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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長嫡幼在線閱讀 - 第136節

第136節

    不管怎么說吧,就在許琦下令的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動了。

    結果自然沒有出人意料,許琦被擒住,動彈不得,不過想也知道就算是這樣,許琦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只見他幾次都想掙脫開,但都失敗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永遠不能正確的認識自己。

    許琦被捕,燕城一片歡呼之聲,吵喊著此事,相信就是遠處的戰場之上都能聽得見,統領被捕,這場仗也就到了尾聲。總的來講,是燕城這邊勝利了。

    顧啟珪直接從城樓上下來,對著高興的合不攏嘴的眾位將士說道:“開城門,迎少都督。”

    因為顧啟珪之前的挺身而出,這會兒燕城守衛自然是聽從命令,而且他們要迎進來的是許寅,他們的少都督,對比顧啟珪和閆如譯,這些守城的將士對許寅更熟悉些,畢竟之前許寅戰功赫赫,尤其當年為云南長寧王府解圍許琦帶著的就有燕城的這些守城軍,也算是過了命的交情了,情誼自然是不同的。

    再加上今日他們是對虧了許寅才能守住燕城,他們相信眼睛里看到的,雖然許琦是個jian詐無惡不作的,但是少都督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更不用說現在他們已經守住了燕城,許琦讓他們糟了這些罪,自然是要好好懲罰的,這抓住許琦的可也是許寅。

    而且現在勝利了,他們松口氣兒的同時,也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這種時候當然是要與城外并肩作戰的兵將一起慶賀的。

    燕城城門大開,許琦被帶著進城,一些喜歡湊熱鬧的百姓跟在兵將后頭對許琦指指點點,更有甚者還有沖他吐口水的,總之現在的待遇與之前許琦回城時候的百姓夾道歡迎有很大的出入,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了。

    許寅是在后面都不擠的時候進城的,顧啟珪直接迎了上去,拱手道:“此次多虧少都督來的及時,如若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顧啟珪倒不是客套,要是許寅過來的再晚些,他們肯定會更辛苦些不說,沒準還會有更多的傷亡,就是被攻進燕城也未可知。

    “顧大人客氣,燕城是我的家,說起來該是我道謝才是,”許寅慢慢說道,因為這幾日長時間的行軍趕路,他的身子已經開始說不了,剛剛與許琦說這么些已經是極限。

    顧啟珪迎上來當然不是與許寅寒暄的,畢竟許家現在真的是很亂,還等著許琦回去主持大局呢,再加上閆如譯也受了傷,這一攤子事兒可都是許寅的。但是到了近處看到許寅的臉色,顧啟珪又有些猶豫:“少都督身子可有大礙?”因為顧啟珪自小多病,久病成醫不是沒有道理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從娘胎里帶出了些病根,所以對這樣癥狀倒是熟悉,這肯定是身子虛了,得多休養才行。

    “無礙,我母親和閆如譯怎么樣了?”許寅擺擺手問道,他臨行之前是把托顧啟珪照看母親,至于閆如譯,本該是統領,這會不見也是蹊蹺。

    許寅主動問,顧啟珪當然不會隱瞞:“許夫人中毒,現在安置在許府之中,由府醫照看,情況不大好;閆大人是今日受傷回營帳休養,應是沒有大礙。”

    顧啟珪能明顯的感覺到在他說完前半句之后,許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接著便踩蹬上馬滑進了燕城,甚至顧不上答顧啟珪的話。

    顧啟珪能理解,甚至他剛剛都已經安排了人在前面為許寅開路,人永遠不知道接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情,還是盡早趕到的好,許夫人情況一直不好,卻還是撐了這些時日,顯然是在等著誰的。

    所以安居然和沐執都還沒有過來,顧啟珪直接到了許寅身邊。

    許寅的離場并沒有翻起太多的浪花,主要是現在人人手邊兒都有事兒忙,處理傷兵,收拾城門口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少不了人手,畢竟經此一戰,燕城不說受了重創,但是還有的拾掇呢。

    顧啟珪穿過忙碌的人群慢慢走到了燕城城門外,他在等安玨然和沐執,之前許琦駐扎營地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了兵刃相接的聲響傳來,顯然那邊戰事也已經結束了,這兩人肯定這就過來了。

    顧啟珪出城當然主要是為了早些確認安玨然安全,圖個心安。當然也是為了順便見沐執一面,沐執身份特殊,肯定是不能進城的,此次又是有償來救場的,所以顧啟珪也只是想著見他一面,要說想敘舊的想法是完全沒有的。

    兩人并沒有讓顧啟珪等太久,前面有馬蹄聲傳來,顧啟珪抬頭向聲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了騎著馬款款過來的兩個男子。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因為對比兩套盔甲是極其的顯眼,確認其中一人是安玨然,顧啟珪才狠狠松了一口氣,索性玨然是沒有什么事兒的。

    第234章

    至于另外一人,顧啟珪也不陌生,雖然已經多年不見,但是現在看起來依然是當年的樣子,冰山臉依舊,外加不變的黑色盔甲,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更是生硬,沒有絲毫的溫度,似乎離得近些都能被凍住似的,此人就是沐執,赫赫有名的長寧王世子。

    安玨然到顧啟珪面前時趕緊下了馬,雖然全身上下都是血污,看著著實狼狽,但是看他下馬的樣子,顧啟珪最后在空中吊著的心終于是落下來了。確認玨然沒有事情之后,顧啟珪直接走到沐執面前,彎腰行禮,“這次事情麻煩世子爺走這一遭了。”

    “顧大人不用客氣,總的來講我們各取所需。”沐執看了一眼顧啟珪,沒有順著他往下說,語氣之中也是淡淡的疏離,一如六年前顧啟珪對他講同意退親時候一樣,語氣無波無瀾。

    顧啟珪笑著點了點頭,“世子爺說的是,”沐執此人向來無利不起早,六年前他來退親,本來算是回應沐執當初的警告,但是自己還是付出了許多,才讓他點頭答應。

    索性在云南和兩廣經營‘亨通’怎么著也繞不過沐執,所以他也算是順水推舟的就答應了。這些年沐執從來沒有沾染過自江南到北境的‘亨通’收入,但是云南周邊的‘亨通’獲利,他硬生生的從顧啟珪手中扣成了六四分,顧啟珪拿的是四,所以不得不說這是個人才了,而且沐執本身從來不參與‘亨通’日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顧啟珪一手cao辦。

    這幾年單單靠著‘亨通’出來的這些銀子,長寧軍的增加配置的負擔恐怕舒緩了不是一星半點,明明他們都是這么熟的關系了,這次請沐執出山到燕城來,他可又是費了不少功夫,顧啟珪心里這樣想著,面上當然是不顯的,他笑著說道:“此次攻城,閆大人和周大人不幸負傷,實在不宜前來迎接,世子爺進城修養兩日?”雖然知道沐執不宜進城,顧啟珪還是開口邀請,怎么說都是來幫忙的,雖然是拿銀子辦事,但是也得客氣著不是。

    “這里的事情我并不方便參與,這些士兵就由我帶回岐賦山,至于之前說好的事情就麻煩顧大人了。”沐執看了一眼笑瞇瞇的顧啟珪,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眼神,這次是為燕城解圍,但是他久留到底是不方便的,索性只要顧啟珪信守承諾,他出來這一趟就不會吃虧,雖然交往不多,但是沐執是知道的這小子說話還是算話的。

    “是,那我不留世子爺了,”顧啟珪笑著說道。

    沐執點了點頭,轉身上馬就要離去。

    “世子爺不如好好考慮我之前所說的話,絕無虛言,”安玨然突然開口。

    顧啟珪不懂玨然是什么意思,應該是之前說了什么的,但是現在顧啟珪當然不會開口詢問。

    沐執回頭看了看安玨然,“我長寧王府盤踞云南已經知足,并不希望節外生枝,不論外界如何置評,我長寧王府立誓會守好云南。”沐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說的鏗鏘有力,也很堅決,就像是保證一樣。

    顧啟珪聞言,眼神閃了閃,要是聽到這里還不明白沐執在說什么,顧啟珪也白活這么些年了,他看了一眼安玨然,沒有出聲。

    沐執說完話就離開了,干凈利落,甚至還留下一組親兵幫助燕城收拾,很是周到。

    兩兄弟卻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表兄,”安玨然小聲開口,天地良心,他實在沒想到沐執會那樣回答的,要是知道沐執這樣回答,他怎么也不會當著顧啟珪的面問的。顧啟珪從以前就告誡他朝堂之上不能輕易站隊,不能輕易站隊,自己現在追隨著義親王,還隱瞞不報,怎么想都有些心虛。

    顧啟珪雖然心里有些想法,但是并沒有說出來,安玨然已經長大了他能決定自己做什么,看到安玨然這樣顧啟珪還有些興味,小時候安玨然長得開,比身子不好的顧啟珪要高大些,不肯稱顧啟珪為兄,后來懂事了,倒是稱呼過幾年兄長,后來因為顧啟珪堅持也斷掉了,左右兩個人是一日的生辰,倒是沒有人追究什么,現在聽安玨然為了逃避現實這樣稱,顧啟珪突然有了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

    “行了,我帶你去營帳好好拾掇自己,接下來可有的忙了。”顧啟珪笑著說道,玨然越長大越沉穩,再加上這六年的經歷,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小時候的樣子,就在剛剛倒是有了一些‘熊孩子’的感覺。

    安玨然現在自然是顧啟珪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對于顧啟珪的建議是連連答應。

    “你怎么說動沐執的?”兩兄弟并排往燕城走,安玨然實在是耐不住才出聲問道,之前的事情顧啟珪已經來過信箋,說是拜托許寅去請了沐執出手,這件事情不論是去請人的還是被請的,都不是簡單的,那是說使喚就使喚的,他們到底為什么會聽從顧啟珪的話,安玨然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

    要知道六年前顧府與長寧王府退了皇親,對外雖然說是長寧王府主動退親,找的理由是長寧郡主有疾什么的,但是真正信的能有幾個,背地里說閑話的單單是安玨然就聽說過不少。當年啟珪退親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時候就看不對眼的兩人,現在親近了才怪。

    “沐執此人無利不起早,你說我怎么說服他的?”顧啟珪回頭看了看安玨然,笑著說道,“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應該謝他的。”不管怎么說這次的事情是完滿結束了,之后在燕城他們可就不受制于人了,之后他們的公務也能好展開些,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解決掉兩廣水災的事情和這邊吏治本身出現的問題,只要能完成,也算是有了個經歷,等他們回京之后就有了升遷的理由,就算不與升遷掛鉤與他們以后怎么說都是有好處的。

    安玨然點點頭,他當然也知道肯定是付出了代價的,他主要是對啟珪到底許出了什么感興趣,“岐賦山那里可不足以滿足沐執,這些年許琦掌管岐賦山,長寧軍可是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那不是他必須的東西,應該打動不了他,”安玨然猜測的說道。

    再怎么說私自出兵去別處救場,要是能救了還好說,但凡中間出了岔子,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計兒,他就不信沐執能這么好講話。

    “你應該沒有把自己搭進去了吧?”看顧啟珪一直不回答,安玨然發散自己的思維,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看到安玨然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顧啟珪拍了一下安玨然的肩膀,“說什么的,還把自己搭進去,別胡說八道,之前我找大姐夫幫了點忙。”本來顧啟珪是不打算說的,但是現在看安玨然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才開口說道。

    顧啟珪之前在來兩廣路上曾經曾去安慶張府,就是為了這事兒,要說養兵打仗最消耗什么,那除了糧食肯定就是鐵礦了,沐執養兵精細,依靠戶部分下來的物資根本不可能養成那樣,這事兒參考北境就能知道了。尤其今年戰事不斷,又趕上兩廣水災,朝廷緊著兩廣,云南那邊兒肯定是有難處的,所以沐執答應也無可厚非就是了。

    顧啟珪自然不會讓張文麟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私自販賣鐵礦是大罪,自然不能去染指。但是現在張文麟的權利已經很大了,只要云南拿到從京城派下來的份額,張文麟就能行方便,鐵礦自礦區開采,誰又能有確切的重量定制,這些都是好商量的。

    張文麟做事兒穩妥,向來滴水不漏,所以顧啟珪把這事兒交于他也是極其放心的。顧啟珪在中間牽了頭,兩人想必也已經談妥了,要不沐執也不會過來。

    安玨然這下子聽懂了,原來那時候啟珪已經想到這樣的情況而且還做好了準備。

    兄弟兩人站在營地旁邊說話,看時候不早,顧啟珪指了指不遠處的營帳,“你的事情,我們回頭說,你先回營整理下。”

    安玨然點了點頭,走向營帳,因為已經知道顧啟珪這邊兒沒有什么危險,安玨然心里沒有了負擔也輕松了幾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顧啟珪看到他離開之后才轉身去看閆如譯和周守硯,己方勝利的事情他們肯定都已經知道了,但是作為下級和晚輩,自己還是要親自去看看說說情況的。

    問過守帳的士兵,顧啟珪找到了營帳,直接進了去,兩位受傷人士正在對案飲茶,看到顧啟珪進來下意識的轉身過來。

    顧啟珪進帳之前已經問過大夫,閆如譯最重的傷在腿上,雖然流血不少,骨頭卻沒有大動,接下來好好休養就不會有大礙。周守硯的傷勢更棘手一些,手臂掛上了木板吊在脖子上,胸口還中了一劍,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到底不好侍候。本來顧啟珪還擔心呢,結果進來就看到兩個長輩還有閑心飲茶,倒也是松了一口氣。

    “完事兒了?”周守硯問道。

    顧啟珪點頭,撿著重要的事情說道:“沐執沒有進城,正在收兵回云南。許琦已經被押解到了巡撫衙門大牢里,我派了人過去看著,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少都督已經回城,現在回許府去了。”

    說完后,顧啟珪就站在那里等吩咐。

    第235章

    接下來,顧啟珪、安玨然一行人一直忙了許久,主要是因為周守硯負傷什么事情都得他們自己做主,作為副將的王猛又在外賑災,根本無暇顧及燕城城內的吏治事宜,所以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顧啟珪和安玨然承辦的。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做起事情來自然也是默契十足。

    燕城這邊,閆如譯就算是負傷也不能歇著,再怎么說他擔著東廣巡撫的職位,所有的事情怎么也繞不過他去,所以現在就算是坐在輪椅之上他還是處理著這些公務,不過因為沒有什么功利心,倒是為顧啟珪他們行了不少方便。

    許寅那邊暫時顧不上這些,許夫人一直好好壞壞,到底是撐過了這么些天,其實就是顧啟珪也是有些驚訝的,他本來以為許夫人是為了等許寅過來才一直撐著,沒想到一直撐了這么久。之前,出于禮節顧啟珪和安玨然一起去許府拜訪,還看了眼許夫人,情況看起來是很不好,聽大夫講是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才能活到現在的,就是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了。

    兩廣吏治倒是好弄,不過兩廣遠離京城,現在沒了一個許琦,誰也不知道今后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許琦,總之隱患多多,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置喙的,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這之前沐邱已經定下來的設想,就算現在是兩位九珠親王,但是沐邱依然帝王,他們當然不會忤逆他的意思。

    至于這次事情牽連到的官員,他們只管擼下來,至于決定睡去補位就不是他們要去決定的事情了。此次的事情他們已經全部上報朝堂,包括許琦的所有罪狀和此次兩廣動亂事宜,他們是事無巨細的上報了,但是就算是奏折也是有側重點的,由顧啟珪經手的這份奏折當然也帶有他的主觀意思。

    “主子,少都督過來了,”沐邱進來稟報,他話還沒有說完,許寅就從他是身后進了來,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顧啟珪趕緊站起來,這幾日許寅一直顧著許府的事情,一刻都沒有空閑,今日竟然還有空上他這邊來,倒是稀奇。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顧啟珪還是行禮,笑著迎道:“少都督。”

    已經有幾日沒有打過照面了,許寅的氣質什么都沒有變,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眼睛里看到悲痛,不過那是他的生身母親,有這樣的情緒倒是也讓人理解。想到許夫人的狀態,再想一想許寅與許琦的關系,顧啟珪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兒子不想認父親,妻子不想承認自己曾經嫁過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與許琦有深仇大恨似的,不過至于這其中具體的原因,他們這些外人倒是不知道的。

    “我今日過來想與顧大人說一些事情,”許寅鄭重的說道,臉上沒有了以前標志性笑意。

    顧啟珪一愣,沖顧擎頷首示意他出去,回頭對許寅說道:“夫人現在離不得人,之前我已經答應少都督的不會妄言,現在送去京城的折子應該還沒有到,圣旨更是沒有到來,少都督不必現在……”

    顧啟珪以為許寅是要說之前他們的約定,才這樣開口。他能請許寅出山,固然有許寅與許琦本來關系就不好的原因,但是他們之前已經協商好的事情也是不可或缺的。許琦犯的這些事兒實在是嚴重,朝堂定罪肯定不會輕,許家所有人也都會受到牽連。索性他們之前想到的法子進展的很是順利,此次戰爭之中,與許家沾親帶故的許老夫人出人出力,許寅也救城有功,這些顧啟珪都著重的報了上去,相信以沐邱以往的處事標準,他們的懲罰未必有多重,保住性命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我有個不情之請,”許寅打斷顧啟珪,他要說的不是那事兒,也不能說不是,因為他知道只要他開口,之前顧啟珪的計劃都得被打亂。

    “少都督請講,”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顧啟珪還是開口了。

    “我不會讓許琦活著離開燕城,”許寅撒下一顆驚雷,他的表情鄭重,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作為唯一一個聽眾的顧啟珪已經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認真。

    顧啟珪皺眉,直接看向許寅,道:“少都督這是何意?”

    現在燕城的局勢已經大致定了下來,按照旨意他們做好了部署,經此一役,兩廣這邊官吏人人自危,最近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對于這些與他們是沒有干系的,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到京城圣旨頒下來,屆時皇帝會根據缺位補齊兩廣重要官員,然后兩廣這些事情就由新一屆領導班子部署就行了,他們這些京官說到底也是外地人,還是不在這地界之上指手畫腳了。

    但是就算很多事情都是不確定的,有一件事情還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們回京的時候,許琦肯定是要押解京城的,要是許琦現在出了意外,絕對是他們的責任就是了,不過此事可大可小,現在他也說不好。

    “許琦的罪狀已經由我們送去了京城,少都督知道,隨意廝殺災民、私動糧倉,致使百姓無辜喪命,再加上私自動兵,這些罪狀加起來許琦逃不掉的。更不用說,今上盯著兩廣不是一日兩日了,許琦怎么都跑不掉的。”顧啟珪看著許寅慢慢說道。

    顧啟珪不明白許寅為什么想這樣做,畢竟許琦就算是押送到了京城也不會留下性命,這些事情許寅不會不知道,那他為什么還要擔下弒父的風險。

    許寅摹地笑了一聲,看到眼前這個比他小了許多的年輕人語重心長的開導他,他就不自禁笑了出聲,主要是顧啟珪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像閆如譯,要是知道他現在要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會這樣和他講道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直是閆如譯的利器,只要他出了狀況就會有這樣的待遇,這么些年來是一試一個準。

    顧啟珪看到許寅放松了一些,但還是沒有開口,眉頭更是皺緊,冷冷問:“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少都督來知會我是何意?”

    “當然是想顧大人能行個方便,現在看護許琦的都是你的人吧,他們在那里有些礙眼,”許寅笑著說道,其實何止是礙眼,有那些人在,他得手的幾率會大打折扣。

    要知道許琦是重犯,顧啟珪是派了重兵把守的,燕城本來的大獄守備加重了幾倍不說,哥哥身邊的人也被派去了不少。

    顧啟珪看向明顯已經打定主意的許寅,腦中靈光一閃而過,試探這問道:“是許夫人……”

    顧啟珪剛開了個頭,就被許寅接過了話頭,“顧大人倒是想的巧。”

    顧啟珪訕訕,自己嘴還是快了些,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外人怎好輕易牽扯進去。再說了這事情就是牽扯到誰,他也不能讓許琦有什么意外,否則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我母親一生不幸,自懂事起就沒有過過一日舒心的日子,與許府有了牽扯之后更是悲劇的開始。她平日里從不提出什么要求,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愿,為了這個她一口氣撐到了現在,作為兒子,現在我不想讓她再撐下去了,”許寅低語,雖然語氣淡淡的,說的卻是個悲愴的故事。

    作為許寅,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他不想讓母親再撐下去了,實在太痛苦了,現在說是還活著,但是只要看過母親之前和現在樣子的人都會感嘆一句生不如死,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不肯離開,看著就覺得心口生疼,何況是為人子的許寅,床上躺著是他的母親,沒有人比他的感觸更深刻了。

    顧啟珪一驚,本來他以為許夫人是在等許寅,但是許寅回城之后許夫人還是沒有咽氣,總有一口氣吊著,他還有些疑惑,沒想到許夫人是在等許琦不得好死。

    顧啟珪皺眉,這一家子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關系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樣子竟然還在一座宅子了相處了這么些年,還真是一個個的都不能小覷,這樣一想的話,在許家,最簡單最幸福的就是最無知的許家二少許林了,不是是該悲還是該嘆。

    “為什么要告知我這些?”顧啟珪問道,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人在守著許琦。

    “顧大人看起來比較心軟,”許寅笑著說道,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為人處世極其成熟,就是他這個虛長幾歲的人都自愧不如,有這樣一個人在,后續的事情也會簡單許多。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純屬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這些事情已經在他心間壓抑了很多年,他就要受不住了。

    顧啟珪扯了扯嘴角,他?心軟?

    許寅看看顧啟珪,站起身準備離開,“屆時我一定會提前通知顧大人的。”

    顧啟珪感覺自己太陽xue突突的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