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以前臺在不久后看到裴宴卿也出現在自己面前是震驚的。 “你好,我找1801的客人。” 深更半夜,女人沒有做太多的偽裝,烏發如墨,戴著黑色口罩,露出來的脖頸耳朵分外白皙。 前臺是她的影迷,忍住了叫出來的沖動,打電話給1801的內線。 “柏小姐你好,有一位叫做裴、宴、卿的客人找您……是的,她就在大堂……那我就讓她上去了……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好的,祝您夜晚愉快。” 前臺掛斷電話,端出標準的商務微笑:“裴小姐晚上好,待會有人領你上去。” 裴宴卿頷首淺笑:“有勞。” 她依舊臉戴口罩,上半張臉有著優越的眉弓骨,遺傳了裴椿的桃花眼,眼尾有一個弧度,勾人是勾人,卻不是輕佻艷麗的美,她美得自有一派清正端莊,與世無爭。 前臺悄悄打量她,世人都道裴椿牡丹真國色,殊不知寒梅不爭春照樣動人。 母女倆長著相似的臉,氣質卻截然不同。 夜班經理將裴宴卿領到1801行政套房,敲響了房門,在柏奚開門確認過后,知趣地離開。 雖然酒店員工的職業素養有保證,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如果裴宴卿經常夜會其他人,不可能在圈中一點緋聞都沒有。 所以她為什么自己一說她就來了呢? 柏奚借著酒意,倚在門框發散思維。 裴宴卿看著這小孩把自己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老神在在的,還歪頭露出思考的神情。 好大膽的小孩。 裴宴卿演技精湛,此刻對著她卻演不出半點怒氣,連佯怒都做不到,一出口便是眉眼彎彎的笑意。 “還不請我進去?” 柏奚如夢初醒,說:“請進。” 裴宴卿帶上門,走到她身前聞到微不可察的酒氣,自然道:“又喝酒了?” 柏奚點點頭。 “有應酬?” “沒有,自己在家喝。” “……行。”裴宴卿看她微微泛紅的臉,問道,“喝了多少?” “三口。” 裴宴卿啞然。 過了會兒,她抬起細長手指遮住自己的眼眉,唯有上揚的唇角表達了她的心情。 裴宴卿笑夠了,放下手,故意問她:“那你上次在暮煙喝了多少?醉成那個樣子。” 柏奚回憶片刻,因為酒精她的腦子有些混沌,足足半分鐘后她才回答。 “五口。” 裴宴卿拍拍她的肩,路過她,說:“我去倒杯水。” 在柏奚看不到的角度,裴宴卿扶著島臺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柏奚坐在會客廳的沙發里,回頭看了一眼。 裴宴卿正在水下沖洗玻璃杯,動作賞心悅目,還問她:“你要來一杯嗎?” “什么?” “水。” “哦,好。”柏奚說,“謝謝。” 說完她就端正坐好,等著裴宴卿給她倒水。 坐了一會,她覺得不對勁,是她邀請裴宴卿來的,怎么像個客人被招待的卻是自己? “裴老師,我自己來就行。” “我們倆還分彼此嗎?”裴宴卿在餐臺邊回她。 “……”柏奚心想說的也是。 雖然她們倆還不熟,但已經口頭訂婚了,道理是這樣的。 她站起來頭暈,干脆順勢坐下,不再起來。 “謝謝裴老師。” 裴宴卿端來兩杯水,放了一杯在她面前,“給。” 眼神瞥見她按揉眉心的動作,關心道:“怎么了?頭疼嗎?” “嗯,喝的有點多。” 柏奚說出這番話后,隱約窺見女人唇邊一閃而過的笑意,有些疑惑。 裴宴卿道:“下次別……” 以柏奚三杯倒的酒量,她本想讓對方下次別喝了,但是私心作祟,又把這話咽了回去。 “別什么?” “沒什么。”裴宴卿淡笑道,“需要我給你叫醒酒湯嗎?” “不用了,我沒醉。”柏奚搖搖頭,聲音小了些,說,“醒酒湯不好喝。” 柏奚近段時間一直在家,修剪到鎖骨的長發長了些,垂在寬松的領口。她通身著一件長款襯衣,隨意松了兩粒扣子,鎖骨白凈,不經意間透出一點兒性感。 半夜出門,應該是素顏,但唇色還是很紅。 短褲掩在襯衣底下,只能窺見一雙比例完美的長腿。 一旦視線完完全全集中在她的臉上,就會發現她年輕得過分。 面如桃花,唇紅齒白。 才二十歲,自己是不是太…… 裴宴卿不自在地垂了垂眼,端起水杯喝水。 柏奚看著她的動作,有樣學樣,先把一杯水喝完了,接著便說要去睡覺。 裴宴卿:“?” 大半夜叫她來就是來看她睡覺來了? 換個人敢這么耍她,現在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但柏奚不是別人,裴宴卿跟她到房里,輕車熟路地給她蓋好被子,擰毛巾給她擦手和臉。 又拉好過于寬大的領口,掩住春色。 柏奚昏昏欲睡,抓住在她頸間拂動的手腕,冰冰涼涼的,對于醉酒發熱的人來說很是舒服。 “jiejie……” 裴宴卿任由她捉著自己的手腕,貼上了少女guntang的臉頰。 “我是誰?”女人拇指撫了撫指下細膩的肌膚,看著她輕輕闔動呢喃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