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耳邊的話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一刀一刀刺進?姚月心里。 她眸色動了動,終是啟唇道了句。 “沒有。” 聞言,寧安輕笑出聲。 百年了,她想獨善其身,想要忘掉一切,怎么就那么難? 只要這人站在?面前,所有的委屈,痛苦,糾纏,似乎都淡了,唯有那日的大雪冷的刺骨,到了此時?此刻,不斷提醒著?她。 面前的神君,曾殺過你。 “姚月,百年前所做的事,你全然忘了嗎?” 寧安怔然望著?那雙漂亮的眼,幾凡流連,仍是搖頭?道:“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個瘋子,蠢貨,以至于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能寬宥?” 姚月張口,似乎要說些什么。 她喉頭?艱澀,眸光黯淡下來,幾乎是失態(tài)地錯開了視線。 語氣輕顫,“不,我沒有這樣想。” “是么......” 聽罷,寧安平靜地看著?面前熟悉的臉,忽然攥著?姚月的袖袍,拽著?她走?向床榻。 “你做什么——”后者掙扎,但是受了傷的身體實在?虛弱。 她反抗不得,直到被壓在?軟被上?時?,話已經(jīng)有些啞,眼眸不可置信地望著?寧安,顫聲道:“你......” 寧安想她。 很想很想。 百年的歲月實在?太久了,久到她記不清身下人的溫度,記不清那些綺麗的,似夢般的癡纏觸碰。 腦海中一根弦瞬間崩斷。 過往的痛苦咀嚼浸透,她真是瘋了,竟想吻她。 兩唇相觸,一發(fā)不可收拾。 寧安撬開姚月的唇瓣,看似溫溫柔柔卻難以拒絕地吞噬她所有聲息。 姚月喘不過氣,卻也不想推開她,只能緊緊攥著?床側(cè)的輕紗,任由身上?的人將她逼得眼中盈淚,發(fā)絲散亂。 隨之,炙.熱的呼吸蔓延在?她的鎖骨上?,竟有向下的趨勢。 寧安知曉這人愧疚的心思,力道故意大了些,她在?糾.纏間褪去?自己的外袍,又扯.開姚月紅裳的衣帶。 “師尊......”她眸光微漾,內(nèi)含晦暗:“求我。” 姚月被逼得緊。 她似乎想要逃離,但又不舍得推開面前的人,她的眸子染上?幾分無措,只得在?寧安惡意地施為中,喃喃重復(fù):“懷黎......懷黎......” “師尊殺我時?可沒掉過一滴淚。” 女?人輕笑一聲,身體更緊貼向她。 她吻去?姚月眼角的濕.熱,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青絲,又驟然攥起縷冰涼墨發(fā),眼中淡漠。 燭火盡滅。 滿室旖.旎中,姚月身體一僵,眸色有些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蜻蜓點水般,寧安再次吻上?她的唇瓣,反扣住那雙攥在?床被上?的手,她輕輕說了句。 “......繼續(xù)。” . 人間發(fā)了洪水。 大水從?裕河咆哮翻滾,淹沒三城。 皇帝親臨,安撫流離失所的災(zāi)民。 行宮內(nèi),姜撫書快步走?入殿內(nèi),桌邊的人氣息沉穩(wěn),是幾十年的皇家?君威侵染出的氣度。 “姜道友,你來了。” 嗯? 姜道友? 這樣的稱呼,著?實是變得生分了些。 身形忍不住僵在?原地,姜撫書聽著?身前的傳來的話音,眸中掠過一絲落寞,繼而?拱手行禮,面容平靜。 “我奉掌門之令,特?來助陛下平息水患。” 之前,她以字來稱呼面前的人,如今百年過去?,想必,這人已經(jīng)忘卻了宗內(nèi)的情分,但....... 姜撫書斂眸掩住神色,不想讓那縈繞心頭?,困擾了她許久的情愫彌漫。 “平息水患?裕河在?人界東北處,由于其內(nèi)黃沙遍布,河床逐年攀升,但千年來,三城的百姓以此河為生,年年都會拜祭河神,祈求平安。今年不知道卻怎么回事......” 說到這里,“淺洺”倏然一笑。 她頷首望向身前的姜撫書,歪頭?道:“裕河一帶大雨傾盆,層疊的黑云多日不散,竟致決堤水漫,黎民受苦。” “看來天地間,并沒有河神。” 姜撫書聞言一怔。 這人說話的語氣語調(diào),怎么.....和之前大相徑庭? 她眨眨眼,垂眸啟唇:“百姓期盼,所謂河神,心中之神罷了,做不得真。” 百年來,紀(jì)隨安假扮淺洺樣貌,也是見慣不少修士凡人。 她看著?面前眸色有些躲閃的姜撫書,眸中涌現(xiàn)出一絲興味。 好美的一張臉。 好像,還喜歡她這副皮囊的主人呢。 第174章 往事 只可惜...... 想起真正的?淺洺已經(jīng)死去,紀(jì)隨安面上表露出幾分同情之色。她起身走到姜撫書面前?,低嘆了?一口氣。 失去記憶的姜撫書:“......?” 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水患太過嚴(yán)重,讓人束手無策? 不過,今日她帶了?止雨符,定能緩解災(zāi)情局勢。 對上“淺洺”的?眼神,姜撫書壓下心中猜想,剛想去勸慰,便神情一怔,眼睜睜看?著身前?的?皇帝旁若無人地?撫上她的?下巴。 “淺洺”拉近兩人的?距離,使?她們視線相觸,呼吸糾纏,繼而蹙眉道:“姜道友,不知貴宗有何良策,能助朕平息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