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小陳剛想點頭,腦子里突然就想起一個人來,不對啊,他剛剛才見過那么一個跟顧哥比也高級的人啊,只可惜,他是男的...等等....他....不不不,一定是他想多了,想多了。 “過!” 隨著導演的一聲響起,整個劇組都送了一口氣,小陳上前給顧易遞水,道:“顧哥,咱今天中午會旅館吃吧,我給你弄了地兒小灶。” 顧易問道:“中午有多長時間空檔?” 小陳道:“兩小時后才有您的戲。” 顧易點了點頭,他一身汗,正好回去洗洗,“走吧?!?/br> 第二十七章 顧易一開門就覺得有些不對, 小陳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房間的布置也不對,他早上走的匆忙, 有兩件衣服被隨意的丟在沙發靠背上。他的房間不許別人進都是自己整理, 小陳小張知道他的習慣更不會是他們。 顧易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 難道是... 他不動聲色地關上門, 脫下外套往里間走去。 這個里的居住條件沒辦法與外面相比,因為地處偏僻, 原本都沒有正經的旅館, 但是這里這兩年陸陸續續的有劇組前來取景, 倒是帶出了一個小小的經濟圈。 有心思活泛的人從外而來包了一片農戶的土泥瓦房,稍稍修整, 雖然條件依舊簡陋, 但到底能應付得過去。 顧易自己跟助理住一個院子, 顧易的房間有兩間,類似古代的稍間和次間。臥室在最里面一間,外面的一間則盤了一個大炕上擺桌子茶具。 遠遠的看見里間的門口有一片衣角,在微微顫動, 顧易眸色變幻, 深沉的情緒在眼底深沉翻涌, 幾乎要噴薄而出。 顧易上前兩步, 抓過人抵在墻上, 沈栗一雙因為詫異而睜圓的眼睛, 水潤潤滴溜溜的顫動, 一張小嘴微微張開似在邀人品嘗。 顧易撫摸著沈栗的臉頰,手指描摹過沈栗的額頭、鼻梁、眼睛、嘴巴、最后是小巧精致的下巴。 顧易把人緊緊的抵在墻上,雙腿嵌入到沈栗的腿間,兩人胸膛相貼呼吸相聞。 沈栗鼻息間全是顧易的味道,淡淡的古龍水味帶著顧易身上的荷爾蒙味,沈栗只覺自己被顧易的味道包圍,就像是貓對上貓薄荷,沉迷上癮到心肝兒發顫腿兒發軟。 沈栗紅著臉,心跳加速,他甚至不敢大口喘氣,只敢小口小口緩緩地吸氣吐氣。 顧易捏著他的下巴,把沈栗的臉往上抬了抬。 沈栗直接面對顧易的顏值沖擊,臉部充血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他努力為自己壯膽,于是加大嗓門問道:“干、干嘛!” 誰知說出口的話卻像是一只小奶貓的哼唧,他都擔心顧易聽沒聽到。 顧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醇厚的像是大提琴:“想我了?” 沈栗沒出息的下腹一緊,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卻只夾到了硬邦邦的肌rou。沈栗挺著身子往后扯,他怕自己一會兒出丑。 顧易察覺到他的動作,大手往沈栗腰后一攬,往自己身上一按,低頭在沈栗耳朵邊兒廝磨:“這是怎么了,嗯?就這么想我?” 沈栗羞惱的幾乎要死過去,他沒出息的憋紅著臉一張臉做鴕鳥狀,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 顧易壞心眼的在他耳邊用低沉溫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哄騙:“你乖乖說實話,我就放開你。” 沈栗身子繃的像是棺材板那么直,他緊咬著牙就是不說話。 顧易嘆了口氣,“我那么想你,看來你是不想我的......”顧易可是拿過影帝的人,一身演技不說出神入化也是能拿得出手的,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比哭訴哀嚎更令人揪心。 沈栗當即心就一揪,回手抱住顧易,小聲又急促的說了句想。 顧易陰謀得逞,暢快不已,壓抑著嘴角幾乎要飛揚出去的弧度,問道:“有多想?恩,這般想?”說著就壓著沈栗的kua往自己在身上壓了壓蹭了蹭。 沈栗措不及防被這般對待,只覺頭皮一麻,眼前一白,濕噠噠的感覺傳來。 顧易看著沈栗呆滯的眼神,心中一慌,心道:完!蛋!了! 沈栗哭了,模樣好不可憐。 眼中蒙著霧氣,睫毛濕漉漉的撲閃著,眼尾紅紅的像是一抹胭脂,哭的直抽氣。 顧易恨不得穿回去給自己兩巴掌,他要是知道,知道栗子這么敏感就不會...天知道哦,他該怎么辦。 沈栗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冷靜的語氣被哭嗝打破:“放、放開...” 顧易哪里能放開,雙手像是鐵壁緊緊的摟住沈栗的纖腰不松手:“不要?!?/br> 沈栗氣的眼眶上又涌上一層水霧。 顧易沙啞的嗓子開口:“你再哭我也要y...唔唔...” 顧易的話沒說完就被沈栗用手心堵住了嘴巴。 顧易嗚嗚兩聲見沈栗不肯松開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沈栗的手心。 沈栗被濕潤柔軟的觸感嚇得條件反射的縮回了手。 顧易抱著沈栗耍無賴,一只手幫沈栗摸了摸臉上的淚:“不哭了。對喜歡的人有反應很正常,你要是對我沒反應該哭的就是我了” 顧易牽住沈栗的手往下去,聲音沙啞道:“這反應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沈栗的手被顧易拉著穿過布料,沈栗臉上泛起紅暈,手微微顫抖,用力掙脫了下想從顧易的束縛下掙開,但顧易的力道出奇得大,他只能任命的去感受。 顧易聲音越發的沙啞,“幫我。” 沈栗被這聲音燙得耳朵發紅。 浴室的水汽慢慢彌散出來,濕潤了西北干燥的空氣。 顧易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蹲在行李箱旁邊給沈栗翻找換新的衣服。 沈栗身材比他矮小些,翻遍箱子從里面找出一條修身牛仔褲一件緊身t恤,顧易的手指在新內褲的包裝袋上劃過,拿了洗干凈的一條。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顧易敲了敲門把衣服遞進去“看看合不合身???,那個內褲沒有新的了,先穿洗過的吧...” 沈栗穿好衣服,頂著一張大紅臉慢吞吞的從浴室挪出來,顧易的內、 褲什么的,天呢!好羞恥??! 沈栗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紅暈自始至終都沒消失。他把保溫桶拿出來,飯菜一一擺好,又把瓶瓶罐罐里裝的酸豆角、腌筍干弄出來放到小碟子里。 顧易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他多日不沾葷腥,這下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沈栗從保溫桶里給他盛了一碗飯,“吃吧,都快瘦脫相了,是導演要求的嗎,吃rou妨不妨事?” 顧易接過米飯,搖了搖頭“不妨事,導演也說我瘦大了,天天讓劇務給我加肥rou。” 顧易是真的餓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rou。 沈栗找了個一次性紙杯,給顧易倒了杯魚湯,“你走的時候說要給你做魚,遲了這么久,總算是帶來了。” 顧易喂了沈栗一塊紅燒rou,“以后有的是機會,你快吃,別看我?!?/br> 沈栗道:“我吃過了,就看看你。” 顧易聞言頓下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角,想笑又笑不出來:“就這么想我?再等等,等我忙過這兩個月就好了?!?/br> 顧易這身份,怕是好不了,沈栗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給顧易夾了塊魚rou,仔細的挑干凈刺,要往顧易的碗中夾,卻被顧易一低頭張嘴含了進去。 沈栗臉又紅了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給顧易挑魚刺。 他至今仍然沒能適應對顧易身份的重新定義,而顧易卻,卻似乎不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這就弄得他有點兒慌還有點兒羞恥... 飯后沈栗起身要去找水刷保溫桶,顧易一把揪住沈栗的胳膊把人摟到懷里,“別去,陪我坐會兒?!?/br> 沈栗整個人都被顧易抱在懷里,顧易身上的溫度透過兩層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沈栗能感受到那衣衫下的弧度與力量,還有胸口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沈栗不自在的僵硬著身子,窩在顧易的懷中一動都不敢動。 顧易拍拍沈栗的后腰:“不累嗎?靠上來?!?/br> 沈栗抿了抿唇,瞥了顧易一眼,小心翼翼的靠上去,顧易抱著他將他換了個方向側著靠在他身上。 沈栗一驚,忙伸手抓住顧易的領口,坐穩后才舒出一口氣。 沈栗嘴角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容,心中卻抱怨怪臊人的。 顧易低頭親了親沈栗的額頭,“想什么呢?” 沈栗才不會把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告訴他,只問道:“我上午聽小陳說你這部戲挺重要的,拍起來也很累?!?/br> 顧易道:“他胡說,這種戲我應付起來得心應手。” 沈栗笑道:“還要不要臉了,你們劇組里的老前輩聽了你這話得怎么看你?” 顧易道:“他們一定贊同的為我鼓掌?!?/br> 沈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跟他犟,“你跟我說說這部戲吧,到底有多難,多重要。” 顧易沒再跟沈栗貧嘴,道:“其實也沒什么,他們覺得這是我拿了獎后的第一部 電影,要是這部電影水平能上去,那我基本上就從流量鮮rou這一款里轉型成功成為演技派了,這樣的話我的逼格、資源都會上升到更高的檔次,甚至完成明星到藝術家的轉變。” 沈栗道:“就像常青那樣?” 顧易點了點頭:“對,不過我比他年輕,勢頭比她好?!?/br> 常青是第一個大滿貫影后,在國際影壇上都有很高地位,可以說是被捧上神壇的女人。 沈栗道:“那你怎么想的?” 顧易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很歡喜沈栗的這個問題,“我其實不想站那么高。栗子,知道我們哪個地方最像嗎?” 沈栗搖搖頭,顧易不滿意的屈起手指在沈栗的頭上敲了一下:“我們最想的地方就是——沒有野心。” “我喜歡演戲,但是沒有野心,這可能也會讓我無法走上那個位置?!?/br> 沈栗搖了搖頭,看著顧易的眼中似乎有星星在閃爍,他笑著說道:“世人都知道‘野心’是登頂的小路,但其實‘純粹的喜歡’卻是旅人手中的那根拐杖。你未必就不能走到那個位置。只要你愿意。” 顧易聞言定定的看了沈栗一會兒,低頭親了親他的唇,“嘴真甜?!?/br> 顧易拍了一上午的戲,身上疲憊是難免的,兩人躺在里間的床上小聲的聊天。 顧易拍的這部電影名叫《阿峰》講了七八十年代一個西北貧苦人家的小伙子跌但起伏的一生。 這部劇是實打實的大制作,導演是國內頂尖的導演胡岳洋,除了顧易擔任的一番外,女一是影后張徽,還有眾多的老戲骨前輩,顧易與這些人合作,稍有一點兒問題,男一的風頭就全被配角搶去,因此每場戲必細細斟酌仔細打磨。 進組以來顧易一直繃著一跟弦,腦子里幾乎沒有一刻不在想劇本,晚上更是熬到一兩點,只為斟酌一場戲。 顧易瘦地這么快其實也不全是伙食不好的問題,高強度的工作下,誰的身體都吃不消。 難得沈栗來一趟,顧易腦袋里繃著的弦就松了松,抱著沈栗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嘴上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就睡過去。 沈栗嘴上不說,心里是真心疼,他抿著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顧易,不舍得挪眼。 顧易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小陳就來敲門:“沈哥,顧哥該醒了,下午還有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