面面相覷,陛下讓端寧郡君去找廖神醫(yī)?一般廖神醫(yī)入宮自由人傳召,怎么也用不著端寧郡君親自出去吧,這怎么想也覺得不大合理。

    不過端寧郡君曾經(jīng)是陛下一同長大的meimei,如今又住在宮里頭,聽人說以后說不定是要入住中宮的,他們這樣的小人物不宜得罪。

    他們還在思索,忍冬已經(jīng)得到消息從平寧殿追了過來:“姑娘這是要做什么?”

    蘇瑜被這些人堵得心煩:“我找廖啟,這些人居然攔著不讓我出去,以前在侯府,在都督府我都是來去自如的,如今可好,連出入的自由都沒了。”

    忍冬想了想問:“姑娘去找廖先生,那陛下知道嗎?”

    “自然是知道的,還允許了呢,誰知這些人不讓我出宮。”她當(dāng)時雖然是因為害怕三哥逃離的御書房,但當(dāng)時是打著找廖啟算賬的幌子出來的,既然出來時三哥也沒攔著,勉強(qiáng)算是允許她出宮的意思吧。

    這么一想,蘇瑜的底氣就更足了:“你們可知道,抗旨不遵是殺頭大罪!”

    這一聲算是把那些侍衛(wèi)給唬住了,匆忙跪下來請求饒恕,并放了行,還體貼地為她準(zhǔn)備了馬車,看著蘇瑜帶著忍冬和青黛乘馬車離開,一個侍衛(wèi)首領(lǐng)不知這事可不可信,思來想去的,又差人去御書房報信兒了。

    御書房里,蘇瑜走后魏丞又瞇了一會兒,也不覺得有什么睡意,便重新起來處理政務(wù),聽聞蘇瑜出了宮,他眉心蹙了蹙,問道:“誰跟著她?”

    那小侍衛(wèi)道:“是郡君身邊的丫頭忍冬和青黛。”

    魏丞點了點頭,讓人退下。這丫頭在宮里悶了這么久,只怕就是想出宮透透氣,倒是尋了個好由頭。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好,免得悶壞了。

    蘇瑜到了都督府,一路往著廖啟的院子而去,到了門口摸摸自己的腰間,側(cè)目問忍冬:“我的鞭子呢,你帶了沒?”她已經(jīng)許久不把鞭子帶在身上了。

    忍冬聞此有些吃驚:“姑娘,你要鞭子做什么?”

    蘇瑜挑眉:“某些人當(dāng)初捉弄我,我拿鞭子嚇唬嚇唬他。”

    “廖先生怎么欺負(fù)你了,你,你不會真打算給他幾鞭子啊。”

    蘇瑜翻了翻白眼:“除了吳進(jìn)意那樣的禽獸,我輕易不打人的好嗎?”

    聽蘇瑜這么說忍冬頓時松了口氣,從腰間取了鞭子遞給她。

    蘇瑜接過來,徑自闖進(jìn)了廖啟的院子,卻見那人如今正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彎腰撥弄里面的草藥。她也不說話,揮了揮手里的鞭子,“嘩嘩”兩下落在地上。她已經(jīng)整整一年沒碰過這玩意兒了,不過如今揮起來依然很順手。

    寂靜的院子里突然傳來幾聲鞭響,廖啟身子顫了顫,下意識回頭去看,瞧見蘇瑜頓時高興:“弄丫頭,你怎么跑來了……”話語剛落又見她一鞭子甩下來,廖啟趕緊后退,“哎呦,這是誰惹著你了小祖宗,瞧那一張臉都成黑炭了。趕巧,我這里有上好清熱去火的藥丸,才煉制出來沒多久的,你要不要試試?”

    蘇瑜:“……”見這人不怕她的鞭子,她哼哼鼻子,將鞭子遞還給忍冬,自顧自去那石桌旁斟了茶水來吃。

    廖啟笑瞇瞇坐下來:“姑奶奶,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可許久不見你這暴脾氣了。”

    “你還好意思問?”蘇瑜瞪他,想到鹿血酒的事,一張臉又紅了。

    廖啟看她這般卻還有些沒搞明白,他最近也沒招惹她呀。

    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蘇瑜心里憋氣,耐著性子提醒他:“就,就那日我說什么東西能給三哥補(bǔ)身體的事,你,你也太可惡了,給我說的都是什么東西!”

    廖啟剛飲了口茶,聽到這話“噗”的一下全噴了出來,又狼狽地咳嗽了好一會兒。

    蘇瑜嫌棄的從石凳上站起來,讓自己離他遠(yuǎn)一些。

    廖啟拿帕子擦了擦嘴,緩和好一會兒才看向蘇瑜:“弄丫頭,這事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來了?”

    “報仇還分時間早晚嗎?”蘇瑜橫他一眼,心里氣不順,“也不知廖先生安得什么心,明擺著不是坑我嘛。”

    廖啟笑笑:“其實也算不上是坑吧,你說你三哥一直熬夜,要補(bǔ)身子。那熬夜肯定對腎不好啊,鹿血酒它補(bǔ)腎你知不知道。”

    “你還說!”蘇瑜一張臉越發(fā)羞紅,此時真恨不得給他幾拳頭。這個人表面上不怎么正經(jīng)也就罷了,居然跟她開這種玩笑,關(guān)鍵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廖啟閉了嘴,雙肩卻仍忍不住聳動,又看著蘇瑜那模樣,主動過去扯了扯她:“我的弄丫頭哎,你廖哥哥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和你三哥嗎,你看你三哥那么疼你,那么護(hù)著你,為了怕你傷心自是什么都依著你,可他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也就是想著能在你們倆中間幫一點小忙,希望你們早日修成正果,雙宿雙棲嘛。”說著兩根食指對了對比劃著。

    蘇瑜不屑地睇他一眼,嗤笑:“結(jié)果不是也沒如你所愿,多此一舉罷了。”

    廖啟訕訕地笑:“誰知道你三哥如此有定力,沒對你做什么不說,還把你送出宮去了。”說到這兒,他湊上去小聲問,“實話告訴我,你那天晚上到底加了多少鹿血酒?”

    這個……蘇瑜底氣頓時滅了不少。她當(dāng)時不是想著給三哥補(bǔ)身體的,當(dāng)然越多越好了,所以她……

    “也,也沒多少啦。”

    廖啟看著她心口不一的表情,無奈聳肩:“那就是很多的意思咯?”

    蘇瑜:“……”她可沒承認(rèn)。

    廖啟突然拍拍她的肩膀:“弄丫頭,那樣的氛圍,再加上鹿血酒他都能那樣克制,生怕傷了你,說實話,你三哥是真疼你的,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為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懂得。”

    蘇瑜站在那兒,久久說不出話來,方才的氣早就消盡了。

    這時,一個小廝從外面出來,對著廖啟躬身問道:“先生,柜子里的那些藥材也要全都打包帶走嗎?”

    廖啟想了想:“那些就不帶了,明日你去藥鋪把它們賣了,也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帶在身上累贅。”

    蘇瑜一驚:“廖先生,你要走啊?”

    廖啟笑笑:“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三哥幫他的忙,如今太上皇醒了,他名正言順繼承皇位,我留在京城里也沒什么意思,自然是要走的。”

    “可是……”她上前扯著廖啟的胳膊,一張臉皺巴巴的,很不高興的樣子,“可是我舍不得你,三哥肯定也舍不得的。”

    廖啟笑著捏捏她的臉:“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是個醫(yī)者,自然想要行醫(yī)天下,云游四方,老呆在京城里也沒個趣兒,瀟灑一些,又不是以后都見不到了。”

    “那我三哥知道你要走嗎?”

    廖啟道:“還沒跟他說,不過臨行前自然要跟他辭行的。”

    “什么時候?”

    廖啟想了想,沉吟著道:“就這幾日吧,天也暖和了。”

    “再過兩日是我的生辰,好歹等我生辰過了再走。”

    廖啟難得見蘇瑜黏著自己,笑應(yīng)著:“這是自然,廖哥哥肯定要給弄丫頭過生辰的。”

    說完又頓了頓,語重心長道:“你與我分別尚且這般不舍,如果跟你三哥分開,不知道得傷心絕望成什么樣子。弄丫頭,看清楚自己的心,別錯失眼前人哪。”

    蘇瑜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嗯,我知道的,已經(jīng)想通了。”

    廖啟總算舒了口氣:“想通了就好,你和你三哥好好的,以后有機(jī)會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比如說,你穿上鳳冠霞帔,當(dāng)著眾文武百官的面接過金印紫綬的時候。等你們定下了,要提前跟我說。”

    “可是你走了我們?nèi)ツ膬赫夷悖俊?/br>
    “你三哥有的是打探我下落的路子,想給我遞個消息還不容易?”

    從廖啟那兒出來,忍冬原以為蘇瑜要回去,誰知她卻繞著往當(dāng)初魏丞在都督府時居住的煙水閣走去。

    “姑娘這是打算做什么?”忍冬有些納悶兒,主子都不在這兒住許久了,姑娘怎么想到來這兒了。

    第75章

    面對忍冬的詢問, 蘇瑜笑而不語,只是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