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陳棄氣極。“姚仙尊輕而易舉便能做到的事,算什么?損耗?何必如此大動干戈,讓本?尊以心緒催動?” 姚月身處歸元,道氣不穩。 除了?白以月,任何宗外人都不知曉姚月的狀況。 寧安斂眸。 是啊,之前,此事對于師尊輕而易舉便能做到。 但如今…以師尊的狀態,她可能會削弱元氣,從而更加虛弱。 她不愿看她有絲毫的損耗。 即使她愿意?。 在五宗掌門齊聚之前,寧安早就想起了?這張保存已久的圖紙,告知姚月后,便知曉它就是伏魔陣殘卷中,遺失的最后一片。 安然姥姥贈予她的東西,竟然如此寶貴。 ——想必,就連她本?人都不知情。 得知還需要加以催動,得到完整的陣圖,寧安本?想自己來,但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有天乾境修士,才能復此圖原貌,即使是情緒催動,伏魔陣也只會被忘魄巔峰以上的、修士的心念喚醒。 道途漫漫,非意?志毅勇者,不可達。 而這天下的局,好似修為越高深,越能在其中揮斥方遒。 寧安忽然有些了?悟。 她還是太?弱,有些東西替不了?姚月,也幫不了?她分毫。 …… 月移影動,夜里涼風習習。 此時,五宗掌門和姚月圍在圓桌前,正商討著各自負責的部分。 望著姚月有些單薄的身姿,寧安第一次覺得那素影如此高不可攀,難以逾越。 窮我一生,可否站在你身旁,與你并?肩而立? 寧安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 “寧安。”姚月淡聲喚她,想讓她與五宗掌門一起,商討伏魔陣的布設。 寧安作為陣眼,于陣法中發揮著關?鍵的作用。 “來了?。” 不是懷黎,是寧安。 在外人面前,她總是喚她名諱。 女人邊走?邊暗暗想著,這樣也好,師徒師徒,總是師在前,徒在后,這樣的名分是兩人情意?的起始,到了?如今,卻已成最大的桎梏。 “時生。” 來到姚月身后不遠,寧安突然好奇,想看看這樣喚她,師尊會有什么?反應。 果不其然,懸在陣圖上勾畫的手指一僵。 姚月放下筆墨,回眸溫柔的沖她一笑,在夜色里,像極了?那高高綻于枝頭的玉蘭,矜貴非常,她眼睫微垂,淡聲道:“......過來。” 白以月蹙眉,察覺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息。 兩人吵架了?么?? 而其她掌門則心中存疑。 ——徒弟直接喚師尊的字,有些太?過僭越吧? 可能是師徒關?系好,不在意?這些虛禮? “好啊......” 寧安笑了?,毫不掩飾眸中翻滾的情意?,像是窺伺已久,亟待咬住獵物脖頸的野獸,“——師尊。” 她溫聲道。 …… 夜色深重,自齊鳴閣回府后,白以月就見?著寧安和姚月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不同?的房間。 閉門不出,燈盞瞬息湮滅。 白以月:“......” 這師徒之間,是發生了?什么?嗎? “小娃,你怎么?冷著一張臉?” 屋內,身著紅衣的劍靈坐在桌上,把一根手指按在寧安臉頰上,撅嘴不解道:“你不會,與主人吵架了?罷?” 依這兩人的性子,不可能啊。 借著月光,寧安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石吊墜,推開她的手,聲音淡淡:“沒有。” “那你們怎么?不一起.....睡?” 阿蘭眨眨眼,暗道你可不是這么?節制的人。 “學著尊師重道些。”寧安側眸盯著她,涼涼道:“......不行么??” 阿蘭干笑一聲,看著那琥珀色的眸子,她瞬間化作白光遁入蕩塵劍,脆聲道:“傻子才信!” 過了?良久,就當寧安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阿蘭的聲音突然從蕩塵劍幽幽傳出。 “主人她身處高位慣了?,一心向道看淡生死,對道侶私情最是不通,你既愛重她,何必在乎太?多?在外人眼中,師徒也好,情人也罷,陪在她身邊不好么??” 寧安閉眼,忽覺倦乏。 她揉揉眉心,笑出聲來:“有些事情,是躲不了?一輩子的。這世上有沒有道侶,其實無謂得很,但一旦遇到了?想要陪伴一生的人,誰不想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邊?甘心庇于身后,是懦者所為。” 阿蘭不懂。“你們不是在一起了?么??這難道不夠?主人位高權重,在修仙界無人能與之相抗,你得到了?她,又為何惹她傷心?” 傷心? 寧安愣住。 “什么?傷心?”她不由得蹙眉開口。 阿蘭坐在劍海的蒼云上,搖著兩條腿,“我曾與姚仙尊神識相連,即使如今你成了?我的主人,我依舊可以若有若無地感?知到她的心境。” “現在,她很難過。” . 黃沙之境。 狂風大作,漫天的沙塵被卷到空中,遮云蔽日。 蒼云洞內卻是一片寂靜。 昏暗中,幾道忘魄境氣息攜風而來。 看著面前的七位忘魄境巔峰的妖獸,黑淵坐在上首,玩味地摩挲著玉座上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