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再點再點。 “睡。”虞澤輕聲說。 給她掖好被角,他關燈后,輕輕走出臥室。 唐娜發覺自己正在一條灰蒙蒙的通道里狂奔。 她剛剛想停下腳步思考自己為什么要跑,身后就傳來了尼貝爾那個老賊的聲音。 “邪惡的魔女啊,聽說你在打聽我的消息,難道是終于醒悟,想要投入光明神的懷抱了嗎?” 她回頭一看,白發蒼蒼但仍步伐有力的尼貝爾向她逼近。 她奮力運轉魔力,卻發現身體里的魔力像是凝固了一般,當機立斷,她轉身就跑——現在她知道自己在跑什么了。 她覺得哪里怪怪的,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 “沒用的,今天,我就要彌補曾經的失誤。” 尼貝爾一揮手,她就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臉朝下地按到地上。 “你想做什么?!” 唐娜奮力掙扎。 “也許你聽過,這個詞叫……嚴刑拷打。” 尼貝爾從身后拿出一個紅得發亮的烙鐵。 “不……”唐娜瞪大眼睛。 尼貝爾無動于衷,把燒紅的烙鐵用力按在她的屁股上。 “啊!!我殺你全家!” 一聲悲憤的大喊響徹公寓。 唐娜從床上睜眼坐起,茫然地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被人燙了屁股的屈辱感就像一腳踩空樓梯,不上不下地懸在胸口里。 不遠處的窗簾大開著,一束明亮溫暖的陽光正好鋪在她身上。 她摸了摸被陽光烤得發燙的屁股蛋,放下屁股開花的恐懼,掀開被子往床下踩去。 有什么絆住她的腿,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徹底摔醒了她,唐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銀色吊帶裙歪歪斜斜地掛在她身上,裙子胸口的位置都快吊到了她的肚臍眼。 她低頭,看到兩只rourou的小手。 她又變回去了。 她試著變回少女模樣,發現不能隨心所欲地切換。 魔法書里保管著她的魔力本源,魔法書被損壞了,她在魔力上也出著各種小問題。 她召喚出自己的魔法書,將書攤在床上一頁頁翻開。 經過這段時間的溫養和虞澤那邊轉化過來的魔力修補,魔法書散落的書頁已經逐漸粘合在了一起。 她看了看惡靈朱仲,他已經恢復到擁有基本神智了。畫框里的他正在用自己變出來的兩個啞鈴鍛煉肱二頭肌,下面的小字變成了 “朱仲,人類,高空跌落而死,特長動作指導,愿望是戰勝虞澤。” ……真有志向呢。 唐娜收起魔法書,從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她走出臥室,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喊了聲“愚蠢的人類,血腥魔女要用膳了!” 家里靜悄悄,沒人回答她。 唐娜走到餐桌前,踮腳一看,桌子上擺著已經泡好的牛奶麥片。 他已經出去了嗎? 唐娜覺得腳后跟癢癢的,她低頭一看,發現上面貼著創口貼。 誰貼的?什么時候貼的?唐娜茫然。 昨天——她想起昨天虞澤來找到她了,他背著她回家……然后呢? 想了好一會也是一片空白,唐娜只記得最后聽見一聲溫柔的“睡”。 是他嗎? 哎……管他的呢,他居然敢不叫她就一個人走,難道以為她不會打車去劇組嗎?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是拖車公司的人。 唐娜叫了車把她的法拉利超跑從上京運來,現在已經到了橫店。 “我們馬上就送到指定地址,請問您在家嗎?”拖車公司的人在手機里問道。 唐娜直接讓他們送去影視城。 掛斷電話后,她把自己收拾整齊,一口氣喝完桌上的麥片后,背著她的大白鵝背包出門了。 第51章 “虞澤、阮柔,都準備好了嗎?”林灃思在監視器后問。 他的聲音隨著擴音器響徹片場。 無數鏡頭準備就緒,對著閣樓中的兩人。 “準備好了。”兩個聲音響起。 虞澤穿著靛青色的長衫,黑發半披,額前一抹斜劉海,冷漠的神色加上腰間佩劍讓他像個俠客,而他身前的阮柔長發披肩,只在中衣外披著一件薄紗。 林灃思在對講機里最后一遍確認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a!” 隨著林灃思話音落下,阮柔變了神色,她已經是劇中嫵媚率性的靈壽郡主,在一場意外中,她對英雄救美的伯賞一見鐘情。 她忽然拉近和虞澤的距離,伸手勾上他的脖子。 郡主笑道:“小毛賊,深夜闖入郡主閨房,有什么目的?” 這場戲是伯賞為了探明藏寶圖的所在,深夜潛入最后一個和藏寶圖有過接觸的郡主閨房,被守株待兔的郡主逮個正著。 接下來輪到虞澤說出伯賞的臺詞。 他是伯賞的話…… 虞澤深深地看著阮柔的眼睛,因為這時的伯賞在思考如何從戒備森嚴的郡主府全身而退。 那雙眼睛在他的注視下有片刻慌亂,捕捉到這抹慌亂,虞澤挑起半邊唇角。 因為伯賞已經找到脫身方法。 片場門口,通過詢問多人才找到今天拍攝場地的唐娜正從紅色漆門外一腳跨進。 她看到一大群人都圍在院子里,走進一看后,發現正好在拍虞澤的戲。 林灃思集中監視器里的畫面,周圍看見唐娜的工作人員紛紛驚喜地和唐娜小聲打招呼。 坐在林灃思旁邊的黎弘看見她,笑瞇瞇地沖她招手。 唐娜走過去后,他把她帶到監視器面前,小聲說:“別打擾林叔叔,悄悄看。” 她盯著監視器里的畫面,穿著古裝的虞澤在一個漂亮的反手后,將被子將阮柔裹住后壓在床上。 阮柔掙脫不出,怒瞪著他。 兩人姿勢曖昧,但因為被子的緣故,兩人肢體接觸的部份只有阮柔被虞澤握住的手腕。 林灃思看著監視器,自言自語地說:“他怎么想到用被子的?” 他的臉上掛著笑意,看得出虞澤擅自增添的細節讓他很滿意。 “他開竅了。”黎弘說。 “看來昨天還是有點用。”林灃思笑道。 唐娜盯著虞澤握著阮柔的手,心里有些不痛快。 “我看他們挺有cp感的,要不要加個吻戲?”林灃思看著監視器若有所思。 吻戲? 這還得了? 唐娜覺得林灃思這個愚蠢的人類正在試圖給她染發,瞬間覺得他面目可憎。 她按下錘爆他狗頭的沖動,說:“蛋蛋拍吻戲會吐。” “拍吻戲會吐?”黎弘問。 唐娜一臉認真地散播謠言:“蛋蛋說他上一部電視劇里沒有吻戲就是因為他吐到別人身上了。” 林灃思露出糾結的表情,說:“……那還是算了。” 監視器里的阮柔看著虞澤,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虞澤挑唇一笑,在她耳邊低聲說:“……盜竊芳心。” “cut!這條過了,大家休息一下!”林灃思沖對講機里說:“叫虞澤過來。” 沒過一會,虞澤被工作人員領著走了過來,他看見林灃思身旁的唐娜,腳步一頓。 “蛋蛋!”唐娜笑容燦爛,朝他揮著雙手。 “……你怎么來了?”虞澤走到她面前,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的身軀。 “家里無聊,我也要來劇組玩。”唐娜拉了拉他的褲子,他彎腰將她抱起,唐娜呼吸著一手空氣,覺得瞬間舒坦了。 “剛剛那段打斗戲非常精彩,是武指教你的嗎?”林灃思問。 虞澤剛剛點頭,武術指導從人群外走了過來。 “哪里是我教的,這段打戲是我們商量著一起安排的。”武指笑著說。 “你以前學過?”林灃思看向虞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