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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蘇遍修真界在線閱讀 - 第81節

第81節

    “是嗎?可我瞧洛兄沒有外傷模樣,莫非是內傷?”

    “膏脂。”陰半死明知道洛九江在窗外能聽得清清楚楚,還故意揚聲道:“保他不受內傷。”

    洛九江:“……”

    這句話里的深刻含義在場三人中兩人明白,只有游蘇還小不大懂得。

    陰半死不想在這話題上糾纏,而且他今天說的話早都超標了,干脆就給游蘇下了逐客令。

    游蘇雖然聽出“病入膏肓”是個玩笑,卻也惦記著陰半死將死之人不救的規矩,故而將走之前把手按在門縫里不讓陰半死關門,反復再三地問道:“陰師兄,洛兄他病得不重吧?沒事吧?”

    還不等游蘇問完,陰半死就冷著張臉回道:“相思病,沒救了,等死吧。”

    第116章 糟糕遺產

    樂峰之上,竹廬以內, 洛九江對堂上二人告辭離去, 枕霜流看著他尚且未脫少年跳脫姿態的背影, 幽幽吐出了一口長氣。

    “著魔一樣。”他這樣評價他的弟子。

    公儀竹正捧著清茶啜飲,聽聞這話噗地笑出聲來, 把杯中茶水也吹起了幾點小小水花:“真有意思,竟然是你來說這種話嗎?”

    枕霜流聽出他言下之意,冷冷回視, 靜待他的下文。

    “‘那條蛇有什么好, 怎么讓你魔障一樣, 一年里有半年陪他在最危險的地方,剩下半年都在去找他的路上。’——我還以為這樣的話, 只有年輕時候的我才會說呢。”

    公儀竹不緊不慢地用茶蓋刮過杯中浮沫, 投向門口的眼神竟然有些懷念:“真親切, 看九江現在這個模樣, 就宛如昨日重現,是不是?”

    “……”枕霜流放在膝蓋上的手臂神經質般抽緊了一下, 他緊咬著牙, 一字字從牙縫中擠出的言語仿若帶著積年累月的血氣, “那種昨日, 也值得重現?”

    “你覺得不值嗎?”公儀竹微微一笑, “也是,對你我來說,這種過去還不如沒有。要是滄江從沒見過你一面, 也沒替你受那死劫,想必咱們今日一個暢游人間,一個含笑九泉,全都歡欣如意了。可若滄江再世,就是明知前路上有千死萬死,你猜他要不要再遇上你?”

    “……”枕霜流默然不語。

    公儀竹了然地笑了:“你知道他必然會的,滄江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干涉又有什么意思呢?”公儀竹悠悠勸道:“今日之九江,未必昨日之滄江,現在的寒千嶺,也不一定是另一個枕霜流——昨天我西坡桃林上匆匆一見,覺得這孩子起碼看起來比你聰明多了。”

    枕霜流不開口,只是悶聲悶氣地把自己塞進那張紫檀圈椅里,睫毛和眼皮一同半垂著,在臥蠶上打出兩道淺淡陰影。他看上去仍郁郁于懷,只是涉及到“滄江”二字,便不想再多說話而已。

    看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公儀竹忍不住響鼓用了重槌。

    他把茶杯平平放回硬木桌面上,又蘸了杯中茶水,寫下“洛滄”、“洛江”兩個名字,口吻中說不好帶著幾分譏諷意味:“要不是從九江那里知道了你的化名和‘弟弟’,我還不知道你成了如此自欺欺人之輩——你當年那股見我一面不順眼,就在我茶水里下毒、枕頭底下壓蠱、被窩里放蛇、門檐上釘了一排暗器,生怕我不死的心勁兒呢?”

    枕霜流眉心登時抽痛般猛然蹙緊!

    他當然不是為了少年時試圖殺公儀竹的事感到抱歉,他的痛苦是因為公儀竹提到了那段他化名為“洛滄”的時光。

    公儀竹說他是自欺欺人,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滄江死前讓他替自己活著,要他從此替他觀盡河山,行千盅酒,然而枕霜流實在無能,他拖著兩條殘腿,行至七島小世界時,三千世界尚未看過一半,就已被滄江逝去后不能斷絕的哀慟熬盡了心血。

    可他剩下的這半條命,全是滄江拿灰飛煙滅換來的。滄江要他活下去,他也就不敢死。

    于是枕霜流就近在玳瑁島上落了腳,以他的修為,就算是馬上就要油盡燈枯,一個普通開場也是尋常修士眼中的聲勢浩大。玳瑁島上共有五姓,卻只有“洛”姓帶了“滄江”二字的偏旁。

    “你姓的很好。”枕霜流對當時還年輕的洛族長說:“缺客卿嗎?”

    一句話間,洛氏一族便多了一位客卿。

    洛族長恭恭敬敬地向他來請教尊號,然而他又有什么尊號呢?他是當初那個只有代號的“丙二十三”,是玄武界里名不副實、為人刀筆的“靈蛇主”,還是只屬于卻滄江的枕霜流?

    滄江已死,滄江為他而死,那還在世上活著的這具皮囊,怎么還好意思擁有一個只屬于他自己的姓名?

    “我沒什么名字。”枕霜流恍惚道:“你們洛氏有族譜嗎,拿來給本座看。”

    他的手指漠然地翻過一頁頁泛黃的族譜,視線漫不經心地劃過一行行墨字,甚至難以讓眼神聚焦。直到“滄江”二字突然躍入眼底,仿佛給了他渾噩的靈魂一記重重的槌響。

    枕霜流略略定神:族譜是豎排書寫,他剛才卻是在左右胡亂橫掃,如今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左右相連的“滄江”二字,實是一對旁系兄弟的名字。

    小弟叫“洛江”,在一次海難中不幸夭亡,大哥叫“洛滄”,他不信弟弟已死,常年出海,不知所終。

    滄江的偏旁,滄江的名字。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命運吧,這命運要他作為天煞孤星克死父母,也讓他作為工具茍延殘喘,更是再讓滄江橫死,神魂俱滅地替他擋了一劫。如今洛氏族譜上的“滄江”二字,與其說是命運的又一次旨意,不如說是老天的嘲弄而已。

    枕霜流大笑出聲,他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伏倒在自己的兩條廢腿之上。

    他以為自己笑得冰冷嘲諷又狂悖無道,那聲音一定瘋狂無稽,大到能壓過背后的碧海激浪,把他一把嗓子都撕裂得喑啞充血。

    然而在洛族長眼中,這位大能只是用干裂的嘴唇擠出幾聲干澀的笑,便用盡了渾身力氣。

    那聲音甚至低不可聞,卻無端地讓人鼻頭一酸。

    “這個。”這位憑空出現的大能把冰冷枯瘦的手指摁在滄字之上,很久也沒有離開:“我要這個身份。”

    ……

    據說,洛氏一族的洛滄回來了。

    只是生死之別如天塹之隔,他終究是沒能帶回弟弟洛江。

    ……過往的回憶漸漸淡去,圈椅里的枕霜流徹底閉上了眼睛。

    “滄江死了,我的命也沒了半條。”枕霜流啞聲道:“一塊長腿的活牌位罷了,不用談什么心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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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舍不得你。”洛九江嘆息道:“才剛見呢。”

    “再等一月吧,”寒千嶺微微一笑,“其實我倒想和你一起回靈蛇界,只是怕枕先生被我氣出好歹來。”

    洛九江遺憾地聳了聳肩,整個人張成大字躺在如茵草地上,突然想起什么般撐起一條胳膊:“不對啊,師父以前沒有這樣看你不慣……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見面了?”

    “七島之上他以為我是怒子,故而尚能容我。現在枕先生一來覺得我未否認怒子之說,就是騙了他,二來知道你是受我牽累,才會這么久不見杳蹤,所以看我有氣吧。”

    寒千嶺甚至不用提及自己此前在朱雀界時當眾一句“九江在我心里”的極限cao作,分析聽起來就已經很有道理。

    洛九江深以為然,點頭道:“我失去音訊,大家都不好過,你心里已經足夠煎熬。千嶺,我們說好了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師父那里……我再勸勸他。”

    此時微風拂面而過,身下草地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而九江的手,此時就擱在寒千嶺的手背上。

    寒千嶺愜意地長吸一口氣,語氣平和地緩緩道:“也不著急,若真跟枕先生說不通就算了。他只是你的師父,也不是我的。我一輩子不踏入靈蛇界一步,也不見他的面就是,你當心說煩了他,他要打你。”

    “傀儡。”洛九江輕咂咂舌,想起七島上最初的那段時光,唇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了一半:“筑基修為的傀儡師父一定給我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金丹傀儡來對戰。”

    一想十八個金丹傀儡把自己團團圍住的模樣,洛九江真是連牙根都酸了。

    他在這里想得出神,寒千嶺也另有事情在琢磨。他迎著陽光舉起一手,一根根地扳下手指:“饕餮、椒圖、囚牛、狻猊,還有一個我也不確定……”

    “你在數九族?狻猊就是你說過的那個怒子嗎?”

    “嗯。我在數你曾打過交道的,和你將要見到的九族。”寒千嶺微微瞇起眼睛:“常人一輩子也看不到一個,你出來幾個月就撞上至少四個……九江,你真是太招人了。”

    對于寒千嶺來說,這樣平平淡淡,稍加重了語氣的一句話,已經算是他激烈情緒的表達。

    洛九江一下就聽得失笑出聲:“照這么說,你為什么不直接算我打過交道的異種——這樣還能再加上一個你。招人不好,招你不就好了?”

    只怕你師父也要加上,這好也好得有限。寒千嶺在心中想著,卻沒說出來,只是側過頭把目光落在洛九江身上,久久也不轉開。

    有關寒千嶺的喜怒哀樂,洛九江可謂當世體察的第一人。在旁人眼中,寒千嶺目光中并無太大不對,只是看著洛九江的時間長了些,然而在洛九江看來,這情緒表現得已經足夠鮮明。他眨眨眼睛,敏感道:“千嶺,你在體味什么?”

    “我在感受煩惱的模樣,實在久別了。”寒千嶺從容道。他把那只高舉的左手放下來,輕輕摸了摸洛九江的右頰,“一見到你,我便可再做凡夫俗子,七情六欲也都重回到我身上。”

    而若見不到洛九江,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下無盡的恨,其余負面情緒偶爾一閃而過,全不是“煩惱”這種風淡云輕的程度,而是嗜血到驚人的暴躁。

    別人或許不懂煩惱哪里值得感受,但洛九江立刻明白過來,了然之外更有感同身受:“能愁能憂很好,但還是笑起來開心——你笑起來我也開心。千嶺,你在煩惱什么?”

    寒千嶺眉眼略彎:“我說是因為你要回靈蛇界的緣故,你不信嗎?”

    “不至于。”洛九江狡黠一笑,“你若真要去靈蛇界看我,咱們里外聯手,就是師父也避開了,一面兩面三面又怎么見不得?你是有別的事。”

    “是的,我覺得你和異種牽扯太勤,這或許有些不對。”既然提到這個話題,寒千嶺也就大大方方地敞開了和洛九江講,“只是我并沒有繼承多少傳承記憶,一時判斷不出端倪。”

    洛九江揚起眉毛,輕聲驚道:“你傳承記憶不全的嗎?”

    寒千嶺點一點頭,十分平靜地說:“我父親,也就是龍神,他除了很多很多的恨意惡意和毀滅欲外,沒留給我太多別的。”

    第117章 父母

    “剛剛去見過你爹娘了?”洛九江一踏進殿來,便見枕霜流正在侍弄一盆窗前花朵, 他腦后仿佛生了眼睛, 感覺到了背后的洛九江, 方緩緩將花剪放下。

    “是。”洛九江先朝枕霜流見過一禮,想到方才場景, 心頭有仍然些發悶。

    洛氏一族已然全部遷至靈蛇界,枕霜流親自給他們重畫了族地所在,亭臺樓閣的風格布局又照先前大有不同。如果不是時時還能看見幾個面熟的長輩世兄, 洛九江還真有種正在別人家做客的錯覺。

    但他才入廳堂, 那種陌生感為他帶來的不適就全都被他忽略不計, 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眼中只剩下那道赭袍身影,雖然對方極力掩飾, 然而顫抖的手臂和潑灑出的一灘茶漬還是彰顯了他的激動。

    “父親。”洛九江站在三步外輕聲喊到, 近鄉情怯, 他居然也有不能再邁動分毫的時候。

    他已經能一刀了結金丹異獸的生死, 劈開死地和九族之一的饕餮主結仇;他未曾怕過死地中不曾停息的一場場追殺,一口叫破游家對游蘇的“特殊”培養時甚至未曾皺一皺眉頭, 然而如今, 他竟不能再向前一步。

    rou眼可見的, 父親老了。

    他才出去了多久?三個月?四個月?在這趟還不足半年的短暫旅程中, 洛族長鬢邊已經抿上了一片斑白銀絲, 他臉上雖未曾多生幾道褶皺,然而背竟有些微微的駝。

    哪怕是天下間最會推卸責任的混蛋,也不敢拍胸脯說洛族長的老態與洛九江的意外無關。

    “爹, 我……”

    洛族長快趨幾步,強硬地把洛九江罩在自己的雙臂間,宛如一把鋼筋鐵骨、遮風擋雨的巨傘。這是個庇護的姿勢,就好像洛九江還是那個昨日里扯父親胡子做了一支毛筆的小小頑童。然而他隨后就用力地拍打著洛九江的肩和后背,又像是承認了洛九江已經是個需要擔責任于肩的男人。

    這是個來自父親的擁抱。

    “回來就好。”洛族長平日里不算拙言,此時卻仿佛變成了只會復述四個字的呆子,“回來就好。”

    父子兩人一同攜手上座,洛九江只看了父親一眼就低頭下去,裝作沒見過對方眼眶上那微微的紅。

    “是我不孝,久無音訊,讓爹擔心了。”

    “我都沒有什么。”洛族長嘆了口氣,“江兒,你長大了,修為都要和爹一樣高了,你是要有大出息的人,爹不能耽誤你……但你娘,她只有你們三個孩子,你大哥二哥進宗門都早,從小就只有你一直陪著她……”

    洛九江垂頭聽著,只覺心中酸澀如在醋辣子里滾過一遍,攥一攥就要流下許多又算又辣的難言滋味來。

    洛族長雖然口中說得是“你娘只有你們三個孩子”,但他與洛九江的母親感情甚篤,一直也沒有納過姬妾,他們哥仨又何嘗不是洛族長失去一個也要痛徹心扉的寶物?

    ……

    等洛九江的母親接到兒子回來的消息,一路提著裙子跑過來,正好與回后院找她的父子二人碰個正著。

    娘親幾乎是不顧形象地一把摟住了洛九江,在花園小道上就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她來回地小聲抽氣,把洛九江的衣服從肩頭一直打濕到蝴蝶骨。從來都溫婉可親的女人聲音哽咽:“你若真有三長兩短……你要娘怎么辦呢?娘能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