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柏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沒什么。” 裴宴卿的心思不在這?段話上,她記掛剛才的事,不甘心道:“你真的嫌我比你大六歲?” 柏奚微怔,又覺得好笑,忍俊不禁:“沒有,我逗你玩的。” “真的?” “千真萬確。”柏奚覺得這?一刻裴宴卿有點可愛。 她都沒覺得自己?年紀太小配不上她,她怎么會這?么想? “那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柏奚答了,又仿佛避開了話題。 “我想和你上床呢?” “我也想。” “下次一定。” “哈哈哈。” 柏奚送裴宴卿出房間,出去之?前把睡袍整理了一遍,衣領掖得密不透風,裴宴卿把她按在門板上吻她,又被柏奚下意識回應的動作扯散,有來?有往了幾次,已經深夜。 “不能再……”裴宴卿一只?手摟著年輕女人的后?腰,將她緊緊抵在門邊,邊吻邊喘道,“會影響你明天在片場的狀態(tài)的。” “那你放開我。” “最后?一次,我馬上就走。” “好。”柏奚兩手攀上女人的脖子,主動輕咬她的唇瓣。 女人閉眼輕哼出聲。 明明可以放肆,卻?不得不克制,一次又一次的激吻因?為即將到來?的時限,非但不能滿足,反而愈發(fā)的空虛,只?能由?彼此毫無阻隔的體溫,迫不及待地填滿。 柏奚設定的睡眠鬧鐘響了。 裴宴卿睜開眼睛,把頭靠在門上,靜靜地平復。 “我回去了。” “晚安。”柏奚手背替她擦了擦唇角,牽好衣領,打開房門。 “晚安,明天見。” 裴宴卿站在對面的房間里向她揮手。 柏奚關上房門,又從貓眼看出去,直到對方?也關上了門。 她小步蹦著往床邊走去,走到中途恢復了正常步速,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面朝下躺著,唇角微翹,片刻,又咬住嘴唇。 過了會兒,唇角的弧度一點一點往上揚,壓都壓不下來?,左右無人,索性由?它去了。 她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進去。 風拂動窗簾,絲絲縷縷地吹入夢中。 * 片場。 裴宴卿一貫來?得早,柏奚到了以后?便長在化妝間,裴宴卿化妝,她就搬個凳子坐在一旁看劇本。 化妝師互相擠眉弄眼,又朝鏡子里的裴宴卿使眼色。 裴宴卿泰然?自若,恨不得向全世界公布旁邊那位是她妻子。 “好了,裴老師。” 眼見裴宴卿立刻拉起柏奚的手握住,化妝師們竊笑著悄悄出去了。 出門撞見來?巡視的殷導,化妝師還攔了一下,道:“她倆在里面卿卿我我呢,殷導你就別去打擾小情侶談情說愛了。” 兩人老交情了,殷驚鴻停下腳步,道:“如膠似漆?” 化妝師道:“如假包換。” 殷驚鴻先是笑,然?后?意味不明地輕哼了聲。 化妝師:“?” 殷驚鴻轉身走了。 現(xiàn)場開拍。 “《耳語》第x場一鏡一次,a!” 宋成綺那日從百樂門落荒而逃,哪還意識不到自己?對紅玫瑰起了異樣的心思。她在女學上過生理課,知道這?種沖動是男人對女人有的,而不是一個女人該對另一個女人有的。 她是宋公館的千金,若出了這?樣的事,敗壞門楣、有辱家?風不提,對謝云煙來?說也是一場災禍。 所以她必須將這?個苗頭掐滅在搖籃里。 可感情的事哪由?得理智做主,宋成綺出去騎馬,去西苑去茶館,轉移注意力。但一空閑下來?,腦子便被一個人塞滿了。 往日喜愛的東西,也都興致缺缺。 貼身女使路君見她愁云慘淡,邊替她倒茶,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宋成綺端起茶杯,嘆了一口氣,卻?不說話。 天外一聲“卡”。 柏奚把茶杯放下,扭頭道:“殷導。” 殷驚鴻拉著臉:“你不像為情所困,倒像是馬上就要和人夜奔。” 柏奚訥訥咬唇。 一場失情落寞的戲,給她演得眼角眉梢都是春情,好像騙過這?小丫鬟和一干人等,她今晚就能和意中人長相廝守,海角天涯。 裴宴卿撲哧笑出聲。 殷驚鴻斥道:“你還笑,罪魁禍首就是你!” 柏奚不懂她還不懂嗎?演了十來?年戲了,還不知道怎么幫對方?調動情緒?肯定是倆人搞過頭了,飛躍式進展,從曖昧期一步跨到了熱戀期。 柏奚道:“是我沒演好,不關裴老師的事。” 殷驚鴻:“用不著幫她說話,我罵的是你。” 柏奚啞口無言地低下頭。 殷驚鴻:“自己?調整一下,再這?么春風滿面的,你看我怎么罵裴宴卿!” 柏奚詫異地抬頭。 怎么又有裴宴卿的事? 裴宴卿背對著殷導,在旁邊扮可憐,柏奚忍不住露出笑容。 怕殷驚鴻看見,馬上抿唇故作正經,閉眼醞釀情緒去了。 一個抬眼的鏡頭拍了三十次,差強人意,殷驚鴻大發(fā)慈悲地讓過了。 連日這?樣高強度的拍下來?,柏奚每天收工累得氣喘吁吁,坐在椅子里喝水。一天,見裴宴卿向殷驚鴻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