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裴椿偃旗息鼓,由她出賣自己。 裴宴卿:“我哪有?她向你撒嬌呢,就想聽你哄她。” 喬牧瑤:“原來是這樣。” 裴宴卿并不是想從?喬牧瑤那里?得到答案,只是想找個人傾訴。傾訴完了她也好多了,和喬牧瑤道了晚安,便結束了這段通話。 裴椿摘下?耳機,嘆了口氣。 喬牧瑤指腹按上她的眉間,撫平小小的隆起。 裴椿迷茫道:“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同意她進?圈?就算她不喜歡跟姥姥學舞蹈,她也有別的路可以走,當普通人多好,做演員有什么好的?咱家?又不缺她掙的那些錢。我好好的聰明可愛的女兒……” “她現在不聰明可愛嗎?”喬牧瑤笑道。 “倒也可愛,就是……”裴椿幾次張口,長睫慢慢掛上濕潤,“我心疼我的女兒。” “兒孫自有兒孫福。路是她自己選的,而且她還小,未來還很長呢。”喬牧瑤道,“你不覺得她很像你嗎?” “哪里?像我?她姓裴,居然追在人后頭?跑,沒出息,沒有半點像我。我看像你還差不多!” “像我也很正常,她是我們倆的女兒。你以前忙著在外?面拍戲,都?是我在教?她。” “喬牧瑤!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天天給?她講愛情故事,她至于這么戀愛腦嗎?” 喬牧瑤大腦敲響警鐘,及時轉移話題,從?背后擁住她,正色道:“我是認真?的。我說?她像你是因為?,你們倆一樣看似熱烈,實則冷漠無情。我可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把你這塊石頭?捂熱。” 裴椿遲疑道:“可是柏奚那個小姑娘也是塊石頭?,比她還冷。一顆石頭?怎么捂熱另一顆石頭??” 喬牧瑤揚唇道:“那就要看卿卿像我的部分了,我教?她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教?的。” 裴椿:“你快得了,你除了——唔。” 舊賬剛翻開一角,喬牧瑤已經?堵住了愛人的嘴。 別墅外?月影輕搖,婆娑過白紗簾。 月上中天又隱進?厚厚的云層。 裴宴卿睡不著,走進?柏奚的房間里?,月色晦暗,她按亮墻壁的燈。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東西收得干干凈凈,像沒有人住過。 裴宴卿在桌前坐下?,目光不經?意掃到桌上的臺歷,日期翻到了最新?——今天。 所?以柏奚是今天才離開的。 為?什么決定劃清界限,卻依舊在她們的家?里?多住了三天? 她離開之前,在想什么? 她對自己也有一點點的不舍嗎? 裴宴卿把臺歷放回原位,若有所?思地起身走進?盥洗室,目色躍起,不,這里?和主臥不一樣。 柏奚沒有把一切都?帶走,留下?了她的洗漱用品。 她回到衣柜前,拉開柜門,平常換洗的衣物和睡衣也在。 如果她早就決定離婚,是不會留下?這些東西的。 她還打算回來! 至少潛意識里?不想和她就此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裴宴卿幾乎想立刻給?柏奚打電話,但她們倆剛進?行完那樣的對話,未免有點上趕著。而且電話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表情,還是找個機會見面為?上。 裴宴卿按下?念頭?,把手機開了睡眠模式,柏奚的號碼一直在她的白名單里?,隨時接聽。 她躺在柏奚的床上睡了,一夜無夢。 柏奚在床上睡不著,剛剛搬回來,明明住了一兩年的地方,哪里?都?不適應,她的身體早就習慣了裴宴卿的體溫,至少是她的氣息。 裴宴卿在香港治喪的那三天,她都?是在裴宴卿房間睡的,今早才收拾。 但是帶裴宴卿的睡衣回來太明顯了,而且念想這種東西,一旦留下?,就會生根發芽。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 次臥的東西她也沒帶走,因為?每一樣都?有她和裴宴卿的回憶。 可她不知道,物件是死的,沒有感?情它什么都?不是,人一旦有了感?情,自己就是最大的變數。 她只要閉上眼,記憶如潮水,鋪天蓋地,無處可逃。 柏奚只好爬起來,算著自己的酒量,喝了一口半的紅酒,闔眼平躺在床上,兩手搭在小腹,等酒意上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頭?痛,柏奚伸手摸索著拿過床頭?柜的手機,點開置頂裴宴卿的微信,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指自作主張發了條消息: 【jiejie,我的頭?好暈】 第四十七章 柏奚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扔到了?枕邊,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相處這幾個月以?來,尤其是香港之行后的一個月,兩?人關系突飛猛進。 裴宴卿非常喜歡柏奚依賴她,柏奚有意也好?,潛移默化也罷,一改疏冷常態,事?無巨細地向她報備。早上睜眼第一件事?是她,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給她發消息道晚安。 裴宴卿句句有回應。 兩?人幾乎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一時間?很難改掉。 理智但凡被酒精鉆到一點縫隙,本?能便死灰復燃。 等柏奚腦子清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以?后,猛地睜開眼睛。 明晃晃的白光刺進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