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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蘇遍修真界在線閱讀 - 第185節

第185節

    洛九江一下子頓住了,他有點發愣地看著陰半死,神色間是滿滿的怔。

    陰半死深吸一口氣,好像有一瞬間心痛得說不出來一樣——然而他可是當世最精妙的大夫,怎么會醫不得心痛?

    他向前踉蹌了幾步,因為一只腳沒穿鞋,走起來難免深一腳淺一腳。

    陰半死一把握住了洛九江的肩頭,聲音虛弱得好像得了重病:“你跟我說過……先生曾經寄語給封雪……你帶我去聽聽。”

    “……”

    洛九江好像成了個啞巴一樣,一言不發地扶住了陰半死,默默地和他一起,走到了封雪的房門前敲響了那扇門板。

    封雪被他們兩個進來時的臉色嚇了一跳,聽到洛九江提出的要求后依舊心緒不穩。她抖著手把頸間掛著的牌子拿出來,因為動作太過粗糙,拉扯了幾次才把玉牌擺到桌上。

    “怎么了,你們別嚇我……”封雪小聲地說道。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寒千嶺無聲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玉牌里的聲音被神識導在空中,那和悅的語氣、優雅醇厚的音色、軟硬兼施地說明著封雪的身份,正如同那個永遠含笑溫文又從不退卻的先生。

    一時之間,那人仿佛近在咫尺的面容,瞬間浮現在每個人腦海心頭。

    陰半死突然扯緊自己的喉嚨,如一頭暴躁傷獸一樣嘶聲高呼!

    洛九江猛地打了個寒戰!

    他就像那些因為親人過世而極度悲慟的家屬一樣,平靜地撐過了整個葬禮,終于在收拾遺物的時候崩潰得一敗涂地。

    他抽刀直劈,僅僅用了不動靈氣的一刀,就把封雪屋里的一張霜木的八仙桌砍成兩段,杯盤茶盞跌落一地。

    于一片狼藉之中,洛九江雙目赤紅,恨聲疾道:“玄武!玄武!我必殺你!”

    第248章 故人歸

    有關公儀先生離開的消息,白鶴州終究沒有把它壓抑太久。

    在洛九江得到傳訊后的第三天早晨, 白鶴州親自伴著一位身穿麻布僧袍的僧人走上高臺, 用沉郁無比的語氣向眾人宣布了這個消息。

    他深切地表示了自己對于公儀竹西去的遺憾, 并且誠摯地請來了靜慈大師為公儀先生超度。除此之外,白虎主還巧妙地運用了話術, 無聲地把緊張和恐慌的氣氛施加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封雪始終在臺下對白鶴州冷眼旁觀,聽著那三寸如簧巧舌在言語中煽動起各種情緒,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冉冉升起的偉大政客。

    可在她的那個世界里, 人人都有一個基本常識, 那就是——政客許諾, 全是放屁。

    白虎宗主白鶴州,他的形象確實更接近一個掌權者, 而不是什么能領導修仙界眾人對抗黑暗勢力, 一呼百應, 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

    想到這里, 封雪左右兩邊轉頭看了看,只見到洛九江和陰半死將沸騰人群盡收眼底, 臉上都各自泛出些許的疲憊之意。

    人群輕易地被白虎主挑撥起喜怒, 他們為公儀竹的逝去悲傷, 因自己的安全朝夕不保感到恐慌, 在得到白鶴州的某一個許諾后欣喜若狂。

    而當靜慈大師原地打坐, 豎起手掌喃喃念經超度時,白鶴州的名望順勢暴漲,短短的一天里就被拱衛成真正的眾望所歸。

    這些人里, 有虛情假意順水推舟的,他們知道公儀竹消息的時候可能比洛九江還早,但始終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

    也有真正愚昧,只是為自己的性命感到擔憂的。公儀竹的離去對他而言只像劃去了一個數字,他滿腦子想得都是“連那種大人都死了,那我的小命豈不是危在旦夕?幸好還有白虎主!”

    白虎借公儀竹的逝去攬權,有人在人群中渾水摸魚,有人渾渾噩噩地盲從眾人的意見,雖然高臺之下聚集了這許多人,可是又有多少真正是在為公儀先生悲傷?

    ——他們沒有自己見過公儀先生,只是或多或少地聽過他的逸事。他們不曾親眼目睹過公儀先生的風華,不知道那是一個該怎樣被敬重的人。

    對于白虎主借機收攏人心的行為,洛九江都氣不動了。

    他只是旁觀著鼎沸的人群,旁觀著白鶴州使用他的花言巧語,再耐心地等待著高臺上的靜慈大師把這一場超度的經文誦讀完畢。

    當衰老的靜慈大師佝僂著身體,滿滿自高臺上分人潮而下時,他朝陰半死,也就是洛九江這一小撮人堆看了一眼。

    當年是他安頓了被人垂涎的陰半死,替他牽線找來了公儀先生,因此陰半死對他倒十分敬重,在與靜慈大師目光相碰時,就對他隔空行了一禮。

    靜慈大師豎掌還禮。

    他是個得道的慈悲僧人,身上披著一件破爛的、補丁摞補丁,土黃顏色已經被洗到發白的舊袈裟。就連當初七島上枕霜流隨手扔出來的幾個僧人傀儡,穿的都比他要體面十倍。

    靜慈大師已經很老了,他臉上皺紋密布,松弛的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他大半的寬厚眼神。他的目光接連從陰半死、洛九江、寒千嶺以及封雪身上劃過,又對他們行了一禮。

    仿佛是一句“節哀順變,生者如斯”的無聲勸慰。

    洛九江丹田內這幾日一直躁動不安的道源突然就平靜下來,他無聲地吐出了一口長氣。

    第八宗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靜慈大師的邊上。

    之前和洛九江的爭斗里,他當著白虎主和一眾使者丟了那么大的一個臉面,居然還沒有被白虎主厭棄打發,如今更多了一個負責靜慈大師的重要職責。

    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依仗究竟是什么,或者是個何等阿諛奉承之徒,竟然能夠到這個份兒上了還不落敗。

    洛九江轉開眼睛,沒再在此人身上多花心思。

    他們幾個一起離開,在回去院落的路上,陰半死的神色一直都有點恍惚。

    洛九江心里擔心他,在分別之前輕聲叫了一句“陰兄。”

    陰半死抬起頭來,冷不丁地發問道:“你說靜慈大師知道嗎?”

    “什么?”洛九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指白虎主借他做筏子,以此聚攏人心的事嗎?他一個出家人,沒準心思純凈,就是不知道的。”

    聽出了洛九江是順著自己希望的方向說話,陰半死艱澀一笑,眼神慘然。

    “也有可能人老成精,對什么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見天下烽火漫天,于是想順勢最快地結束動亂。白虎主單從勢力大小來說,確實堪為人主啊。”

    雖然陰半死從來都陰陽怪氣,但“堪為人主”四字,被他念得前所未有地諷刺不堪。

    “陰兄……”洛九江抬手去拍陰半死的肩膀,卻只見對方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院落方向走去。

    “也許,我只是從未看清任何事。”

    在陰半死的記憶里,靜慈大師是個慈悲為懷的得道高僧,也是陰半死的生身恩人。他嘴拙,被年少的陰半死屢屢頂撞也不生氣,只是木訥地在破舊僧袍上擦一擦手,像一個有點局促的普通老人。

    偶爾陰半死在深夜里回想起那段日子,再想起靜慈大師來,會覺得他淳樸得仿佛一個人間的老父親。

    但畢竟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陰半死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怪異表情來,漠然語道:“風雨欲來,九江,你看好吧,是要變天了。

    ——————

    陰半死一語成讖。

    果然,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寒千嶺和陰半死都被用一種相當柔和,又破水不漏的方式擋在了某個核心圈子之外。

    他們兩個本事放在那里,白鶴州還不至于蠢到再把他們當中拉出來踩。然而比起實打實的拼一場更加和緩、更加有效、也更加惡心人方式,就是背后下來的軟刀子。

    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在公儀先生離開之后,四象界風氣頓轉。面對強勢又收攏了廣大人心的白虎主,神龍界主和陰半死已然淪為壁花陪襯。

    比如很多的消息,他們再也拿不到了。

    偶爾幾次白虎主邀請幾個位居核心的朋友一起聚會,按例陰半死作為青龍使者應該在列,然而當他意圖前去的時候,卻在半途就被某個白虎宗弟子截了下來,然后委婉地送回了院子。

    洛九江對白虎主的這番手腕嘆為觀止:“白鶴州的修為我尚且沒見識到怎樣,可這窩里斗的功夫,還真是天下一絕啊。”

    他甚至都開始直呼白虎宗主的名字。

    陰半死冷笑一聲“想逼我低頭?”,轉身就鉆回了屋子里閉關修煉。

    他現在沒有閑心搭理白虎主授意的那些小動作,公儀先生的道源,和他的遺志一樣,都是要被陰半死繼承起來的東西。

    相比之下,白虎主算是個什么?

    第二天白虎主召集眾人一同商討對付玄武的事宜。當他看到代表青龍書院的那張空椅子時,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然后像是某種報復的回敬似的,董雙玉從此之后就再沒造訪過這套小院。

    洛九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人的書法如此匠氣,怎么看都離大師隔著一層——這樣狹窄的心胸,如此鼠目寸光的眼界,有道是字如其人,他的書法又能進步到哪里去?

    他也有點咂摸過來味來,知道董雙玉之前怎么會主動替他聚攏所有朋友。

    董雙玉確實是個一舉一動都不落閑棋的人,他之所以宴請洛九江的朋友,又在宴上提一個“刁難”的問題,最后再順順當當地把它出手解決,不是為了博得洛九江的感激,亦不是為了照顧什么朋友情誼。

    他是為了把越青暉不動聲色地放在離洛九江第二近的那處院子里。

    就像是之前他授意他人趕走洛九江的兩個哥哥一樣,身在白虎宗這個大漩渦的中心,董雙玉一定比他們都更早地察覺到了什么。

    他在無聲地提醒洛九江,也是在用另一種方法保護如今修為尚淺的越青暉。

    洛九江把自己有關董雙玉的想法拿給寒千嶺說了說,寒千嶺就稍稍沉思了一會兒:“即使在異種之中,他也應該是很特別的那個。”

    洛九江點頭稱是:“他不崇尚道源,也不追逐力量……讓他更迷戀,更自得的,或許是冥冥中的某種規律。”

    寒千嶺簡要概括道:“典型神棍。”

    “……”

    洛九江想問寒千嶺,圣地的事都過了這么久了,原來他居然還在耿耿于懷嗎?

    還有……洛九江的這些朋友里,除了只要給塊糖,什么人都能把他哄跑的游蘇小公子,寒千嶺還跟哪個比較對付?

    ……或者,就洛九江的這些朋友里,寒千嶺還沒得罪過誰?

    洛九江無奈地沖寒千嶺投過去一個眼神,而寒千嶺溫和地笑了笑,故意地把這個眼神曲解成一個暗示。

    他傾身湊到洛九江面前,然后給了他一個吻。

    這個親吻里含著更多的安撫之意,幾乎瞬間就放松了洛九江緊繃多日的神經。洛九江長吐一口氣,慢慢地軟下大半個身子,把自己的上身靠在寒千嶺肩膀上。

    “猝不及防,”洛九江傾吐道,“我毫無準備,我完全想象不到。這太……無論于情于理,也不應該是先生……”

    寒千嶺無聲地聆聽著。

    他的手指彎曲起來,插進洛九江的發間,用穩定而令人舒適的力道一下一下地梳過洛九江的頭皮。

    就在他幾乎要忍不住低下頭在洛九江額頭上印下第二個吻時,兩個人同時停下動作,對視了一眼。

    洛九江奇道:“你是被人詛咒了嗎?”兩人稍微親密一點,就立刻會被人打斷的這點是不是改不過來了?

    寒千嶺沉著臉笑了笑:“我很想知道這次是誰。”

    洛九江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不是想知道這次打擾的人是誰,他是想殺人。

    畢竟門外那個客人絲毫沒有敲門的意思。他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離院門口三步遠的地方,悠長氣脈顯出高超的修為,氣息十分隱秘,必然是個暗殺的好手。

    “還是我去看看。”

    洛九江站起來出去推開院門,出乎意料地,那個人看到主人家親自過來了,居然也沒有逃的意思。

    寬大的兜帽斗篷遮住他大半張臉,從額頭到鼻尖,這位神秘來客始終潛藏在陰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