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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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改換過容貌,便是胡言亂語也不怕。等容貌恢復了,這少年再找不著一個沒牌子但會馭靈的人。 但要是現下被月郤認出來,那哪怕之后她的臉變了,也有法子能找著她。 青袍少年道:“我叫溫琛,師從第七門——你呢?” “林小樹。”奚昭掃了眼四周,胡謅了個名字。 看這情形,這回陵光島派出的弟子還不少。便是說了,他也找不著她。 “小樹師姐?”溫琛笑道,“我看您方才馭靈,至少已是三階馭靈師了。” 奚昭也不知道他說的五階、三階是什么意思,思忖一陣,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差不多,不然怎會往這兒跑——倒是你,既然是跟著師父出來的,就該好好兒聽師父的話,一個人往外跑,若再遇著危險了怎么辦?” 溫琛撓了下后腦勺:“師姐教訓的是。我總以為把《馭靈錄》背會了就成,不想鬧了將兇獸當靈物的笑話。” 奚昭掃了眼月郤。 許是以為認錯了人,他再沒看他倆一眼,而是失魂落魄地折返了回去。任由樹枝刮身,也沒抬手擋開。 她收回視線,想起方才溫琛說馴服了靈獸便算作通過考核,便試探著道:“你現下還沒碰著合心意的靈物嗎?” “沒。”溫琛搖頭,“這柿子湖附近靈物雖多,可多數都弱得很,什么花靈草靈,馴服了也無甚意思。” “我方才便是馭使花靈殺了那尸獸。”奚昭說,“挑著合心意的靈物了,再用心馴養,總能變得厲害。” 溫琛眼眸一亮:“小樹師姐說得是!” “況且時間有限,全耗在了挑揀靈物上,也不是辦法。” “也是。”溫琛跟在她身后往樹林子里走,“就這么兩三天工夫,我看好幾個都已選好靈物了。” 奚昭又道:“你還記得是從哪處來的嗎?這弟子太多,你光說個第七門,我也沒法帶你回去。” “我想想……”溫琛想了好一陣,才道,“就在柿子湖的南邊,那兒有塊靈地。我們和第六門的人都在那兒,其余人在靈地旁邊的柿子崖下。” 奚昭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就在這兒待兩三天。 柿子湖南邊的靈地她前幾天去過,地方不大,多是些溫和靈物。 那地方至多能容納下三四十人。 柿子崖下倒寬敞,不過能找著靈物的地方也少得可憐。 這兩地在惡妖林的邊緣處,離伏辰寨遠得很,想來陵光島也怕弟子遇上危險。 “走罷,我帶你過去。”奚昭說,“今日遇著我算你走運了,我幫你把這事兒瞞著。若讓你師父知道了,仔細受罰!” 溫琛忙道:“多謝小樹師姐!師姐可千萬要替我瞞著,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回考核的機會。” “待會兒回去了,別人要是問起,你就說不小心走遠了。”奚昭道,“等送你回去,我還要在這附近轉一轉,也免得再有落單的弟子。” 溫琛連聲應好。 奚昭有意挑了曲折小路,來回繞彎,直繞得溫琛昏頭昏腦了,才將他引去柿子湖。 天色漸晚,遠遠便瞧見些燈火。 她停下,對他道:“快去吧。” 溫琛頷首。 走出兩步后,他忽然轉過身。 那白凈凈的面龐在遠處燈火的掩映下,漸漲出些薄紅。 “小樹師姐,”他別開眼神,很快又看向她,“之后若有什么不懂的,還能再找你嗎?” “等你找著契靈了再說。”奚昭再不多言,轉身走了。 溫琛便站在那兒,遠遠望著她。 直到她走進林子深處,才回身拔腿跑起來。 - 冬日里天黑得快,太陽剛沉下去,就已快探不清路了。 奚昭摸黑往回走。 從這兒走回伏辰寨,起碼得一個多時辰。 她望了眼天,正猶豫著該不該用瞬移符,余光就瞥見道人影—— 是月郤。 他就在不遠處的密林里,一動不動地站著,似在喃喃自語。 奚昭停住。 踩出的窸窣聲響沒了,這空曠的夜里,她很快便聽清了他在說什么—— “不到三個時辰了,今晚便走。” 他頓了頓,似在等誰應答似的。 好一會兒才又接著往下說。 “我知道,我會找。此處都已找遍了,再往北去不行?” 又作片刻停頓。 “是妖寨,可這滿林子除了那妖寨,還能哪兒有人?柿子湖旁嗎?都是些陵光島的弟子,你別整日說些瘋話,待會兒又闖到那幫人里頭發瘋!” ——這人癲了。 奚昭腦中陡然浮出這念頭。 她四下張望一番,確定沒瞧見其他人。 那他在跟誰說話? 自言自語嗎? 奚昭下意識往后退了步,踩在一團枯草上。 踩出的聲響不小。 方才還對周圍毫不在意的人,這會兒卻陡然側身投來視線。 那銳利的眼神如箭矢般扎來,他問:“何人?” …… 不剛還見過嗎? “陵光島弟子。”擔心他將她的事透露給月楚臨,奚昭有意隱瞞。 月郤大步流星地走過,最后在她身前站定。 “有勞,想與你打聽些事。”他顯然是強撐出的語氣,好幾回都嘶啞到險些破聲,“你在這附近待多久了,那伏辰寨最近有沒有來——” 話音戛然而止。 奚昭還在耐心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的眼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嘴唇似也在抖。 他張開嘴,但沒發出聲音。 哽了好半晌,才嘶聲道:“綏,綏綏……?” 奚昭神情未變:“誰?” 她敢確定容貌還沒恢復——藺岐提醒過她,易容術失效時會有明顯的感受。 “綏綏,綏綏……” 月郤往前兩步,抬手。 似想碰她,可抬至半空又不動了。 “是不是你?就是,是你。綏綏,你、我……我……” 他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單擠出些破碎的字詞,就是連不成句。 奚昭還記著他剛才自言自語的樣子,又怕他說給月楚臨,便還打算瞞著。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月郤便抬手抱住了她。盡管臉還沒變回來,就已篤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抱得緊,似要將她嵌進身軀里似的。 埋在肩上的臉熱烘烘的——并非因為臉頰泛燙,而是逐漸洇透衣衫的眼淚。 “綏綏,綏綏……”他不住念著她的名字,連日來積壓的情緒終于撕開了條縫兒,從中宣泄而出。 怎么認出來的? 奚昭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正猶豫著該怎么開口,忽聽他喚了聲:“昭昭……” 她登時怔住。 月郤叫她綏綏,是因她之前總生病,他便去請人算了個字。 自那之后,他就再沒換過其他稱呼。 不過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至了別處。 許是因為這段時日總緊繃著思緒,眼下突然放松下來,月郤的身子忽往下一沉,昏了過去。 沉甸甸的身軀壓下,奚昭踉蹌兩步,最終任由他摔在地上,砸出悶響。 她蹲下了身,看著躺在草地里昏迷不醒的人。 “月郤?”她戳了下那濕冷冷的臉。 沒反應。 她又晃了晃他的腦袋:“阿兄?” 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奚昭垂眸,視線落在那緊攥著她袍角的手上。 暈就暈了,倒是把手撒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