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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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闕洲卻道:“并未。” 這樣嗎? 奚昭垂眸,視線落在那龍身上。 看來靈丹僅對靈物有效了。 奚昭給它喂了好些靈丹,又與它玩了會兒,便說要走。 她離開時外面雨已經停了,沒往外走多遠,就看見道赤紅身影。 是太崖。 也不知到哪兒去了,肩上還洇著些濕意。平時瞧著便夠懶散了,這會兒更比平日里少了幾分氣力。 她投去視線時,太崖也正好望見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見他稍松了口氣。 等他近前時,眉眼間的倦意已消失不見,換之以輕笑。 “山上的陣石已檢查完了么?”他問。 陣石? 檢查什么陣石? 遲疑片刻,奚昭登時反應過來—— 肯定是緋潛跟他說了什么。 想到這兒,她點了點頭。 太崖移過眼神。 方才她來的方向僅住著一人,便是這寨子的寨主元闕洲。 前日遇著她時,也是在那人的院子里。 他不露聲色地收回打量,忽道:“那元闕洲為人良善,不似妖匪。” “你也覺得?”奚昭說,“小寨主人是挺好,幫了不少忙。” 很好么? 太崖稍瞇起眼。 也是這時,元闕洲出現在不遠處。步伐較之平常快了許多,手中還拿了把傘。 奚昭起先沒注意到他手里的傘,一見著他,不等他開口,便搶先道:“小寨主,出來正巧撞上這人,之前還沒看見過——他也要住在寨子里?” 太崖瞥她一眼。 這些話,擺明了是要與他撇清關系。 元闕洲在他二人身前站定,道:“前日剛來寨中,那時你在房里,門簾作擋,沒有看見他。他要去主寨尋人,不過腿上受了傷,需在這兒暫養一段時日——不知你的腿可好些了?” “有勞寨主關心,好多了,只是走動間難免作痛。”太崖眼梢挑笑,“寨主亦是。若身體虛弱難行,還是在房中休息為好。” 元闕洲沒察覺到異樣,只當他是在真切實意地關心。 他溫笑著道:“多謝。不過奚昭的傘落在了房中,怕突然下雨,便給她送出來。” 奚昭此時才看見他手里的傘,接過。 “就幾步路而已,就算淋了雨也沒什么。其實放小寨主那兒就行,改明兒來拿也是一樣的。” “是了。”太崖接過話茬,“若元寨主因跑這一趟加重病情,自個兒受些折磨不說,反引得旁人自責。” 元闕洲隱覺這話是在指摘他多管閑事,但見太崖神情如常,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又當是自己想得太多。 他望向奚昭:“僅幾步路而已,便送來了。” 奚昭點點頭,又道:“不過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方才看你在熬藥,還是靜養為好。” 元闕洲輕笑著應是。 太崖的視線在二人間游移兩番,最后落在元闕洲身上。 “方才便與這位奚姑娘說元寨主心底良善。”他懶抬著眼簾,“如此心性,又一副病軀,還能管著整個寨子,實屬難得。” 元闕洲眼神稍移,終聽出了他話里的針對意味。 不明顯,但也如落入清澈湖底的一根發絲,清晰可見。 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太崖,確定并不認識此人。 那這陡生的敵意,是從何處而來? 他忽掩面輕咳一陣,再垂袖時,臉上病態更為明顯。 “一副病軀,確然不好行事,時常拖累身旁人。”他緩移過眼神,望向奚昭,“此地貧瘠,我想著等他走時,你正好能替他引路,再入主寨,也能有個更好的去處。” 奚昭稍蹙起眉:“我何時覺得小寨主是拖累了?” 第165章 奚昭話音剛落, 元闕洲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太崖。 卻見他神情微變,似作僵凝。不過那變化細微至極,轉瞬又恢復如初, 若不仔細觀察, 根本瞧不大出來。 須臾間, 他便移回了視線, 心中了悟。 原是為了此事才這般針對他么? “如此便好, 我還以為自己遭了厭嫌。”含笑對奚昭說出這句后,元闕洲又看向太崖, 眉眼間略有愧色, “誤會了你方才的話, 抱歉。” 奚昭起先還覺得他剛剛的情緒來得莫名, 聽了這話后, 才想起是太崖說了什么。 她不由得悄悄瞥太崖一眼, 拿眼神示意他別亂說話。 那元闕洲又不是不知道自個兒體弱多病, 頭回見著他時還昏迷在河邊了, 何須他來提醒? 悄無聲息的一眼,卻叫太崖氣息一滯。 他登時斂起了剛才的隨性,對元闕洲道:“適才的確是我言辭不當, 不過并無此意。元寨主救我在先,何會暗地諷刺?要是有什么話說得不對, 寨主見諒。” “應是我的不對。”元闕洲緩聲說,“某常年孤身住在寨中, 身旁莫說交心人, 連旁人影子都見不著幾何。時至今日, 才勉強有昭昭一位摯友,難免在意她的看法, 又恐叫她厭煩。偶爾也會對旁人的話思慮太多,自覺厭棄。” 已將她當朋友了? 還是摯友? 奚昭撓了兩下面頰。 怪不好意思的。 她只想要他的寨主位置來著。 太崖笑著稱是,投向他的視線卻壓著幾分審視。 當真自憐? 還是故意為之? 元闕洲又看向奚昭。 “先前悶在房中,又有藥氣熏染,常常昏昏欲睡。今日借送傘走了兩步,卻是好上許多,心中郁氣也散去不少。”他稍頓,笑意更為明顯,“還要謝你。” 他語氣親和,又一副溫溫柔柔的笑模樣,奚昭想也沒想就道:“沒關系。若是散步對小寨主有好處,那多走兩步就是。” 元闕洲順著她的話往下道:“那便順道送你回去,好么?正巧此時沒下雨,可隨處走走。” “好啊。”奚昭說,轉身時看了眼太崖,“這寨中空屋多,你只管挑處順心的住著。我先走了。” 太崖言謝。 元闕洲又道:“若有何處不當,可隨時找我。” 話落,便與奚昭一塊兒離開了。 太崖靜站在那兒,望著兩人的身影。 那元闕洲確然虛弱,走路也慢。奚昭走得快些,步子也輕。概是顧慮到他的身體,走出一段兒就會停下等他兩步。 他暗自忖度著這人方才的一字一句,越發覺得不對勁。 倒不像是在為身體虛弱而自憐,而更像…… 笑意稍斂的瞬間,走在后面的元闕洲忽頓了步。 下一瞬,他側身遞來視線。 眼底還含著溫和笑意,卻無端透出些肅冷。 微一頷首過后,他便收回了打量,緩步向前。 太崖稍瞇起眼,心底漸生不快。 倒低看了他,果真是故意為之。 - 找著了幫靈龍提升靈力的辦法后,奚昭每天都要定時喂它吃靈丹。 大半月下來,原本僅手指長短的小龍已長長不少。性子也歡潑,只要召出來,就會時常黏著她。 這日她正照常修煉,身后忽落下道人聲:“小寨主,你這是養龍還是養狗?哪有龍叼著球玩的?” 奚昭瞟一眼身后笑笑嘻嘻的薛無赦,說:“龍戲珠沒聽說過么?” 這靈龍概是吃膩了靈丹,現在每回服丹前,都要戲耍一陣才肯下肚。 “聽說過,可還是頭回見著——它要喜歡玩,另給他找個珠子不成?” “什么珠子?” 一直沒出聲的薛秉舟突然上前。 他似有些緊張——面部繃著,唇也緊抿。 不光情緒有意,還有些不對勁——頸上、右頰都像是受了傷,布著兩三道指長的口子。不過不見血,只緩往外飄散著淡黑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