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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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可以嗎?哈哈,其實是供暖以后,眼干的毛病又加重了…… 第6章 好友 ... 少女說完,裹緊披風,轉頭就要走,十七歲的少年郎卻不甘心,上前一步逼問:“你想要的,終究只有權勢,是嗎?那這幾年又算什么?” 少女背對著少年,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連你要和別人定親,我都是聽我阿娘說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少女仍舊沒有回頭,卻終于出聲打斷他:“你不是都知道嗎?否則你來找我,怎會第一句就是叫我等你去考進士?” 少年一顆火熱的心終于徹底冷了下去。 是啊,他知道的,他早就知道這個相伴長大的少女,絕不肯嫁給一個白身。 少年自知生父早逝、沒有家族可為依傍,這幾年便加倍刻苦的學文習武,想早日考取進士、走上仕途,也好向她家提親。 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有默契的,卻沒想到她等不及,或者說,她等的原本就不是他。 可是如果她從一開始等的,就是張敏中這樣的世家公子,那自己到底又算什么?聊勝于無的消遣嗎? “還有,堂堂七尺男兒,不想著建功立業(yè),令世人仰望,反而在意自己在旁人心里算什么,你不羞,我都替你羞得慌!” 少女說完最后一句,身影隨之消失在薄霧中。 少年還想追上去,卻突覺呼吸困難,猛然驚醒,眼前卻是一張熟悉而欠揍的臉孔。 “終于醒了。”臉孔的主人宋敞,笑嘻嘻收回自己捏著對方鼻子的手,“做得什么夢啊?兩條眉毛都皺成死結了!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下去,眉心早晚會有我祖父那樣的溝壑!” 付彥之先伸腿踹了此人一腳,才慢慢坐起身,揉了揉臉,“誰放你進來的?” 宋敞依舊笑嘻嘻,不但不回答,還問道:“你昨日在宮城值夜了?” 睡得不好,加上沒做什么好夢,還被此人叫醒、明知故問,付彥之心情實在很差,就只回了倆字:“廢話!”外加一腳飛踢。 “嘖,鰥夫就是火氣大!”宋敞跳起來躲開,“近日天下太平,值宿宮中,也不過就是呼呼大睡,用得著回家了還補眠嘛?是不是夜里有什么煩惱,睡不著啊?” 付彥之深吸口氣,才把當場砍了此人的心按捺住,問:“你有事嗎?” 宋敞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回“沒事”,這位好友肯定直接把自己扔到大街上,從此拒絕他登堂入室,所以宋敞老老實實回道:“有事啊!” 付彥之仰頭看他,用眼神表達“有事你還不快說”。 “我問你,休沐那天,你干嘛去了?”宋敞原地坐下,一副升堂問案的架勢。 付彥之收回目光,揚聲叫人伺候他起床更衣。 “哎哎哎,你還沒回答我呢!”宋敞不甘,抗議。 付彥之不理他,眼見侍女端著水盆進來,宋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內寢,到外面付彥之書房等他——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宋敞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又被付彥之晾了這么久,早忘了什么是旁敲側擊,直接拉著好友問:“你是不是去見了徐國夫人?” 付彥之撥開他的手,“干卿何事?” “……”宋敞追著他到書案前,“你是不是健忘?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圣上對徐國夫人有意!” 付彥之在書案后坐下,拿起新收到的家信,一邊拆一邊問:“與我何干?” 宋敞:“……”他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聽說的消息,“不是我六叔受鴻臚卿之托,為你們說合親事,你們才見面的嗎?” 宋敞的六叔叫宋談,任光祿少卿,和宋敞一樣,是個性情爽朗的人,和誰都能說得上話。不過就算如此,宋家一家上下也沒想到,宋談能和京中新貴、蘇貴妃的親哥哥蘇耀卿有交情,還幫徐國夫人說親! “我祖父不知從哪里聽說此事,把六叔叫過去好一通教訓!我一開始還攛掇我爹去求情,我爹瞥我一眼,問,‘你知道你六叔給徐國夫人說合的是誰?’我當然不知啊,結果我爹說是你!” 宋敞說到最后,一拍書案:“而你還真去見了!你說,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付彥之看著信,頭都不抬道:“誰說不是呢?” “你還不承認……”宋敞教訓好友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付彥之抬眸,臉上終于有了點兒笑容:“我父母要進京了。” “啊?”這話題跳躍得太快,宋敞實在沒跟上,“哦,恭喜。不過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嗎?” 付彥之低頭重讀家信,難得好聲好氣的回答:“沒有。” 宋敞:“……” 他激動半天,熱出一身汗,正主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宋敞終于泄氣,轉頭去竹席上坐下,灌了自己兩杯茶。 付彥之重讀完家信,依原樣仔細折好,再抬頭時,才發(fā)現宋敞坐在那里生悶氣,他不由笑了笑,問:“相公沒罰六叔吧?” “明知故問。”宋敞哼道,“六叔又不是我,祖父頂多教訓他幾句,叫他少和鴻臚卿往來罷了。” “其實鴻臚卿為人不錯,溫和寬厚,淡泊名利,六叔和他往來,也沒什么不好。” “你怎知道?他現在可是林益豐的座上賓!” 付彥之立刻皺眉:“子高,慎言!” 宋敞字子高——他有點不服氣,卻也沒有再說。 只因他口中的“林益豐”,其實是當朝另一位宰相林思裕——益豐是宰相的表字,不是宋敞能直呼的。 “不管怎樣,捧高踩低的,并非鴻臚卿。”付彥之見好友悻悻然,就又補了一句。 宋敞納悶:“你說得如此篤定,難道你以前就認得鴻臚卿?對了,鴻臚卿早前住在洪州,你當年入京時,好像也是從洪州來的……” “你記性倒好。”付彥之打斷他。 宋敞笑了,“這是我唯一的長處。”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問,“這么說來,你與徐國夫人也是舊識了?” 付彥之:“來人,送客!” 宋敞一躍而起:“還真的是啊!那怪不得你明知道……還要去見她了!難道徐國夫人真如傳聞一般,是個不輸蘇貴妃的美人?連你付舍人都為美色所迷……”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讓人把你請出去?” 宋敞不理他的威脅,湊過來追問:“你們見面談得怎么樣?我聽六叔的意思,親事是蘇家主動提起的,這事細想有些蹊蹺啊,明明宮里都說,蘇貴妃想把徐國夫人引薦給……” “平康坊李秋娘的住所,嫂嫂還不知道吧?”付彥之突然問。 宋敞:“……你還是人么?” “取決于你。”付彥之瀟灑的抬起右手,沖好友比劃了一下。 宋敞怒目以對:“告辭!” 付彥之含笑作答:“不送。” 宋敞拂袖離去,付彥之叫書童進來研墨裁紙,打算給父母回信。然而等書童研好墨、裁好信箋,他腦子里想的始終都還是宋敞那句:“這事細想有些蹊蹺啊,明明宮里都說,蘇貴妃想把徐國夫人引薦給……” 是啊,這事確實奇怪。他最初聽宋談提親事時就疑惑過,甚至差點向宋談求證,宋敞所言是否為真。 宮中佳麗三千,圣上卻只有一個,蘇貴妃想把同樣美貌卻孤身一人的jiejie引薦給圣上,幫自己固寵,并不算什么奇事,畢竟本朝就有先例。 奇怪的是蘇家其他人的態(tài)度。就算蘇阮自己不愿意,蘇貴妃既然有這個意思,此舉又對蘇家有利無害,蘇耀卿和蘇鈴為何如此心急,cao持蘇阮的婚事?這不等于明著違抗蘇貴妃么? 蘇貴妃略有同感。 拋開什么都不知道的兄長蘇耀卿不提,大姐這段時日的表現,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我原先總覺著大姐只顧夫家,從來不管我們,沒想到她這次這么有心。”蘇貴妃等蘇阮說完當年事,便接過梳子,一邊幫她綰發(fā),一邊勸慰。 “她說得也有道理。你當年棄薛彥而就張敏中,是形勢所逼,沒有辦法,如今咱們可還有什么好顧忌的?難得你和薛彥有緣重逢,不若把話說開,再續(xù)前緣……” “孽緣罷了。我寧愿此生都不再見。” 蘇阮語意十分決絕,蘇貴妃大為驚詫:“怎么?難道還有什么別的、過不去的事嗎?” 沒等蘇阮回答,有女官到門外回稟:“娘娘,圣上往清涼殿來了。” “知道了。”蘇貴妃答應一聲,叫女官退下,回頭看向鏡子里的jiejie,打趣道,“難道你想進宮陪我不成?” 蘇阮臉色本就不好看,聽了這句,頓時更難看了。 “阿箏,你為何如此?”她終于還是問出口。 蘇家三姐妹都以樂器命名,蘇貴妃閨名蘇箏,不過,家里人習慣叫她三娘,只有母親和二姐才會偶爾喚她“阿箏”,跟她說幾句體己話。 聽見久違的稱呼,蘇貴妃將下巴墊在jiejie右肩上,與蘇阮頭挨著頭說:“因為圣上很好啊。” 蘇阮猜度著問:“因為圣上待你很好,所以你想分給我,就像小時候分好東西一樣?” 蘇貴妃笑起來:“不只是這樣。其實我是先看出圣上對阿姐不同,換了別人,我肯定要嫉妒、要惱恨的,但因為是你,我就覺著也沒什么不好。你這些年的辛苦,也該有個圣上這樣知情識趣的人來撫慰……” 蘇阮看著鏡子里小妹的眼睛,打斷她說:“我不用。真的,阿箏,你已經給我,我想要的一切了!權勢,自由,沒有比這兩樣更好的東西!” 蘇貴妃似懂非懂的,蘇阮想好好說給她聽,前面卻已經傳來人聲,顯然是圣上到了。她只得先說關鍵的:“而且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圣上的榮寵,宮中無人不想,你一旦露出放松之態(tài),只怕無數人以為有機可乘!” “她們想也白想!”蘇貴妃笑著直起身,“阿姐放心吧,我又不傻,因為是你,我才肯的,旁人也就發(fā)發(fā)夢吧!” 蘇阮想強調自己不要,蘇貴妃接著又說:“不過你不愿意,那只好算了。我去迎圣上,你慢慢梳妝。”說完她叫了個宮女進來給蘇阮挽髻,囑咐宮女用新制的簪釵,然后才往中堂去。 和最親密的二姐把話談開,讓蘇貴妃腳步格外輕快。她嘴角含笑,轉進中堂,剛要說話,卻見大姐蘇鈴和圣上并肩站在落地屏風前,也不知他們之前談了什么,蘇鈴正仰頭看著圣上,眸中滿是欽慕贊嘆之色。 蘇貴妃腳步不由一頓,臉上笑容淡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可以勉強考慮第二更,我先找點吃的再戰(zhàn) ps:平康坊,諸妓聚居處~ 第7章 松口 ... 圣上看見蘇貴妃進來,笑著向她招手:“你怎么把大姨請來,卻撂下人家不管?” 蘇貴妃走過去挽住圣上的手,“我本來想親手給二姐挽髻,哪知道手藝退步,好半天都沒挽好。” “是么?二姨也在?”圣上說著就往門口看。 蘇貴妃一直留神看著蘇鈴——除了剛才那個眼神,她似乎一切如常,但在這個瞬間,蘇鈴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不是滋味。 二姐說得沒錯,她果然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否則真是人人都以為自己有機會侍君了。 “在呀,還是我串通了大姐,硬把她從家里架出來的呢!”蘇貴妃心里轉念很快,面上卻仍一派天真笑語模樣。 圣上好奇:“架出來?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