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 淋浴的蓮蓬頭灑下熱水,蒸騰的水汽盈滿了玻璃間。 裴宴卿把睡袍搭在外面,抬腳踏了進去,耳畔充斥著沖淋的水聲,濺在腳邊。 她閉上?眼睛,任由?溫?zé)岬乃鳑_刷,驅(qū)散肢體在凜冬的寒意。 玻璃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柏奚走了進來,偌大?的淋浴房,站兩個人綽綽有余。 柏奚摘下蓮蓬頭,低聲道:“我?guī)湍阆础!?/br> 一洗就是半小?時過去了。 裴宴卿懶洋洋地靠在柏奚懷里,柔若無?骨。柏奚拿過一旁的睡袍給她披上?,遮掩了紅色的蝴蝶骨,一寸一寸攏上?領(lǐng)口,低頭挽好腰帶。 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慢條斯理,一絲不茍。 裴宴卿單手撫上?她的年輕至極的臉龐,在浴室的柔光濾鏡下,更是美?得挑不出瑕疵。 手指一點一點掠過對方精致的五官,眉眼鼻唇。 “柏奚,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的手沒想?法?” “什么想?法?”柏奚低頭看?了她另一只手一眼。 “你不懂?” 裴宴卿湊到?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清楚明白,過后退到?原位,期待地看?著她。 柏奚點頭說:“可?以。” 裴宴卿閉了一下眼,道:“我要的回答不是可?以,是喜歡。” 柏奚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排斥。” 裴宴卿賭氣似的道:“探店和做0,你選什么?” 柏奚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嘴。 這是可?以比的嗎? 沉默許久。 “我可?以說謊嗎?” “可?以。” “做0。” “實話呢?” “探店。” “你——” 柏奚及時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憤而?出走,道:“我可?以兩個都選嗎?你和我做什么事我都喜歡!” 裴宴卿象征性掙扎了兩下,任由?她熟練地把自己抱進懷里,小?聲道:“你這樣我會很沒有成就感,還沒開始你就否定了我。” 柏奚有自己的想?法和邏輯,但她直覺不是裴宴卿想?聽的,于是道:“那你也要先開始再說,我們?前幾天不是約好了嗎?” “你現(xiàn)在想?起來了?” “一直沒忘,就是沒往那個方面想?。” “……”裴宴卿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的意思是我每天都在想?這個。” “難道不是嗎?”裴宴卿剛要發(fā)作?,柏奚認(rèn)真地補上?后半句話,道,“食色乃人之常情,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裴宴卿自言自語了兩句,拉著她往外面走。 柏奚腳在原地不動,道:“我洗個澡。” “不是洗過了嗎?” 剛剛她穿著衣服進去的,都淋濕了,過程中順便也洗了一下。 “再洗一次。”柏奚輕聲催促道,“不早了,別?再耽誤時間,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裴宴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出了衛(wèi)生間快步走到?床邊,把自己扔到?了柔軟的大?床。 裴宴卿伸手摸到?床上?的手機,本來想?發(fā)消息給發(fā)小?,轉(zhuǎn)而?點進備忘錄新建,打?字道:【女朋友好像性冷淡。2021.2.1】 裴宴卿丟開手機,支撐性良好的床墊像云朵將她包裹,昏昏欲睡。 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連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都沒聽見,房間里的主燈被關(guān)掉,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裴宴卿在睡眠中被她擺弄,躺進了被窩里,被角掖到?肩膀以上?。 柏奚坐在她旁邊,偏頭凝視女人的睡顏,手中的書頁久久未翻動一頁。 裴宴卿許是執(zhí)念太強,半夜兩點醒了,房間里仍然亮著燈,柏奚坐在床頭看?書。 床頭柜的數(shù)字時鐘顯示凌晨兩點十五分。 裴宴卿看?著光下的身影,鼻音慵懶問?道:“你怎么還不睡?” 柏奚合上?書放到?一邊,說:“等你。” 裴宴卿和她四目相對,十幾秒鐘后,她混沌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 要不要這么講契約精神? 柏奚躺了下來,和她肩膀挨著肩膀,道:“關(guān)燈嗎?” 裴宴卿道:“你想?關(guān)嗎?” “我都可?以。” “那就開著吧。” “……好。” 裴宴卿反思:“我們?倆說話會不會太一板一眼了,沒有那種事前的氛圍。就像上?次我們?在休息室里那樣,情不自禁的感覺。” 柏奚說:“嗯。” “想?想?辦法?” “但激情是一時的,不可?能永遠保持。”就像愛一樣。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沒有高峰,就不會有低谷的落差。 “可?愛是長久的,永遠不會歸于平淡。” 柏奚不說話了。 她們?倆對愛有截然不同的認(rèn)知,她無?意與她產(chǎn)生爭執(zhí)。 裴宴卿的欲來自于愛,她不希望有情人的快樂只是例行公事,于是道:“你之前有沒有上?網(wǎng)搜過我的資料?或者問?孟山月要過。” 柏奚回答說有。 裴宴卿引導(dǎo)她說更多。 柏奚去回憶去年,她事業(yè)剛受阻的時候,孟山月試了很多門路,都沒法讓趙總松口,除非柏奚愿意陪他。孟山月氣得破口大?罵:“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尊容,罵他死?肥豬都是侮辱了豬。有的菩薩好看?又善良,有的肥豬惡毒又惡心。裴宴卿要是愿意讓你陪,打?著燈籠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