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11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種田之流放邊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卻成了豬、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我不是小啞巴、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科舉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門寵婚、反派總在懷疑人生[穿書]
薛無赦再度看向奚昭,又覺好笑,又覺驚奇。 “小寨主可會打算,還沒占著這寨子,就先把伏辰山的守山給弄到手了。可真是……靈目都沒開,就敢——” 話至一半,戛然而止。 原本朝床榻走去的人突然轉過身,望向他倆所在的方向。 薛秉舟一動不動:“兄長。” “嗯。”薛無赦拿哭喪棒敲了敲肩,“盡可放心,他看不見我倆。估計是察覺到了何處不對勁。” 果不其然,下一瞬元闕洲便回過身,將奚昭放在了床榻上。 看她面頰發燙,他去取了些溫水,用干凈布帕浸濕,仔細擦拭起她的臉。 擦臉的時候,薛無赦站在他右旁,雙手撐膝目不轉睛地盯著奚昭看。 越看,眉擰得越緊。到最后,他望向站在元闕洲左旁的薛秉舟,說:“她瞧著這般難受,在識海里到底發生了何事,怎的無端就跟這人的元魂結了契。” 薛秉舟稍攥緊了手,仿又在一片冰冷中感受到了脈搏的微弱跳動。 不知為何,他只想將此事埋在心底,不與人說。 他久不出聲,薛無赦忽問:“秉舟,有何話不能說么?” 薛秉舟開始強迫自己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嘴上卻道:“結契是意外。” 意外? 薛無赦移回目光,望著那汗涔涔的面龐。神情間不見平素常有的松快笑意,而隱含擔憂。 “這天底下厲害的靈物那般多,何苦在一條龍上遭這些罪。況且眼下看這人,也不像什么真龍君。這中間只怕有什么蹊蹺,還得往細了查。” “便是與其他靈物結契,也非易事。”薛秉舟說著,視線卻落在他兄長的側臉上,將他神情間的擔憂、不安和緊張,一并收入眼底。 半晌,他不露聲色地移開打量。 替奚昭擦拭完臉,見她緊攥著被子不放,元闕洲又耐心地擦拭起她的手,并輕聲安撫著,使她漸松開手。 做完這些,他本打算去換些水,不過還未直起腰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他垂眸一看—— 奚昭微側著身,緊攥著他的手不放,腦袋也抵在胳膊上。 看似與他親密,實則已無意識地馭使出靈力,凝成靈刃模樣覆在掌心處,仿佛隨時都會落下。 他猜應是他身上的氣息和元魂一致,她便將他也錯當成了契靈的一部分了,不肯放跑。 思及此,他就近拿過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又將她垂落在臉上的碎發壓至耳后,他道:“不會走,慢慢馴服便是。” 奚昭這才舒緩了眉。 薛秉舟沒發現奚昭凝出的靈刃,只看見她主動挨近了那人。 莫名泛起陣酸意,他別開眼神,喚道:“兄長。” “想都別想。”薛無赦乜他,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從來沒有愿把鬼當成契靈的馭靈師。” “哦。”薛秉舟又默然移回視線。 - 徹底放松下心神后,奚昭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一片空蕩蕩的界域。 不知在何處。 但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一望無際的白。在這白凈之中,偶爾會竄出縷黑息,瘋了般橫沖直撞著。 再垂眸看去—— 她像是站在結了冰的湖水上,冰下則是一朵朵睡蓮,慢悠悠地飄著。 稍一動,踩著的冰便會泛起陣陣漣漪。 陡然間,她又聽見了一陣龍鳴。 抬頭一看,才發現天際還翻飛著一條游龍。那龍似是想靠近她,不過每回剛飛至半空,那股黑霧就會一躍而上,攻擊著它,使它難以接近。 奚昭嘗試著抬手。 方才還在亂飛的黑霧,這會兒便急速涌向她,纏繞上她的胳膊,最后溫順地圍攏在她身邊。 沒了黑霧阻擋,那條龍終于不受阻礙地朝她飛來。 只不過那龍跟團火球似的,烘烤著她。 不光是熱,隨它靠近,奚昭竟覺像是有巨石壓背,沉重得她難以喘息。 她生生忍著那拆骨般的劇痛,馭使黑霧籠罩在身旁。 漸漸地,那龍散作龐然青霧,爭相朝她涌來。又在快要接近她時,凝成細細一縷,意欲涌入掌心。 霧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只覺身軀快要被烤化,周身也像是有無形的墻擠來,想要將她擠碎一般。 忽地,她睜開了眼,一下坐起。 劇痛還余留在身上,太陽xue鼓鼓跳痛。奚昭低喘著氣,心臟似也作抽痛。 四周昏昏然一片,辨不清是在何處。 借著余光,她看見薛家二子守在床邊。 見她醒了,薛無赦登時挨近。 “小寨主,怎么樣,可還有哪兒難受?” 奚昭累得說不出話。 都快入冬了,她卻跟置身夏天一樣。 “熱。”她突然冒了句。 薛無赦怔住:“熱?” 就在他愣神的空當里,薛秉舟已經上前,輕握住了奚昭的手。 奚昭漸覺一股冷意緩緩落在掌心,頃刻間便游走至全身。 不一會兒,她終于緩了口氣。 “好多了——我這是在哪兒?” 說話間,她打量著四周。 應已至深夜,外面漆黑一片,僅這屋里燃著幾根蠟燭。 但這看著也不像她的臥房啊。 “在哪兒?”見她無事,薛無赦又恢復了往日的松快模樣,“小寨主,下午的事竟半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奚昭怔了一怔,忽記起好像是有誰將她抱到了這床上。 誰來著? ——如何這般膽子大,隨意闖進旁人識海。 ——竟還擅自動了我的元魂。 她眼皮一跳。 ! 被元闕洲發現了?! 奚昭忽地跳下床,趿拉著鞋就往外走。 “小寨主,你往哪兒去?”薛無赦下意識去拉她的胳膊。 不是才與那元闕洲結下靈契么,怎么就要走了? “回去。”奚昭說,“你倆不走?之前不還說,夜里不回鬼域會有麻煩嗎?” 她已將那龍君的事拋在了腦后,想著先回去,之后再作打算。 便又看向薛秉舟,催促道:“快走吧。” 話落,恰有一手掀開了不遠處的門簾。 元闕洲頓在臥寢和偏廳之間,許是聽見了那句“快走”,又退了步,放下門簾。 “可是有何處不妥,要我離開一陣嗎?”他問。 薛無赦忍不住笑出聲兒:“這不是他自個兒的房間嗎?這人可真好玩兒。” 也是這三兩句話的工夫里,奚昭終于想起了契靈的事,也感受到了體內另一股靈力的存在。 …… 等會兒。 她不是在識海里,跟那孟章龍君結的臨時契印么,怎么現下都出來了,契印卻還在。 又為何會跟那元闕洲扯上了關系。 “識海中所見龍君,應是元闕洲的元魂。”薛秉舟在旁解釋。 奚昭默默垂眸。 她也不知道啊! 許是她久不出聲,元闕洲又在外道:“若覺身熱,實為正常。我熬了些藥,對蘊養靈契亦有好處。暫喝了,我明日再去采些,好么?” 奚昭:? 按著常理,他不應該沖進來讓她解開契印,再讓她離開伏辰寨么? 但門簾外的人似乎并沒有跟她算賬的意思。待她將信將疑地應了聲好,他這才進屋。先喂她喝了些藥,又說這房間他平日里不住,被褥枕頭都是新的,讓她放心休息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去。 直到最后躺在床上,看著他掖好被角,奚昭都還是懵的。 不是。