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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拐個醫生回家[重生]在線閱讀 - 第1節

第1節

    《拐個醫生回家[重生]》

    作者:萌萌餃子

    文案:

    許曉雅的一生,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事跡,中規中矩,

    如果說有什么同別人不一樣的,不過是她短暫的生命,

    30歲,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離開了人世,最后陪在她身邊的,是她的主治醫生。

    重活一世,許曉雅也沒什么特別的理想,好好工作,保重身體,找到一個男朋友,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可從遇見他開始,許曉雅的人生似乎就偏離了軌跡,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陰差陽錯 重生 職場

    主角:許曉雅、沐朗 ┃ 配角:封河 ┃ 其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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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死亡

    已經很晚了,醫院的燈光有些昏暗,許曉雅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四周環繞著的是各種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響。她看了看墻上的鐘,雖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分辨出來,已經十點了。

    凌藍剛剛離開不久,不知道現在到家了沒有,許曉雅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現在這般模樣,還有什么資格擔心別人。

    許曉雅艱難的活動了下身體,輸液管因為她的動作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她想將她扶穩,卻沒能夠到,因為她開始咳嗽,不是一聲,也不是兩聲,而是不間斷的一直,她想要起身,卻連那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艱難的側過身,然而,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她抽出枕邊的紙,捂住了嘴。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年輕三十歲,她甚至還沒有男朋友。她曾經也相過幾次親,交過兩個男朋友,可她的工作太忙,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最后都無疾而終?,F在,她就要死了,雖然所有人都瞞著她,但她知道。

    三個月前,她開始劇烈的咳嗽,雖然從前偶爾也有這種情況發生,但她一直沒有在意,就算她咳出了血,都還在堅持工作,直到凌藍揪著她來到了醫院。

    凌藍沒有讓她看見自己的檢查結果,但她偷偷的看了,她的肺出了問題,那里長了一個大大的腫瘤,晚期,沒有任何治療的價值。

    許曉雅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她也沒什么親戚,只有凌藍這樣一個好朋友,她知道,凌藍瞞著自己是為了自己好,但她覺得沒必要,生死有命,早點晚點罷了。

    許曉雅終于停止了咳嗽,她將捂在嘴邊的紙拿開,殷紅的血跡在紙上泛開了花,沒什么美感,讓人觸目驚心。

    她再一次抽出枕邊的紙,一點點將透過紙巾暈在手上的血跡擦干凈。

    她的動作很慢,慢的讓人心酸。

    然后,她呆呆的看著輸液袋,營養液一滴一滴的落下,其實對自己的病沒有絲毫的用處,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許曉雅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也沒什么艱難苦楚,她很順利的渡過,除了在24歲時,父母在去旅游的時候,遭遇了空難。

    雖然不幸,卻也沒不幸的太多,比起那些年幼喪親的,她好了許多,最起碼她已成年,大學畢業,穩定的工作,她都有了,還能再奢求什么呢?

    然而,她還是遇到了最大的不幸,因為她就要死了,三十歲,還很年輕,還能做許多事,而她,只能死去。

    人老了喜歡回憶過去,人如果要死了,同樣要回憶過去,許曉雅自嘲的笑了笑,她的父母在出門旅游的時候,不會想到自己再也沒能回來,更不會想到,六年以后,他們的女兒,將會同自己團聚。

    團聚,本來是個美麗的詞,分隔兩地的夫妻,遠行千里的游子,日夜所期所盼的,不過就是這兩個字。

    可許曉雅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會想自己這樣年輕就去陪伴他們,可想不想又有什么用呢,她終歸是要去的。

    門嘎吱的響了,許曉雅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進來的是她的主治醫生,沐朗。

    沐朗很年輕,但這不代表他的醫術不高明,于此相反,他是風靈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外科專家。

    可是此刻,他只能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子,一點一點的消耗掉自己的生命,沒有絲毫辦法。

    許曉雅的臉色很蒼白,連日的咳血讓她嚴重的貧血,許曉雅很瘦,癌細胞在她的體內瘋長,侵犯她的臟器,消耗掉她所有的生命機能。

    “沐醫生,我要死了吧?!?/br>
    沐朗見過許許多多的病人,在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時候,有人歇斯底里的哭泣,有人跪地求他們救自己,還有的人破口大罵,說他們是庸醫。

    但很少有如女子這般平靜的,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純凈,就像遠方某座青山上的泉水一般清冽。

    沐朗突然有些難過,在見慣了生死以后,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情緒,但今天,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真的難過起來。

    也許是今天的夜色太過清冷,也許是床上的女子太過年輕,又或者,本就是醫者仁心該有的態度,沐朗說出了這輩子最違心的一句話。

    “你會好起來的?!?/br>
    許曉雅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灰暗,她扯了扯嘴角,自以為做出了最美麗的笑容。

    “好,我相信你。”

    沐朗有些不忍,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么。

    他很清楚,女子的病到了什么程度,即便他是留美而歸的醫學博士,即便他是醫院公認的“一把刀”,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依然回天乏術。

    女子也很清楚,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體,她有些累了,輸液袋里的營養液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著,墻上的掛鐘,剛好指到十一點二十。

    也許在堅持一下,她便多活過一天,可她終究沒能堅持住,她太累,太困,強撐著的眼睛再也支撐不住,漸漸的合上。

    人這一生能經歷什么?最重要的又是什么?沒有人知道許曉雅在閉上眼的那一瞬間,想著的是什么,就像沒有人知道沐朗站在女子的病床前,心里的所思與所想。

    也許他可以拼盡全力再讓這女子多活兩天,可他什么也沒做,因為那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還不如讓她就這樣安靜的離去,保持著自己的驕傲與堅持。

    沐朗在那片黑暗里站了許久,終于動了動,他來到床邊,仔細的看了看女子的臉,她瘦的有些不成樣子,臉色白的像紙一樣,但不難看出這女子曾經還是漂亮的,她也有夢想,但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實現。

    沐朗嘆了口氣,將被單向上提了提,將女子的遺體蓋好,然后他退了幾步,莊嚴肅穆的鞠了個躬,最后,他提筆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話。

    患者許曉雅,2020年3月18日11時20分,醫治無效死亡。

    第2章 重生

    依然是黑夜,厚重的窗簾將房間與外面的月色燈光嚴嚴實實的隔絕開來,讓所有一切都融進了黑暗里。

    許曉雅睜開眼睛的瞬間有些恍惚,雖然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她眼前一片漆黑,但那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還是讓她一下子就知道這里是哪。

    許曉雅伸手,動作熟練的將臺燈打開,四面看了看,果然,這里是她的房間,木質的地板因為年久失修,踩上去會發出咯吱的聲音,桌子上還擺放著她一直準備報道事件的資料,還有電腦旁的一盆仙人掌,她還記得,那是母親親手栽的,說是可以防輻射。

    這里沒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沒有各種儀器的滴答聲響,全是她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息。

    許曉雅抱著被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想起了什么,她拿起床頭的手機。

    2017年3月12日11點20分,許曉雅突然屏住了呼吸,心臟突突的跳動個不停,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手機。

    確定自己沒看錯,許曉雅坐了起來,她打開了手機,進入了網頁查詢,直到確認,今天確實就是2017年3月12日,她方才躺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牽手跟我走,到地平線的盡頭……”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許曉雅一跳,她想了許久,終于想起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這是凌藍最喜歡的偶像歌手封河的歌,在她的威逼利誘下,許曉雅將這首歌設置成了手機鈴聲,當然,在2020年,許曉雅的手機鈴聲已經換成了封河的另一首歌。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薛清,她在電視臺的拍檔,一個攝像師。

    薛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典型的巨蟹座性格,顧家,特別的顧家,能不加班絕對不加班,每日嘴里說的都是他的老婆還有剛上幼兒園的女兒,他的朋友圈,基本上兩個小時就更新一次,不是秀恩愛,就是曬孩子。

    這樣的人,會在這個時候給許曉雅打電話,那么一定是了不得的事。

    許曉雅想了想,沒想起來薛清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是什么事,畢竟已經過了三年,很多事,她都不記得了。

    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臉,許曉雅讓自己清醒些,然后接了電話。

    “曉雅,bz高速公路325公里處發生重大交通事故,老大讓咱倆去看看,我十分鐘后到你家樓下?!?/br>
    許曉雅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想起來了,是那次交通事故,一輛大客車因為超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側翻,死傷了不少人,那一次,也是這個時間,薛清給自己打的電話,然后她報道了這件事。

    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好,許曉雅開了臥室的門,正巧碰到對面臥室也開了門。

    凌藍顯然也是剛剛醒來,她穿著一身警服,腰帶系的歪歪扭扭的,頭上的帽子倒是端正,卻在旁邊支出一縷頭發。

    凌藍不停的打著哈欠,雙眼半瞇著,明顯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許曉雅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突地上前狠狠的抱住凌藍。

    凌藍被她這一抱驚了下,瞌睡都被嚇跑了,她雙手撫住許曉雅的肩膀,讓她稍微遠離下自己,確保自己能看見她的臉。

    “你怎么了?”

    許曉雅并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她重生的事,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凌藍。

    不是她不相信凌藍,只是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誰能相信。

    許曉雅搖了搖頭,看著凌藍這身打扮,問了句話。

    “你也要出去?”

    凌藍點了點頭。

    “bz高速公路上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全體交警必須到位?!?/br>
    許曉雅差點忘了,凌藍是一名交警。

    “好巧,我也去那。”

    兩人到樓下,正好薛清也到了,凌藍交警隊也有人來接她,二人分道揚鑣,目的地卻是同一處。

    薛清開的是自己的車,雖然是私車,平日里也出公務,電視臺會給些補助。

    車不是什么好車,普通工薪階層買的起的那種,許曉雅坐了許多次,習慣性的開門坐進去,然后看見了薛清,3月份的天氣有些冷,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帽子扣在頭上,臉上掛著一副不高興的面容。

    “這事出的,非得趕上大半夜,也不讓人好好睡個覺?!?/br>
    薛清一看見許曉雅,就開始抱怨起來,許曉雅沒說話,她與薛清搭檔許久,對他很了解,這人雖然喜歡抱怨,人卻很好,而且,這大半夜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人叫起來,確實讓人煩躁。

    薛清的車開的很穩,并沒有因為那邊情況的緊急而加快速度,以安全為重,畢竟他們只是記者,不是醫生,沒辦法救死扶傷。

    因為事故重大,雖然過了三年,許曉雅對那邊的情況還記得清楚,也不著急,坐在座位上,有些沉默。

    許曉雅剛剛從死亡的世界歸來,她貪婪的看著城市里的夜色,高樓大廈,溫暖的燈光,她漸漸感覺疲倦,慢慢的閉上眼睛。

    “我老婆也被電話吵醒了,不知道這會還能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